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躺废咸鱼

24、我就是那个糟老头

　　徐程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乔总，你事先没跟纪小姐通电话吗？”

　　乔京墨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看着徐程，看得让他后背发凉。

　　徐程摸了摸鼻子，退到一边，以后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免得说多错多，尤其是那位不爱听的话。

　　没接到纪念，乔京墨没有马上走，他点了烟，慢条斯理的抽上了。

　　乔京墨没开口，徐程也不好催促，他在大榕树下蹲着，喝着刚买来的矿泉水。

　　远处出现一张较为熟悉的面孔，徐程认出了那人，他赶忙起身，快步走到车旁，“乔总，她就是纪小姐的舍友，给纪小姐造黄谣的那个，叫高雅可。”

　　乔京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女生化着浓妆，超短裙配黑丝袜，是成熟那一款，脂粉味太重，她专注打电话，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像卖笑的。

　　“把她叫过来。”乔京墨食指一弹烟身，燃过的半截烟灰飘落。

　　徐程领命，转身立即朝高雅可的方向走去。

　　高雅可在跟男友通电话，她拿着买来的名牌包见人就显摆，那些人也给力，一个劲的夸她眼光好，找了个为她花钱的男朋友。

　　除去跟舍友相处得不愉快，高雅可在外面算是赚足了面子。

　　心情大好的高雅可，一个劲的跟男友说等下给他惊喜，床上的惊喜，她最近学习了新花招，保准让他满意。

　　说得高兴之际，高雅可眼前黑影一晃，她正要骂对方不长眼，对方先开口了，“高小姐。”

　　通话被打电话，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高雅可说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高雅可抬眼看他，男人清瘦高挑，长相清秀，西装革履，捯饬起来倒也算个帅哥，“你认识我？”

　　徐程礼貌一笑，“算是认识吧。”

　　人是第一次见到，照片倒是见过不少次，因为纪念。

　　高雅可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怪异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有那么难理解吗？你这人真奇怪。”

　　徐程不在意，他过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人请过去，直奔主题，“高小姐，我们乔总要见你。”

　　“乔总？”高雅可念叨了一下，她有那么一瞬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眼睛一亮，笑容逐渐浮现，她既惊又喜，“你说的是乔公子吗？他真的说要见我吗？他人在哪？”

　　高雅可声音里藏匿不住的狂喜和激动，如果能搭上乔京墨，她回去就一脚踹了男朋友。

　　徐程下巴一抬，高雅可定睛一看，大榕树下就泊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她刚才打电话太投入，竟然没留意到。

　　高雅可满心期待，“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乔公子找我什么事吗？”

　　徐程摇头，“不知道，乔总没提，你过去就知道了。”

　　送到跟前的好机会，能单独见到乔京墨，高雅可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似想起重要的事，她突然说:“先等等。”

　　徐程不解，高雅可迅速打开包，拿出化妆镜，重新上妆，抹口红，反复照镜子确认妆容精致，没有出现浮粉，她才心满意足，“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徐程。

　　乔京墨看着五米开外的两人，他视线越过徐程，落在高雅可身上，“你就是高雅可？”

　　没想到乔京墨连自己的名字都记得，高雅可受宠若惊，她几步小跑上前，含羞带笑的点头，“是我，乔公子，你记性真好。”

　　“我老吗？”乔京墨手臂搭在车窗上，他食指和中间夹着烟，火光微暗，他目光凉凉的望着高雅可。

　　高雅可嘘声，她有片刻呆愣，要知道她是个社牛，能说会道，不管真话假话，能哄得人开心就是好话。

　　“乔公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小人物，你竟然都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我的名字，可见你的记忆力超强，一般人没得比。”高雅可一通彩虹屁输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不信乔京墨不爱听。

　　两人面对面，高雅可才发现乔京墨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简直是女娲毕业设计，说得庸俗一点，那就是他长了一张让女人合不拢腿的脸，身材又好，光是看着就很能干。

　　高雅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乔京墨，但却是私底下这么近距离的跟他接触，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这之前，高雅可见过徐京墨，去年他来过学校，参加学校举办的舞蹈表演活动，相比于省市区级举行的那种大型活动，学校每年都开展的这种文化艺术活动，无疑就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但因为这次舞蹈表演活动有大人物来，学校特别重视，足足提前一个月精心准备，学校的每一处角落都必须保持干净整洁，地上不能有垃圾乱丢、乱飞、乱挂，发现有人随地扔垃圾，不但罚款，严重的还要记处分，种植的绿植也请专业师傅修剪打理。

