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马陵》血色钢枪

102、第 102 章

　　又到九七

　　到了医院，一量体温，39.8°C，医生立即给李光明打了退烧针，打上吊针。护士拿来了酒精，对修理工说：“你拿棉花，沾着酒精，在他的腋窝及腹股沟处多擦几遍。”李光明的烧并没有退下去，而是继续在升，40.2°C了。李光明突然在那儿大叫：“我要回去！”“你不要怨我！”修理工还年轻，又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慌忙停了手中的活，冲出病房大声叫唤：“护士、医生！”医生、护士慌忙跑过来。医生说：“不要紧张，药力还没到，是被烧糊涂了，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之后，李光明真的就安静了，只是觉得困和乏，不久便入睡了。
　　李光明入睡之后，负责干部问修理工：“你们李参谋是不是不想来集训而是被领导逼着过来的。”修理工说：“不知道，好象不会吧。”负责干部问：“他家是不是有什么事。”修理工说：“我也不知道。”负责干部问：“他平时在你们单位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和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吗。”修理工说：“李参谋在我们单位挺好的，人很谦虚，又平易近人，而且又有能力。”负责干部说：“我听你们排房人讲他很少和别人说话，有点怪怪的。”修理工说：“他可能有什么事吧，以前他到我们修理所检查工作时从不摆领导的架子，很和蔼的，我们战士都比较喜欢他。”负责干部说：“平时你要多跟他聊聊，了解一下他是否有什么事，我回去照看集训队去了，你在这边辛苦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们报告。”说完，负责干部就走了。护士进来，提了一瓶开水，对修理工说：“醒来后要让他多喝开水。”
　　李光明这一觉睡得太扎实了，只到第二天八九点才起床，早晨护士是如何抽血的都不知道。醒来后的李光明衣服、被子、头发全热湿了，嘴上因为发烧起了个大水泡。护士、医生、负责干部都在。医生问：“昨天吃了什么东西了吗？”李光明说：“昨天早饭和中饭都没吃。”医生问：“感觉头晕、恶心、腹胀吗？”李光明说：“没有，只是感觉有点乏。”医生说：“发烧后虚弱是正常的，近段时间做过什么外科手术吗？”李光明说：“没有。”医生问：“家族中有什么遗传性疾病吗？”李光明说：“没有。”医生说：“等会把大小便留在卫生间旁边的一个纸盒子内，上午让这位战士带你到前面门诊做个心电图、B超和透视。”
　　上午做完医生指定的检查，李光明对修理工说：“我们到楼下吃几个包子、喝点粥吧，我怪饿的。”修理工说：“要不要经过医生允许，现在能吃饭吗？”李光明说：“我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感觉累与饿。”
　　下午，医生对李光明说：“各项检查都没问题，B超检查时发现胆囊里有两块小石头，这也不是发烧的原因，也不必急着治，你可以回去了。”李光明问：“什么原因引起发烧的？”医生说：“这就不好说了，许多原因都能引起发烧，主要是你现在一切都挺好的，没必要治疗，年轻轻的健康小伙子，躺在医院干吗。”
　　李光明又回到了集训队。负责干部也没让李光明去上课，而是让他在宿舍里休息。晚饭时，李光明比平常多吃了点，而且吃得很香。其他人也都认为李光明没事的。
　　晚上的时候，李光明觉得有点紧张，害怕再次梦到那样的场景，于是李光明就睁大眼不睡，把身子坐起来靠在床上。那位老一点的干部关切地问：“刚好点，还不早点睡。”李光明说：“在医院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
　　凌晨二点多的时候，李光明是靠在床上睡着的，睡梦中感觉又有人站立床前了。李光明说：“你又来了，看我因你都病了一次了。”少年说道：“回去吧，我一个人在那好孤单，好害怕。”李光明说：“集训还没结束呢，你别走，抽空我俩到入伍时的集训点看看。”少年说：“我不能留了，我要走了、、、、、、”李光明的话是清晰大声的，又是标准的普通话，这一次整个排房的人都惊醒了。那位老一点的干部径直走到李光明床前，见李光明闭着眼歪在床头，就推了推李光明。李光明突然被惊醒，早已是一身冷汗，惊诧地问：“干什么？”干部说：“你没事吧，我们听你不停地在说话。“李光明说：“没有啊，我正睡着呢。”干部又回去了。这时排房里，包括李光明在内都不能入睡了。月光好象被一片黑云遮住了，房间里一片昏暗，外面是风吹树木发出的飒飒声。胆子小一点的人都不敢在床上躺了，一位年龄较小的战士颤抖着声音说：“把灯打开，把灯打开，我想尿尿。”
