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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聊斋新编第一章 ...

  •   今世·耳中人

      话说当今华夏,经济繁荣,凡百业争奇斗艳,社会百态,人心愈加浮躁,名利场上如潮涌奔腾,激流勇进者,无不削尖了头,为求一席之地。然于此灯红酒绿、纷繁复杂之世,亦不乏心志动摇者。凡情欲、贪念,无一不在暗中作祟,令多少人迷失了本心。

      京城有一士人,名唤张诚,年方三十,正值事业初创之时,虽不算富贵,但家境尚可,婚姻美满。张诚自幼聪慧过人,寒窗苦读十余年,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公司,凭借过人之才与勤奋,不消几年便升任部门主管,俨然一颗职场新星。

      但张诚虽在外风光,内心却日愈焦虑。眼看周围同龄人纷纷买房购车,甚至有人跳槽之后身价倍增,而自己虽职位有所提升,但收入始终不及预期,远不如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他内心暗暗盘算,若再不进一步,恐难追上人前风光的脚步。

      一日,张诚与几位同事出外应酬,觥筹交错间不觉多饮了几杯。回到家中,醉意上头,刚要入眠,却觉耳中似有些不适,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耳朵。起初他只以为是醉后不适,便未放在心上。可翌日醒来,耳中那异样感却未曾消失,反而愈加明显,有时隐隐作痒,有时如蚊声轻嗡,令他心中烦躁不安。

      张诚不敢怠慢,遂去医院检查,医生细细查看,却并无异样。张诚自此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过于紧张?遂强压心中不适,继续每日忙于公司事务。

      不料几日后,张诚夜深独坐时,竟隐约听见耳中有细微的声音,似有人在轻声言语。他大惊,屏息细听,果真有一人语声极小,似乎就在他耳中说道:“张诚啊,张诚,你本有才学,何必在此小小公司虚度光阴?只要你稍加手段,升职加薪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诚心中大骇,起初不信,然那声音日益清晰,字字如针刺入心头。渐渐的,张诚不再将此视作幻觉,反而觉得这声音仿佛知己般洞察他的内心。他虽表面安静,内心却早已被欲望所煽动。耳中那声音继续道:“你若依我之言,必然前途无量。公司里何止你一人?那些与你一同竞争的,岂非有手段谋得高位?你又何必束手束脚?”

      从此之后,张诚每每静夜独处,耳中那声音便会低语不止。起初张诚还抗拒几分,觉得此乃邪念作祟,不可为信。可随着公司内竞争愈发激烈,耳中之语愈发迎合他的欲望,劝他采取非常之手段,莫要再依循常规。渐渐地,张诚开始动摇,心中那份对清廉正直的坚持逐渐被名利之心吞噬。

      几个月后,张诚所在部门新开一项大项目,他虽主管一职,然上司却将核心业务交给了另一位与他同级的同事李伟。这李伟平日里八面玲珑,与上层关系密切,张诚心中虽不服,但又无从抗辩。

      夜深之时,张诚独坐书桌前,耳中人忽又出现,低声说道:“张诚,李伟不过依仗些人脉手段,何足为惧?你何不设法将此项目据为己有?稍作手段,便可将他踩下,何必受此屈辱!”

      张诚眉头紧锁,思量再三,终究无法抵挡心中那股无名火。于是,他听从耳中人的计策,偷偷窃取了李伟的方案,将其稍作修改,提前递交给了上司。上司见方案完美无缺,大加赞赏,遂将项目全权交给了张诚负责。

      李伟对此毫不知情,只觉自己命运不济,懊恼不已。张诚暗自得意,耳中那人亦不断称赞他聪明机智,说他不过迈出一步,前途已然大好,日后步步为营,便可一路青云直上。

      然而,世事如棋,祸福难料。张诚本以为此事天衣无缝,然公司内部却有人暗中调查项目资料时,发现了张诚窃取李伟方案的蛛丝马迹。消息传到上司耳中,张诚顿时陷入了众人非议之中。上司震怒之下,不仅将项目收回,还将张诚调离了核心部门。张诚原本指望借此升职,却因贪图一时之利,反而被贬职,他一时间悔恨不已,恍若坠入冰窖。

      张诚从此内心惶恐不安,事业受挫后,耳中人依旧不肯罢休,时常在耳畔低语:“不过是小挫折罢了,日后还有机会。你何不趁此机会,去投靠那些权贵?只要攀附得当,失去的地位必能重新夺回。”