　　特别是用作演出场地的学校大礼堂，一天要拖上三四遍，每卖力拖一次地，保洁阿姨就咒校长窜稀拉裤兜一次，地板干净得比号称“光明顶”的林主任头顶秃的那块还要光滑透亮，墙面擦了又擦，比镜子还好使，前排的贵宾席还统一换了新座椅。

　　报名参加演出的同学都被要求腾时间排练，校长特地请了专业老师来指导，排练，彩排，反反复复，为的就是不能在台上出任何差错。

　　校长三天两头就来巡查一番，检查卫生情况，最后半个月，他每天都来，比女人来大姨妈的时间还准时准点，有瑕疵的挑刺，没毛病的也不夸，主打一个“人神共愤”。

　　高雅可通过小道消息得知，要来的大人物是乔京墨，她那段时间都“安分守己”了，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练习，想在活动上大出风头。

　　纪念当时没有报名，高雅可听说后还暗自窃喜，她一跳成名的机会来了，结果校长亲自给纪念报名，说她擅长各种舞蹈，天赋型选手，非要拉上台给学校长脸争光。

　　学校舞蹈表演节目，校长亲力亲为，超常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他找来内行人员从旁指导策划，演出顺序是他安排，高雅可是第一个节目，纪念是最后压轴那个。

　　对于学校的安排，高雅可喜闻乐见，第一个上台演出占优势，这个时候大家兴致正浓，最后一个反而不让人期待，坐到最后大家都没耐心了，哪有心情再看表演。

　　舞蹈表演活动前一天，校长千叮咛万嘱咐，观众席的同学一定要保持会场秩序，不能大声喧哗，还让学校广播站一遍遍重复会场注意事项。

　　活动开始那天，乔京墨就坐在台下前排正中的贵宾席，贵宾席上还有其他公司的老总和高管，估计是冲着他谈合作来的。

　　为了给乔京墨C位，校长还叫人拆了前排贵宾席的一个椅子，双数变单数，观众席距离舞台40米左右，高雅可在台上卖力表演，加上本身有点近视，那天也没戴隐形眼镜，她没能认真瞧上一眼。

　　高雅可自认跳得不差，她跳完，大礼堂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她下意识的看向台下的乔京墨，男人似乎表情淡淡。

　　压轴的纪念也出色完成演出，高雅可是不喜欢她，但不得不认同校长的话，她是天赋型选手，身体软得跟面条似的，动作飘逸轻盈，身姿绵软有力，优美、灵动。

　　到了活动尾声，同学们都心猿意马了，纪念刚结束最后的一个动作，观众席里有男同学脑子发抽地站起来大喊，“纪念，我喜欢你，我要跟你生猴子！”

　　不知道是不是校长嫌他聒噪，那男同学很快就被带离了大礼堂。

　　高雅可本以为像乔京墨这样的大人物估计看一半就中途离场了，没想到他一直坐到散场，其他的老总和高管也都不好意思走。

　　活动结束，学校组织拍集体大合照，贵宾席的人和演出者一起，毫无疑问，C位是乔京墨，站第二排，分三排，按阶梯式分布站位。

　　高雅可想往乔京墨身边钻，借机认识，校长拉住她，把站后排的纪念推出来，让她往乔京墨身边挪，人数多，他们俩挨着站。

　　高雅可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她只能半蹲在第一排,强颜欢笑配合拍完大合照。

　　那次之后，高雅可再没见过乔京墨了。

　　乔京墨抽了口烟，他手指微动，改为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滤嘴顶端，“你认识纪念？”

　　高雅可不抽烟，她也不好这口，但却对夹烟手势有些许了解，大多数人都习惯用食指和中指，举手投足间更得体又优雅，而用食指与拇指，这类人较谨慎，不容易忽悠。

　　显然，乔京墨两者兼备，再简单的动作，到他那里却另有一种味道。

　　高雅可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微滞，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不仅认识，我还知道她和外面有钱的糟老头好上了，好几次都在外面过夜。”

　　纪念，又是纪念，怎么哪哪都有她，真是阴魂不散。

　　“我就是那个糟老头。”乔京墨接了一句，他顺势把烟头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