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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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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淮翊精神奕奕在厨房做饭,隋也瘫在沙发一动不动。
她累得要死,虽说也没怎么让她用过力气,但就是全身上下都软趴趴的,跟骨头被抽走了似的。
那家伙的行迹真是太恶劣了,明知道她因为昨晚还没恢复过来,这么短时间又来。
隋也正在心里腹诽他不是人,眼前矮几放上一杯牛奶,随后脸颊碎发被拨到耳后,一张温热大手抚上肩背。
“宝宝,嗓子还疼么?”
隋也压了压眉,过了两秒才理他,硬气得不行,“不疼。”
“疼的话喝点,冰箱里有润喉液……”
他话还没说完,隋也从沙发爬起来,身上毛毯滑落堆叠腰间,手臂撑着沙发坐垫,白皙手背隐隐可见血管和筋骨,很漂亮。
头发没梳略微凌乱,精致小脸藏在里面,美得像幻境。
“你跟我说实话,江淮翊。”
突然听到女孩用严肃的语气叫他名字,男人怔了短瞬,立刻又恢复如常,从容不迫,“什么?”
“在我之前,你到底跟多少人睡过?”
以前隋也认为是没有的,或者说,她那时不是他女朋友,并没朝深处思考。
在伦敦下雨那晚,两人第一次时,他确实有些慌张。
但如今想来,自那次之后,在这方面他跟坐火箭似的技术直线上升,而且他的吻技,从一开始就很好。
根据各个方面综合评估下来,隋也觉得他第一次可能是装的。
“胡思乱想什么,”男人弯腰靠近,望着近在咫尺漂亮的脸庞,闻到她身上的馨香,心脏不受控猛撞了下。
“我只有你一个小猪。”
隋也蹙眉,她不喜欢他这么叫她,但他不听。
“那就是说,你还有别的小猫小狗小兔子小狐狸。”
男人没跟上她的脑回路,愣了愣,哑然失笑,“你是不是要说我还有小马小牛小羊之类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隋也睇了他一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在意这个。
江淮翊眉眼噙笑,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那等我们老了以后,买个牧场,天底下长毛的小动物都买来给你养。”
“你有鬼,”隋也盯着他,很认真的模样,“你为什么要岔开话题,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其实她也不确定,她就是怀疑,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无论这个答案是否是她想听的,她都接受,毕竟现在已经无法像之前那般毅然决然从他身边离开,她想要了解的越来越多。
“我说了呀,只有你一个,”江淮翊有耐心地哄着,充满调戏意味地勾了下女孩下巴,“你不信的话……不能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拿不出证据。”
“又来这套,”隋也冷哼了声,她被他这么忽悠的次数还少吗。
江淮翊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摸了下女孩发顶,手顺着头脑弧线滑到后颈,轻轻握住,防止女孩后退,靠近吻了下她脸颊。
“如果我在你之前有过的话,那次你的感觉应该会好上很多,我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弄得到处都是,”男人语气平和,眼神认真。
一个能在已经卷翻天的市场,短时间内凭一己之力创出一片天地的人,隋也觉得他的说辞留有水分。
“你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男人拉她手臂,将人扶起来,朝餐厅的方向走,“你问一千遍,一万遍,我的回答都是没有。”
女孩抿唇,缓了缓气氛,“好吧。”
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里面的女主角作,爱跟男主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吵架,然后要死要活痛彻心扉。
隋也那个时候觉得,结果就真那么重要么,好像问了就能改变什么似的。
但她现在发觉,结果重要,过程重要,就连不认识他之前的一切,都很重要。
“先吃饭,吃饱饭再想法子冤枉我,不然没力气,”男人边调侃,边让隋也坐下,给她递筷子。
“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吗?”
女孩仰着脸,问他,江淮翊乐在其中,用力揉了把她发顶,“这叫情趣。”
真是个小猪。
好吧,说不过他,他占理。
隋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了口,眼睛瞬间睁大,好好吃哦。
“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来?”男人坐在旁边,突然问。
隋也先是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指什么,“好像是。”
“我对女性这方面问题了解不算透彻,让袁尧找了位中医,抽空我带你去看看。”
“哦,”隋也满不在意答应了声,实际心里高兴得很。
确认关系之后,她发现自己对于感情这方面的感知,成倍增长。
以前他做得再好,她都没太大波澜,知道他好,但高兴不起来。
而现在,他哪怕做一件特别小的事情,她清晰的全部都知道,并且很开心。
吃过饭,江淮翊收拾餐具,隋也看他忙来忙去,和他一起整理,被撵出去让她先去洗澡,理由是她洗澡比较慢。
自昨晚起,这两顿江淮翊算是餍足了,身心愉悦,晚上跟隋也窝在床上讲悄悄话。
隋也问他司弘泽,从家庭成员到职业背景,通通挖了个遍,江淮翊吃醋,说她对朋友比对他还好。
忽地隋也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江淮翊松开手,她回头看,屏幕上一串短号,没有备注。
诧异这么晚谁会给她打电话,拿起来接起,那边安静了会,传来一声温和的中年女性声音。
“小姐吗?”
