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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野心初露，收拢势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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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玉道：“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真的很喜欢林原。”
清玉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并不怎么了解的男子，那么喜欢呢？”
皓玉道：“林原今天是第一次和小鱼说话，你觉得他有多喜欢呢？这份情意的深浅，从来不是按时间来划分的。有些人打出生就认识，也不见得能两情相悦，终成眷属。有的人只见了一面，就情根深种。男女之情，哪里说得清楚。”
清玉艰难一笑道：“是……有一点点喜欢啦，我见过太多痴男怨女不得善终的故事，红尘俗世里太多目的性极强的感情，我不敢保证日后娶我的男子不图我荣亲王府的权势财富。林原哥哥干净的就像清泉流过我心里，他不指望我能帮他任何事。他是真正的君子，即使他现在一无所有，要从头开始，他也没有想过要靠裙带关系爬上去，我就是会对这样的他心动。”提到林原，清玉嘴角还是挂着笑的。两世为人，清玉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干净的男子，明知道娶了自己，就可以借助岳家的势力成为族长，可还是要追求内心，放弃了眼前的荣华富贵。前世今生遇到的男子，说倾慕荣亲王府的长宁郡主，大多是冲着她的家世来的，后面几年的时间，在战场奔波，也有过年轻的敌方将军想要求娶她，这种敌军的下场就是被清玉斩落下马。抬头看看眼前的皓玉，两世为人，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哥哥却是陪伴她最久的人。
月光下的女孩儿大胆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这话是说给哥哥听的，也是说给月亮听的，求求天上的太阴仙子听到了自己心声，不要说出去，也希望太阴仙子保佑那个干净如同清泉般的男子，以后的道路可以顺遂一点。
清玉自嘲道：“喜欢上了喜欢自己妹妹的男子，是一件很丢人的是吧？”
皓玉道：“这算什么，男女之情又不是看权势地位来匹配的。如果哪天我喜欢上天上的仙女，或者路边的小叫花，你都要祝福我才是。”
清玉道：“那是自然，我哥哥是谪仙下凡，配天上的仙女也是配得起的。若是喜欢上了小叫花，那我也有本事让那小叫花变成千金小姐。”说着说着，清玉痴痴的笑了，眼睛里泛起点点泪花。她有本事轻而易举的改变路边小叫花的命运，可是也不能保证世间她看重的男儿，都喜欢她。想着想着，清玉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骂道：“不可以胡思乱想！”
皓玉看着神志不清的清玉，道：“我妹妹是要权势滔天的人，是要改变世人想法的大英雄，不要为了路上的过客难过了。”
清玉道：“哥哥不觉得我离经叛道吗？”
皓玉道：“离经叛道？我们墨氏一族的人，有几个不是离经叛道的？除了大哥那个君君臣臣刻入骨子的老学究，二哥、三哥、我，哪个是守着君臣之道活着的？”
清玉道：“二哥要带着墨氏更潇洒的行走江湖，三哥行兵打仗可不像是为了舅舅守江山。哥哥看上去纨绔不堪，实则熟读兵书，心中能藏宇宙万物。我离经叛道，那也是你们给的底气。”说着，清玉骄傲的笑了。皓玉见妹妹又提起了平日的气势，也温柔的对她笑了。
清玉道：“林原哥哥还是有眼光的，看中了我们小鱼。”
皓玉道：“你和小鱼像是前世就认识一般，就这么喜欢她？自己喜欢的男子钟情于她，你都不嫉妒？”
清玉道：“嫉妒什么呢？小鱼生的那么好，性子又坚韧不拔。哥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小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勇敢，面对恶人仿佛在说，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能复仇。她那股狠劲儿，以及这些日子的训练，我真的很希望她以后能走的更远，不只是在荣亲王府的四方天地，或者墨氏隐居的山林。她的魅力，应该让江湖上所有人都看见。”
皓玉道：“那对林原呢？对他有什么期许？”
清玉道：“林氏会排挤他们一房，就证明林原哥哥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们忌惮，只要林原哥哥立下军功，回到岭南，拿下家族的话事权，也不是不可能。”
