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玄法扩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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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异况让原本半蹲在地的殷凌青瞬间起身。
没来得及细看，方才突然漫起的盈盈水波就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敏锐地察觉到周身的光线变暗，殷凌青抬头望向天幕，那轮月亮不见了。
是和刚才的异样有关？还是单纯被云所遮？
几人都默契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死寂中，感官将周围的一切动静无限放大。
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地面上石粒微微颤动，殷凌青和叶颂兰对视一眼，掌中暗暗蓄力。
石子颤着颤着突然被崩上了天，同时地面上破出数十个大洞，长条状的黑色触手拔地而起，疯狂的涨势像是要将夜幕捅破。
它们形如锥子，下圆上尖，最细处也有碗口大小，表皮泛着幽冷的光，黑中透着缕缕深紫纹路，像是缚着锁链。糊满全身的黏液不时滴下，落地时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在场的三个修士见此景均是心头一震。
眼前之物名为“煞触”，只伴“镜花水月·怨狱”而出。
“镜花水月·怨狱”在十二幻境中位列第二，在朔月之时会因亡魂破散而执念仍不消者形成。
朔月抚鬼鬼吐恨，恨意织就白发梦。
殷凌青心头微滞，她总算明白为何杜迁的魂魄会半缕不剩了。
因为这场“大梦”要有力量来维持。
密密麻麻的黑色触手像是突然找到方向，尖端齐刷刷朝向地面上的红衣女子。
它们是怨气结节之物，会攻击所有入境者，其中与境主结仇者优先。
没了朔月的光亮，宋静淑又恢复了带着障眼法的皮囊。此刻她眉头紧锁，眼神有些失焦，双拳紧握，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对周围事物毫无察觉。
近在咫尺的黑色尖锥突然被一条青色巨蟒撞成碎片，大小不一的半透明块状物接连摔落在地。
她瞳孔一缩，神志回笼，耳边回荡着一道女声，“蛇灵纳祥，玄法扩疆——相生！”
只见原先盘踞在叶颂兰右肩上的青蛇已经变作三尺长，有十人环抱之宽，粗长的蛇身将她一圈一圈围住。
“出什么神？”女人在庞大的青蛇附近，手上反握两把银钗，转身将两条触手划成两半，怒气冲冲道，“你也想魂魄散尽，再召来一层幻境吗？”
不断有触手探来，撞击蛇身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剧烈的疼痛感让宋静淑撑着蛇身跪倒在地，双肩微耸无力回话。
“怨狱对鬼身的刺激不小，先带她进锁魂囊！”殷凌青宽袍飞扬，断寒剑银光闪烁，斩开一个个平滑截面，从林立的黑条间一路飞跃到叶颂兰身边。
锁魂囊能隔断外界与囊内空间的联系，不会让任何东西再感知到宋静淑。
原先被斩落在地的煞触一块块扭动着，慢慢互相靠拢，聚合，恢复如初。
叶颂兰不再多言，立即点地而起，在殷凌青的掩护下来到宋静淑身旁。
“你进来。”
宋静淑头痛欲裂，十指在地上抓出道道血痕。闻言，费力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看向来者。
见叶颂兰头上银花摇晃，手上有一布满咒画的锦袋，袋口对向着自己。
她扶着打滑的蛇身缓缓起来，气若游丝道：“你不知道杀了我更省事？”
“呵，你的嘴真是比我厉害多了。”叶颂兰气笑了。“若我意气用事杀了你，你像杜迁那样引来煞触，难道就省事了吗？”
不过那东西也不是次次都能被唤出来。但就算没有镜花水月，她难道能保证宋静淑魂魄散去后，身上无处安放到怨气不会四处流窜，留下诅咒？届时影响此地气运，又有怨灵增生。麻烦死了。
宋静淑的手贴在蛇身上没动，轻笑着问道：“不能杀我，那叶仙君要拿我怎么办？”
“你先进锁魂囊。”
宋静淑向她走去，带着点疲惫和释然，嗖嗖的冷风吹动她有些凌乱的乌发。
她问道：“是要镇压吗？”
叶颂兰摇摇头，“不，要避免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度化是伏魔降妖、灭鬼歼邪的首选方式。等你能够放下恶念，就会自行从囊中出去，再度轮回转世。”
宋静淑停下脚步，夜色中绣着金线的红色衣摆轻轻晃动。
“你走吧。”
她看着叶颂兰，脸上缓缓绽开一抹温柔而凄美的笑，恰似寒夜中一朵将谢的残花，“这颗坏心我生来就带着，怕是想到海枯石烂，我也想不通，放不下。”
一只带着双环银镯的手伸出要抓住她胳膊，没想到红衣金冠之人在原地化作了点点莹光，让她抓了个空。
“若要囚在那方寸之地，不如灰飞烟灭。”
伴随着银镯碰撞的丁零，逐渐飘渺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玄法扩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