隋也这才听出来,是隋家别墅里的保姆,没出国前被她照顾过很多次。
“张阿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额……就是……”
电话里女声突然停下,传来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而后隋也听见隋承海说:“你明天回来一趟。”
不由地愣了下,隋也忍着想要挂断的冲动,正要拒绝,那头又说:“商量下你妈那块地怎么处理,我始终觉得,还是留给你好。”
听筒里人声沉稳,不像假话,隋也转头看了旁边江淮翊一眼,果然万事都会好起来的。
“嗯,明天见面说吧。”
挂了电话,手机放回去,隋也缩进被窝,钻进男人怀抱,笑意盈盈,“我爸说想跟我商量一下天鹅湖那块地,他果然还是舍不得妈妈。”
卧室安静,通话内容江淮翊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想干涉她的决定,也不能将事情原委告诉她。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隔日,隋也先是去了趟洲巨,组内的人都回来了,童素萍会议结束前说了之后的安排,让大家保持状态,不要有压力之类,之后早早散了。
隋也从洲巨出来,坐进车后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一点半。
“去趟莞星路231号。”
尹哲应了声好,驱车驶离,到隋家时还不到三点,隋也吩咐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家里佣人在门口等着,见到她亲切地一口一个小姐,推开门,客厅里只有隋承海一人。
“回来了?”中年男人坐在沙发正在沏茶。
隋也走到旁边坐下,开门见山,“天鹅湖打算怎么处理?”
隋承海朝紫砂质地茶杯倒了杯茶,放在隋也面前,一副要好好商议的模样,“公司的投资我拉到了,找个空闲时间,天鹅湖可以过到你的名下。”
没料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隋也愣是呆住几秒,才难以置信缓缓开口:“天鹅湖真的能给我?”
“那还能有假,你不是一直想要吗,”隋承海只手捏起茶杯,轻呷了口,神情跟往常无异,“又不想要了?”
前一日还威胁她,这就松口了,怎么想都有问题,但隋也摸不出具体哪里不对,端起茶喝了口。
“有什么条件?”
闻言,隋承海笑了,他这个女儿还算聪明,“投资的是京市梦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意思呢很简单,想要让你陪他一晚,现在就在江市,过去喝喝酒玩玩,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隋也震惊得说不出话,她这个父亲虽不爱她,但长这么大从没让她沾染污点,如今竟然能答应别人这么荒谬的事。
“你疯了吗?”隋也从沙发站起,怒目圆睁,“你让我去陪外面的男人过夜?”
隋承海蹙眉,仅剩不多的耐心被耗尽,“你以为别人为什么指名道姓要你,还不是你跟姓江的那家子人不清不楚,不然他怎么可能愿意出那个价。”
隋也很难想象目前风雨地产形势,让他一个做父亲的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为了钱财你连这种事都答应,我绝对不可能去的,”她撂下这句话,提着包气冲冲朝门口走。
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没有父亲当靠山,也没有母亲照顾,隋也以为这辈子已经够惨了,结果人性的恶远超她的想象。
父女俩吵架,无人敢上前,隋也决心以后绝不可能再念血缘亲情,对她来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刚走到门口,一阵头晕目眩,隋也下意识伸手扶,旁边空无一物,腿又软得厉害,毫无防备摔了下去。
隋承海见状,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拿起茶桌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紧接着,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进来扶着隋也进了自家车库。
这一幕被楼上躲在柱子后的隋旭初看见,他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怎么办好时,瞥见楼下花房坐着的商岑,一丛雪柳挡住了她的身影。
透过两扇巨大的玻璃,她将室内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发现了楼上的儿子。
