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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剧本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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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法艾尔去做饭了,何韵舟一个人坐在客厅,假装抑郁。
‘我的天呐,这演技,你确定不让你领导给我加工资吗——’
【^-^】
‘你这两天一直用这个表情敷衍我,终归是感情淡了,我要和你绝交。’
【(Q﹏Q)】
‘无语了。’
“殿下、”
一道声音传来,是茵莱特。
小雌虫还穿着睡衣,像是刚睡醒,眼神朦胧,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殿下,您还好吗?”
‘好萌,想rua。’
【变态。】
“茵莱特。”
何韵舟一招手,茵莱特就乖乖地到了他旁边,被他揽在怀里。
茵莱特脸颊泛红,连呼吸都轻了起来,想了想,用小手轻轻拍着此时无比脆弱的雄父。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殿下。”
“嗯。”
‘rua到了,爽了。’
【我要举报你。】
‘?明明是你思想有问题。’
萨法艾尔端着做好的蔬菜粥出来时,正好看到何韵舟与茵莱特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的温馨场景,心中触动,奢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萨法艾尔?”
何韵舟注意到出来的萨法艾尔,轻唤一声。
“是,雄主,现在已经半夜了,我仅为您做了清淡的蔬菜粥。”
“嗯,萨、艾尔,你也来坐下吧。”
何韵舟牵着茵莱特坐到餐桌前,终于缓解了心情,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
可惜,凌晨时分,萨法艾尔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
“……病人自己注射了硫酸镁,我院尽力抢救,可惜最终未能挽回,请节哀……”
萨法艾尔一愣,下意识看向床上的何韵舟——由于担心雄主,萨法艾尔坚持要在何韵舟房间的沙发床上守一晚。
何韵舟等着走剧本,正有些无聊得翻着床头柜上的书,听见这话直接一个激动落下泪来,手中的书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
看到被盖起来的菲尼克斯的时候,何韵舟却哭不出来了,只是愣愣地看着,萨法艾尔和茵莱特陪在他身边。
萨法艾尔和菲尼克斯接触不多,此时更加担心何韵舟的身体。
茵莱特跟菲尼克斯感情倒是很好,此时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还要关注着何韵舟的情况。
‘完了六,我今天哭多了,现在泪不够了。’
【该。】
‘我要投诉你,不能为宿主提供情绪价值,还有什么用!’
【你是不想还账了吧。】
‘。’
……
“雄主!”
萨法艾尔及时抱住晕倒的何韵舟,神情慌张。
一旁的主治医师感觉自己也要过去了,一位A级雄虫竟然在他们医院晕倒了!
整个医院顿时一阵慌乱,直到下午何韵舟醒来,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
萨法艾尔让下属把茵莱特送回家后就一直守在何韵舟床前,一夜没合眼,此时见对方醒来,方才放下心来。
“雄主,您感觉身体怎么样?”
