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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领证,极速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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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虞星河刚睡醒,吃了个晚饭顺便去拿录取通知书。
他是在回家路上被许家人逮到的。
今天拿到通知书明天是他生日,一边吃着甜筒一边等红路灯一边盘算明天吃什么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他面前。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车上下来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看着有些像电影里的□□。
虞星河侧头咬了一口甜筒的脆皮,往后退了一大步。刚考上理想大学的研究生,他一点麻烦都不想惹,更何况他考的那所大学有政审。
虞家三代从军、从政,政审不是问题。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自己更要万般小心。
可是那男人就是冲虞星河来的,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后领塞进车里。
虞星河吓了一大跳,几乎是下意识抱住手上拿着的录取通知书,嘴里嚷嚷着:“你们干什么?!这是犯罪!来人啊救命!救命!”
虽然虞星河本身是具有一定战力的,但他一手快递一手甜筒,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车里。
“星河,安静一点。”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温润如玉的谦逊公子。
虞星河扭头,抱着录取通知书戒备地看着他。
男人轻笑一声:“你好啊星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颂矜,你的哥哥。”
虞星河狐疑地看着他。
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哥哥,但是上一辈之间的亲缘关系太过复杂,俗话说“一表三千里”,没准儿他就是他那个表哥。
虞星河还来不及问,便听对方说:“你小时候被人贩子抱走,我们找了你很久。我是爸爸妈妈收养的孩子,算是你哥哥。”
许颂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希望你不要怪我们这么晚才找到你。”
“等等,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手段吗?”虞星河并不相信,抬手打断他“我只是个准研究生,真的没钱。”
这话把许颂矜逗笑了,他抬手摸了摸虞星河的脸:“怎么会是诈骗呢?”
不管虞星河信不信,他还是被带回许家。
许家似乎并不很重视他,回到家除了他那个哥哥外一个家人都没见到。
诚然,他们的确没很重视虞星河。
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利益至上。
找回虞星河无非就是怕他在外面的消息被其他人知道了丢了许家的人。
原本以为他死在外面了,本来想着死了就算了,谁知道还活着。
为了不丢许家的人,得把他接回来好好教育教育,就算比不上许颂矜也不能让别人笑话。
许颂矜心知肚明虞星河回来也影响不到自己在许家的地位,他对虞星河没什么敌意。
更多的是怜悯。
好不容易投胎到富贵人家,结果三岁就被人抱走;二十多岁被找回来,还是爹不疼娘不爱。
“抱歉啊星河,爸妈现在在国外赶不回来。”
察觉到虞星河的情绪可能不太好,他还是选择随口哄了一句。
在看过包括亲子鉴定书、报案记录等证据后,虞星河勉强相信了。
但也没完全接受,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只知道爸爸妈妈出车祸死后自己被送到福利院,五岁那年被现在的父母收养。
如果许颂矜说得是真的,他很有可能是被自己最开始的养父母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
被转手几次,原本被拐孩童的身份早已经被层层叠叠的正规手续覆盖,再想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谈何容易?
“其实我也并没有完全接受——”虞星河说,“像你说的,我是三岁被拐,所以关于你们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
许颂矜点头:“嗯,我们也没想到你居然被拐到南方去了,还好你考回来了,前段还救了个出车祸的老人献过血,也是天意。对了,那个老人是奶奶哦!”
虞星河摆手:“行了行了我信你了行了吧,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爸妈来看我了。”
看出来虞星河的排斥,却也不打算让他走,只是起身要离开。
“你养父母那边我们也通知了,明天两家坐下一起吃顿饭商量商量。你也不用回去,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虞星河服了。
既然无法改变现状,不如躺平等C。
他躺下了。
连续一年紧绷的精神,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疲倦。
大学毕业后卷生卷死一年考上号称国防七子之首的盛城工业大学,无他,和发小的较量而已。
他和邻居家小孩李言从小较劲到大。
李言考第一,虞星河就必须卷个奥赛奖回来;虞星河学油画李言转身报名学国画;李言学钢琴,虞星河立马去学古筝……
在虞星河仗着跟楼下的老头学了几段二胡,在白事上一曲《二泉映月》名动小区后。李言急的抓耳挠腮,牙一咬心一横去学了唢呐。
那晚虞星河和李言的父亲回来,就看见广场上自家孩子一个拉二胡一个吹唢呐。没有丝毫技巧全是不能让对方比下去的决心。
俩爹脸都绿了,三两步冲上前李父撅了琴弓虞父扔了唢呐。怕自己下不去手、又怕自己下死手,于是默契地选择打对方的孩子。
自此二人间的明争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暗斗不断。
像是这次考研,二人互放狠话、提前嘲笑,愣是备考一年就成功上岸。
这一年,掏空了虞星河的身体。
本以为可以狠狠嘲笑对方,谁知道对方也上岸了。
并且他四百五十二点七分,李言四百五十三分。
虞星河当场晕倒,还是视频对面的李言给他打的急救电话。
结果是急性心肌炎,刚出院还没几天呢。
想起这些事,虞星河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扶着床头柜坐在床上缓了好半天。
赶紧洗个澡睡觉,他不能比李言先死!