隋旭初嘴唇张了张,正要喊妈,看见她作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朝外面扬了扬下巴,给他使了个眼神。
完全失去意识前,隋也看见几个男人拿着绳索靠近,绑住她的双手双脚,药理作用下,她动弹不得一点。
被人架着手臂丢进汽车后排,从隋家别墅地下室开出小区,与路边尹哲驾驶的黑色迈巴赫擦肩而过,而后女孩绝望地彻底陷入昏迷。
车辆一路朝城外疾驰,上了高架后不久驶入匝道,拐进城郊一片新建成的化工厂。
与此同时,万衫顶楼会议室,江淮翊正在开会,门砰地一声撞开,室内众人皆被吓了一跳,所有视线汇集到门口。
隋旭初嘴张着大喘,上气不接下气,眼神慌乱地盯着江淮翊,喊了声:“姐夫。”
袁尧站在他身后,一脸沉重,他没有拦着隋旭初创会议室的意思。
意识到不对,江淮翊立马丢下手中的纸张,与隋旭初默契地一前一后离开大家的视野。
“车已经在负一楼准备好了,”袁尧跟在两人身后,边跑边看腕表。
“听说是京市梦宏集团的继承人,四十分钟前离开的,我看见有好几辆车跟着,”隋旭初跨进电梯,焦急地看向身边的成年男性,“姐夫,你要快一点追上他们。”
他说话的同时,袁尧已经开始搜查对方的踪迹。
从电梯里出来,隋旭初一直跟着,江淮翊心跟簸箕似的震个不停,“小初,你别去,现在立刻找一家补习班进去学习。”
知道他的用意,隋旭初停下脚步,看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而袁尧上了另一辆车,车灯同时亮起启动,从不同出口驶向相反的方向。
江淮翊千算万算,没算到隋承海会狠到这个程度,他并非高估了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爱,而是高估了隋承海作为人的基本道德。
十多分钟后,电话铃声响起,江淮翊从包里拿起来接通放在中控,遇到红绿灯转向另一条路。
“查到了,人叫冯东辰,”袁尧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跟江老先生有过交际。”
如雷轰顶,江淮翊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继续!”
“九年前,冯东辰的父亲跟江老先生曾是好友,后因江老先生要晋升shengwei,把他父亲名下十多家工厂以污染严重的名义上报拆毁,四年前,这件事被重提,班子调查后发现工厂并不存在不合符标准的污染物质……”
事情大致能猜透,江淮翊眉头拧得更深,如若被江文华发现隋也的身份,他必定容不下她,但以他现在的地位必然会谨慎行事,不会危害她的性格。
可现在人落到了江文华曾经的仇家手里,他现在又如日中天,对方不报复都难。
隋也依稀从昏迷中醒来,先是听到吵闹的说话声,而后映入眼帘的是杂乱的酒桌,以及几个男人。
“终于他妈的醒了,”声音自耳边响起,很近,“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真下得去手,迷了这么长时间。”
隋也头疼欲裂,挪动了下腿,发现根本动不了,药效还没完全消散,仰起头看见一张陌生的长满胡茬的脸,而她现在就躺在这个男人怀里。
她不停扭动身躯,想要挣脱束缚,不料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别费劲了,你今天从这走不出去。”
隋也浑身冰凉,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不停发抖,牙关打颤。
“我们不要那个钱了,你放了我吧。”
那人放置下手中的酒杯,轻嗤,“如果你爸不要那个钱就不会把你药晕送到这来了。”
他一提及,隋也余光扫到桌上的酒水,意识到昏迷的源头就是那杯茶。
“可是我没同意,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她试图唤起他们的良知,但清楚只是徒劳,既然这些人能达成共识,就代表是同一类人。
生活在光亮下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阴暗处的龌龊。
像这样被绑架做交易的妇女儿童,全世界每年成千万计数,背后的始作俑者不会承受任何惩罚,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不是说只是喝酒吗?”隋也脸色惨白,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身体不停抖,声音都带了颤,“我会喝酒,我陪你们喝,你们别伤害我行不行?”
“谁说只是喝酒?”男人站起身,长得五大三粗,看了隋也,对旁边几位男性说:“真漂亮,都他妈看硬了么?”
话一出,那些人都放下了酒杯,起身朝隋也送走来。
“别过来!!别过来!!!”
