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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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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生存
第一次野外生存训练,李光明新奇而兴奋。一辆卡车把学员们拉到野外,放下学员就开回去了。□□在野外设了几个点,让学员们带上指南针和地图,凭借识图用图知识把这几个点找到。以班组为单位行动,第二个点找到时各班埋灶做饭,第三个点找到时挖猫耳洞休息。届时,□□到各点上检查各班埋灶做饭质量及猫耳洞挖掘情况。
背着被包、锅灶、米袋、干粮、枪支,部队便开始按各个方向出发了。学员们心情都很好,说着唱着向前行。二区队一位学员唱道:“你下你的海哟,我趟我的河;你走你的路哟,我爬我的坡。既然是来当兵哟,既然是来报国,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学员声音不错,清越洪亮。歌声感染了大家,好多学员跟着唱。一首歌结束,卢卫华唱道:“你打你的炮哟,你摸你的波;你每天有B拷哟,我却只能自摸、、、、、”这恶俗的歌曲把所有人都唱笑了。周云说:“狗嘴里没象牙。”
天清凉凉的舒服,亚热带的气候,根本没有严冬的样子,到处是满眼的绿。路过一片村庄,村庄的什么树上挂着几只黄黄的果实,好象是太高了,也没人去把它摘下来,就这样挂在上面,吱吱呀呀的在风中摇。李光明说:“那是什么?难道树上可以结瓜吗?”卢卫华说:“北方人没见过吧?那是柚子,可以吃的。”李光明问:“怎么吃?”卢卫华说:“剥开皮,吃里面的瓤,水分多,酸酸的,利尿呢。”李光明仰头看着柚子,说:“真该带几枚子弹过来,打两个下来偿偿。”经过一个小山头,山上一种带刺的植物很像北方的野蔷薇,只是比蔷薇更粗,上下班面结着红色的果实。高飞就是江西人,在南昌大学读的书。高飞说:“当地人把这种果实叫鸡□□,也可以吃的。”李光明说:“拷,这么好看的果实叫这么难听的名字。”李光明摘了一个偿了,却是又涩又干,吃了一口就扔了。看到一片植物,很像植物地理教材上说的铁芒其。李光明说:“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是铁芒其,第四纪才出现的植物。”孙小明说:“是了,李光明是学地理的,今天我们找点的任务就教给他了。”行过一片树林,只见树上还挂着一些小的黄的桔子。可能当初主人采摘的时候因太小,还是青的,不愿采,就让它在枝头自生自灭了。在冬天时争扎着,渐渐的也黄了。李光明高兴的大叫:“桔子哟,我第一次见桔子树耶!”几位北方来的同学也很兴奋。孙小明笑细了眼,说:“真他妈是桔子树呢!”又经过一片田地,田地里长着绿油油的豌豆苗,荚果已经饱满了。苏北的豌豆是四五月份才饱满的。李光明说:“哇,这里的豌豆现在就能吃了。”章勇说:“你今天怎么像一只鸡一样,唧唧喳喳的。”李光明说:“好几天没被批了,心情好。”
班组小休息时,大家围在一起研究地图。胡大州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只桔子,李光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豌豆荚。孙小明说:“你们这些鸟人什么时候摘的?”周云说:“真是匪军,就差端枪进村杀鸡了。”
埋灶做饭点在一个小溪边。等二班学员到时,已看到沿溪边有不少其他班学员在挖灶生火。□□和中队干部早已在那儿等着了。原来是□□故意把点设在这里的,地形开阔,又方便用水。二班人员迅速分了工,孙小明、周云、章勇负责挖灶,高飞负责洗米、洗锅,胡大州、李光明、卢卫华负责捡柴火,邹伟留在原地看武器装具。
