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执念①】人是铁饭是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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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以思索的时候，西蒙尼在旁边落座，林欣欣也已经开始忙着吸溜泡面了。
哦不对，看她手边已经有了两个空泡面盒，这应该是第三碗。
泡面的香味勾起了人肚子里的馋虫。
哎，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白以暂停了思考，打开了自己的泡面。
热乎乎的面条总比冷冷的面包牛奶好。热腾腾的水汽混杂着浓郁的工业香料扑面而来，带来了令人慰藉的暖意和饱腹感。方便面口味辛辣鲜香，弥补了泡不开的面条的硬直口感。
“噢！方便面，我喜欢这个！”西蒙尼兴高采烈地掀开了泡面盖，十分熟练地用叉子卷起泡好的面条吸溜起来。
即使是这种时候，他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握着拳，没有松开。
林欣欣吃了两口面，见他这幅样子，抽空抬头问了一句：“西蒙尼，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不会不方便吗？”
“我教提倡每时每刻都向神主献上虔诚与祈祷，因此并不存在不方便。”西蒙尼放下手里的叉子，双手握拳交叠放在胸前，言语中饱含深情。
“即使不在神主眷恋的故土之上，我也会坚持向伟大神主祈祷，只求神主遥远的辉光能够穿越时空，庇佑世人。”
没有饭前祈祷，肯定也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些教派。
白以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里送泡面，漫不经心地想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她都能被叫做噬心巫的怪物侵害，或许在某个偏远的国度也存在崇拜神主的小众正经宗教……反正，只要不是那些该上法治版的东西，随便信什么都行。
所幸西蒙尼并不是一言不合就拉人入教的信徒，他闭目祈祷了一会儿，很快就开始继续吃面了。
白以迅速嗦完一桶面，便将自己对1602号房和那个老头的猜测简单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我们还没喂猫呢！”林欣欣想起来，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
“我们一直在一楼，也没有看见任何猫的影子。”西蒙尼琢磨着，“不过，那个被称为自动贩卖机的商店里可以买到猫粮，总之先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吧。”
“？”
白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自动贩卖机可以买猫粮？”
“是的！哈哈哈！真是方便的商店呢！”西蒙尼爽朗地笑了起来。
就在方才白以专心研究电脑的时候，西蒙尼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
他转了一圈后，发现整个一楼的大厅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调查的地方，唯独被规则提及的自动贩卖机，表面上也没什么独特之处。
也正因此，他干脆上手试了一番自动贩卖机的功能。
或许正是因为不熟悉这类器械，西蒙尼在左碰右碰毫无章法地探查中，居然按到了自动贩卖机的电源开关。
不小心把机器关掉了，手忙脚乱的西蒙尼连忙重新按下开关，却发现重新启动后，自动贩卖机里的商品变样了。
顺着西蒙尼的指引，三人来到重启过的自动贩卖机前，果不其然，在方便食物和饮料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小包装的猫粮、沐浴套装和……多肉植物。
多肉植物？
白以无法理解地看着卡在机器里的带土多肉植物。
“我去！这也太神奇了！！不愧是你！”林欣欣惊讶极了，兴奋地推了一把西蒙尼，给这一米九的大高个整了个趔趄。
西蒙尼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白以熟练地扫码付款，将货架内的猫粮全部清空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支付账号，以这些猫粮的价格和账号上的数字比来说，可以称得上相当富足。
小包的猫粮接二连三掉在出货口里，共有10包。
“啊需要买这么多吗？”林欣欣一边拿一边问。
白以没养过宠物，所以也不太清楚分量：“这东西是随机刷新的，需要的东西干脆全部买完，不然下一次刷新会有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按理来说，没有规定喂猫要用什么食物，没必要一定是猫粮。但传统意义上的养宠人大部分都喂的宠物粮，白以觉得这是一张没必要用别的东西凑合的保险牌。
白以按下电源按钮，自动贩卖机的玻璃柜顿时就像电脑屏幕一样失去了光亮，变得一片漆黑。
重新启动后，几排全新的商品出现在了货架上，多了保鲜袋、新鲜鸡蛋和蔬菜，却没有了猫粮和多肉植物。
真神奇啊。这也是执念的力量吧？
白以用保鲜袋将猫粮平均分成了3份装了起来，三个人分别拿在了手里。
“要在群里说下贩卖机的事吗？”林欣欣征询白以的意见。
白以点头并看向西蒙尼：“你自己说吧，毕竟这是你发现的。”
西蒙尼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温和地笑起来：“好的，真高兴我能为大家做出一些贡献。”
在西蒙尼发消息的时候，白以和林欣欣收拾了一番垃圾。