隋也吓得往后缩,但拱她活动的地方只有一张不算大的沙发,很容易被人提起,扛到肩上进了另一间房。
屋内没铺地板,刷了成片的水性漆,颜色偏淡。
隋也断定这里大概是工厂之类的地方,位置不在市区,更不在居民楼,也就意味着她大声呼救被好心人救下的可能性为零。
“你们要钱吗?我给你们……啊……”话没说完,就被狠狠丢到一张弹性很高的床上。
情况危急,隋也快速敛回思路,现在只能靠自己,手肘半支起身体,“我、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钱都行,我虽然是隋承海的女儿,但已经很久不跟他一起生活了,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
最开始说话的男人叼着根烟,走到床边,另外几个见状让开位置,很明显,这人就是这里的头头儿。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跟隋承海已经没关系了,”女孩被男人气势压迫,瑟瑟发抖,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几人更难耐。
男人在窗前蹲下,看着她令人怜惜的眼神,“可是怎么办,生意人说话不能不作数。”
他伸手要掀隋也的裙角,被外面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门敲响两声后被里面的人拉开。
进来的是个秃子,他神神秘秘地附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接着男人盯着隋也看了片刻,笑。
“还真来了。”
隋也被黑布罩着头,再次被人扛起,方向感不是特别敏感,只知道他们大概走过几条过道,又下了一段楼梯,才将她放在一个稍微平整坚硬一点的地方。
滚轮划过水泥地面,沉重的铁门向两边推开震出的声响刺耳,然后,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再听见声响,像棍子砸在肉上的声音。
下一秒,隋也耳边传来男人戏谑口吻,“来的不巧啊,差点儿你的人就跟我睡了。”
她身体一僵,视线被遮得严严实实,气息不稳,试探性唤了声,“……江淮翊?”
“嗯,”熟悉的声音强忍着,牙缝里挤出音节,“别怕,我来了。”
接着又是两声巨响,隋也什么都看不见,视线被阻挡的同时其他感知放大,人体落地的声音更加清晰徘徊在耳边。
“江淮翊!!”
“瞧,她多担心你,”身边声音落下,罩在头上的黑布被揭开。
光线明亮刺眼,隋也蹙眉下意识扭头缓了下,立刻朝声源处看,江淮翊远远站在二十多米外的位置,半边脸都是血,一只手臂了无生气垂着。
“江淮翊!”
隋也忍着心口传来强烈的钝痛,眼眶通红,簌簌扑泪,双脚还绑着,从茶桌扭动摔倒地上,跌跌撞撞跪在男人面前祈求。
“别打他,求求你了,别打他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传遍空间的仓库,回声不绝于耳。
“要我怎么样都行,他是无辜的,别动他,求你了……”
隋也双手被捆在一起,悔恨万分,她就不该心软听隋承海的话回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往日活在云巅之上的天之骄子,被摁在沾满灰尘的地上折磨,落在他身上的棍棒每一声闷重顿沉,隋也却觉得尖锐得能深深刺穿她的心脏。
都是因为她,他才会被欺负成这样。
“隋也……”江淮翊从地上爬起来,她不知道,这一切本就是朝着他来的,“别求他。”
忍着□□不断发出的剧痛,江淮翊朝她走去,鲜艳温热的血顺着下颌滴落到地面,在灰尘中炸起一个个红色的圆坑。
“江先生是来还债的吗?”五大三粗的男人嘴边勾起得意的弧度,语气戏谑。
江淮翊被喉咙溢出的血呛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本就红润的嘴唇粘到血液,整个人显得更加妖冶俊美。
他知来龙去脉,也知晓对方的意图,溢出轻笑。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找到我,那我就替他还了,”他的声音近乎嘶哑,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楚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
那人意味深长地嘶了声,“可江先生要怎么向我保证呢?”
江淮翊身体止不住晃,垂眼看隋也,没说话,意思昭然若揭。
见旁边几人走过来替隋也解开绳索,他才抬起眼,“梦宏,你担心的是次子夺位,目前你的支持度没有对方高,我猜得对吗?”
那人没说话,江淮翊又说:“两百亿原材拿给你做,帮你稳住局势。”
两百亿原材接近梦宏集团三分之一的产业输出,何止帮他稳住局面,甚至能替他拿下董事之位。
“江先生果然比令尊好说话,”那人扬起脸笑。
隋也手脚被解开,忙不迭起身,江淮翊担心她,弯腰扶,身后传来声音。
“可我有说过旧怨了了么?”
一根手臂粗的木棍,顺着江淮翊后脑劈下,俨然一副要将他了结的架势。
隋也还没站起,就被江淮翊扑倒在地,仰面是一根带血的棍子,躺在身上的人一动不动。
“江淮翊,”她抚摸他的脸,沾染一手血腥,“你醒醒,江淮翊,你眼睛睁开看看我……”
女孩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湿透发丝,声嘶力竭哭喊,周围人视若无睹,冷冷看着这一幕。
“你醒过来,醒过来啊,江淮翊……你别吓我……”
粘稠血液浸湿女孩身前的衣物,只是片刻,就洇开一大片。
无论隋也怎么推他都毫无反应,她绝望地呼喊他的名字,可无人理会,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