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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李嬷嬷 ...
一朵朵烟花在身后炸起,转瞬即释。
安祉坐着马车内,总感觉这次会有什么意外等着她,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苏婉箐。
穿过街道,回到沈府。
沈府不似外边那般热闹,倒有一种安静的诡异感。
“老爷夫人等着呢,沈姑娘,请吧。”
李嬷嬷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尤其是说沈姑娘的时候。
安祉嘴角扯动了一下,眯着眼看李嬷嬷,冷笑出口:“李嬷嬷,注意规矩,你该唤我沈二小姐。”
李嬷嬷得意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却任执拗地说道:“老奴随夫人进府十多年,自然是懂规矩的,但这只是对沈府的人。”
她语气说的笃定,也不知是不是得意过了头,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也让安祉知道了苏婉箐这次打的如意算盘。
安祉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进门,沈玉安与苏婉箐坐在上方,地上跪着个妇人,约莫五六十来岁,衣着朴素,皱纹布满全脸,而在大厅的另一边,担架上躺着具尸体。
安祉瞟了一眼,此人她从未见过,那尸体被白布盖着,她自然也不好辨认。
她轻轻行礼,不解的看着沈玉安,似乎是想问这是怎么了。
谁知,沈玉安竟冷哼了一声,一脸冷漠的盯着她道:“你究竟是谁?”
“什么?父亲何出此言啊?”安祉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下意识就开口回答。
坐在旁边的苏婉箐这时开口说话了:“你既然说你是沈鹿云,那这人你可认得?”她指的是旁边的那个老妇人。
她向旁边看去,那人在看清她脸时,心虚的将头朝一边瞥去,手指不停搅动着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自然认得。”安祉转过头,回答道。
苏婉箐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道:“你认得她,可她却不认得你。”
“不认得我?我在淮乡生活了十七载,你当真不认得我吗?”安祉缓步走到那老妇人身边,眼神睥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敢不敢看着我说。”
妇人看着安祉那张脸,扭过头,一咬牙:“此人不是沈鹿云,鹿云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会认错。”她说的认真。
安祉易容这事除了禾儿便没有他人知晓,她自认为她的易容之术了得,看这妇人的表现,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苏婉箐找来的。
眼看着沈玉安就要发怒,安祉出声道:“你说我不是沈鹿云,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不是。”
“我……我看着鹿云长大,怎么可能认不出。”
安祉看着沈玉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淮乡百姓这么多,单凭你一个人能证明什么?”她轻呵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把淮乡所有人找来,都证明我不是沈鹿云,倒还有几分令人信服。”两人各执一词。
沈玉安皱着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安祉,似乎内心也在做争斗。
苏婉箐这时也跟着安祉的话顺水推舟道:“是啊,你说她不是鹿云,可要拿出证据,可不能口说无凭。”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这个妇人,安祉也明白了过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老妇人猛的一指,指着安祉忙开口道:“鹿云手臂上有一块梅花状的疤,那是幼时被烫伤的。”
此话一说出口,安祉眸色暗了暗,心口隐隐有些发紧,手不自觉覆上手臂,轻抿着唇。
苏婉箐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也有了些把握,前段时间她就差人去淮乡打听了,疤痕这东西伪造起来可就难了,更别说是伴随了十多年的疤。
“若你有那块疤,也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尽快为自己证明呐。”她看似好心为她着想,实际上却是在催促着她。
安祉强装镇定的看向沈玉安,眼中泛着泪花道:“父亲,连您也不信女儿吗?若此事传出去,沈府的二小姐身份是受父亲怀疑的,有损沈府颜面啊。”
沈府的颜面大过一切,在沈玉安心中。
“沈二小姐莫要让老爷为难,此事可大意不得,若被外人知道沈二小姐身份可疑,岂不是更加令人乍舌?”李嬷嬷突然开口,这语气实在算不得恭敬,要是在平时肯定会被斥责,但是此时此刻众人也顾不得这些,只当她是在为沈府着想。
安祉轻咬着下唇,没再接话,倒是禾儿愤愤不平道:“可是你们这样,对小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无端被人怀疑,现在又要受此大辱。”
“放肆!”沈玉安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骤然不满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他又看向安祉,似乎是不满她教出来的丫鬟竟这般不知礼数。
安祉看着愤怒的沈玉安,又看了眼旁边等着她暴露身份的苏婉箐,一眼望去,整个沈府除了禾儿无一人站在她这边。
安祉又回头看了眼禾儿,转而对着沈玉安行了一礼:“禾儿年幼,还望父亲不要迁怒于她。”她抬眸:“是不是只要云儿将手臂给各位看了,各位才能相信。”
她忽而笑了一下,面色没有一丝慌乱,反而从容淡定。
只见她轻轻撩起袖子,随着袖子被一寸寸撩开,白皙细腻手臂上赫然躺着那躲嫣红的疤痕,异常的显眼,安祉抬眼不愿错过苏婉箐这一刻的表情。
苏婉箐握着桌子的手一紧,她怎么会?前段时间她蹲在床边,她还特意瞧了瞧。
这一动作沈玉安尽收眼底。
安祉又举着手臂在那妇人面前晃了晃,开口道:“可瞧的真切?”声音像是在提醒着她。
妇人额冒冷汗,仍不肯承认。
“我不知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你竟然要这般污蔑我,我娘在世时也不曾得罪过你,你就不怕夜里睡的不安生吗?”安祉绕着她走了一圈,唇角的笑一如既往,却更像是讥讽。
李嬷嬷豁出去了,立即道:“沈二小姐别急啊,还有一个人证呢?”