萨法艾尔一边为何韵舟倒了一杯水,一边询问道。
何韵舟被他扶着,干脆靠在了对方怀里,面上仍是神情有些恍惚得点了点头。
‘装悲伤有点顶着了,我现在好想笑一下。’
【?别搞。】
何韵舟阻止了萨法艾尔喊医生,望着病房里的窗户沉默了一会儿。
阳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颗颗微粒在光中飘动,似乎勾勒出逝者的音容笑貌。
“我们回家吧,萨法艾尔,”何韵舟转头看向萨法艾尔,声音更加坚定,“我们回家。”
“……是,雄主。”
萨法艾尔迟疑地应下,不知该不该提起菲尼克斯。
何韵舟却是突然展起一抹微笑,只是笑容里仍带着悲伤。
“菲尼克斯不会希望我一直哭的,他活得那么耀眼,什么苦难都击不垮他,我不能让他失望,就把他的骨灰撒在高山上吧。”
萨法艾尔松了一口气,内心却又忍不住生起嫉妒——哪怕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自己古板无趣,是因为菲尼克斯,雄主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活泼可爱。
……可明明自己才是雄主的雌君啊……
“我们走吧,萨法艾尔。”
何韵舟又说了一次,比起是在告诉萨法艾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雄主。”
*
何韵舟和萨法艾尔乘飞行舰去了首都星的最高山。
虫族的最高山不像地球的,这里的环境更为恶劣,狂风肆虐,卷杂着锋利的树叶,随时可能被划伤,尤其是雄虫细皮嫩肉,更加容易受伤。
山顶上,何韵舟不顾萨法艾尔的阻拦亲自出了舰仓,将菲尼克斯的骨灰洒向天空。
他从自由中来,又自由地离去,没什么能束缚住他。
回家后,何韵舟不出意外生了病,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倒是没法去悲伤菲尼克斯的去世了。
‘每天躺在床上真爽啊。’
【太颓废了。】
‘羡慕我可以直说。’
【^-^】
“雄主,该喝药了。”
萨法艾尔端着药进来,为了照顾生病的雄虫,他特意向军部请了一周的假。
何韵舟白皙的脸因为发烧而染上一抹红晕,原本精致的五官在这热度下显得更加柔和,听到萨法艾尔的话,他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眸中似有水雾弥漫,带着一丝迷离与脆弱。
萨法艾尔眼中眸色深邃,狠狠咬了下舌尖,直到口中弥漫出一丝铁锈味才停下。
雄主还在生病,自己怎么能想那种……
萨法艾尔坐在床头,何韵舟便倚在他怀里,任由萨法艾尔给他一口一口地喂药。
科技高度发展的现在,药品也不再全是苦涩的味道,而是根据雄虫的需求有了各种清香,以便更好地照顾雄虫们。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才是我应该过得生活啊~’
【……你应该还记得自己还有任务吧?】
‘你猜^-^’
【别搞。】
‘你看啊,哪怕我完不成任务,白捡一条命,这么舒服过一辈子——是吧,我看得很开啊。’
【……求你了,舟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阴阳怪气了。】
‘哎呀,再说吧。’
【……】
“艾尔,”何韵舟轻轻道,“在床上躺了两天了,我想出去走走嘛——”
何韵舟脑子发晕,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萨法艾尔差点答应,但想到雄虫脆弱的身体,还是坚定(?)地拒绝了雄虫的要求。
“您身体还没好,吹风容易加重病情,”萨法艾尔顿了顿,注意到何韵舟可怜巴巴的神情,还是退步了,“午睡后,我陪您在别墅里走走吧。”
何韵舟撇了撇嘴,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萨法艾尔轻笑了声,只觉得可爱,整理了下何韵舟的被角,收拾好药碗出去了。
*
睡醒时,何韵舟自己拿床头的体温计测了测体温,温度不算低,但已经算不上发烧了。
正巧萨法艾尔来叫何韵舟起床,他就开心得向萨法艾尔晃了晃手中的体温计,明媚的笑容晃花了萨法艾尔的眼,让他也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
在何韵舟的要求下,萨法艾尔放弃了自己要把生病的小雄虫一层层裹起来的想法,只是将何韵舟不愿穿的外套搭在臂间。
何韵舟身为A级雄虫,帝国分配的别墅空间很大,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座小型城堡,两虫在别墅里慢慢走着,气氛温馨而美好,似乎忘却了前些时日的悲痛。
然而,悲痛已然存在,就像一道新的伤疤,即使知道它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淡,现在的它仍然是深刻的、突兀的。
不过是随意的一瞥,何韵舟便看见了放在路旁小桌上的插花,是菲尼克斯离开前准备的,先进的科技让这束鲜花时隔多日仍然鲜艳欲滴。
萨法艾尔顺着何韵舟的目光看去,自然也发现了这束花,原本恬静的气氛瞬间结成冰一样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