《莫道桑榆晚》千日红虹

1、十年后相见白月光

　　凌晨，凌小小连夜收拾衣物，迅速逃离了古城。
　　是的，她把暗恋多年的白月光柯宇给睡了。
　　是趁柯宇喝醉不省人事，趁人之危主动脱了人家。
　　这还不逃等着被柯宇骂吗？他不会恼羞成怒报警吧？
　　凌小小结束了与赵晨八年的婚姻。很多时日恍恍惚惚。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旅游。一个人看过了很多山川河流，一个人在各个城市穿梭停留。
　　每到一个城市小小都会在市中心找到一家自己喜欢的酒店，订下一个月。就这样换了很多城市，住了很多酒店。
　　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酒店，对着笔记本电脑剪辑处理自己拍摄的视频。心情好了去周边游玩一下，不断用手机拍摄着沿途的人文风景与美食。晚上再一个人回到酒店。最大的乐趣是吃各地的美食。
　　八年的婚姻，从没有一刻停下挣钱的脚步。没想到终于有足够的钱，有足够的时间，去全国各地游玩了。而最想陪伴的那个人和她分离了。
　　古城，凌小小高中暗恋的那个白月光少年考上了这里的大学。虽然很多年没关注柯宇的动态，但凌小小知道，他毕业后留在古城工作了。
　　她想看看那个高中时苦苦暗恋的白月光少年。
　　他是否也结婚多年？他是否依旧发光俊逸？他是否在公司当着牛马？不，他不会是牛马，他那样熠熠生辉有才华的人，不管到哪里事物再繁忙都能保持独特的优雅。我们普通人打工像牛马，他顶多像驰骋草原的俊马。
　　或许凌小小心里还抱有侥幸。“也许柯宇还没结婚呢？他那样孤冷高傲很难想象他会和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一起。”
　　柯宇高中时成绩优异，清冷沉默，内敛有才华。
　　为什么说有才华呢？因为凌小小高中时偷偷关注了柯宇朋友圈的每条动态。
　　他的朋友圈语言文字总是透露着淡淡的孤独与清冷。而他总是能用诗一样的文字表达着自己的心境。
　　小小每次看到柯宇的文字，都好似觉得也在诉说自己的孤独。同病相怜吗？
　　不，凌小小比柯宇处境要凄凉几万分。
　　最起码，柯宇有着俊朗的外表，有着优异的成绩，有很多慕名喜欢他的女孩子。他的身影高挑修长。高中的校园里，一眼就能被认出。不过很少能在校园操场上或者走廊里看到他。他总是在教室埋头苦读。修长的手指每次翻书或者写字都牵动着凌小小的心。对，凌小小是手控。
　　然而，凌小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家境贫苦，常年穿着土得掉渣的衣服。农村贫苦人家的女孩，只要衣服没破就可以一直穿几年。要不是成绩优异考上了市重点高中，也不会被父母送到城里读书。
　　凌小小虽然从小学起成绩优异，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但是到了市重点高中，人才济济。小小只是班里的中等生。每次年级月考，校园张贴年级前100名名单，凌小小从来不在名单上。然而小小每次都能看着排名榜呆愣很久，柯宇次次都在年级前十的名单里。
　　没有恭喜，心里更多的是失落难受。凌小小一次次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是尘埃里的人。为什么不再努力再更加努力，也成为榜上那熠熠生辉的人。
　　然后越想努力，就越想得多。凌小小的学习成绩始终平平。让她觉得她连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站在柯宇的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三年，直到毕业各奔东西，凌小小没有当面跟柯宇说过一句话。当然柯宇也没有主动找过她说话。
　　他们是有过联系的。多少次，小小内心苦楚，同样看到朋友圈柯宇的动态文字。文笔隽秀内含忧伤，小小同样会用伤感的文字附和评论一句。
　　他们没有联系过，小小曾多次想开启话题，话到嘴边字打出来，却没有办法发送出去。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很突兀。柯宇当然也从未主动发送过消息。
