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双线操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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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看起来危险四伏的败者之旅，不仅有监控保证，还有保镖护送，毕竟就算教练们对自己制定的计划再自信，也害怕真的出事。
原本龙冶没想当这群傻小子的保镖，但谁让斋藤教练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嗯，这个地方不错。”
离开大部队之后，龙冶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放眼往下看，这个高度正好能看见篝火前六神无主的初中生们。
“斋藤教练，现在可以了吧。”
龙冶伸手按紧耳后别着的蓝牙对讲器，墨绿色的发丝下闪过一点蓝光，“当然，龙冶做的很好，我就知道龙冶最棒了！”
斋藤的声音贴着龙冶的耳骨传来，声音不大，龙冶却能清晰地听出此刻斋藤情绪中的兴奋味道，这个喜欢研究人类的家伙，一向对这些杂七杂八的实验最感兴趣。
“比起冰冷的训练器材，人类的毅力才是最让人着迷的东西。”
“不论身处怎样的困境，人类总能爆发出与之相抗的潜力，很有趣不是吗？”
站在监视屏之前的人勾起嘴角，斋藤的脸被幕光照亮，显得格外神采奕奕。
看着监控器屏幕上龙冶此刻无语的表情，斋藤轻笑着抬起手，指尖轻触，好像想穿越屏幕捏捏龙冶的脸。
“不过，不论这场实验进行了多少次。”
“你永远是最棒的那个。”
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龙冶精准地找到了监控的方向。
斋藤肉麻的话听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龙冶按着耳朵上的对讲器，开口道：“斋藤教练，接下来我可以回去了吧？”
“现在我不在，刚好考验一下他们的那个什么……团队凝合力！”
龙冶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憋出一个专业术语，最后还是没忍住哭丧着脸道：“这山上连澡都没法洗，我可不想和三船教练一样当臭烘烘老头。”
“还不行哦，”对于龙冶的返程请求，斋藤面露遗憾，摇摇头：“这群小子还需要你呢，龙冶怎么忍心丢下他们呢？”
得到否认的回答，龙冶就知道至少两三天多则四五天，短时间内他要想回到训练营是不可能了。
算了，不就是再当一回野人吗？不就是没有床睡觉，也没有干净衣服穿吗？
呵呵呵，反正自己也没有那么在意。
不、是、吗？
龙冶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
当年他‘从良’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再呆在山里过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了，没想到这回到U17还没两天，自己又要和现代社会人类先进的科技成果说再见了。
深呼一口气，龙冶接受现实。
“……好吧，那教练之前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
当初在教练室里听到这个计划，龙冶是拒绝的，可斋藤用xx社最新限量款游戏来诱惑，龙冶脑袋一热，才把这门差事答应了下来。
现在看来他应该再多敲点竹杠，才能弥补自己疲劳的心。
“不对龙冶。”
见龙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斋藤摇摇头开口继续道：“不只是山上的败组，我的意思是，训练营获胜的初中生你也要负责。”
“什么？”
意思是要自己双线操作？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吧？
不管龙冶此刻有多震惊，斋藤掏出为龙冶量身定做的时间表，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起来。
“一三五胜组，二四六败组，星期天还有休息！怎么样很不错吧？”
雇佣童工就算了，竟然还是单休。
我真的会打电话举报你们。
龙冶身子一歪差点从树枝上摔下去，意识到自己绝对是被U17这局杀猪盘骗进来了，龙冶暴跳如雷。
“不可能！我不是你们的棋子，别妄想我会任你们摆布！”
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斋藤润了润喉，开始谈判：“两部限量珍藏版。”
“什么！你以为我会被这么点好处诱惑吗？”
“三部。”
“……你别想，我是有原则的！”
“五部，所有游戏随便你挑。”
“成交！”
狠狠敲了一回斋藤的竹杠，龙冶在心中暗喜，怕他反悔又迫不及待地抬起手，隔空向监控那头的人行了个礼。
“斋藤教练接下来有什么指示，我越前龙冶坚决执行！”
轻笑了一声，斋藤对龙冶表示肯定：“我相信龙冶，你继续自由发挥吧，等上了山，入道教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收到！”
得到了斋藤教练的准许，拥有自由发挥权的龙冶接下来没整什么花活，好不容易有点摸鱼时间，再加班他可是要加钱的。
龙冶默默跟着初中生们，看着他们从一盘散沙到团结一致，最后终于登上了那个山顶。
为了爬上这座山他们精疲力尽，可这山顶上等待着他们的，却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夜幕逐渐降下，天灰蒙蒙一片，温度骤降的空气中是腐朽的死寂，遍地都是人，他们或伏地或仰面，个个神情呆滞，不知是死是活。
