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想自救》一笙久梦

13、第 13 章

　　成衣铺、胭脂铺和杂货铺这三家铺子不仅不在一条街道，而且都是在比较偏的位置。
　　唐婉之带着阿寻打算先去成衣铺看看。
　　两人来到西三街，看到角落里的成衣铺，门匾已经非常的老旧了却一直没有换新，唐婉之走过去看到外面时很久了，料子也不是很舒服，走进店子里发现整个店子就只有一个妇人坐在柜子前打着瞌睡，睡得正香，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唐婉之喊了一声：“老板，我来看看衣服。”
　　老夫人睡得很沉，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阿寻上前将人喊醒，老妇人迷糊地揉了揉眼，看到店子里的两人赔笑道：“这位小姐长得真标致，可是看上了哪件裙子，老妇取来给小姐试试？”
　　唐婉之抿了抿唇：“不急，老板这里的生意是不是不太好？”
　　老妇人叹了口气：“那可不，不然老妇也不至于这么闲呢？”
　　“这里的生意一直这么不好？”
　　“是……”老妇顿了顿又道：“也不全是，其实这间铺子开业头十天都还不错，毕竟有宣传又便宜，自然人就被吸引过来了，可是这个便宜的价钱一过，客人就都走了，再加上这条街太偏了，前面几条街就已经有好几家铺子了，哪还愿意上这家店，这一来二去生意越来越差，连店员们都被府上的人调到其他店铺了，就留我这老嬷嬷在这看店，我看呐这家店迟早得无了。”
　　老妇人说着拍了拍嘴：“瞧瞧，老妇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姑娘放心，要是有看上的直接跟老妇说，价钱也不是个事。”
　　唐婉之点点头，扫了一圈，店子其实不大，很快就看完了，最后指了一件轻纱裙道：“不用试了，就这件吧，给我包起来。”
　　“好嘞，小姐就是爽快！”
　　趁她取衣服这会功夫，唐婉之坐下来问道：“我看到这外面写着这是唐府的店子，想问下老板你可知为何唐府的人不将这店子里的布料、成衣款式买些新的，这样铺子的生意也许会好些。”这位老嬷嬷既然不认识自己，要么就是在唐府不久，要么可能没有进过府邸。
　　老嬷嬷回道：“老妇可不是唐家的人，只是被雇到这家铺子的，原本的掌柜倒是从唐府出来的，但是看这里不成气候，直接把铺子交给我看了，她自个亲自去管别的成衣铺了，老妇看了铺子后银钱长了不好，还算是个清闲活，便一直留在这了。”
　　“原来如此。”
　　正好衣服已经包完，唐婉之便起身离开了。
　　走出去后阿寻问道：“小姐怎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
　　“告不告诉都没啥区别，她不是能做主的，这家铺子显然是已经被上头掌管者给丢弃了，闭门是随时的事，咱们再去胭脂铺看看。”
　　“是。”

　　胭脂铺的情况和这成衣铺不要太相似，都是随时可以关门大吉的了，唐婉之叹了口气：“虽说早就心里有所准备，从杨氏手中拿过来的定然不会是很好的东西，但也没想到破旧成这样。”
　　唐婉之身为现代人，其实对于经商一事不善了解，但这样倒闭的实体店现代中比比皆是，唐婉之目前也没想到什么法子能让这些店子起死回生，而且她这一路走来发现很多同类型的店子，尤其是成衣铺光是西市就有五家，东市还有七家，同行的竞争压力太大了，这个铺子完全没有竞争力。
　　“我怎么觉得，这不算是奖赏，反而是累赘呢？若是这几个铺子打理不好，唐老爷会不会追究起来？”
　　“唐府的生意其实大头还是出海贸易，这些都攥在他自己手上，其中这镇上的铺子只有五层分给了杨氏，剩余五层在管家手中，而咱们这些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本就是被放弃的铺子，经营不善已经是铁定的事了，问责到不至于，不过也说好就会被杨氏拿出来说几句，但是我都习惯了。”
　　“至于这杂货铺比其他两间铺子倒是强上一些，这三间铺子的管事的都不是唐府出的人，皆是雇佣，这也是个好事，至少不是杨氏的人，正好小柔那边不是已经收揽了一些人手，让她们进这三个铺子正好，到时候交谈起来也是名正言顺，总之目前先将这三个铺子维持现状能经营下去就行。”
　　“嗯。”
　　唐婉之又道：“至于你的事，再看看这些人手能不能行，可行后再交给他们去办，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直记着。”
　　阿寻轻声一笑：“我知道，多谢小姐。”
　　“好了，咱们去找小柔吧。”

