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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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杉早早按照江柏给出的清单买好了菜，都放进了车的后备箱。
回到江柏的公寓后，两人一人一袋，对到底是做清蒸鱼还是鱼汤争执不休。
最后还是在宋顾之的提议下，把鱼沿中间一分为二，一半清蒸一半煨汤，才勉强维持住了两人的兄弟情。
宋顾之一期综艺要拍三夜两天。
纪杉对这旅游综艺的导演久闻大名。
这PD是出了名的抠门。
江柏和纪杉都担心宋顾之在偏僻古镇里吃不好。
三个人的晚餐，硬生生被他们做出了十个菜。
个个都是年夜饭规格的硬菜。
宋顾之与眼前盘子里堆出十厘米高的菜肉鱼相顾无言。
为了不辜负江柏和纪杉的好意，他只能埋头苦吃。
纪杉笑得像宋顾之姥姥，又给小山山尖添了一筷子排骨：“多吃点。一会儿上飞机别饿了。”
宋顾之囫囵“嗯”一声。
江柏刷着手机：“顾之，我看明后两天青山镇降温很厉害，暖宝宝都带好了吗？”
宋顾之点头：“装了两包。”
江柏：“围巾手套和帽子呢？”
宋顾之：“都在门口挂着了。”
江柏：“手机充电器——”
“小宝。”纪杉哭笑不得地打断，“顾之只比你小几个月，别cos人家爹地好吗。”
江柏怒瞪他哥：“刚才是谁怕他一个大男人在飞机上饿肚子的。”
纪杉一下子闭嘴了，又夹了根大鸡腿，眯起眼睛笑容慈祥：“别听他的。咱们个子高，就得多吃点。”
江柏：“？纪总，你点谁个子矮呢？”
纪杉：“你太会联想了吧江总，我可什么都没有隐喻。”
宋顾之听着两人拌嘴，把嘴角的笑意隐藏在盘子的腾腾热气之后。
综艺团队和宋顾之约好的时间是八点。
他们吵闹着吃完饭，正好是七点半。
为了拍摄，江柏今天特意多请保洁来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三人合力把餐桌和厨房收拾干净，餐具全部丢进洗碗机，就开始一件件核对宋顾之的行李。
宋顾之在一旁，又开始听两兄弟为要不要带现金而争执不休。
最后还是江柏赢得胜利，变魔术似的掏出五百，分别塞进宋顾之的行李箱夹层和外套口袋里。
将近八点时，外门的门铃响起。
江柏连忙推着纪杉藏进楼上最里面的书房。
纪杉调侃：“不是说要上电视吗？”
江柏小小翻个白眼：“你今晚好纠缠不休啊，纪总。”
纪杉纵容地揉揉江柏的头发，看向书桌上的电脑：“闲着也是闲着……”
江柏与纪杉对视一眼，弯腰从书架最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两个游戏手柄。
这边，宋顾之已经领拍摄组进门了。
虽然这一趴导演想拍到艺人们最真实的家，但总归不可能真的突击。
哪里能拍哪里不能拍，都是提前严格沟通好的。
拍摄组先是扫过房子里的全景，follow PD开始引导宋顾之：“好香的饭菜味道，是刚吃过饭吗？”
宋顾之对上摄像机镜头的反应不算热烈也不冷淡，轻轻点头：“朋友为了送别，特意做了一桌子菜。”
说着，宋顾之带人来到厨房，像炫耀的小孩子：“这些都是他们做的。”
冰箱被打开，里面被餐盘堆满了两层。
FPD惊叹一声，而后奇怪：“我们这趟要出去三天，看着这么好吃的饭菜，放这么长时间可惜了。”
经纪人安姐不禁止宋顾之说出与江柏同居的事情。
于是宋顾之摇头：“不会，我朋友这几天会吃掉。”
FPD疑惑：“你出门的时候，朋友会来你家里吗？是家里养了宠物需要照顾？”
宋顾之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介绍过，连忙解释：“之前一段时间我意外受伤，朋友为了照顾我提出的合住。”
然后他一句句回应问题：“他就住在这里，家里也没有狗狗。”
FPD也是人精，之前就搜过宋顾之车祸的资料，这时招呼摄像机拉进：“伤养得怎么样了？”
宋顾之犹豫片刻，还是把衣袖拉起来，露出仍然红肿和存有淤血的手臂：“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FPD被伤势吓了一跳，心想这算是接近痊愈，那最严重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子啊。
接着几人转移到客厅。
FPD：“刚才一进门就被这一墙的游戏盘吸引了。宋老师平时喜欢打游戏吗？”
宋顾之看着游戏盘，眉眼含笑：“没有。是我朋友喜欢。”
想起江柏，他的话多了几句：“最近他在教我打一个双人游戏。”
关掉灯，和江柏一起窝在沙发上肩并肩，分享彼此的温度。似乎只是这样就可以度过一整个寒冬。
公共空间拍得差不多，他们转战宋顾之的卧室。
宋顾之推开门的一刹那，摄像老师稳如磐石的手都抖了一下。
房间里，先前纪杉搬来的医疗仪器还立在床边。
通往卫生间的辅助行走的设施还没有拆除。
江柏本来是想着等宋顾之这两天不在，趁机重新装修的。
FPD惊讶得几秒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之后，他干巴巴地问：“……宋老师，你上我们节目真的没问题吗？身体真的已经痊愈了吗？”