目之所及好似人间地狱，众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到了什么僵尸片的现场。
一只赤足踏过这片贫瘠土地，慢慢从灰暗的薄雾中现出身形。
“欢迎来到地狱，丧家之犬们。”
打了一个满是酒气的嗝，三船入道横声宣判了众人的罪行。
在这里衣食住行都要依靠自己，温暖的宿舍、丰盛的食堂、干净的网球场，这些都是胜利者的优待，地狱里的败犬只有嫉妒的份。
而地狱也讲究先来后到，这里的五十多名高中生，因为在集训第一天没接到网球成为败组，虽然没比初中生早到几天，但高中生们已经熟悉了这的生活。
“废物们都起来迎接新人了！”三船教练一声大吼之后，原本还在地上躺尸的高中生一骨碌全爬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一行人，高中生们面带恨意，当初就是因为这群人，他们才会掉进这个地狱，别说欢迎了，只恨不得把眼前这些人撕成两半。
在这个地狱里，欢迎仪式就是一场并不公平的网球赛。
高中生和初中生站在球场上相互击球，丢一球就减少一人，直到任意一方走光为止。
说是球场，其实就是找了一片空地，在上面画了网球场的边线，球场上石子杂草什么都有，高中生们不仅对球场各处的坑坑洼洼了如指掌，在初始人数上也比初中生多了一倍。
被欺负这是肯定的，龙冶眼看着初中生被高中生欺负得喵喵叫。
“唉，也太丢我的脸了。”
叹息一声，龙冶趁着人不注意，一个箭步窜到三船教练的身边。
那双形状粗犷的眼睛转动向下，看着这张阔别许久的脸，三船有些没好气地开口：“臭小子，怎么不继续躲了？”
“我这是暗中观察，说得我像小偷似的。”
龙冶轻哼一声，“说吧，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这个啊，”咕嘟咕嘟喝了一口酒，三船抬起手臂，指向一旁那个黝黑的山洞，“去把那里打扫干净，今晚好入住。”
“你要我来给你打杂？？”
瞪大眼睛，龙冶还以为斋藤教练非要自己待在三船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呢，结果居然要他当保洁。
龙冶不解，龙冶后悔。
早知道刚才直接回去算了。
瞟了一眼此刻面露气愤的人，三船又喝了一口，“看初中生也快输了，今天晚上不打扫山洞，你们就睡树底下吧。”
“什么叫你们？难道我也要一起吗？”
龙冶简直不敢相信。
不仅单休、雇佣童工还不提供食宿。
这也太黑了，我一定要举报你们。
“当然了。”
三船理所当然地说：“你是初中生领队，初中生去哪，你也去哪。”
“……”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答应来。
龙冶闭上眼睛，在心里大骂始作俑者。
都怪南次郎那个老头子！
此刻龙冶真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但过去的经验告诉龙冶，和三船做斗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没办法，龙冶深呼吸几次，脸上挂起一个完美假笑，“好的三船教练，我这就去打扫。”
输了比赛的初中生们回过头，他们很快注意到那个几个小时前消失了的人，此刻正拿着一根扫帚忿忿地扫着地。
“越前你……”
之前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真田求知心切，谁知道刚喊了一声，龙冶的死亡射线就扫了过来。
“还不快点过来，你们想睡觉的时候吃一嘴沙子吗？”
之前龙冶在这里的条件虽然算不上好，但好歹还有一个屋顶可以遮风挡雨，这回竟然要睡山洞，龙冶再控制情绪，也很难维持内心的平衡。
“从今以后，等三船教练的训练结束，我也会制度新的训练计划，希望各位能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我就不信了，这山洞我绝对不要再住第二次。
龙冶微笑着开口，看似鼓励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格外不对劲，众人察觉不妙，满嘴的疑问又吞了回去，一个个倒头就睡。
山中的夜晚十分宁静，虫鸣、微风、远处隐约的流水声，睡在睡袋里，龙冶放平心态。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龙冶撞上一双蓝色眼睛。
“龙冶，你心情不好吗。”
不二周助眉心微蹙，一脸担心地看着身边人。
一次打两份工，谁心情能好？
“嗯。”龙冶两手枕头平躺在地，目光描绘着头顶山洞的纹路。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开口道：“周助，你会后悔吗？”
“后悔？当然会，”不二也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洞顶，“做了错误的决定，被弟弟讨厌的时候，还有输的时候，我都很后悔。”
“龙冶呢？”
“我……”
或许是因为今晚的夜风，或许是因为寒凉的月光，只要闭上眼睛，龙冶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初到U17的那段时光。
黑暗、癫狂、痛苦。
本以为那些自己早已忘却的记忆，此刻如海啸一般翻滚呼啸。
指尖颤抖着，龙冶向身边人贴近。
“……龙冶？”
墨绿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埋进他的脖颈。
龙冶抱住不二的肩膀，带着湿意的脸颊擦过耳廓，不二听到龙冶轻声说：“永远不要讨厌我，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双线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