　　“大小姐，您来了，是有什么交代的？”小柔连忙给她倒上茶。
　　唐婉之接过茶道：“小柔，之前宴会发生了不少事，现在我身边急需要信任的贴身侍女，我只信得过你，所以此番是带你回唐府的。”
　　“真得！”小柔笑吟吟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奴婢等着这一天呢。”
　　“至于我让你收的一些人都分到三间铺子里去，这件事阿寻会跟你一起去办，他知道怎么做。”
　　“是，奴婢明白。”
　　“那好，你们先去办这件事吧，办好后去东市酒楼的老地方和我汇合。”
　　“是。”

　　唐婉之原本是打算直接去东市的酒楼的，但是走到中途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连忙走过去：“阿秀。”
　　“恩人！”阿秀连忙走过去，朝着她行了一礼，唐婉之连连将她拦下：“好了，别这么多规矩，近日如何？”
　　“挺好的，要不是小姐，奴婢也不会有今天。”
　　“好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若是无事，跟我去酒楼叙叙旧可好，这里太不方便了。”
　　“是。”

　　酒楼二楼包厢，阿秀给她递上热茶：“其实那日我给小姐下跪时看着小姐的谈吐还有身姿便猜到了恩人是女儿身，上次小姐让阿寻哥找我帮忙的时候，我才知道小姐是唐家的千金，没想到阿秀能得到大小姐相助，真是阿秀的福气。”
　　“好了，快别这么说，对了，你还未及笄，一个人在外生活真得可以？”唐婉之上下打量着她，问完后见她神色有些闪躲便更加确定了，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在外，少不了被欺负。
　　“挺，挺好的，有，有大小姐给的银两，够小柔过一辈子了。”
　　“那你怎么还出来卖菜？还有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是之前那件破破烂烂的，我给你的银子怎么不置办些新衣服？”
　　“我……我……”
　　“好了，别瞒着我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阿秀一听鼻头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小姐有所不知，其实我是临镇的人，我父亲偶然结识一人，那人说在这个镇子更好谋生，所以父亲带着我跟着那人一起来到这里，谁知那人卷走了父亲所有的积蓄，直接跑了，父亲气得旧疾复发死了，我只好卖身葬父，谁知那人得知父亲的死讯，又打探到有好心人给了我银两，直接跑到家里来，抢走了所有的银子，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是那人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真是岂有此理！”唐婉之怒从心生：“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可还在此地？”
　　阿秀泪眼婆娑地点点头：“之前离开时因为我爹还在，怕爹爹找上麻烦，现在我爹去世了，他便无法无天了，我几次找过他都被他拒之门外，还说那银子本来就是他的……”
　　“哼，如此贼人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莫怕，等我的侍卫来，你带我们一起去那人住处，定让他交出银子。”
　　“这……阿秀真是愧不敢当，几番麻烦大小姐……实在是……”
　　“女子之间互相帮助扶持本就是应该的，你不用愧疚，是那人不对。”

　　两人谈话之际刚好阿寻带着小柔过来了，小柔见到阿秀有些意外：“这不是上次传话的那位姑娘，这是？”
　　“阿秀见过小柔姐、阿寻哥哥。”
　　“无需客气。”
　　唐婉之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其他两人听了也是义愤填膺，于是四人一同动身。

　　男人名叫张钱宝，年过四十，肥头大耳，再加上一双眯眯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精明、耍小聪明，看到阿秀的时候摸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笑得一脸荡漾：“又来了，若是你是在缺银两，跟了老爷我的话，也不是不能赏你一口饭吃。”
　　“呵，谁给你的胆子。”
　　传来一声戾呵，张钱宝一脸鄙夷道：“何人来管我张某的事。”说完看到唐婉之一行人，眼尖地看出唐婉之穿着打扮不是寻常人间，连忙变了脸色：“在下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唐婉之冷哼一声：“抢走我唐府的银两算不算惹到我了呢？”
　　张钱宝一下子想明白了缘由，狠狠地瞪了眼阿秀，定是她找恩人告状，张钱宝抢钱之时也不是没想过阿秀会去告状，但是官府衙门一向会和稀泥，只要自己咬定这钱是自己的他们也没办法，其他就算是有知情人也不愿意惹祸上身，加上她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任何依靠又死了爹，更是没人会管她，谁知道她竟然告到唐家小姐头上了，他本以为一个有钱的大户人家，当时不过是看着小姑娘可怜随手十分阔绰地赏了钱，此后便不会再跟他们这些低贱之人扯上关系，没想到竟然还会被找上门来，张钱宝一下子就慌了，但是他又立马强装镇定道：“这一定是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