皓玉道：“如果有一天，他站在了你的对立面呢？”
清玉却转移了话题，道：“现在第一个站在我对立面的就是大哥！如果没有他的话，爹爹就应该放更多的权给我。三哥走后，府里的暗卫都是听我调配的。这是暗地里的势力，大哥要支持我的话，就应该把明面上的势力也给我。”
见清玉马上恢复了平日的斗志昂扬，皓玉放下心来，道：“和哥哥说说，你究竟想走到哪一步？同阿姑一样，女子入朝为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大周换个姓？”
清玉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哥哥要完全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王府和我们的氏族。”
皓玉道：“这是自然。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除了帮你夺大哥的势力。”
清玉嘴角撇了撇，道：“大哥那里，我自然有别的办法。”
皓玉道：“你这么要强，原哥哥生的可是儒雅秀气，怎么会喜欢他那样的男子呢？”
清玉道：“你不是与我心意相通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温柔儒雅的男子吗？”
皓玉眼神暗了暗，只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林原走的很慢，慢到小鱼问他：“林少爷可是今天累了？”
林原道：“不是，我在想三日后，我就要跟靖三哥去边疆了。”
小鱼道：“那就祝林少爷早日立下汗马功劳，封侯拜相。”
林原道：“不用这么客气，你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可以。”
小鱼道：“那也太不尊重了，以后你肯定是三哥哥的左膀右臂，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我怎么可以直呼你的名字。”
林原道：“无妨。不过也没什么，三日后，我也走了。”
小鱼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林原有些欣喜道：“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小鱼道：“我知道今日我是输你很多的，以后我一定加倍努力练功，希望你回来的那天，我至少不比你差很多。”小鱼的话，让林原欣喜的心情又掉落了下去，原来这女孩心里只有练功啊，还没有开窍。也是，她才多大啊……
正好，她成长的时间，自己也要足够强大才行。
湛玉看着房里帮他收拾齐整的春风，想到清玉几次暗戳戳的想要自己手底下的谋士和荣亲王府的一些令牌。湛玉冷着脸道：“春风，你回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了。”春风愣在原地，世子在说什么？他从来都是温柔缱绻的人，郡主把她派过来做一些世子房里的事，她也以为世子是愿意的，这些天的相处，世子待她也是极好的，她以为再过些时候，世子就会开口讨了她来自己房里。
春风道：“是春风做错了什么吗？”
湛玉道：“你没做错什么，你回去问问你的主子，她做错了什么！”在湛玉看来，自家小妹不满足于郡主的尊荣，还试图以女子的身份进入朝堂，掌握实权，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今日清玉对林原的好，在他看来就是在笼络未来的大将军，送程若薇进宫就是为了在后宫安插自己的人。他是很喜欢春风，但是清玉用春风来控制自己，想使美人计逼他松手放权，而春风还心甘情愿被利用，湛玉感觉自己对春风的那点子真心都被辜负了。
湛玉道：“我会和皇上进言，收回长宁郡主的封地，不再享封地的进贡！”
春风被湛玉的语气吓到了，只能默默退出去了。
看着摇摆的门帘，湛玉有些后悔，她主子逼她做的事，她也反抗不了，说到底，还是怪清玉，一个女儿家还要争权夺利的。
夏雨、秋霜、冬雪三人看着仿佛失了魂的春风，几人围着她，给她倒茶，装了一个汤婆子。春风道：“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秋霜、冬雪二人年纪小些，夏雨让她俩出去迎一迎姑娘们回来，自己坐在春风的对面，轻声问道：“是和世子有关吗？”
春风道：“世子以为我是姑娘派过去……”说着眼泪划过了脸庞。
夏雨轻轻擦掉她脸庞的泪水，道：“姑娘想做的事，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会做的事，世子又是个极重视正统的人，他自然接受不了姑娘的想法。送月嫔入宫、挑起后宫的纷争、用陶然居收集情报，包括在东临、南疆、西延、北庭开酒楼，把金银首饰当了招兵买马，暗地里用暗卫训练士兵。更何况，这里还有四少爷的份儿，可不好拉人家下水。咱们姑娘想要的从来不是荣亲王府的权势……姑娘向来敬重你，你也趁这个机会想清楚，是要回世子身边做他不知前途的大丫鬟，还是留在姑娘身边，帮姑娘一把？有朝一日，定能名垂青史。如今世子尚未娶亲，若有朝一日娶了位难相处的世子妃，你到时是什么处境？”