凌晨五点,虞星河房间门被猛地推开。
这是他并没有醒,是在那男人冲到他床边时他才醒。
“你干什么?!”虞星河惊恐地坐起拼命地想理他远点。
那男人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二话不说抱起虞星河就跑。
虞星河:???
“你干什么?!”
一直冲到楼下,虞星河才反应过来想从他怀里跳下去。
失败了。
余光瞥见许颂矜,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哥!救命啊!”
许颂矜扶额,其实他也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爸眼神移到一旁刚赶回来面色不虞父亲的身上。
“爸爸,怎么回事?”
此刻,虞星河已经被抱跑了。
“不知道,他一来就问星河在哪里,说要和他结婚……”
虞星河被找回的消息,他是刚知道的。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曲昭,最初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但是碍于他的身份想同他寒暄几句。
只是曲昭并不很想理会他,只随口应和着。
这倒是让他看不懂,他不想理会自己,为什么大半夜来自己家?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人冲自己刚被找回来的儿子来。
“您同意了?!”许颂矜不敢置信地问。
“……”
好吧,问这个问题有点傻了。
“星河怎么会认识他的?”
“谁知道,不过要是能通过他搭上曲家这条人脉,也不错。”
许颂矜想了想,点头:“一天都没养,还能换来这么大的利益,确实很不错。”
另一边,被抢走的虞星河也很懵。
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印着蜡笔小新的睡衣。
并且他还没穿鞋。
尴尬地脚趾头扭成麻花。
“星河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带你去结婚而已。”
“别疑惑,我爱你。”
“虽然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真的超级喜欢你。”
“可能有点唐突,但我一秒都等不了!”
“你别管喜不喜欢我,先结婚再说。”
…
……
………
…………
……………
趁他不说话的空当儿,虞星河默默举手:“可是民政局八点上班,让我换个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偏头看了虞星河一眼,似乎才意识到虞星河穿的睡衣。
曲昭坚定地看着他:“你不懂。”
但很快就懂了。
堵车,太堵了,五点出发,三个小时才到。
七点五十三分抵达民政局时。
虞星河死都不肯下车。
第一他怎么能和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领证?
第二就算要领证怎么能穿被撕烂了的睡衣!
“星河!听话!”
虞星河死死低着门:“我死都不下去!”
“什么事都放一放,咱先结婚再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我死都不下去!”
二人间的角逐停止于撕拉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
睡衣,卒。
顿时二人都愣住了。
虞星河爆发了,抬腿一脚踢开曲昭,愤怒地地关上车门、爬到驾驶室、猛踩油门只留下一串车尾气。
曲昭:“……”
怔愣片刻,曲昭笑了。
为什么上辈子会觉得星河这些小脾气难以容忍呢?明明就很可爱嘛!
开走曲昭的车后,他本想回备考时租的房子。
前两天他就和爸爸说过他的录取通知书差不多到了,他也说过要来陪自己过生日。
……
我的录取通知书!
妈的在许家!
急忙掉头回去拿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比他还早到许家的是曲昭。
刚下车就被曲昭按进怀里。
那一瞬间,只是肌肉反应。
当虞星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对方摔了出去;当曲昭想起起被虞星河的绝对武力支配的那些恐怖回忆时,他已经重重摔在地上。
虞星河的养父是武警养母是散打教练,家传而已。
“星河……你……打都打了,和我结婚吧……”
“……”
收回了打算扶他的手改为紧紧抓住自己身上的撕裂的睡衣。
最后还是许颂矜上前想拉起地上的曲昭。
可曲昭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拽住他的手将他拽到地上举拳就打。
“诶!别打架!”虞星河连踢几脚,压根不偏向谁,都踢了。
几脚把他们分开了。
曲昭从地上爬起来,一下搂住虞星河满眼戒备地看着许颂矜。
“放开!”
听出来了虞星河不开心,尽管不想他还是松开了。无他,虞星河是真的会动手。
“进屋去把衣服换了。”
循声望去,虞星河见到他生物意义上的父亲。
虞星河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