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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陆娘子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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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栀在里屋换了陆娘子的衣服,虽说陆娘子家中穷的不成样子,但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衣服也算得上干净,只是这麻布做成的衣服划到皮肤有点痒痒的。
脱掉的衣服化为了一阵白雾溜进了姜槐栀的戒指中。嘿,还挺聪明的。
但是没穿什么里衣,总不能这也穿人家的吧!姜槐栀感觉空空的,想了想,还是从天地戒中拿出白雾,想象成里衣,又脱下衣服穿上。
嗯,舒坦。
这团白雾还有待琢磨,下次再说吧。
打开门,只见那小个子的二丫呆呆的看着自己:“姐姐,你好好看哦,娘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好看……”姜槐栀蹲下身捏了捏二丫的小脸,没什么肉,捏不起来,差点把孩子疼哭。
“姑娘,看你这模样不像是本地人啊。”陆娘子端了一碗水过来,那碗算是家里唯一能看的碗了。
姜槐栀大大咧咧的接过碗,水挺干净,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活过来了。
“陆娘子,请问这里是哪里?”想坐下,看了一眼屋外那坚强的三角凳,还是算了吧,盘腿坐在铺的草席上。
陆娘子从姜槐栀的行为里看出了什么,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些:“我们这里是小河村,离上河镇挺远的,要走路的话要走大半天,你要去的话我这里还有点两文钱,够你坐个牛车了。”说完陆娘子就要去屋子里。
“娘,家里就剩两文钱了。”大丫没好气的说。
哦,还剩两文钱啊,之前看过的小说里都是0文起步的。想到这,姜槐栀不禁笑出声。
“你笑什么?”大丫对这个外来者充满了敌意,然而这个外来者不搭理她。
“陆娘子,不着急,我还没问完,我也不要你的钱。”姜槐栀拉过陆娘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陆娘子没怎么跟他人接触,头一次跟陌生人挨得那么近,有点不适应的扭了扭屁股往旁边挪。
姜槐栀注意到了但也没在意:“你可以跟我讲讲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现在是藏归三十年,春季四月,巳正(上午9点)……”姜槐栀嘴角抽抽,还真是清楚啊!
“姑娘,还不知道你姓甚。”
“我姓姜,叫姜槐栀。”说完下意识就伸出手想握手。
陆娘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这人怎么回事?说完名字就要牵手吗?
姜槐栀见状立马弯过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头痒,伸手挠头。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所以不太了解这里,可以叨扰你几天吗?你放心,会给你钱的。”陆娘子看了看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哪怕是穿着最廉价的麻衣,也掩盖不住她像别人口中的世家小姐,虽然这个坐姿没眼看。
“只要姜姑娘不嫌弃……”
“我不同意!”大丫跳了出来。
姜槐栀这下才认真打量起大丫,瘦瘦弱弱的,身上没个几两肉,但是小脸长得还挺好看的,随了她的母亲,陆娘子要是打扮一下,也算得上美人,还好,两个女儿都随她了。
“大丫,不得对姜姑娘无礼。”陆娘子皱着眉头,伸手要打大丫的屁股。
大丫没想着躲,她娘也没忍心打下去,只能朝着姜槐栀尴尬的笑了笑。
姜槐栀心里想了想:“遇见矛盾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矛盾的源头解决掉!”随即抬头阴森森的盯着大丫坏笑。
“你……你要干什么!”大丫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不干什么,就你这几两小肉干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走吧,带我去逛逛,我想熟悉熟悉村子。陆娘子,你不介意吧?”姜槐栀对着陆娘子笑了笑。
陆娘子摆摆手:“去吧大丫,好好招待人家姜姑娘,还有,有人问起姜姑娘就说是你的小姨,在这里没个身份会被说三道四的。”说完就看着姜槐栀牵着大丫的手往外走。
大丫试图挣脱开这个女人的手,结果发现这女人的劲儿怎么那么大!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姜槐栀不顾手中的孩子在疯狂扭动手腕,自顾自的问道。
“你个浪……”
“嗯?”姜槐栀拧起眉头,露出凶相的盯着她。
“我叫陆大丫。十岁。”大丫撇过头,不看她的眼睛,该死,这个□□的眼睛怎么那么吸引人,还想看……
“你这名字谁取的?一点文化都没有。”姜槐栀毫不避讳的讲。
“你!要你管!我们这女孩子都这样!只有男孩子才配的上夫子取名。”说完又开始扭着手腕,恨不得又咬又打,但是那么好看的手,打了会留有印记的吧。
“……”姜槐栀听着一阵心酸,不管在哪个世界,重男轻女的现象都是存在的。
“哟!大丫!你身边这是谁啊,好面生的面孔!”前方的人扛着锄头,看到陆大丫就匆匆跑来。
“哦,李诚叔,这是……是……我小姨,从老家那边过来住两天……”陆大丫撒谎撒的脸都要红的出血了。
“你这孩子,家里来亲戚了你们拿什么招待?去找你李婶子拿点吃食,别饿着你们四口人。”说完就要赶陆大丫去他家。陆大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姜槐栀。
“姑娘你是听到消息了才来看陆娘子的吧,怪可怜的这一家,小李二前两年被征兵征走,一开始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点银钱,
这不,前段时间刚传过来消息说小李二死了,上面啊发了一点抚恤金,还没给到陆娘子呢,就被李二家的兄弟和公婆分的干干净净,还把陆娘子一家扫地出门了。
村子里看她们娘三可怜,给她搭了个茅草屋在那儿住着,你这次来是要把陆娘子接走的吧?”李诚看向了姜槐栀。
“看姑娘你气质不凡,大概是那边有好日子过吧,陆娘子也算熬出头了哟……”李诚上下打量着,姜槐栀被看的有点不舒服:“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去找大丫了。”李诚拍了一下脑壳,赶忙离开了。
姜槐栀抱着胸口心想陆娘子的婆家,也真是够极品的。啧啧啧。
往前走了许久就看到陆大丫拿着一筐野菜和四个黑面饼子慢吞吞的踱步,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大丫。”姜槐栀叫了一声。
陆大丫听到姜槐栀喊她,没理由的升起火来:“你要是不在我家,我们就不至于去借菜借饭了,又得欠人家的。”
姜槐栀听到这话眯起了眼睛:“我不是说了会给你家钱吗?”
