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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终章番外 ...

  •   姜之羡预产期和生姜瑀那会儿只差了三天,临近十月中旬,离预产期满打满算还有一个月,段序臣把手头能推的工作全推了,安心陪她待产。

      可这小丫头似乎闲不住,天天往后花园里钻,摆弄她那些花花草草,现已入秋,花园里花朵败了大半,仅剩两棵盆栽里的桂花开着。

      其中一盆被小家伙折断。

      五六岁的男孩儿,狗都嫌!

      气得姜之羡站在后花园,单手叉腰。另只手托着沉重的孕肚,训诫声传到段序臣耳朵里,彼时他正站在院外,手上拎着她的外衣。

      “邱意。”

      “哎?”邱意站在段序臣身旁,训斥声自然也落入他耳中。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段序臣唇角勾笑,问邱意的话,目光却一直落在不远处挺着孕肚的女人身上。

      对于段序臣云里雾里的话邱意不懂其中含义,摇摇头没说话。

      良久。

      他缓缓开口,“有一年中秋,你和我去杭州出差,因为主办方临时后延了一天会议,导致提前定好的返程车票作废,次日站内工作人员只找来一张商务座车票,但你是无票上车。”

      段序臣猛然提起这段往事,邱意先是一怔,随后就笑了,继而说道:“是啊!当时我无票上车,被乘务员发现——”

      被乘务员发现?!

      记忆与当下交错,重合。

      也是这样一个午后,他跟在段哥身后上车,挤在车厢连接处被乘务员发现没买票,他被教训了一顿,那个乘务员挺凶的,说话也冷冰冰。

      可他却不想,那人,那人是——

      “是她。”段序臣笑着看向远方,“我坐在商务座正巧对着连接处,隔断门没关,我就坐在那儿看你被训斥的啊!心里就在想,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凶!会有人要吗?”

      “不想,当初心底的一个玩笑,十几年后被自己挖的坑埋了!”

      段序臣说话间,邱意低头笑了,眼底有水雾久久不散。

      那个乘务员居然是姜之羡!

      他被训斥,心里头是有些怕那个乘务员的,所以不敢注视来往行人,怕与她对视,不想他蹲在连接处吃饭,记得没错应该是一份干拌面,他从站外带上车的,段哥不吃,他就给吃了。

      吃到一半就发现太噎了,刚要起身去接水,眼下就多了一瓶矿泉水,是姜之羡给他的。

      她说:“一会儿有空位置找个地方坐。”

      说完转身就走了,他连个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只是不敢想当初的一件小事儿,落在段序臣眼里。

      竟成了一辈子。

      可能连姜之羡自己都不记得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了,但他就是记忆深刻,忘不掉,永远忘不掉。

      哪怕一分的善良,只要你肯坚持,总会被人发现!不知道像这种细微的小事儿她做了多少件,又有谁发现,那天阳光正好,他遇见了,刚好交代余生!

      *

      临生产前夫妻俩谈论孩子名字。

      姜之羡说如果是女孩就把姜瑀的姓氏改了,不能让段家唯一的男丁姓姜。

      段序臣满不在乎,姓什么无所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姜之羡摸着孕肚笑他,“十有八九又是男孩儿。”

      段序臣从床上仰起头,看着擦妊娠油的老婆,“当真?”

      “和我怀姜瑀时反应一样。”

      “完了……”段序臣说完,无神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的女儿梦……”

      姜之羡擦完妊娠油,掀开被子一角靠在床头,说:“你知道为什么姜瑀的瑀要加个王字旁吗?”

      “说说?”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抱着婴儿走进一间寺庙,漆黑的夜,只有细微烛光摇晃,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正看到一个老和尚在写字,他见我抱着孩子就问,孩子叫什么名字,我说还没取,您来为孩子取个字吧!那老和尚笑笑,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禹的禹,左边加了一个王字旁,还读瑀。”

      “醒来后我查了才知道,瑀——它的本意是美玉,象征权力、地位和尊贵。其实我并不是想让他成为什么样子的人,或是借着名字讨个好寓意,只是因为那年我们在泰山有的他,我许愿了,对着万丈悬崖,那旁边有几座寺庙,我以为是因此结的缘。”

      姜之羡谈起泰山的寺庙,段序臣笑了。

      她仰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笑什么?”