其中一个镜头对准了角落里的轮椅和拐杖，以及简易的辅助外骨骼。
“没问题的。”宋顾之垂眸，睫毛的阴影盖住黑瞳，无端增添一股柔和，“医生说只要不是剧烈活动就可以。”
得到宋顾之的回复，FPD一脸要立刻联系总导演修改流程的表情。
江柏家里实在没什么值得拍的，况且宋顾之的行李箱已经静静等在玄关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FPD就准备带宋顾之出发前往机场。
来到玄关时，宋顾之才想起某件事。
对FPD和摄像老师留下一句“请稍等”之后，他走向厨房。
出来时，怀里多了几个牛皮纸袋。
“这是我朋友做的。他希望老师们不嫌弃的话，在飞机上饿了可以当零食吃。他说做是无糖的，不会胖。”
宋顾之把其中一袋分给FPD，看其他摄像老师没有空闲的手，继续把袋子抱在怀里。
FPD打开，向镜头展示。
造型经典的曲奇即使已经完全变成常温，也仍然喷香。
FPD道谢之后，笑着感慨一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别说朋友了。就算是那些艺人的结婚对象，都很少有愿意亲自费心打点综艺拍摄组关系的。
曲奇不算贵重，但足以窥见用心。
宋顾之露出笑容。
唇角弧度不大，却足够真心实意。
他认真点头：“嗯。因为是朋友。”
等宋顾之站在玄关，按照江柏的指示，用围巾手套和帽子把自己完全包好之后，FPD接过给摄像老师的曲奇，和拖着行李的宋顾之一起出门。
几分钟后，江柏收到了来自宋顾之的信息。
他的眼睛从屏幕上分神一瞥，立马按下暂停。
纪杉：“哎！”
江柏拿过手机回复，嘴上向纪杉报备：“顾之上车了。”
纪杉顺势退出游戏，起身：“那我也回去了。对了，菜给我打包几个。”
江柏揣上手机，按着他哥的肩像开火车一样小碎步离开书房。
“你可以拿走你的清蒸鱼，根本没人吃。”
纪杉：“你懂个屁。清蒸才能激发出鱼的本味。”
江柏：“那你自己品尝本味去吧。对了，这两天我回家住，明天开始我要找人把顾之房间重装。”
纪杉一把揽过江柏的肩：“用不用哥哥陪你一起？”
江柏呵呵笑起来：“你还当我三岁小孩呢。放心，祥家现在肯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向盛洋不会过来粘着我。”
纪杉挑眉：“你就这么确定？”
江柏：“你是不了解向盛洋，还是不了解向星瀚？他俩这个时间，说不定还在公司吵架呢。”
祥家地产，总裁办公室。
“别给我闹你的小孩子脾气！”向星瀚皱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有什么理由拦着项目组的人，不让他们做工作，也不让他们走？”
向盛洋挡在办公室门口，讽刺地嗤笑：“别说得像你是什么十佳老板一样。平时你强迫下属无偿加班的时候还少吗？”
“而且，如果不是你背着我暗自成立项目组，我才懒得找他们的不痛快。”
向星瀚深呼吸，努力平稳情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很多遍了。”向盛洋抱臂，“聚阳的项目，我自己选人。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项目，你不许、也没资格插手。”
向盛洋的眼神满是挑衅。
向星瀚气得直捏鼻梁：“向盛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像你中意的江柏一样成熟。”
向盛洋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喜欢听别人夸奖江柏，但他内心最深处总有一片地方，持续在把他自己与江柏作比较。
听到自己从小仰仗的大哥以这种语气评价他和江柏之间的差距，向盛洋泛起酸涩。
情绪冲上大脑的瞬间，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等你能像纪杉哥支撑江柏一样无条件支持我，再说这种话吧。”
霎时，向盛洋看到向星瀚的表情空白。
就像是面具崩塌一样，露出了向星瀚内里最脆弱的部分。
随即，向星瀚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次武装起来。
刚才一瞬的失态，仿佛是向盛洋的错觉。
向星瀚的嗓音沉下来：“……你想用自己的人，可以。但是我的项目组不会解散，最多让你来合作。”
大哥向前一步，冷峻威严：“向盛洋，你达成约定，我允许你说得上话，也不会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
“但此时此刻，我才是祥家地产的话事人。凭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资格跟我叫板。这点，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我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