青山、溪水、田野,李光明的心情像风一样轻柔。李光明突然放声唱了起来: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云依依、、、、、、歌声不好,但是心底流露,注了感情的。胡大州说:“其实你也挺活泼的。”胡大州把捡到的一点柴火送回去烧了,李光明和卢卫华留下来继续捡。卢卫华扔给了李光明一只乡巴佬。李光明问:“怎么有这个?”卢卫华说:“昨天晚饭后溜到小卖部买的。”卢卫华也撕开一只,用嘴猛咬一口,然后伸出舌头在嘴唇四周舔了舔。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卢卫华的上体更粗壮了,目前是班上器械做地最好的一个。只是罗圈腿还没纠正过来。上唇和下巴是一层青青的胡茬,风吹的鼻子有点红,一双眼睛大大的,短舌头,总是把开会说成开“沸”。李光明觉得卢卫华挺可爱的,像挂在枝头的柚子,有点诱人的调皮。李光明说:“谢谢了。”卢卫华说:“晚上陪我睡行了。”李光明说:“不正经。”卢卫华说:“真的,晚上我们俩住一个洞。”
二班的灶挖的一般,散烟道有烟溢出,但伪装的还不错。米饭煮的也一般,水放少了,饭有点硬。队干部和□□一个班一个班的查看了各班灶挖的情况,然后又逐个偿了各班的米饭。二区队一个班简直就是浓烟滚滚。当场被队长骂了一通:是泄露军情呐,要在战场上早被敌人一炮轰了。三区队一个班米饭没煮好,部队集合出发了,他们还没开饭。一锅半熟的米饭全埋掉了,只好透支早晚的干粮。
其实只是煮米饭,菜是自带的罐头和炒好的萝卜干。虽然简单,但吃得很香,余尤未尽的。洗好锅碗,清理好现场,各班又自行找点去了。
第三个点设在一片乱坟岗,就是说人员要在乱坟中挖洞休息。常言道:远怕水,近怕鬼。又是一群年轻力壮的军人,没有人觉得害怕。已经晚了,四周模模糊糊的。队长说要有敌情观念,所以小手电只能缩在袖子里忽闪忽闪的。二班沿着一条沟壁挖了三个洞。第一个洞刚挖不久,就有锹击腐木的声音,向外清土时,又有一块白骨。胡大州笑着对孙小明说:“你鸟人这辈子会倒霉的,你掘了人家的祖坟。”孙小明故意作哀告状说:“要报复就报复队长和□□吧,是他们让我干的。”在挖洞与伪装上,显示了李光明的灵气与手巧。李光明曾在家挖过山芋窖。苏北的山芋秋收后,一般储存在地窖里,一直吃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李光明小的时候就帮着父亲挖,后来就是李光明自己挖,掘出一个圆形的小口,仅容一人通过,下面却是宽敞的,挖出的窖干燥、储存量大,不漏雨水。李光明让二班其他学员把挖掘出来的土就在沟沿上堆成一个新的坟堆状,然后李光明又做了个坟头放在上面,这样就是一个新的“坟”了。李光明又用亚热带的一些长的杂草披在洞口,这样即使在白天,也很难发现这里住了一个班的兵力。
晚上睡觉时,第一个洞和第二个洞都住了三个人,第三个洞住了两个人。由于周云和章勇个子最高,他们俩住在第三个洞。孙小明、高飞、邹伟住第一个洞,李光明、胡大州、卢卫华住第二个洞。洞虽然挖得很好,但人在里面还是有点挤。李光明是不习惯和别人挤在一起睡的,洞小不好翻身,只好闭着眼睛,清醒着头脑。胡大州早已酣声一阵了。洞里蒸腾着人呼出的热气,隔着塑料布又能感觉地下的凉气。李光明觉得有点闷,钻出了洞外,想一个人在外面坐会儿。
爬出了洞,恢复好伪装,见孙小明在外面站哨。孙小明说:“出来方便的吗?”李光明说:“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李光明又对孙小明说:“你回去睡吧,我帮你站一哨。”行走了一天,确实累了。孙小明也没客气,回去睡了。夜晚已经很凉了,李光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个人坐在新堆起的“坟”边,望着黑黑的夜空,想着家中的父母及妹妹,想着天冷了,母亲的病是否又重了。突然,又想起了梁俊峰,想起那次五公理趴在他身上吐了,又想起医院时他对自己的照顾。想起这些,李光明觉得心里有点温暖。不知梁俊峰这时在干什么,也不知他在那边怎样。走时把家中地址给他了,他的信应该寄到家了吧。
