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空的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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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其实空很早就发现了那个女孩的怪异。
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
她蹲坐在那个能够完美容纳她的垃圾桶中，神色恐慌，却又在见到他的一瞬转换为见到熟人的兴奋与熟稔。
明明这是双方初次见面。
她是从哪里认识我的呢？
巨大的疑惑将空包围，他决定先观察一阵。
很快，她像是认知到什么，那张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脸毫不掩饰地透露出震惊与崩溃的情绪。
不，她或许是完全没有掩饰的意识。
空向她伸出了手，看着从垃圾桶中出来的女孩一边因派蒙的话轻易转移了注意，一边仗着自己有张看起来凶恶的脸去恐吓派蒙。
会因为别人的无心之言而气恼，会因为把人吓到了而得意，会因为戏耍别人而快乐。像小孩子一样。
她对派蒙也很熟悉，她知道怎么样会轻易地惹恼派蒙，也知道派蒙其实气性不算很大，能够接受这种程度的玩笑。
就像她曾经陪伴过他们很久一样。
但明明他才将派蒙钓上不久，才刚刚抵达蒙德城啊。
真是奇怪。
在介绍自己时，她对自己的身份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豪，在提及时眼里几乎闪着光。
——银河球棒侠，一个在提瓦特略显奇怪的称谓。
但空却很熟悉，并不是熟悉这个称号，而是它的前缀——
银河。
很显然，这个女孩也是从星海之外来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提瓦特。
她有遇见那个白发的神灵吗？
空试图旁敲侧击，他先是询问了她的姓名，得到了一个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名字——
星。
好吧，至少非常符合一位银河球棒侠的气质。
但她听见自己出声时眼里的惊奇几乎要满溢出来。
原来在她眼里，我是不会说话的吗？空躲开星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想。
星，既然本人都这么说，那么姑且称呼她为星吧——她简略讲述了自己的来历，没有白发神灵，话语也如同一个随意编造的玩笑。
但空还是让她加入了自己的旅途。
至少现在，她和他一样，目前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2
捡回来一个活泼小孩的弊端很快就显现出来，不知道星是从哪里养成的习惯，她很喜欢扑人。
不是说空接不住她，但以空的身高而言，接住还好，接不住两个人肯定会摔成一团。
而且空没有给别人当肉垫的爱好。
在派蒙讲解世界常识的时候也没有认真听，除了一些细节，她对提瓦特的熟悉程度远远超乎空的想象。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从没接触过提瓦特的外星人。
空默默观察着，她知道蒙德，知道迪卢克，知道龙灾，似乎她曾经见过事情的起因发展与结果。
她是这个世界的观测者吗？
空不知道。
但空很清楚小孩子有多活泼。
还知道一句话叫做“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提高了警惕，在半空中又一次躲过了星的突然袭击。
空叹了一口气，他果然不是很适合带孩子，尤其是那种古灵精怪又对某件事显得格外倔强的孩子。
他还是没拗过星，答应她一同前往讨伐特瓦林的请求。
星看起来高兴极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倒是没再去招惹派蒙。
不过大概小孩都是这样，四处摸摸看看，少不了摘花捻草，路过一株甜甜花或薄荷、一棵日落果树或苹果树，必然要薅下一把或一堆，美名其名曰：丰富背包库藏。
空知道她有秘密，空有，派蒙有，每个人都有，他会猜测，但不会过分探究。
但架不住星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将秘密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他们面前，让空和派蒙想装作没看见也不行。
她栖身的垃圾桶、被她祸害的花草树木、以及被她召唤的球棒敲碎的矿石，统统都被收入在她口中应当人手一个的“异次元背包”中。
搞得派蒙都有一些疑惑，悄悄地咬着耳朵，向他询问，“空，你们从世界之外来的人原来都有那么大的异次元背包吗？”
空沉重地摇摇头，又看了往“异次元背包”里塞东西的星，低声回复，“我不知道别人，虽然我有，但我的估计没有星的大。”
“至少没她那样能塞。”他补充。
派蒙倒是有些羡慕，“真好啊，要是我也有那么——大一个背包，那我就要往里面塞满甜甜花酿鸡，以后出门冒险就随时随地都能吃到了！”
“好啊。”空打趣她，“那派蒙就更加摆不脱应急食品这个称呼啦。”
“喂！不要取笑我啊！”
3
出乎意料的，星对赶路的事情显得十分抗拒。
不如说，她单纯只对赶路感到抗拒。
如果路上遇到什么魔物，她向来都是冲得最快的。
星战斗的姿态有点不伦不类，武器也是。她似乎没有什么战斗的意识，却靠着自身过硬的身体素质与本能，近乎完美地将魔物解决干净。
空才意识到，星她似乎没有元素力。
好吧，也不能说是没有，至少她所使用的那种力量显而易见的不是元素力。
派蒙也有过询问，只是星沉思片刻，给出了这么个回答：“唔，好问题，元素有七，相同有四，火风雷冰，我只占一，物理虚数，算岩和水？”
“这算不算另类的人五代三，原七占一？”她嘟囔着，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派蒙：？
“你好像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派蒙挠挠头，飘到星的旁边戳了戳她的脸，“所以星只会用球棍打人吗？”
被戳脸的人很快地回过神。她叉着腰，像只被别人看低了所以气鼓鼓的小浣熊，“当然不是啦！让你看看我帅气的骑枪和帽子！”
气鼓鼓的小浣熊收起了球棍，握住了一把似乎一直在燃烧着的琥珀骑枪。
她将那把骑枪杵在地上，任由派蒙发出一惊一乍的惊呼夸赞声。
“哇！好帅气！”
“是吧！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
“哇！好漂亮的帽子！”
“那是当然！这帽子可是一个前辈送我的！”
空没加入派蒙的夸夸，也没打断星的炫耀，他只是在一边收拾着魔物的掉落物，一边安静地听着，像是一个温柔可靠的长辈，包容着冒冒失失的年轻后辈。
不过偶尔的偶尔，可靠的长辈总会有种坏心眼，将心眼不多的后辈逗得炸毛。
“两位——”收拾完战利品的坏心眼长辈喊了一声，带着点笑意，“那边在夸夸和炫耀的两位，再不快点的话我们就得在外面过夜了，今晚猎鹿人的野菇鸡肉串，也得改为火烤野果串了。”
只听见“嗷”的两声，一白一灰的声音迅速停止了对话，像风一样掠到他背后。
“快走快走！要是今晚吃不到甜甜花酿鸡野菇鸡肉串堆高高烤肉排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派蒙推着他往前，并催促道。
另一边的星没说话，但也用眼神表达了赞同。
空顺着她们的力道往前走，同时并打趣道：“刚刚是谁忘记了我们还在赶路的啊？”
派蒙气哼哼地说：“反正不是我。”
星也有样学样：“反正也不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空的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