　　这次凌小小来到古城，依旧先订一个月的酒店安顿好。在古城呆了几天，每天都会出行逛逛，吃些特色的小吃，感受下古城的人文文化。
　　凌小小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柯宇，可是万一他结婚了呢？万一他有对象了呢？万一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呢？自高中毕业各奔东西后，十年不曾见面。突然地联系是唐突的。
　　凌小小在酒店思忖片刻，毕竟已经不是高中时青涩的少男少女了。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活了29年了，凌小小渐渐发现很多事情要相信命运的安排。所以来古城之前根本没有询查柯宇的近况。结没结婚，相见不相见，都是命运的走向。遵从上天的安排，走一步看一步，什么结果什么情形都能淡然接受。
　　先给柯宇发消息“我来古城了，出来请我吃顿饭吗？老同学见见面。但是我只跟单身男士见面。如果你结婚了或者有女朋友了，又或者有喜欢的人在追求了，那就不要出来了。”
　　二十九岁，凌小小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跟陌生人说话都小心翼翼扭扭捏捏的自卑女孩了。如今凌小小亭亭玉立，稍微化妆打扮一番更显五官精致。虽然不是令人一眼惊艳的美女，也没有诱惑的高挑身材。但是这些年的经历与学识，让她坦然自若，自信自如。早已摆脱了高中时唯唯诺诺的自卑。
　　她给柯宇发的信息简单直接。结婚了有对象了即使是老同学也没见面的必要了。除非他至今单身，那小小绝不会放过这次近距离接触男神的机会。
　　“没有，想吃什么？”凌小小看到柯宇回复的消息立马从床上跳坐起来。凌小小思忖：“没有？到底是没有结婚？还是没有女朋友？”当然她不会再那么唐突去刨根问底，反正心中疑虑已经减去大半了。
　　凌小小狂喜地盯着手机上柯宇回复的信息。每个字看了好几遍，最终真的确信她要和柯宇见面了。
　　本以为有了10年的情感经历，对什么人都该应对自如。然而此时凌小小的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久久才平复下来。小小打开手机软件再次确认了一下，这几天是自己的排卵期。
　　凌小小慢慢理清思绪，安抚好情绪，狐媚的轻笑不经意表露在脸上。她在做一个大胆的决定……
　　给柯宇回复：“古城江边《南疆烧烤》店。”其实凌小小不爱吃烧烤，从未熟悉的两个人多年未见，竟然提出吃烧烤，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凌小小自有打算，精心收拾一番出去赴约了。
　　“柯宇？多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来。”其实凌小小远远看见那依旧清冷的背影，一眼便认出那正是柯宇。
　　不管多少年过去，他在人群中依旧一眼便能被认出，依旧熠熠生辉。
　　反而是柯宇的反应，让小小琢磨不透。他一抬眸深邃的眼神与小小对视。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老同学这么多年未见，他竟然没有惊喜也不好奇凌小小外表变化之大。
　　“凌小小我们是多年未见了。”柯宇略带微笑说话依旧是温柔中带着平静。他高中时在班里就是这样，两米以外你永远听不到他和别人的交流声。只能远远看见，他轻风暖意的面容下平静地帮同学解答难题。
　　凌小小坐在柯宇的对面凝视着柯宇俊美的脸庞道：“这么多年了，你没太大变化。”
　　柯宇似乎不习惯这么被人盯着，低头喝了口水回道：“你变化很大，但你一说话还是很熟悉。”柯宇竟然说“熟悉。”
　　是啊，凌小小高中时嗓门大，经常跟好友在教室里，走廊里，嘻嘻哈哈。
　　凌小小莞尔一笑：“难得你竟然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同学，愿意赏脸陪我出来吃顿饭。”
　　柯宇温和说道：“多年未见，难得你来古城一趟，说赏脸就见外了。”
　　凌小小一瞬间感觉十年未见眼前这个人好像并不陌生，反而比高中时还要熟悉几分。可能是异地老乡难得见面，才显亲近吧。
