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空的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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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们在半路遇见了冒险家协会从雪山下来回蒙德补给的人，好心人有辆马车，也愿意载他们一程。
不然以他们现在的速度，走上两天都不一定能到。
马车的速度比他们步行要快，但路况很颠簸。
星大概有些晕车，她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连派蒙都看出来了，劝星躺在空的腿上歇一会。
但她只是摇头，甚至还有闲心开开玩笑，“只是颠簸而已，这点程度可比不上被一只巨大的真蛰虫吞进肚子里，差点被它连车带人一起消化掉。”
真蛰虫？一个新名词。
空一边完善推断着有关星来历的背景世界观，一边听她讲述。
既然提起了话题，路上也有些无聊，她索性就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派蒙和空讲述她曾遇见过的事：什么被冰雪覆盖的城市旅店中会有双生恶灵在走廊游荡啊，什么直播夜探墓园然后被镜子里的自己拉进去了啊，什么半路上解救的好心向导居然把自己的脖子往后扭180度变成反派了啊……等等等等。
吓得派蒙急忙连声打断她：“星！别说了！再说我晚上要睡不着了！”
被打断讲述的星还有点意犹未尽，她看了一眼派蒙惨白惨白的脸色，识相地没再继续。
只听了个开头，就猜到星想做什么的空无奈地移开了视线，维持住表情，装作没注意派蒙偷偷摸摸挪过来挨在他身上汲取安全感的小动作。
真是非常有恶趣味啊。
空感慨。
不过小孩嘛，向来都有一套小孩自己的处事规则，他一个大人还是别掺和了。
同样恶趣味的坏心眼大人如此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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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故事作路途上的调剂，蒙德城很快就到了。
高悬于天上的太阳已略微西斜，远没有了中午的炽热。
马车一停下，派蒙便第一个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她置身在阳光底下，暖融融的温度瞬间驱散了环绕在她身边阴恻恻的鬼故事氛围。
“活过来了……”她拍着胸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晚一步下车的星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语气痛惜：“不行啊派蒙，你可是提瓦特最伟大的向导，怎么能被区区几个微不足道的鬼故事给吓住呢！”
她抱臂指指点点，“身为最有名冒险家空的伟大向导，你们以后去古遗迹的寻找宝藏的机会可不会少，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遇见这样的事，到那个时候你也要像现在一样瑟瑟发抖吗？”
派蒙陷入了头脑风暴，“好像也是喔。”
在后面将她们的对话收入耳中的空拍了拍星的小臂，制止她继续开口，将派蒙绕进语言陷阱里。
空：“虽然不知道多听鬼故事有没有用，但你讲下去派蒙真的会哭的。”
“到时候你要负责将她哄好。”他盯着星狡黠的金瞳，特地将末尾二字重读。
这句话的效果显而易见，让本来还想狡辩些什么的小浣熊成功闭上了嘴巴。
6
他们实在是很幸运，前有好心人载他们到蒙德，后在蒙德转了没多久就碰见了安柏。
安柏像是工作刚告一段落，走向骑士团总部的脚步轻快又明媚，在他们找上她的时候还哼着不知是哪个吟游诗人弹唱的诗歌。
“风之翼和飞行执照考核？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到底我也是蒙德城知名的飞行冠军嘛！”听完空的来意，安柏十分爽快地应下，“你们在这等会，我先进骑士团找琴写个报告，出来后就带你们去考核。”
于是，三人目睹她风风火火地跑进骑士团，没等多久又带着一架朴素的风之翼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走吧！我们先去风起地！”
拿到风之翼的星一阵欢呼：“好耶！风起地！”
明明之前还不愿意赶路……
空有些无奈，他看着两个女孩交换了各自的姓名，然后便亲密地手挽手贴在一起，连带着派蒙也挨在她们身边聊些最近的见闻。
