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驯》银河系的糖

2、第一次

　　“有事？”

　　她刚洗完澡，脸上不带一点妆，皮肤白而滑腻。

　　脸型长得也好，下颌小巧，没有一点多余的曲线，黑发湿漉漉的有几缕蜿蜒着黏在雪白细嫩的脸颊上。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陆昱行仿佛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在不停往他鼻子里钻。

　　“自然有事。”

　　“什么事？”

　　她身体靠着门，手环在胸前。

　　因为这个动作，胸前的曲线沟壑越发明显，半遮半掩的，说不出的撩人。

　　“进去说。”

　　陆昱行喉头微躁，抬手抚了抚喉结，声音却越发的寡淡疏离。

　　“在这儿说不行？”

　　“不行。”

　　“怎么就不行？”

　　她笑，只扬起一边唇角，多了几分和年龄不符的妖娆。

　　“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孤男寡女的，总得知道避讳吧。”

　　哥。

　　陆昱行漆黑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看上去依旧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又似乎藏着汹涌的暗流。

　　“都喊我‘哥’了，还有什么好避讳。”

　　他听不出语气。

　　话音落下，没等她拒绝，直接擦着她的肩膀进了屋。

　　她的皮肤微凉，而他的滚烫。

　　两者相触的一刻，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沈伊觉得仿佛被烫了一下，浑身的毛孔都张了张。

　　陆昱行走到床边坐下，他穿着一件商务款白衬衫，脊背前倾，腰腹薄薄的白色布料收紧。

　　布料下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有那么一瞬，沈伊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荒唐的画面。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昏暗的房间。

　　他的唇齿一寸寸烙在她身上，她皮肤下的每一条血管，都几乎沸腾。

　　“关门。”

　　他忽然出声。

　　她收回思绪，转身，掩去了脸上的不自然。

　　房门关上，屋内空气不流通，温度似乎在一点点攀升。

　　她压着心跳，走去化妆台，背对他坐下。

　　“有什么事就说吧，如果是为了景胜董事长选举，我已经说了……”

　　“哗”的一声，化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她上半身被压在台上，男人坚硬的手臂，自后铁钳一般禁锢住她。

　　“你干什么？”

　　沈伊忽然有些慌了。

　　陆昱行就是条疯狗，和五年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俯下身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

　　“干什么，五年前你不是就知道了。”

　　“你疯了，你是我哥哥……”

　　“哪门子哥哥？”

　　他意味不明地笑，唇有意无意划过她耳后的肌肤，惹得她浑身一片颤栗。

　　“你姓沈，我姓陆，从小到大都没喊过我哥哥，今晚却喊了两次，觉得这么喊我会放过你？”

　　他像在说一个笑话，漫不经心又残忍。

　　沈伊胸口剧烈起伏。

　　“你比我大八岁，不是哥哥是什么，或者我喊你叔叔？”

　　“牙尖嘴利。”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

　　“叫什么都好，但你该知道，自己今晚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挣不开他的桎梏，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嘶”一声从身后传来，浓烈的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

　　常人吃痛会收手，可陆昱行这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他手一挥，直接将她身上的白浴巾扯掉扔出去。

　　白浴巾翩然落地。

　　“放开……”

　　沈伊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因为害怕，更因为屈辱。

　　陆昱行的唇落在她耳后，一寸寸碾过她的肌肤，雪白肌肤下的淡青色血管突突跳动。

　　那不像吻，更像啃噬，是狩猎者在看到猎物时才会表现出的兴趣。

　　她全身未着寸缕，细嫩光洁的后背露在空气中，大片大片的雪白，染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绯色。

　　这一幕香艳、旖旎，又妖娆。

　　可陆昱行的神情，嘲讽、不屑，又冷酷。

　　他忽然意兴阑珊松了手，直起身来，高高在上睨着她。

　　“五年前那晚，你不是第一次，所以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室内寂静，他的声音好似被无数倍放大，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落入沈伊耳中。

　　沈伊的身体僵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被抽走，最终白成了一张纸。

　　他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是周慕辰，对不对。”

　　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因为心里早有了答案。

　　从高中时起，沈伊便瞒着家里和周慕辰在一起。

　　那个年纪的女孩儿，谈恋爱，一时脑热，交出了一切。

　　听起来合情合理。

　　陆昱行不是猜不到，只是想从她这里得到证实。

　　沈伊很轻地扯了扯唇，眼底有破碎、嘲讽，唯独没有示弱。

　　“对，陆昱行，我早就不干净了，所以放过我吧。”

　　陆昱行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她。

　　她在故意贬低自己。

　　为了脱身。

　　为了不让他碰。

　　他忽然一把将她从台上拉起来。

　　她身上未着一物，下意识抱住自己，他却目光轻佻地从她胸前掠过，眼底一抹嘲讽。

　　“早就被不止一个男人上过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沈伊唇绷紧，眼底一片通红。

　　陆昱行按住她的后脑，压到自己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再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周慕辰？”

　　她忽然笑了：“对，就是周慕辰……陆昱行，你那么心高气傲，还不是捡了周慕辰的破鞋。”

　　“沈伊。”

　　陆昱行喊她的名字，像要把她撕碎了一般。

　　沈伊的一张脸近乎透明，漂亮的眸子此刻只剩麻木和空洞。

　　“陆昱行，搞垮我爸爸，搞垮周家，你是从哪一天开始计划的？”

　　“是在爸爸对你万般器重，扶持你一路做到景胜副总裁的时候？还是在我傻乎乎让你住进清水园，把你当家人的时候？”

　　“陆昱行，你说得对，我不干净，所以离我远点吧，别把你也弄脏了。”

　　陆昱行看了她许久，眼底的冷意一点点变成讥诮和嘲讽。

　　“收起你的小聪明，绕了这么一大圈，不过就是不想让我碰。”

　　“你在为谁守贞节牌坊？周慕辰，还是成枫？怕消息传到成枫耳朵里，搅黄了你的好事？”

　　听到这个名字，沈伊的神情明显怔了怔。

　　陆昱行察觉到她的失神，掐住她的下颌，她疼得眼泪差点落下来。

　　“警告你，别玩火。”

　　“你凭什么管我？陆昱行，你做这一切，就不怕你那个绯闻女朋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