　　“我来古城已经几天了，也是突然想到你也在古城。听说古城的江边夜色很美，就顺便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发信息问你有没有对象，也只是怕打扰到你正常的生活，毕竟你真的有另一半了，咱们也不适合夜晚单独见了。”小小不经意地先化解了自己的唐突，也再次试探性确认一下柯宇到底有没有对象。
　　“不打扰，难得出来散心。能见到你很开心，来古城工作还是旅游？”柯宇平和地说道，柔和的眼眸像夜晚明亮的星辰。
　　“来散心！”凌小小从见到柯宇那刻起一直笑靥如花。尤其是感受到柯宇对自己并非冷淡时，更加放松了心情。
　　“那好，这几日有需要随时叫我。”柯宇确实没有高中时那样高冷，多了份柔和。
　　柯宇让小小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自己则随便补充了几个。
　　“柯宇，我想喝酒，你能喝吗？”凌小小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柯宇走过去向老板要了4瓶啤酒，依旧柔和询问小小：“够吗？”
　　小小看了一眼灿笑：“够我一个人喝。”
　　“老板再加4瓶……”
　　酒上桌，凌小小一边客套询问柯宇的近况，一边再次确认柯宇是否真的单身。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凌小小彻底肆无忌惮起来。一遍遍端起酒杯让柯宇喝。而自己每次抬起只喝一小口。
　　不一会柯宇醉了，其实小小打算也把自己喝个半醉。没想到柯宇这么容易醉了。那自己就不用喝了。
　　“柯宇，醒醒，你住哪里啊？我叫车送你回去。”小小故意试探，柯宇是不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毕竟也没喝多少，这么容易倒下了？
　　……根本没有回答，怎么会有人喝醉了一动不动，什么醉话都没有。不一会，竟然还听到了柯宇的熟睡呼吸声。
　　“正合我意……”凌小小心里暗爽，狡黠的笑意不经意露出。
　　还好在烧烤店门口的大道上打到了车，司机大哥帮忙扶起柯宇上了车。“古城xx快捷酒店。”司机大哥遐迩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小把柯宇扶起到床，褪去了鞋袜。用热毛巾帮忙擦拭了脸庞、脖颈、手……
　　他的手依旧是白净修长。凌小小想到一个人时总是先想起他的手。
　　“柯宇？柯宇？”果真是不省人事了？不管了，如果真的是醒着的，那也明摆着说明是他自愿的。
　　就这样，小小洗了个澡，换了件贴身睡裙。小心翼翼地躺在柯宇的身边，呆呆看了很久。他的鼻翼挺拔，嘴唇微薄略带些红晕。眉宇间透着俊朗……
　　小小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可是她想不了那么多了。解开柯宇的白衬衫，娇好的身材展露无遗，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禁欲感。如果说柯宇有什么变化，高中时身形消瘦，高高瘦瘦。而现在明显身材有料，多了几分强壮之感，不再单薄。没有了学生气，多了几分男人气息。
　　就这样烈焰红唇亲吻了“少年白马”的鼻翼、柔唇、白皙的脖颈……
　　柔情似水，小小的手不断一丝一丝撩拨着沉睡的柯宇。
　　轻柔的指尖从英俊的眉宇间慢慢滑下到血管凸起的脖颈、坚实的胸膛、腹肌分明的小腹不断向下褪去了柯宇所有衣衫。柯宇眉心紧蹙，但好像没有醒来的征兆。
　　小小关上灯，缓缓爬向了柯宇。柯宇两双修长的手也胡乱地摸索着。小小把柯宇的手放到自己的细软的腰间两边，轻柔扭动着身躯。突然一个侧身，小小被柯宇死死地压住，小小吓了一跳，以为柯宇醒了。黑暗中依稀能看见柯宇眼睛紧闭，一句话未说。小小不敢轻易妄动，大气不敢出。柯宇的手在摸索着，触碰到小小的每一寸敏感神经……
　　“疼！柯宇、柯宇……”小小不敢大喊，眼泪都要出来了。心里暗暗呐喊“叫也没用，自找的。”
　　柯宇没有一句话，沉沉睡去……
　　小小不知他是否清醒过，总之赶快逃离现场，要不然等到清醒时该如何四目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