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想自救》一笙久梦

8、第 8 章

　　这是这条镇上有名的酒楼，一共三层，一楼是大堂，中间还有个戏台，一个说书书生在中央眉飞色舞地说着聊斋的戏，身后还有几人配合得做一些场景，引得不少人纷纷朝着那边投去目光，演到重头的地方引得不少人纷纷拍手夸赞，有戏可看男人们喝酒的兴头也就上来了，也不急着吃完就走，小二们看到不少人吆喝着上酒更是忙来忙去，掌柜的看到这一幕捋着胡子眉毛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高兴地不得了，愈发觉得这个戏台设置的太妙了，生意都好了不少。
　　二楼就是唐婉之他们所在的包厢，中间露出的部分是戏台，设了一圈的包厢，每个包厢之间都有隔开，但可以直接看向中间的戏台，包厢里面也是样样具备，廊道上更是有好几个小二站着，只要出来一吆喝就能立马给客人服务。
　　三楼就是住房了。

　　此时唐婉之和阿寻在二楼的包厢里一边吃着一边看一楼的戏台，而跟踪的两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真得还有必要等么？我感觉大小姐就是出来散散心、吃吃饭，没什么特别的。”
　　“不等能咱们，这可是夫人的命令，要是不听怎么回报。”
　　“哎，你我兄弟真是命苦，这些主子们在吃香喝辣的，我们这些劳苦命的连进去喝口水的钱都没有，只能在外面干等着，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另一个人也是长叹一口气：“要我说这夫人也是真得敏感，我看大小姐也没别的心思，怎么就总是防着大小姐。”
　　“就是，而且大小姐才是老爷的血脉，她不过是后来抬进来的，我听说还是从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来得，老爷肯定是被她的姿色和身段迷住了，把她从那个地方抬进来了，我看就是因为出身那里，所以才会如此多的心眼。”
　　“行了行了，在哥们面前说说就算了，这种大逆不道地话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说，小心小命不保。”
　　那人呵呵一笑：“这不是把你当自家亲兄弟才吐露真心，其他人面前我哪敢乱嚼舌根子。”
　　“唉，要不说还是咱哥俩命苦。”
　　“诶诶诶，那不是小姐身边那个叫阿寻的侍从，他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怎么说李兄，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可是大小姐这里怎么办？”
　　李寺捉摸了一会说道：“张散，你在这继续蹲着，我跟过去看看。”
　　“行，那你去吧，大小姐这有我呢。”
　　两人一拍即合后，李寺等阿寻走远一段距离后才跟了上去。

　　李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跟了一路，看到阿寻先是在市集上慢悠悠地逛了一圈，可能是大小姐让他买什么东西，可是这动作不慢不紧得，悠闲地像是在闲逛，看得李寺直摇头心想：大小姐招来的这个侍从也太不靠谱了，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到大小姐的青睐。
　　逛到市集的尾巴，总算是在一个摊位上停了下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和商贩聊了半天，最后总算是买了东西离开了，李寺等他走过走过去一看，只是个普通的卖吃的的商贩，一问老板，不过是买了几包桂花糕，在这里说了半天不过是在讨价还价。
　　弄得李寺更加看不起阿寻，心想他多半是想吃回扣，毕竟唐家家大业大，不至于沦落到买些零嘴都要讨价还价，定是打着私吞的主意。

　　出了集市之后，李寺跟着他又去到了比较偏的小巷子里，见了之前卖身脏父的姑娘，还把桂花糕给她留了一些，李寺琢磨着此番操作的动机，心想大小姐竟然还是如此善心的一个人？之前看到大小姐让这个侍从出手帮忙还能理解，没想到不仅给了银子安葬，竟然还关心得给她买吃的。
　　李寺叹了口气，感叹这个姑娘也真是好运，今天能碰到大小姐也是运气不错。
　　没一会儿，李寺就看到大小姐身边的侍从离开了，这次离开之后没有去其他地方了，而是直接回到了酒楼。

　　“大小姐这边一直没离开，你那边呢？”张散问着。
　　李寺将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张散感叹道：“之前小姐很少出院子，咱们也是从夫人那里听到很多关于小姐的事，没想到小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和不堪，反而是很有善心，也不知道这夫人为何总是要针对大小姐，老爷也没有其他小妾，根本没人威胁到她。”
　　“这些高位之人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卑贱之人能理解的，总之咱们如实禀报就是，其他的随夫人自己定夺，总归我们只是跟踪，并没有实际上做对小姐不好的事，也算是对得起良心。”