正想着,卢卫华又从洞里爬了出来。李光明说:“想尿尿的吗?”卢卫华说:“没你睡不着。”李光明说:“还是没累好,再让你跑趟五公理就能睡着了。”卢卫华又摸了回去,一会儿之后又折了回来。坐在李光明的身边,向李光明手里塞了一个瓶状的东西。李光明用手电亮了一下,是一瓶半斤装的双沟大曲酒。李光明说:“拷,这个也带来了。这个地方,这样环境,没想到喝上了我家乡的酒。”李光明和卢卫华就着压缩饼干和萝卜条,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瓶中酒。喝了酒,卢保华就挤到李光明的怀中了,小小的个子,有点像个大孩子。李光明揽着他,就像揽着个小弟弟。想着进院以来,卢卫华在许多细枝末节方面对自己的照顾及言语上的玩笑,李光明觉得卢卫华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就像梁俊峰那样喜欢自己。李光明靠近点卢卫华,说:“挺感激你的。”卢卫华的脸贴在李光明的脸上,由于喝了酒,两人的脸都有点烫,又混着空气中的凉气,丝丝缕缕的奇怪感觉。卢卫华的脸开始在李光明的脸上来回的蹭,两只手搭在李光明的大腿上开始游走。李光明推开卢卫华,笑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又开始使坏了。回去睡吧,干部要过来摸哨了。”卢卫华有点未尽兴的样子回去了。李光明坐在那里,就觉得不对劲。男人之间怎么会这样近?而且感觉怪怪的,不是恶心的那种。梁俊峰、卢卫华,难道这就是革命友谊?战友之情?
这时,突然有了脚步声走来。李光明趴在“坟”堆上,观察动静,想着一定是队干部、□□来摸哨了。脚步走近,果然是队干部和□□。区队长说:“二班就在这里。”用手电筒照了照,没发现,只发现了一个新的“坟”包。□□说:“是不是他们找错了?”区队长说:“不可能,二班几位学员虽然说不是很优秀,但聪明内秀,听说李光明还是地理专业的。”队长说:“这儿有个新坟,他们是不是害怕了,另找了地方。”李光明仆伏到他们的背后,突然跃起,用枪指着区队长的后背说:“不许动,我是黄河。”区队长没有回答“我是泰山”,而是笑着说:“李光明,你胆子大了呀,敢把领导当作俘虏抓了。”队长说:“你们的猫耳洞呢?”李光明领着他们,下了沟底,拨开洞口的杂草,对他们说:“在这儿。”□□说:“不错,不错,这种技术我们要推广。”队长问:“谁挖的?”李光明说:“我指导他们挖的,新‘坟’是我们设置的伪装。怎么样,牛B吧?”区队长已经笑坏了,捂着肚子,靠在沟沿上,说:“李光明平时瘟鸡一个,今天不对劲呀,我们李光明变了。”□□嗅嗅鼻子说:“喝酒了。”区队长说:“是了,如果不是喝酒,李光明不会这么大胆与放开。看起来,以后要经常给李光明点酒喝。”说完,区队长他们走了。
喝了点酒,又累了一天,李光明感觉困了,坐在那儿眼睛不想睁开,坚持到第一哨结束,叫醒了第二哨,就回去睡了。李光明和卢卫华并排躺着,卢卫华的头刚好搭到李光明的肩上。半夜里,天气突然凉了,一阵阵寒气从洞口和身下袭来。迷糊中李光明就感觉和卢卫华侧身对脸了,卢卫华的头靠在李光明的胸口,一只手搭在李光明的脸上。李光明只想再挤一点,再暖和一点。......此处删除七十字。
第二天醒来,却落了雪。是那种小雪,南方的天,能有多大的雪呢。地上还是斑白时,雪便停了。可树上、草上却白了,亚热带的树木上挂上了雪,是洁白的秀美。一群学员在雪地里唧唧喳喳地欢笑。李光明穿衣服时,发现衬裤的腿部有块斑迹,于是问卢卫华:“昨天夜里你干坏事了?”卢卫华红了下脸,捏了一下李光明,嘿嘿的笑了。雪地里,只见一片青色的胡渣。
回到营区一照镜子,学员们哈哈大笑,两天没有洗漱,脸上全是灰,头上有在洞中的土和草,又抹了锅上的黑灰。放下被包,学员们便冲进洗漱间,接了冷水就向身上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