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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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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几点起?”
明天是上课第一天,八点的课,钟丝影在纠结定几点的闹钟。
邬絮琢抬头,思索片刻,“六点五十吧,二十分钟洗漱穿衣,二十分钟早饭,七点三十出发,十分钟送你到学校,你再用十分钟走到教学楼,可以吗?”
嗯……
“六点四十吧。”钟丝影习惯早十分钟,防止有什么意外。
不过他本来问邬絮琢几点起,邬絮琢怎么倒算起他该几点起了。
“好——”邬絮琢看着站在衣帽间不停翻翻找找的钟丝影,“缺衣服呀?”
难得看到小懒猫打扮了。
平时连头发都懒得梳,今天一晚上坐在那里梳了一个小时。
“想挑一件好看的衣服。”
他一直知道邬絮琢给他添置了很多衣服,但一直都没有过来看过,感觉试来试去的好麻烦。
邬絮琢也很久没有看他打扮了,看来是真喜欢上课。
他挑了一件很好看的蓝色裤子,用来搭配刚才挑的那件白衬衫正好。
他脱了睡裤,随手往床上一扔。
一个好看的弧线划过,一条裤腿稳稳地挂在了邬絮琢的脑袋上,□□正好对着他的脸。
“啊!对不起对不起!”钟丝影光着腿跑过去,把裤子从邬絮琢头上拿下来。
却不料被邬絮琢一绊,整个人摔在他身上。
邬絮琢一双手都放在那双纤细软绵的腿上,“丝丝,今晚打算这么睡吗?”
“啊呀,我在试衣服。”钟丝影推开他,从他身上起来,低头掩饰着自己双颊的红晕,快步跑回衣帽间。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课,就是去参加一个安全讲座,再开个会。
他本来想着随便拿个本子拿个笔就可以了,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邬絮琢都给他准备好了。
一个很小的背包,里面放了一个本子,一个笔袋,一包卫生纸,一个创可贴,还有保温杯。
他本来只是麻烦邬絮琢回来的时候帮自己带一个本子来着。
今天的邬絮琢热情得有些过头了,洗漱的时候亲一口,洗漱完亲一口,吃饭前亲一口,吃完饭再亲一口,出门前亲一口,上车再亲一口,下车了还要亲一口。
钟丝影感觉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他两边脸都要被亲得不对称了。
“哇噻钟丝影,你今天好好看啊。”
另外两人跟着沈步月的声音回过头来。
“宝蓝色好衬你啊。”
“卧槽,你今天整个人在发光啊。”
钟丝影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领子里。
“诶,我有皮筋。”靳止递了个皮筋过来,“感觉你把头发扎起来会更好看。”
“真的吗?”钟丝影接过,熟练地扎了个低马尾。
有些肉嘟的脸蛋儿被完全露出,配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薄唇抿了抿,可爱又可怜。
鲜艳的颜色衬得皮肤愈发白皙,银色的链子恰到好处地垂到锁骨处,他只是站在那里,却好像占据了整个教室。
他坐下来,拨了拨耷拉在后面的小马尾,柔软又有些冰凉的胳膊蹭到了沈步月的肩膀。
“能让我亲一口不。”沈步月抓住了钟丝影的手腕儿。
“哈哈,走开。”钟丝影又和他玩笑了几句。
“诶,你从哪搞的皮筋?”沈步月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
靳止道:“厕所捡的。”
钟丝影:“……”
中午十二点。
校医院二楼休息室的门被砰地推开。
“怎么崴脚了呢?”邬絮琢大步走来,接过靠在靳止怀里的钟丝影。
“小心小心,他胳膊也蹭伤了,刚包扎好。”靳止提醒道。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沈步月冲着钟丝影挥挥手。
钟丝影点头,和他们道别一声,接着埋在了邬絮琢怀里。
他缩成一团,像个撒娇的白色小奶猫,
邬絮琢感受到他情绪不对,怒气消下去了大半,柔声哄道:“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钟丝影蹭了蹭他的胸口。
邬絮琢皱眉,缓了很久才将激动的语气压下去,“怎么回事呀宝贝,怎么路也不会走了呢?是有人推你吗?”
钟丝影摇头。许久,从怀里抬起头来看他,眼尾泛着红,“没有人推我,我就是没看到路。”
“那你哭什么?”邬絮琢用手背蹭掉他眼角的泪珠。
“摔疼了。”钟丝影随口答道。
邬絮琢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牛轧糖,剥开,递到他嘴边。
钟丝影张嘴含住,不清不楚地道:“走吧,回家。”
邬絮琢弯腰要去抱他。
“嗯——”钟丝影一个字在嘴里转了三个弯儿,摇头道,“在学校里呢,不好看的。你扶我一下就好了。”
说是扶,邬絮琢力道大得让钟丝影双脚几乎离地,和抱没啥区别了。
陈阿姨把午饭送到房间。
钟丝影连忙起身,“我可以下去吃的。”
邬絮琢按住他,帮着把小桌子摆到床上。
钟丝影感觉他们好像在照顾残疾人,自己伤得明明不严重。
“陈阿姨,你跟管家说一声,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搬到丽云那边的公寓去住。”邬絮琢道。
“好的。”陈阿姨在家里待得久了,知道邬絮琢不喜欢别人过问行程。
反正只是打工人,老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行。
“为什么啊?”