      耳中人不停唆使,张诚内心却愈发惶恐。他想摆脱这声音,但每每夜晚降临,那细小的声音便如毒蛇般缠绕他的思绪,让他无法安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耳中人的操控之下。他日益消瘦,精神几近崩溃。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诚听人提起一位得道高人,精通道术,擅长驱邪除恶。心急如焚的张诚立即前去拜访。高人见他面色阴郁,双目无神,便对他说:“你心中贪念过重,方引来‘耳中人’,此物本无实体,乃你心中欲望所化,若不去除,必将毁你一生。”

      张诚闻言,如遭雷击,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几个月的痛苦,全因自己心中贪欲横生,耳中人不过是自己欲望的映射。高人施法,将张诚耳中一粒微小如尘的东西取出,轻轻捏碎,随即说道:“此物已除,但心中之贪不可再生。切记,若再滋生邪念,耳中人还会卷土重来。”

      自此以后,张诚彻底醒悟,再不敢贪图非分之利,专心做好本职工作,克己复礼,心如止水。他明白到,名利虽为世间所追,然一念之差,便可令自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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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尸变

      如今世道繁华,市井喧闹,凡人虽衣冠楚楚,心中却多迷惑。追名逐利者如过江之鲫,苦乐哀愁,生死轮回,亦常萦绕心头,时而不免感怀。却不知这生与死、情与欲,皆为世间一道难解的谜题。且说如今都市中,亦有一段离奇之事,正应了那古话:“生死无常,执念必成祸事。”

      话说京城某处,有一位颇具声名的企业家,姓赵名天昊,年方四十出头,正值事业巅峰。赵天昊自幼寒门出身,凭着勤奋与机遇,白手起家,打拼成了市内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的总裁,坐拥亿万资产,身边不乏宾客如云,商场上称兄道弟者更是不可计数。

      赵天昊虽事业如日中天,然家庭却并不美满。他的妻子林悦,自嫁入赵家以来,虽享尽荣华富贵,但身体却每况愈下。林悦自幼体弱,结婚后又患上了一种不明的病症,时常头痛难忍,体力不支。赵天昊虽一面打理公司事务,心里却对妻子关怀备至,遍寻名医,但始终不见好转。

      一年冬日,林悦的病情愈加恶化,终至一日病重不起。赵天昊日夜守在病床旁,心中万分焦急,却无能为力。到了黄昏时分,林悦竟然断气。赵天昊痛不欲生,抱着妻子的遗体,久久不肯放手。家中仆人劝道:“总裁,节哀顺变,夫人虽已离世,但您还有大业在身,务须保重。”

      赵天昊双目赤红,勉强听从仆人之言,将林悦的遗体停放于家中客厅,准备次日举行葬礼。然当夜,赵天昊难以入眠,心中愁思万千,忽听见客厅内传来轻微的叩击声,仿佛是有人在轻敲棺木。他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查看,却见棺木依旧完好,厅内一片寂静。

      他以为是自己过度悲痛所致,遂回房休息。不料次日夜里,客厅中又传来异响,这次比前一晚更为清晰,仿佛棺木内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守夜的仆人们个个面色惨白,不敢靠近,只得远远守着。赵天昊心中虽疑虑丛生,但因悲痛未愈,强忍不安,劝自己莫要多想。

      第三夜,响声再度响起,且愈加剧烈。赵天昊无法再视若无睹,召集全家仆人商议此事。家中一位老仆说道:“总裁,这件事恐怕不寻常。依我看,夫人或许并未完全逝去,您还是请一位懂阴阳之术的高人前来一探究竟吧。”

      赵天昊虽不信鬼神,但接连三夜的异象令他不得不心生疑虑。于是他通过朋友的介绍,找到了一位据说在道教修行有成的法师,法号清云真人。赵天昊不敢怠慢,急忙将真人请到家中。

      清云真人到后,环视四周,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夫人虽已断气,但她的魂魄未散,阴气滞留,故而尸体未能安息,正处于‘尸变’之兆。”赵天昊闻言惊愕,忙问有何对策。真人道:“尸变一旦开始,便不可轻忽。若不及时施法镇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真人遂在客厅四周布置符咒,并施法封印棺木,防止尸体继续异动。然而,到了深夜,棺木中的异响竟再次响起,声势更大,仿佛棺中之物即将挣脱封印。赵天昊与众仆惊恐万分,连清云真人亦面露难色。真人道:“此尸已至无法挽回之地,唯有一法可行,便是将其火化。如此方可彻底平息此异象。”