　　晚上，唐府杨氏所在的院子里传来杨氏不解的声音：“就这些？”
　　“回夫人，是的，小的说得全都属实，大小姐出府后除了一开始帮助一个姑娘下葬亡父后，就一直待在酒楼包厢，直到天色渐晚才回府，而大小姐身边的侍从中途出去过，先是去了集市买了几包桂花糕，然后又去偏远的巷子里找了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两人交谈了几句就分开了，侍从回到了酒楼后，就一直跟在大小姐身边了。”李寺又重复了一遍。
　　张散也在一旁应和道：“没错，小的和李寺分开跟着大小姐和他身边的侍从，小的保证大小姐一直在酒楼没有出去过，事后我还向店小二打探了下情况，店小二也是说那个包厢从始至终都只出现过一男一女两人。”
　　杨氏听完摆摆手：“做得不错，下去吧。”
　　“是，小的们告退。”
　　两人下去后，杨氏在院子里踱步，思忖着：“难道她真得只是出去逛一逛？”
　　不屑道：“就她那见识，能翻出什么浪来，娘你也太瞧得起她了，我看她就是许久没出府，最近没人拦着她出府，所以心都飞了，恨不得把所有街道都逛一遍，玩一玩，根本不足为惧。”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小贱蹄子最近几次总是怼得我哑口无言，甚至是在老爷面前都知道审时度势，趁着那次家宴，顺理成章地把那个侍从调到她身边去了，而且还不让我派过去的丫鬟跟着出去，虽然派出去跟踪他们的人没有发现异常，但也许只是这一次，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总觉得这个小贱蹄子和以往不一样了，以前可不敢大声跟我说话，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所以后来我也放松了对她的警惕，以至于最近不知为何她出现了大变样，这种失误不能再出现第二次，儿啊，虽然她是个女儿身，这个唐家终归是你的，但是她毕竟是嫡出，只要娘还没正式成为唐府夫人之前，你就还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咱们也就不能掉以轻心。”
　　唐耀才听她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之前看不惯唐婉之的时候，处处去找她麻烦，但是最近几次总是自己吃瘪，虽然这几次大多瞒着母亲没有跟她说起，主要是怕丢了面子，但是唐婉之以往可是任由自己欺负，如今确实是变了个样，于是点头道：“母亲说的对，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杨氏听他这么说赞同地点点头。
　　唐耀才想起什么又道：“我总觉得她身边的那个侍从阿寻身份不一般，我可未曾见过哪个卑贱出身的人有这姿态，可是派人调查了一番确实是查不出什么来，可能真如他自己所说，意外失忆。”
　　杨氏也道：“我也是对这个人的身世十分好奇，之前派人仔细探查了一番，已经确定他不是咱们镇上的人，至于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此人的身份是个谜团，而且唐婉之也在探查这人的身份，可见她也不知道此人具体身份，目前怕是无人知晓，但是有一点你说得狠对，他这种人很难让人觉得是出身卑微之人，我上次当着老爷的面敲打那小贱蹄子，老爷也说了此人要是出了事，小贱蹄子要负责任，恐怕她也是担心此人身份会引起祸端，所以才一直查他的身份。”
　　杨氏又道：“唐婉之明明才认识他不久，却十分信任他，出府都带着他不带任何丫鬟，此人又样貌非凡，即便穿着侍从的衣服，做着侍从做的事，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足以窥见其不卑不亢的仪态，你说唐婉之会不会对他有别的心思。”
　　唐耀才立马凑过去：“娘，你的意思是，唐婉之看上了这个阿寻，所以一直对他很信任和亲近，而且这次和他竟然在酒楼里独处这么久的时间，你说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是人都能听出是什么意思，杨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唐婉之一直被我困在院子里，几乎没怎么出来见前来拜访的贵客，没见过什么别的男子，突然出现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喜欢上他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没有到喜欢这个地步，至少是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把人弄到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唐耀才也笑了起来：“我当初见阿寻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猫腻，娘，你说要是把这事告诉爹，爹肯定会狠狠地责罚他们吧，甚至是把唐婉之禁足，让她再也出不了府。”
　　“诶呀~不急，咱们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告诉老爷说不准被她反咬一口说我们跟踪她，你知道老爷最忌讳的就是不守规矩和挑拨离间之人，所以万不能先告诉老爷，以免打草惊蛇。”
　　“那母亲你说怎么办？”
　　杨氏拍了拍他的手：“耀儿莫急，最佳时机就是在宴会上，唐婉之已经对你我产生戒心，想必宴会一定会带着阿寻这个侍从在身边跟着，只要她们在宴会上出了事，宴会上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让老爷丢了面子，别说是禁足了，甚至是把她赶出府也是有可能的。”
　　唐耀才眼睛一亮：“娘的意思让她在宴会上当众出丑，揭开他们二人暗通曲款之事。”
　　杨氏笑道：“没错，不过此事还得仔细商量，好好谋划一番，只可成功，不可出错，必须做得干净利落，把咱们的嫌疑摘出去，在宴会之前的这几天，就让那个小贱蹄子好好地玩几天，等宴会上就有她的苦头吃了。”
　　“哈哈哈哈。”唐耀才大笑几声：“娘真是高呀，那就让她嚣张几天，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趾高气昂对我说话。”
　　杨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到时候不仅让她丢了贞洁，还让她丢了嫡女的身份，看她还如何与我们作对，到时候唐家就彻彻底底在咱们娘俩的手中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已经看到了唐婉之悲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