好吧，毕竟我不是女孩子。空走在她们身后，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要是荧也在，一定会加入她们吧。
7
星的考核没有遇到阻碍，也不需要殴打一些乱七八糟的盗宝团，整个过程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唯一值得她惦记的就是安柏说要请客的蜜酱胡萝卜煎肉。
空瞅了一眼派蒙又看了看星，一个派蒙的伙食开销就抵得上三倍的自己了，要是再加只食量未知的小浣熊……
他有预感，自己的钱包终究还是保不住了。
8
之前就提到过，星对提瓦特很熟悉，她听见凯亚声音回头的刹那空就已经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和凯亚撞上，骑兵队长的眼里满是对星的审视与探究。
虽然星很快回了头，但空知道，这已经足够让凯亚看清她没怎么掩饰的情绪了。
她认识凯亚，也认识一个和凯亚声音很像、亲近到能够肆意开玩笑的人。
得出答案，空简直想要起身按住星的肩膀死命摇晃，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既然要装，那就装得用心一点啊！那么敷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
他扶着额头叹气，感觉自从捡到星以来，他叹气的次数都比以往多了不少。
果不其然，不请自来的骑兵队长很自然地拉开座椅坐下，开始向众人打探起星的来历与过往。
空很有分寸，知道该说些什么敷衍过去，星也很聪明，知道自己不会伪装就拿食物来堵住自己的嘴。
但派蒙显然没这个意识，也不知道她正在被人套话，一顿叭叭地将最近的见闻都吐露出来。
算了，毕竟是自己捡的向导，不能扔。
空默默地安慰自己。
9
在旅馆刚洗漱完的空解开发辫，坐在床沿顺了顺头发。
这一天真是跌宕起伏又令人深刻难忘。
派蒙看起来一点都没受鬼故事的影响，或者应该说她已经忘了，早早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熄了灯，打了个哈欠，躺在派蒙身边，没过多久也陷入了梦乡。
久违的，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主角是空自己，记忆的洪流杂乱无章，像是寻找到宣泄口般向他冲击。
蒙德、璃月、稻妻，须弥、枫丹、纳塔，六国的经历压缩成一团缤纷杂烩的梦，将悲伤的、快乐的、遗憾惋惜的一切都呈现在他面前。
拥有与他同样面貌的金发旅人突兀地出现在梦中，那双熟悉的金瞳清楚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那是我的记忆，我的经历。也是我无法改变的过去，你未曾发生的未来。金发旅人这么告诫他。
见证者为见证而来，但有些人并不需要见证，他们本就是天生的参与者与变革者。金发旅人意有所指。
他恍然发觉，在记忆的最初与最后，都完全没有见到一只被困在垃圾桶里的小浣熊。
所以……
金发旅人打断了他的思绪，为他送上祝福。
梦做得足够长了，是时候该结束了。愿你们的世界从此平安顺遂，不必再困苦挣扎于命运与深渊的泥沼之中。
没等他做出回复，天光大亮。
10
“早啊空！”睡饱了的派蒙伸了个懒腰，朝气蓬勃地打了声招呼。
“早。”空压下脑海中翻涌不停的记忆，回复道。
“迪卢克老爷还没传消息过来，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派蒙问。
空：“委托、探索、找宝箱。”
派蒙：“……也是呢，在等待汇合前，就只能做这些了。”
“那我们去喊星吧！也不知道她起来没有。”派蒙率先往门口飞去。
空抓了抓还在披散着的头发，草草地扎了个辫子，套上衣服，便两三步追上了派蒙。
知道我还没收拾好便慢悠悠地飞，有体贴，但不多。空如此锐评。
他们敲开隔壁的房门，然后被几乎可以说是活人微死的虚弱憔悴小浣熊给吓了一跳。
认什么床？这完全就是熬夜熬通宵的借口吧？
空一眼看透了本质，却也没舍得教训她。只是和派蒙一起将她推到床上，扯出被子将她裹好。
他们向有些不安的小浣熊作出保证，然后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
等到离远些了，派蒙才敢说话，但声音仍是低低的，生怕大点声都会惊动到没休息好的人。
“那我们今天还出门吗？”派蒙看向空。
“不接委托了，就在锚点周围转一转吧。”空干脆地做下决定，他需要找一个能够放空大脑的事情去转移注意力。
野外探索便很适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空的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