      “因为我也去求了。”

      “当初你问我那是哪座庙,供奉的哪位神仙,我说关二爷,其实是骗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

      “嗯。生完姜瑀半年后,我回来过一趟,因为老一辈人常说,许过的愿,应了,要去还愿,不然好运就会被夺走。”

      她去还愿,独自一人重走了他们走过的路,南天门还在,那间宾馆也在,唯独可惜她又没能看到日出。

      因为白天爬上去,只是为了还愿,还完愿姜之羡便走了,走之前她路过那间庙宇,下意识就走了进去,才发现原来他当年拜的是送子娘娘。

      他们这些年走了许多弯路,但初衷却从未改变。

      ……

      名字最后是由爷爷取的。

      姓段,名墉。

      墉——指代城墙或高墙,在古代,是防御外敌的重要设施。

      段伯安一生为民,到了自己孙辈,想的竟然还是提笔安天下!

      姜之羡没意见,段序臣也同意。

      陈女士反应激烈,文文静静的名字多好,非要搞这么一出?什么城墙,什么高墙!古代打仗首先被攻击的就是城墙!

      她不同意!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为此争论不休。

      不等他们吵出胜负,姜之羡在姜瑀生日当晚羊水破了,被急匆匆送到医院,话还没说两句就剖了。

      她骨架小,顺产遭罪,一胎就是剖的,没犹豫,二胎定好日子剖,只是不想小家伙等不及,想要和哥哥同天生日。

      晚23:18分,段家第二位小公子被抱出手术室,段序臣不敢抱,太软了!皱皱巴巴的,不漂亮.…..

      三个大人站在那儿,没一个敢上手抱!

      护士小姐看不下去,抱着孩子进了病房,这一家子多少有点儿不正常!按说二胎了,不该这么手忙脚乱。

      出生证明是出院前段序臣亲自办的,办之前给陈楚楚打去电话,“吵出结果了吗?我可要去办出生证明了。”

      陈楚楚在厨房给姜瑀煎鸡蛋。

      “哼,你不是早就有了想法,还来问我?!”

      手忙脚乱挂断儿子电话。

      段序臣笑。

      “段墉?平庸的庸,左边提土旁?”工作人员最后一遍核实。

      “对。”

      至此段序臣和姜之羡十年感情路开花结果——姜瑀,段墉,相差五年,同日而生。

      *

      段序臣躁郁症控制的很好,但依然要按时就医。

      姜之羡出月子第一件事,陪他就诊。

      段序臣不愿她陪,她把孩子交给李妈硬是要陪。

      “从前我不知道你去看心理医生,这会儿知道了,你别想瞒我!”

      段序臣这些年的心结多半来自他本身,他恨当初懦弱的自己,没有及时解决问题,而是以外婆生病为借口躲了起来。

      其实他躲起来也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相反给陈楚楚和江寒争取到了算计的时间。

      他每次发病都会伤害自己,有时用刀划伤手臂,有时用针扎腿,只要能让他□□上获得疼痛,心就好受些。

      治疗已经接近尾声,段序臣本不打算再去,但心理医生再三要求他去,强调这是最后一趟。

      不想被姜之羡发现。

      心理诊室在三楼,段序臣一身黑色风衣手腕上携着面容姣好的女子。

      “这就是你求而不得之人了?”

      段序臣笑了笑,“不,现在她是我妻子。”

      心理医生放下手中档案,抬眼去看面前的一对儿璧人。

      “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可治的了!你病因她而起,自因她而落,回去吧,好好过日子。”

      段序臣勾起一丝无奈的笑,问:“那你让我跑一趟为何?”

      “见一见女主角,果然,值得你等待!”

      他笑,姜之羡却哭了。

      他们肆意而谈的话,该是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

      “都怪你!”段序臣脸色沉下,揽着女人的肩膀上下摩挲安抚,“走了!以后不来了!”

      微凉的夜。

      卧室喘息声渐渐变得浓厚,女人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开放在男人身下,挨过此起彼伏的波浪,最后只留下余音萦绕。

      缠绵时,女人总是习惯攀着男人的手腕,那里有一道蜿蜒的痕迹。

      每每,男人都会捉住女人双手,更为激烈的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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