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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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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一辆纯黑色的面包车在路上疾驰,鹿雯坐在后排,与身旁人相顾无言。
鹿鸣鸣费尽口舌,阻止了半天,最终还是抵不过倔强的她硬要跟着上车,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司机正按照监控录像跟着开车,副驾驶坐着一个黑皮男,肌肉快要从衣服里爆炸开,此时他抱着电脑,手上飞快输入,看不见电脑屏幕只能听见哒哒的打字声。
鹿雯不知道他们从哪搞来的监控录像,她现在迫切希望立刻找到杨酌钰。
她可是向她求救了啊。
说明她状态很危险,她让她救救她,肯定是特别无助的情况下发出的消息。
鹿雯的一颗心狠狠揪了起来。
面色越来越发沉。
面包车是七座,在她们身后,还坐了三个面相超级凶狠的壮汉。
他们拿钱办事却很松弛,中间一人拿着手机高高的举起,音乐声在车厢内非常突兀,他们竟然在这样严肃的状态下,自若的拍起了视频。
鹿鸣鸣见怪不怪,她朝身后看了一眼,随口说一句:“不要把我们拍进去。”
中间保镖比了个好的手势。
鹿鸣鸣不再说什么,打开手机开始刷微博。
而鹿雯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关注旁人,她紧紧拽着身上的安全带,脑中不断在想,杨酌钰现在在哪,她会不会很害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有危险吗……
无数疑问被同时塞入脑袋中,鹿雯脑容量快要爆炸,她的手指颤抖,无法克制不去想那些让她崩溃的场面。
她掐着安全带,指尖隐隐泛紫,脸上的情绪也很不对劲,像梦魇住了的痛苦。
鹿鸣鸣在微博的海洋之中遨游累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准备看向窗外的风景,舒缓一下视线时,突然顿住了。
她目光停在鹿雯的脸上,紧接着就看见即将被掐破皮的指尖,她一下子拉开了她的手,用一种从没听过的严肃声音问道:“你在做什么?”
鹿雯不解,低头看自己的指尖,只看见掐破皮的月牙痕迹,没流血,痕迹却碍眼。
她这才感觉到痛似的缩了缩手指。
鹿鸣鸣见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陡然一凉,一个不妙的猜想逐渐浮上心头。
她紧盯着鹿雯的微表情,询问:“你这么担心她?是不是超过寻常朋友的担心了?”
“很担心。”
话说到这,鹿雯就没了下文,后半句的疑问句她像是没听见一般,闭口不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
鹿鸣鸣闭了闭眼,心脏下沉。
她好像明白了,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想在这时被验证。
她的表妹,真的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浪|女。
鹿鸣鸣气得胸口发颤,嗓音都有些变调:“你怎么能,怎能看上她?怎么能喜欢这样一个人?”
没等她继续抱怨。
鹿雯直接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一百句一千句诋毁的话,她直言:“我认为她很好,她值得我的喜欢。”
这话一出,鹿鸣鸣攥紧了拳头。
她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她竟然在前两次见面一点儿没发现,自己的表妹和杨酌钰这样一个烂人混在了一起,一想到当初是她介绍她们认识的,鹿鸣鸣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那年,刚从山区来到市里面的鹿雯,刚刚办好了转学手续,至于住在哪,付家家主不发话,没人敢把她放在付家。
住校?更不可能。
她身上有巨额的遗产,再加上付家家主的宣扬,若是让她独自住校,恐怕不出三天,就会听见她暴毙而亡的消息。
那时年纪尚轻的鹿鸣鸣,对这么一个可怜的表妹,心中泛起了微弱的同情。
十几岁的年纪就过的这么艰难,实在太不容易。
家主的命令谁敢不听,鹿鸣鸣不能把她藏在自己的羽下,只好从好友圈里挑选,试图找出个能保护她,也能给她一个住地的人。
挑来挑去,鹿鸣鸣看着手机里的唯一一个人选,表情一抽。
靠,怎么只有她了。
硬生生的犹豫了一天一夜,鹿鸣鸣烦躁的揉了揉长发,最终还是拜托了她,语气生硬活生生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相反,杨酌钰相当好说话。
刚听完她的要求就应了下来,“可以,直接让她住我别墅那儿。”
鹿鸣鸣看着面前人模人样,背地里玩得花的要死的烂友,冷冷道:“希望你不要不做人事,对我未成年的表妹下手。”
杨酌钰唇角一勾,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气到,倒是笑得妖艳:“哦?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饥渴?”
“饥不饥渴你自己知道。”说着,鹿鸣鸣又让她保证,“你保证不会对她下手。”
杨酌钰皱皱眉,她防贼似的态度让她稍微有点不爽,一个未成年小孩,能长得跟天仙似的?就算是仙女下凡,她也不会对她有半点兴趣。
她恹恹的发完誓,给了她一个地址,“把人放到这里去,这两天有阿姨在里,随时可以进。”
鹿鸣鸣总算是收了心,两人没有话了,杨酌钰看了眼表,朝她打个招呼:“我有事先走了。”
在杨酌钰转身的瞬间。
听见一句别扭的道谢:“这次……谢谢你。”
“客气。”
鹿雯则是完全不知道鹿鸣鸣曾经为此这么纠结,表姐从来没提过。
当初来车接她走时,鹿鸣鸣只是说:“别信任何人,谁也不行。”
鹿雯乖乖点头,不再回头上了车,去往一个不知道目的地的地方。
却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去的地方,是杨酌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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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派出的人,总算是见到了徐希工作室的负责人。
一见面还没开口,桌面上一叠纸质文件就滑了过来,负责人率先给她们扔出一叠厚厚的纸张。
“先看看再说。”
琢玉公司代表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拿起文件,快速浏览。
然而,她越看翻阅的速度越慢,表情也越发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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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酌钰看着面前已有五六十的老头,只是一眼,胃里就隐隐翻滚。
她扬起一个虚假的笑容,“王政委,好久不见了。”
王康显然对她分外青睐,远远看见她就对她招手,此时见她主动寒暄,忍不住道:“一段时间不见,生分了。”
杨酌钰面色一僵,心底暗骂,嘴上道:“王哥,哪有生分,今天怎么玩?”
王康:“比洞,比杆,或是三局两胜任你选择。”
“那我们比挥杆次数。”
杨酌钰毫不留情的挑了个拿手的,她挥杆准头不错,国际惯例,算18洞总杆数,最终挥杆次数少的人胜。
这算是她的强项,她自幼开始打高尔夫,后期能胜她的寥寥。
上一次和这个老头打高尔夫,他险输,实则杨酌钰大放水,根本没认真玩。
她知道这老小子也看出来了,当时打完很好说话,主动提起了工作事项,听得杨酌钰心底直翻白眼。
最让她恶心的是,他竟然想把她灌醉了带走,吓得她酒都清醒了一半,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赶紧让助理开车溜了。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居然还惦记着她。
杨酌钰面上的假笑几乎维持不住。
王康:“别急,先进去喝杯茶。”
两人走路时,杨酌钰落后他好几步,挨得太近她怕他爽到。
一进屋,杨酌钰步伐缓缓停在门口。
屋里坐了其他人。
两男一女。
她的眼睛轻微眯起,直觉今天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