安祉顺着她的话看向一边的尸体,面带不解道:“李嬷嬷此言何意啊?”
苏婉箐微微皱眉,眼睛瞥向李嬷嬷,只见李嬷嬷上前一把揭开了那白布,尸身已腐成骸骨,看不清面貌,若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怕是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尸体样貌太过吓人,禾儿在她揭开的那一瞬间被吓了一跳,扯着安祉的衣角不敢看。
安祉更加不解了,询问道:“嬷嬷,你为何要用一具尸体来吓我们?”
李嬷嬷将尸体手上紧握的帕子扯了出来,作势就要交给老爷,可怎么说这东西也是从尸体上拿下来的,沈玉安又怎么可能接,当即便抬手叫住李嬷嬷,示意她远远就可以了。
李嬷嬷只好作罢,站在那里,说:“前些日子,我们发现了这具尸体,经仵作查看,这具尸身则是一具男尸,就在处理时发现了这个。”
沈玉安瞧着她手中拿着的帕子,越看越觉得眼熟,神情猛的一怔。
“这不是……我与洹娘的信物吗?怎会在此人手中。”他不可置信道。
李嬷嬷看着安祉,开口问道:“这东西不应该是在你手里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安祉眯着眼,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又转而问道:“嬷嬷这是…怀疑我杀了这个人?”
“经过调查,此男子死于一剑刺中心脏,是淮乡的一名村户,名叫阿江。”
妇人听到这个名字,连忙点头回道:“对对,阿江,阿江同鹿云在淮乡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
那这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来历就有了说法,沈鹿云与阿江自幼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她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阿江也情之有理。
“你若是沈鹿云,那为何阿江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伤疤可以伪造,那这人呢?这东西你又该如何解释?”李嬷嬷一连串的逼问,以为会吓到安祉。
谁知她脸上除了淡定什么也没有。
苏婉箐有些坐不住了,她开口劝道:“若你好好承认,罪责只怕会从轻处理,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已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说罢,她又掩面,看似不忍。
沈玉安道:“还不跪下!”他被气昏了头,全然不顾。
安祉腰板挺的直直的,反问道:“我没错,为何要跪?”
沈玉安在家一向说一不二,还没有人敢当众忤逆他,骤然听到这话还呆了呆。
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安祉走到李嬷嬷面前,一手夺过那帕子,接着她开口道:“父亲看仔细些,这是云儿的东西吗?”
听到这话,沈玉安这才认真看起上头的字。
“来的时候,山高路远,真正的东西早已毁坏。”她又说:“李嬷嬷说这东西被这人一直握着,那必然在土中待了许久,可你看,这帕子上除了沾了点土,什么都没有。”
“这男子的服饰上有他的血迹,尸水,可这帕子,上的泥土像是新土,除此之外,干干净净。”
意思显而易见,这帕子分明是后面被人放到这具尸体手上的。
“父亲瞧好了吗?”安祉将帕子随手一扔,正好落到了苏婉箐脚边。
“这帕子上写的诗根本就不是父亲写给娘的。”
看苏婉箐的神色,像是根本没料到,安祉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母亲口口声声是为我好,早已将我当成亲生女儿,可话里话外都是在指是我杀了这个人,让我认罪,可是,我一介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打的过比我高大这么多的男人?”