　　第二天早晨，李光明没有去吃早饭。等那个修理工把早饭打回来时，发现李光明又是裹着被子颤抖。修理工问，李参谋要不要吃点早饭。李光明冷得已不能连贯语言，只是叫着，冷、冷、冷。断断续续的，好像又在自言自语：我冷，我冷，梁俊峰，你抱抱我......那个老一点的干部说“你们李参谋好像在念叨一个人。”修理工说“他念叨的是我们所里以前一个技师，已回地方了，两个人关系挺好的。”修理工想：团队里面一直风言风语地议论两个人关系不正常，看李光明这个情景，真的是不正常了。以前，看两人相处的像亲兄弟一样，让多少人羡慕，一个人突然离开，另一个想念也是正常的，可男人之间怎么会这样，这样的事劝说都不知道怎么劝说。那位老一点的干部对修理工作说，你们团这个参谋病的不正常，你快点去和负责干部说一声，还是要送到医院去，看这样，人又快烧糊涂了。负责干部赶到宿舍，见李光明人连着床颤抖，嘴唇发紫，好像比昨天的状态还差，立即安排人员送往医院。人送走后，负责干部问房间其他人员什么情况，其他人员也说不清楚，只是说，李光明这个人很少和别人说话，很安静，上课后基本躺在床上看书睡觉，只是晚上会说梦话，大喊大叫的。几位年轻一点的战士说，不能让李光明在房间睡了，太吓了人，要求换房间，要么把李光明退回去。
　　李光明又被送到了九七医院，接诊的还是昨天那个医生和一帮护士。医生惊讶地说，这不是刚出院吗，又怎么了。修理工说，回去什么都没做，睡一觉又这样了。医生说，奇怪，那就住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吧。负责干部赶到医院，对李光明说：“你家中有什么事吗？”这句话却把李光明吓了一跳，以为家中有事电话打到原单位去了呢。李光明迷惑地说：“没有啊。”负责干部说：“如果有事就回去，你们单位有一个人在这边集训就行了。”李光明越发迷惑地说：“是不是我家中有什么事，电话打到原单位了。”负责干部说：“没有，我们只是看你好象有事的样子。这样吧，反正你身体也不好，先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最好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打个电话和你们单位说一声就行了。”李光明想着，这样也好，待在医院里，刚好能静下来看看书。
　　集训队负责干部把电话打到处长那边，言语温怒地说：“你们下次不要选这样的神经病过来集训，不仅自己学不好，还吓唬他人。”其实，负责干部也只是军里一位营职参谋，只因是上级机关，便可以在下级单位前B大糊二的。处长又是懦弱的，低声下气地说：“有什么错误请领导批评指正。”可处长又是护短的，李光明孬好也是自己的手下呢，被别人骂了，心里也不高兴。放下电话，处长便骂道：“你他妈才是神经病呢，就不是一个吊营职参谋吗，有什么玄乎的。”
　　在医院里，李光明却没有再做那个的梦。只是一连好几天，每天上午都会发烧而且是40度左右的高烧，医生护士都不明白，强行用了地塞米松，退烧后，人除了疲乏，没有任何状态，抽血、B超、心电图等又做了一遍，仍是正常的。
　　接下来的日子，李光明就在医院观察着，刚开始的几天，人有点烧后疲乏，可慢慢的烧退了，人也精神多了。医生便安排李光明出院。刚好修理工培训结束，一起来接李光明回原单位。在路上，修理工说：“李参谋你好好养病，身体才是自己的呢，部队那些工作，你不回去也照样有人干了，你身体如果跨了，是你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回到处里，先休息一段时间，不要急着上班。”
　　日子已经进入了五月中下旬了，外面及部队里面，都是一片绿意盎然了，院子里，干部战士都换装着短袖了，一阵阵训练的声音，雄浑刚毅。李光明还穿着春秋常服，可回到了部队，状态反而好了许多，越接近家属院，李光明的心却越发清爽透亮，好象身子也精神多了，步子也快了点。进入家属院，李光明对修理工说：“你到那边和处长说一声，然后就回吧，我想休息休息。”修理工还想说几句感情上的事的，可又不知道如何说，把李光明送到家属院入口处，看他虚弱而孤独的一个人向前走，想着，这些大学生当初到部队时让多少人羡慕，部队其他官兵累死累活的好多年的位置和军衔，他们大学一毕业就得到了。可走着走着，这些人却又容易走歪了，到是那些土生土长的从战士到军校的干部，吃苦受累受批摔打习惯了，比他们更适合部队呢......
　　修理工一走，李光明便返锁了房门，插上了里间的门，倒身便睡了。这一觉仍是睡得扎实，只到第二天才醒来。醒来后的李光明只是觉得有点虚乏，其它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