      赵天昊闻言,如遭雷击。他虽不信阴阳之术,但内心对亡妻的执念让他难以接受此结局。烧毁爱妻遗体,实在是痛苦万分。他紧紧握住真人的手,哽咽道:“真人,可否有其他办法?她生前受尽病痛折磨,我实在不忍……”

      清云真人摇头叹道:“人死如灯灭,生死有命,执念越深,反害其身。若不忍火化,夫人魂魄滞留,尸体恐成祸害,至时便悔之晚矣。”

      赵天昊内心挣扎不已,几番思量,终不敢再冒险,只得含泪同意火化。次日,众人将林悦的尸体送至火化场,赵天昊亲自目送火焰吞噬了妻子的遗体。望着火焰熊熊,他心如刀割,泪流不止。

      此后,林悦的尸体虽已化为灰烬,家中异象却再未发生。然而赵天昊心中始终无法释怀,日日自责。他虽重返工作岗位,但精神却日渐衰弱,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公司里的同事和朋友见状,纷纷劝他早日走出悲痛,好好生活。然赵天昊对亡妻的执念始终难以割舍。

      一日夜里,赵天昊独坐书房,神思恍惚,耳中忽然听到似曾熟悉的低语声,仿佛是林悦的声音在呼唤他。他猛然惊醒,四处张望,却见室内空无一人,心中顿生寒意。他心知此声或为幻觉,然那声音愈来愈清晰,如在耳畔:“天昊,我尚未离去,何以如此无情?”

      赵天昊再也无法忍受,连夜前去拜见清云真人。真人见其面容憔悴,叹道:“你的执念未消,魂魄未安,便是你心中执念作祟。若你不肯放下,亡者亦不得安宁。”

      赵天昊听罢,犹如醍醐灌顶,心中顿生愧疚。他终于明白,自己对亡妻的执念,不仅害己,更害了亡者。他向真人跪拜谢罪,发誓不再纠缠于过去。真人见其真心悔悟,便施法为其祛除心魔,并告诫道:“生死有命,强求无益。你若能放下执念,方能走出阴影。”

      从此以后,赵天昊不再纠缠于过去,重新专注于工作和生活。他时常到妻子墓前,轻声诉说自己的悔意,亦常常反思自己人生中的得失。他明白,世间万物皆有定数,生死无常,唯有放下执念,才能安享人生的平静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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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水记·今编

      话说当今之世,都市繁华,灯火辉煌,车马喧嚣,人心浮躁。人间茫茫,难觅真知。即便是那高楼之上,亦难免有惆怅之人。且说这城中有一书生,姓廖名荣华,少时聪慧过人,学富五车。奈何时运不济,仕途坎坷。虽有满腹才学,却终日困于一隅,空叹时乖命蹇。其妻柳氏心思细腻,常劝慰道:“夫君莫灰心,天道酬勤,自有出头之日。”廖荣华虽颔首称是,心中却仍郁郁不乐。

      一日,廖荣华独自漫步于城南公园,正值秋风萧瑟,寒意渐起。忽见路旁一人,形貌奇丑,衣衫褴褛,面带笑容,口中连连喷出清水,宛如喷泉。那人每次喷水,围观者皆鼓掌叫好,啧啧称奇。廖荣华见状,心中大奇,上前问道:“足下何人?何以有此奇技?”那人见他衣冠整洁,气度非凡,便道:“小人姓张,名叫泉山,乃流浪之人。此技乃天生所得,并无其他诀窍。”廖荣华闻言,心中甚为好奇,又问道:“足下何以流浪至此,何不以此技谋生?”张泉山苦笑道:“此技虽奇,然世人多以为妖邪,岂敢轻易示人。”

      廖荣华听罢,心生怜悯,遂邀张泉山至其家中暂居。张泉山大喜,连声称谢。廖荣华将其安置于后院一间小屋内,日常供以饮食,并常邀其至书房谈天论地。久而久之,两人相交甚深,情同手足。张泉山时常于廖荣华面前表演喷水奇技,或喷成水柱,或喷成水雾,花样繁多,令人叹为观止。

      某日,廖荣华正与张泉山闲聊,忽听得城中公告,市政府将举办一场“奇人异技大赛”,广邀天下奇人异士前来参赛,优胜者可获巨额奖金,并有机会成为城市形象大使。廖荣华闻讯,心中一动,遂对张泉山道:“兄长技艺超群,何不借此机会一展才华?”张泉山却摇头道:“此技虽奇,但恐难以取胜。”廖荣华笑道:“兄长过谦,若能发挥所长,定能拔得头筹。”张泉山见廖荣华如此信任,便点头应允。