钟丝影问出口了,说实话,陈阿姨还是有点好奇的,帮钟丝影添了杯水,脚下的步子放慢了。
邬絮琢喂了他一口粥,道:“因为住在公寓不用走楼梯。”
钟丝影:“……”
他就不该问。
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自己辩解的。
正方辩:“今天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下楼梯的时候走神了。”
反方辩:“没说你是故意的,但减少台阶也算是规避风险。”
正方辩:“就算搬去了公寓,我也还是要上学的呀,学校还是有台阶的。”
反方辩:“再摔就给你请护工,每天陪你上下学。”
正方辩:“所以根本不是台阶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当心。”
反方辩:“就是因为不当心才要规避风险。”
正方结辩:“搬家很麻烦。”
反方结辩:“又不用你动手。”
正方:“……”
辩论结束,反方胜。
好吧,那就搬吧。
钟丝影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他,感觉住在这里没几天,麻烦已经添了一箩筐了。
但想想,对于邬絮琢来说,搬家花的不是时间,而是金钱。
但金钱对于邬絮琢来说,又是最不缺的东西。
行吧,这样想想,感觉负罪感没有那么重了。
吃了午饭,邬絮琢哄着钟丝影午休。
自己则到书房去。
林屿森办事很快,已经拿到监控录像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当看到钟丝影从楼上摔下去的一瞬间,还是咯噔一下。
画面里的人疼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还差点被人踩到。
手肘处的血红实在是抓人,尽管监控有些模糊,但还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邬絮琢的视线,痛得他心口一抽。
他忍痛将视频倒回去。
从出了教室开始,钟丝影的头就一直偏在左边,目光死死地盯着走廊尽头,像是在看什么人。
不知道是被那个人发现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他突然快速地把头撤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脚下一歪,摔了下去。
邬絮琢电话打出去,“喂,再调一下同层走廊另一边的监控。”
“嗯,尽量快些。”
半个小时后,邬絮琢回房间拿文件,看到钟丝影还没睡,正坐在床头玩手机。
他走过去,亲了一下钟丝影的额头,“下午还有课吗?”
“没有。”
“那明天呢?”
“下午有一节。”
“要请假吗?”
“不了吧,开学第一天就请假不太好。”
“好。”他又亲了一下钟丝影的嘴角。
钟丝影被他亲得脸都红了,埋头在他肩膀处,让他亲不到。
邬絮琢笑出声来,道:“家里小辈升职了,要摆宴席,请我回去呢。还让我把新婚的先生带回去。丝丝想去吗?”
“升职?”钟丝影疑道,邬家的小辈还要给人打工吗?
邬絮琢道:“舅舅家里的小少爷,当官的。我也不熟,不知道升到哪里去了。”
早听说邬家家大业大,兄弟姐妹多,各行各业都有人。
说实话,是不想去的,钟丝影不喜欢这些亲戚之间的应酬,更何况邬絮琢都说不熟,那肯定就更是纯应酬了,说不定还会谈生意,能有什么情感交流。
但是,邬絮琢作为邬家家主,肯定是要出席的。
自己不去的话,会不会被说摆谱。
“去吧。”钟丝影从他肩上起来,道。
“好,明天找人来给丝丝做一身新衣服。”邬絮琢贴上钟丝影的双唇,索要了一个吻。
其实去不去都无所谓,他主要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钟丝影介绍给邬家人。
原本是要办婚礼的,但钟丝影明显兴致不高,这会儿办婚礼会累坏他的。
邬絮琢想等他打起精神来了再说,这场婚礼若是办不到钟丝影的心坎上去,倒不如不办。
钟丝影被亲得有些凌乱,被放开的时候还张嘴喘着气,鲜红的嘴唇微张,鼻尖上的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眼尾的红衬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邬絮琢还没开始欺负呢,一个前菜就受不住了。
“丝丝。”邬絮琢喊他。
“嗯?”钟丝影看他的头又要贴过来,往后退了退。
邬絮琢笑道:“周六如果有人惹你不开心了,别憋着,跟我说,知道吗?”
“嗯。”钟丝影点头。
钟丝影这两年被逼着做了不少功课,对邬絮琢的家庭状况也有一个浅层的了解。
邬家不像是一个家庭,更像是一个公司,各司其职,互不干预却又千丝万缕地联系着,所以要偶尔团建一下联络联络感情。
有邬絮琢在,不会有人故意为难他的,钟丝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