说完,她掩面哭泣。
“母亲有没有想过,若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云儿身上,辱云儿清白,先不说我母亲在天之灵会有多心疼,若是传出去也会让我们沈府遭受众人的非议。”
苏婉箐面上带着愧疚,牙关却是紧咬。
沈玉安在这时也回过神来,他看向安祉,她形单影只,瘦的不行,被这般污蔑还能够屹立不动,为自己证实清白。
他顿时又觉得有些没面,竟因一个从未见过的老妇人的一面之词就不信自己的女儿,他又想到,方才自己未免语气太重了些,这怎么说也是自己与洹娘生下来的女儿。
安祉站中央,其他人在想什么,她一个也不关心,她看着方才还喋喋不休的李嬷嬷此刻竟一言不发,也对,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人善被人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今日就算动不了苏婉箐,也要动了她身边的心腹,李嬷嬷以及那个妇人,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真的沈鹿云,她也依然会这么做。
她转过身子,看着趴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妇人,亲手将她扶了起来,掏出手帕擦拭着她额上汗。
众人看不懂她的行为,下一秒,她痛惜地开口说道:“阿孃,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对我,怕不怕夜长梦多啊。”
最后那句夜长梦多说的及轻,好似夜里来追魂索命的怨鬼,在淮乡那种地方,人们最信这套说辞,做了亏心事有鬼来敲门。
“哎呀!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过别急,若你诬告他人,将杖责三十,这么重,不知阿孃受不受得住啊。”她假模假样地为她擦着脸上汗水。
妇人浑身都在抖,眼睛瞟向李嬷嬷,神色狰狞,猛的扑上去,揪住她的衣领吼道:“都怪你叫我来指认她,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我把钱退你行了吧。”三言两语间就把事情全说了出来。
安祉惊讶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嬷嬷:“李嬷嬷,原来是你要害我啊。”
苏婉箐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李嬷嬷看了一眼,一把将妇人推开,接着便连忙跪了下来,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老爷,是我不好,鬼迷心窍,心生不满,老奴跟着夫人跟了几十年,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便想着将她赶出府,一切都是我的错!”
苏氏与沈氏是皇帝赐婚,沈玉安思考再三,道理他都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比谁都看的清,只是在沈府的利益面前,一切都可有可无罢了。
苏婉箐见状,扯着沈玉安的手臂为李嬷嬷开口说话:“老爷,李嬷嬷只是一时糊涂,还望老爷手下留情。”眼泪要掉不掉,看的沈玉安心有不忍,转眼又看到安祉笑着看他,似乎将他心里的那点想法都看透了,他心虚的别过眼。
一挥手,命人将尸体抬走,又盯着地上的妇人,冷声道:“送她去官府,诬告他人,按律应当杖责三十。”
妇人哭着耗着在地上打滚,又想去扯安祉的小腿,却被她躲了过去,扑了个空。
沉寂几秒,沈玉安又说:“李嬷嬷,按家法处置。”
李嬷嬷被下人带了下去,院子里传来李嬷嬷哭喊的嗓音。
安祉听的一激灵,这声音,啧啧,不死也得废。
沈玉安似乎有些心累,叹了口气:“云儿,今日之事是为父的错,现在也不晚了,你回去歇息吧。”
见他都这样说了,安祉也不想待在这,便应了声下去了。
偌大的地方,只剩沈玉安与苏婉箐,沈玉安面色铁青,苏婉箐想上前去拉他:“老爷……”
下一秒,沈玉安一巴掌险些将她扇倒在地,她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打我?……”
眼泪瞬间涌出,却只见沈玉安冷冷道:“你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前我忍了,你不仅不收敛反而越发过分。”
苏婉箐面色煞白,原来他都知道。
“从今日起,掌管府中事务你先不必管,待你哪天想好了再来接管。”
说罢,沈玉安头也没回的走了,独留苏婉箐一人坐在空旷的大殿上掩面哭泣。
*
禾儿气到不行,老爷分明没有为小姐着想,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切是谁干的,可他偏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祉讥笑道:“以后这种事多着呢,你我要万分小心才是。”
李嬷嬷身强体壮的,家规那点罚只能让她留下点残疾,不过,这也够了,能损她身边的一个心腹,这已经很好了。
丹蕊走了过来,看见安祉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话说这还得谢谢丹蕊听到苏婉箐吩咐李嬷嬷去淮乡调查,她才好做好准备,在自己手腕上烫了一块疤,又让禾儿寻了些香灰来敷在手上,这才让疤痕看起来年代久远。
安祉对着丹蕊道谢,丹蕊摇摇头:“你我各取所需,不用道谢。”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现在只是静候时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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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因为这是第一次写文,要是有不足的地方大家一定要提出来哦,谢谢大家了 求收藏,跪求~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