春风道：“你向来是有野心的。名垂青史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夏雨道：“有野心，那也要姑娘肯给机会，我的野心才能被看见啊。谁不想名垂青史，难道这世间只需男儿封侯拜相，功成名就？如果机会平等，女儿家也一样有能力获得权力，跟在姑娘身边，我自然是希望有一天也封侯拜相的。”说到后面，夏雨玩笑般的说出了真心话。
春风道：“不好！世子要向皇上进言，收回姑娘的封地！”
夏雨道：“那可如何是好？封地的出息，日后还要用在军队上！”
清玉回到院中，就见秋霜在门口等着，好奇道：“怎么出来了？外面冷的很，你也不穿大毛衣服。”说着，就伸手摸了摸秋霜的肩膀。
秋霜道：“冬雪在伺候二姑娘沐浴，春风姐姐回来了，看样子在世子那里受了委屈。夏雨正在里面劝导呢。”
清玉疑惑道：“大哥还能给她委屈受？”说着清玉就快步进了屋子，去到侧房门口，听见了春风说的收回封地。
清玉道：“先别管那些了，春风姐姐快传信鸽通知月嫔，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稳住皇上，不可发收回封地的旨意！”
春风急急忙忙去了，清玉回头望向夏雨，幽幽道：“世子身边是不是有个谋士，长得很是贼眉鼠眼的？”
夏雨道：“是那位叫郑子操的先生？听说是世子手底下最得信任的。”
清玉道：“往常我只顾着外面的敌人，以为这荣亲王府内院固若金汤，原来外院这般……人家都舞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夏雨道：“姑娘的意思是……”清玉眼睛里透出了一股杀意，夏雨轻微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如果前世是因为上了战场，手上才开始沾血，这一世，就从大哥身边的人开始下手。看似是个忠贞不二的谋士，后来拿着荣亲王府世子的前程做了东临的投名状。
小鱼一袭白衣坐在榻边，冬雪正在给她擦头发。小鱼笑的眉眼弯弯，唤道：“姐姐。”
清玉道：“还是我们屋子暖和。”小鱼卸下了白日里严肃刻苦的一面，此时此刻尽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模样。
清玉接过冬雪手里的手巾，给小鱼擦头发，小鱼道：“姐姐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清玉道：“你怎么经常觉得我是遇到事了呢？”
小鱼：“我们王府看上去花团锦簇，实则危机四伏。世子要继承王爷的位置，不管是这王位，还是日后在朝廷中的权势地位。皇上是不想一家独大，让亓官氏一家一直做下去的。世子继承之时，只怕权势也要减去不少。后宫中，看似赵美人是荣亲王府的人，但赵美人的娘家并不能给王府有什么助力。暗地里的月嫔娘娘，自己在宫里都难独善其身。姐姐看上去有了不少势力，但这些势力的助力都不够大。”
清玉道：“还有一点，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是何光景，还不知道呢！往常只以为是人家招惹了我，我才应该反击。现在想想，不如主动出击，先人一步。”
小鱼道：“所以我问姐姐，可有什么是我帮你做的吗？”清玉道：“你日后要帮我做的事可多了，现在应下了，以后可不就有的忙了？”
小鱼笑道：“无妨，姐姐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应下来。还有一事，春风姐姐今天夜里怎么回来了？我听冬雪姐姐说外面要下雪籽了，这么冷，世子怎么不留她在文轩阁？往常下个雨什么的，世子都要让春风姐姐住他那儿的侧房。”
清玉道：“明儿再问吧，今日实在有些累了。”
二人收拾完毕，躺在一张床上，小鱼的头轻轻靠着清玉，清玉摸了摸她的头。冬雪进来道：“二姑娘头上的点翠簪少了一支，外头下雪了，估计不好找。”
清玉道：“无妨，一支簪子罢了，明儿再拿一对来就是了。”
小鱼起身道：“姐姐，还是出去找找吧，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能浪费啊。”
清玉道：“等雪化了，没准就出现了。”
小鱼道：“雪化了，那簪子上头的翠羽也要掉落了。”
清玉道：“不会的，这支簪子的点翠用的胶遇水不化。”
此时，林原从袖子里掏出那支红宝石点翠簪，小鱼和他比武的时候，掉落了。原本准备替她簪上，余光就看到了清玉的身影，不好太过明显，只能悄悄先把簪子收了，下次有机会再给小鱼。只是林原没想到，这一别，再见就是一年后了，因连着三天的大雪，小鱼都没有出院子一步，在院内练功，林原也没再见到她，就踏上了去往边疆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