      比赛当日,廖荣华携张泉山前往赛场,只见人山人海,奇人异士云集。有人能吞火吐焰,有人能倒立行走,更有甚者能将钢条盘成盘旋状。张泉山见状,不禁眉头紧皱。廖荣华却鼓励道:“兄长莫慌,尽力而为即可。”轮到张泉山上场时,他深吸一口气,口中喷出一道水柱,直冲天际,宛如喷泉。接着又喷出水雾,如烟如云,幻化成各种图案,引得观众惊叹不已。最终,张泉山不负众望,夺得冠军。

      自此之后,张泉山名声大噪,成为城市形象大使,频频出现在各类广告和活动中。廖荣华也因推荐有功,被市政府聘为顾问,生活渐渐富裕起来。然而,张泉山的奇技并未因此止步,反而日益精进。他能在喷水中加入五彩颜料,喷出绚丽的彩虹;还能将清水喷成冰柱,雕刻成各种形状。人们争相一睹他的奇技,甚至愿意花费巨资求其表演一场。

      然而,随着张泉山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身体却日渐虚弱,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整日咳嗽不止。廖荣华见状,心生忧虑,劝他减少表演,休养生息。张泉山却摇头苦笑道:“我已应下许多表演,岂能轻言放弃?况且,我这喷水之技已非寻常技艺,乃是我一生所长,若无此技,又何以为生?”

      廖荣华见他执意如此,只得叹息作罢。但他暗中请了几位名医前来诊治,皆称张泉山劳累过度,需静养调理。廖荣华心急如焚,特地安排了一场小规模的私人表演,以此减轻张泉山的负担。岂料,张泉山在表演时,忽然口喷鲜血,倒地不起。廖荣华亲自将他送至医院,医生诊断为严重的肺疾,需长期治疗。

      张泉山卧病在床,嘴唇干裂,面色憔悴。廖荣华每日悉心照料,无微不至。然而,张泉山的病情日益加重,最终于一月之内离世。廖荣华痛失知己,悲痛欲绝,亲自为其操办丧事,将其安葬于城南一座小山岗上。

      自此,廖荣华每日郁郁寡欢,感叹世事无常。妻柳氏见他如此,便劝道:“夫君何必如此哀伤?泉山兄虽已离世,但他盛名犹在,夫君亦可凭此名声继续前行。”廖荣华闻言,心中略感安慰,遂重拾旧业,继续担任市政府顾问,并以张泉山的名义创办了“泉山奇技表演基金会”,用以扶持那些有技艺却无处施展的奇人异士。

      数年后,廖荣华因成绩斐然,升任市文化局局长,负责全市的文化活动。他不忘当年张泉山的奇技,特意在每年的文化节上设立“泉山奖”,以表彰那些在技艺上有突出贡献的奇人异士。此举一时传为美谈,廖荣华也因此声名远扬。

      然而,正当廖荣华踌躇满志之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某日深夜,廖荣华于办公室加班,忽然听到窗外有水声淅沥。他推窗一看,只见一道人影立于街头,正口喷清水,宛如喷泉。廖荣华定睛细看,那人竟是已故的张泉山!廖荣华惊得目瞪口呆,连连揉眼,却见张泉山面带微笑,缓缓走近,手指一点,顿时一股水柱直冲而上,将廖荣华整个人淋了个透彻。

      廖荣华惊恐万状,连忙奔出办公室,却见张泉山已不见踪影。翌日,廖荣华告知妻子此事,柳氏却道:“夫君必是过劳致幻,不如稍事休息。”廖荣华虽点头称是,心中却总觉张泉山之影挥之不去。

      自此之后,每逢深夜,廖荣华总能听到窗外的水声淅沥。一次,他壮起胆子循声而去,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喷泉旁见到张泉山的身影。张泉山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口中不断喷出清水。廖荣华欲上前询问,却见张泉山缓缓抬起头来,口中喃喃道:“荣华兄,我之技艺已成祸根,害己害人。今日之果,皆因当初之贪欲所致。望兄长以我为鉴,莫要再重蹈覆辙。”

      说罢,张泉山化作一股清水,消失不见。廖荣华惊醒,方知是一场噩梦。然梦中情景历历在目,不由得心生惶恐。翌日,他便辞去局长一职,将“泉山基金会”解散,将所有财产捐赠给慈善机构,自己则携妻归隐乡野,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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