“你哪儿来的钱,你来我家的时候都没穿……没……你从哪儿掏钱!”说到这里陆大丫的脸又开始发红,指间都红呼呼的。
“我没钱我还不能挣吗?傻丫头。”说完摸了摸陆大丫的头,嗯,一手油。
陆大丫一脸震惊,我被摸头了?这辈子除了爹和娘,就没有其他人摸过她的头,家里的其他人对她们非打即骂,话都不能好好说,更别说摸摸头这种行为了。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竟然摸她脑袋?不过,她伸手过来的时候,香香的。
“陆大丫!有吃的不拿来孝敬爷奶,想偷偷摸摸拿去给你那克夫的娘亲吃吧!你们有什么命吃啊!就应该跟着你那没用的爹一块死了算了!”姜槐栀听这话吓了一跳,这都什么话,字儿都听明白,怎么放在一起就跟屎一样臭。
只见一个小胖墩一手拿着一个鸡蛋饼子,一手拿着棍子,一嘴油乎乎的样。
“李苟富!你在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陆大丫把篮子和饼子一并塞给了姜槐栀,姜槐栀诶了一声,就看到陆大丫夺过李苟富的细条棍,二话不说朝着他身上招呼。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娘!爷!奶!陆大丫疯了!她竟然打我!”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姜槐栀的DNA要动了。
“我就是要打死你,你嘴上没个把门的,爷奶给你供着,我可不供着你,嘿,你这肉多的打着还挺爽啊。”陆大丫边说边加大力度,那棍子在李苟富身上发出“呼呼”的声音。
姜槐栀赶紧说:“轻点,别打死了。”
“你跟你娘一样!都是丧门星!啊啊!娘啊!我要被打死了!那边站着的!还不赶紧来帮我!陆大丫要是把我打死了!我让我爹打死陆大丫!”李苟富的眼睛盯着姜槐栀,眼里的火似乎要烧死姜槐栀。
姜槐栀掏掏耳朵:“嘶,怎么听到狗叫了?”
“哎哟!哎哟天老爷啊!我的大孙子哟!陆大丫!不许打了!你这个死丫头!”
“哎呀我的儿啊!!!” 果然人没到声音先到了,不愧是一家人。
那老妇冲过来就要夺走陆大丫手中的棍子,姜槐栀一个侧身过去,握住了老妇的手:“诶,老太太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要摔倒了呢?”说完另一只手弹起一丝灵气打在了老妇的膝盖上,老妇腿一软就这么躺地上了。
“诶?你要讹人!”姜槐栀松开双手,举着双手往后退。
“你!!”
“你这个倒霉催的,还不快来扶我!”老妇本来指着姜槐栀的手又指向了另外一个妇女,那妇女本来要阻止陆大丫继续打她儿子,但自己老娘又被这个不认识的人弄倒在地,一时左右两难,咬咬牙,还是去扶起了老娘。
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行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姜槐栀拉过陆大丫,陆大丫丢掉棍子,往李苟富身上踹了两脚才停手。
“呼……呼……好你个陆大丫,敢叫别人来欺负你弟弟了啊?真是女大不中用啊,喊着外人欺负我们一家啊!”
“不活了啊,自家人的胳膊往外拐啊,我们还怎么办啊!”老妇人的声音引来了周围想吃瓜但不敢靠近的人。
“我说李一他娘,这不是你的好大孙先骂人家的吗?”其中一个老妇拄着拐杖说道。
“我呸,李河他娘,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跑出来,不怕闪了你的腰啊?”
“那么大年纪了说瞎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宝贝孙子骂人了?赶紧去河边挖一挖你的耳朵。”
“你个老不死的敢骂我娘?”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光头!
李河怒气冲冲的站在李苟富的奶奶王氏面前,王氏被这声音吓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干什么李河!要打架是不!你还欺负我娘了!”李一从远处赶来,手里还拿着镰刀,似杀神附体。
“怪可怕的勒……”姜槐栀偷摸拽过陆大丫,给她护在身边。
“你们去哪!不许走!我大孙被陆大丫打成这样了!哎哟!我可怜的大孙……呜呜呜呜……快给奶看看,陆大丫,要是我的孙儿有个什么好歹,我就给你发卖了!”王氏和她大儿媳妇张氏两人赶忙扶起李苟富。
李苟富疼的龇牙咧嘴:“呸,下贱胚子,你也敢打我!”说完把手里的蛋饼扔向了陆大丫,姜槐栀手挡在了陆大丫面前,陆大丫本来还在疑惑她为什么要护着自己,现在又看到她帮自己挡住了扔过来的饼子,心里有点感动。
“嘴放干净点,放不干净我不介意给你割了。”姜槐栀忍不住出声。
“哎哟,我们家算是散了呀!老二家媳妇带着人欺负我们一家啊,你们看看这叫什么事啊,老二媳妇不带着吃的孝敬公婆,还带着外人啊!!不活了啊~~苍天啊!你把老婆子我带走吧!”王氏哭天喊地。
姜槐栀冷笑:“我就是老天爷。”
“什么?”
“没什么,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