在找垃圾桶的时候，两人却犯难了。
因为大厅里的垃圾桶居然在靠近大门的位置，被阳光笼罩着。
“是说阳光有害对吧？算了！丢地上吧！”林欣欣立刻放弃。
规则里强调了阳光有害，虽然禁止拉开窗帘，但没有禁止照射阳光。
白以提议：“要么试试？”
“这咋试？”林欣欣疑惑，继而露出恍然的表情，连连否定，“你说你的能力吗？这不行不行！恢复能力再强那也是受伤啊！你会痛的！”
白以还想说些什么，林欣欣非常果断地把垃圾往旁边一丢，她拉着白以就往回走：“享受没素质人生从我做起！别想那种事情！”
白以自然拗不过偶尔强硬起来的林欣欣的铁臂，硬生生被拖着远离了阳光，鞋子在光洁的地板上摩擦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西蒙尼拿着手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的互动：“慧女士与久德先生还在楼上忙碌着，但他们似乎也没有看到猫咪的影子。我们是否应该去别的地方找找呢？”
见西蒙尼这样说，白以也拿出了手机看看聊天记录。
……
【西蒙尼1502：就是这样的情况。慧女士那边一切顺利吗？】
【慧（1401）：我明白了，感谢提醒。】
【慧（1401）：我们这边正在一层一层地向上查看情况，所以会有点慢。】
【久德（1302）：你们别光买猫粮啊！有找到猫吗？】
白以打了串字。
【白以（1101：没。天台的备用钥匙不见了，你们留意一下。】
白以抬头问西蒙尼：“电脑剩下的密码找到了吗？”
“啊，光顾着吃饭，竟然忘了这件事……”西蒙尼懊恼地扶住额头，旋即微笑着点头，“请放心，都已经试出了正确的密码，请过来看吧。”
三人凑在了一起，看着坐在软凳上的西蒙尼操作着打开第一台电脑。
“这台的密码后两位是27，那台的密码是64。”
西蒙尼一边将密码告诉两人，一边输入密码打开应用。第一台电脑上的两个应用是访客记录和监控录像。访客记录里一片空白。
监控录像的应用里能看到实时监控着的数十个摄像头，标注着对应的楼层和区域。
过往记录里，每个摄像头都有十几个保存的文件，但白以仔细一看，却愣住了。
每一个保存的录像时长都是24小时，但每一个保存文件的时间都是今天。
也就是说，光“今天”的24小时的文件，就有十几个。而在今天以前的文件一个都没有剩下来。考虑到有的系统会自动删除过多的缓存文件，或许已经被删掉了。
换而言之，“今天”已经持续不止24小时了……这个执念空间，在她们来到以前就已经存在相当久的时间了。
实时监控里也没有猫的踪影，白以特意查看了显示“B2休闲区”的实时摄像头，呈现的景象十分昏暗，只有应急逃生的灯牌闪烁着绿光，摄像头有夜视的功能，能看到里面有几张台球桌和简易的运动器材，空空荡荡的没有别的东西。
有些气馁，白以让西蒙尼打开第三台电脑。
这台电脑里存的是维修记录和住户投诉。
维修记录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几个月来，这座公寓各项设施都在正常地运作，很少有出现损坏的情况。
但投诉件却层出不穷。
有很多住户反应，最近一段时间晚上门口总有脚步声，还会有莫名其妙的敲门声，打开门却没见人影。还有的则是投诉公寓附近野猫太多，发情期猫叫扰民，有意见的住户有不少。
除此之外，有投诉猥琐男搭讪、晾在阳台的内衣莫名消失找不到、天花板传来莫名其妙动静等等。
林欣欣在旁边一目十行地看过去，感慨：“怎么高级公寓还有这么多问题啊……”
“这些投诉有持续好几个月的，看起来问题并没有解决。真是令人难过。”西蒙尼叹息道。
“不过，这个脚步声和敲门声真让人瘆得慌！你们不觉得……”林欣欣小声说，“不觉得有点像规则里写的那个魔鬼吗？”
白以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描述上确实有点像。
“要是人的话，应该会留下证据才对。监控录像难道没拍到吗？难道……那真的不是人？！”林欣欣自己越说越害怕，忍不住惊呼出声。
白以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但假如不是人的话，应该没必要去删除监控录像。”
她觉得，被删除的监控录像，被偷走的天台钥匙，已经这座公寓里早已有的动静之间应该有一些关系存在。
这些细枝末节已经和规则产生了隐约的联系，多半也会指向执念之主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群里收到了慧发来的消息。
慧和久德将直接去地下一楼，约其他人在地下一楼见。
正巧在一楼白以她们也没有更多可以做的事。
两台电梯都停在比较高的楼层，她们三人干脆就走楼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整个楼梯间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三人前后的脚步声。
走到地下一楼的门前时，白以突然若有所感，按着扶手猛然抬头。
冰冷的灰色楼梯沿着直线拉长，框出的几何体中央蓦然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林欣欣见她停住了，也凑过来跟着往上看：“怎么了吗？”
白以并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转身抬起一脚，用力而急促地跺在台阶上连攀了两级楼梯！
就像同时收到了起跑信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远远地从头顶上响起！
紧接着便是消防门沉重的声响。
兵荒马乱之后，整个楼梯间又一次回归了寂静。
“听声音不像是老头能发出的动静。”白以自言自语，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脚步急促有力，应该是更加年轻有活力的人的声音，也不可能是说了要汇合的慧和久德。
这里果然不止一个老头。
总而言之，不是非人类就很值得庆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