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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自由神 ...

  •   你钦哥:[自求多福jpg.]
      张钦实在受不了陈尤亦这臭脾气,他嘴里没句好话,好歹是个写手,一点都没情味,倒是虐起人来无比擅长。
      他兄弟这谈起恋爱得交几任女友才幡然醒悟,或者遇到一个懂他的人,目前来看还是自恋期,道路漫长。

      车里陈云悦在张钦下车后连忙说:“你能不能把我哥带走,他好烦。”

      陈尤亦不管妹妹说什么,先是提醒一下:“马上启动,窗户关上。”

      陈云悦一不做二不休的样子,陈尤亦强行给她关了。

      “祝你追的女孩都不易,祝被你拒绝的女孩永远幸福。”陈云悦说完就听起英文单词,充斥着学习的味道仿佛被净化,一进家门就跟陈尤亦强调规则:“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见到你,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解决你要在你房间外要解决的事,其余时间直至明早你都在房间待着,否则你出去住。”

      陈尤亦不反驳不吭声,一头扎进房间里写文,中途陈云悦还出来检查,见没人还以为哥哥开车出门了,最后是她想多了,老老实实回了房间再没出来过。

      陈尤亦在屋里早就听到妹妹房门声和她的脚步声,将电脑先关了,假装躺在床上玩游戏,只因她不想被妹妹知道他还在写文的事,怕她哪天气急了连他一起告,毕竟母亲永远站她那,不学无术又成了他。

      妹妹关门声一响,他颤颤抖抖微微虐虐又打开电脑,在结尾处画上句号。

      一个虐文写手,每时每刻都在被摧残受伤......

      陈尤亦心想,真就如妹妹口中——陈不易。

      改名吧,就现在。

      张钦一个电话打来陈尤亦觉得自己还活着。

      “哥们,出来喝酒啊,别躺平。”
      张钦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陈尤亦就知道他已经喝了一会儿了,让他去不过是顺路接他下,顺便帮他再追下美女,立刻拒绝,“不去。”

      “别啊......”电话里张钦手机戛然被夺走,陈尤亦听得模糊,有一句惊得他瘫坐在地板上甚至躺下仰卧起坐。

      “蓝衣服那个男的呢,你叫他出来,别看赔了钱不假,还没道歉呢。”厘纷拿着张钦手机不还威胁道。

      陈尤亦特意又换回白天的那身衣服,丝毫不怕被报复,还觉得自个挺显眼。

      “不是,兄弟你可别来,这我包,忍不了一点。”张钦坐不住,手里拿着酒杯坐到厘纷旁边一个眼神瞪回去,手机里兄弟的话播放在众人面前:“你坐好了,等我过去道歉。”

      张钦气的毫无掩饰全表现在脸上,一声又一声:“为什么啊?”

      陈尤亦到场后,张钦完全不跟他站,甚至用表情告诉他:“脸好疼。”

      “蓝衣男,你来的太晚,道歉也没点诚意。”厘纷站起来不满着说。

      陈尤亦透过一群人的起立,看向这桌唯一没起身的许尤夕,眼里全是她。

      这学期从开学来一次都没见过她,就在今天像彩虹住进身体里般幸运如初。

      是喜欢的人,不管见几次,只要是她,他都会为之心动。

      “我陪一瓶。”陈尤亦夺走张钦刚开的一瓶酒就往嘴里灌,顺势走位坐在许尤夕旁边,并说:“今天这顿饭我也请了,你们随便点。”

      厘纷见此收手言欢,打探起陈尤亦:“蓝衣男,你哪个学校的?”

      陈尤亦花生也不吃了,大方介绍自己:“北理的,法学系一班,陈尤亦。”

      厘纷:“???”他说着玩呢,学法还撞车。

      在场人都看破不说破,挨个鼓掌,反正这辈子都不熟,没必要。

      陈尤亦不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学法也好,人也好,就是特别在意许尤夕的评价,尤其他们不怎么见面,更加在意。

      她像月亮,他像太阳,不并交的使者。

      少女长发遮住了脸,她怀里的猫紧贴着她,让他好生羡慕,小心翼翼,轻声询问她:“猫好白,它叫什么名字?”

      许尤夕直接正对着陈尤亦举起猫在她脸上,介绍着:“菠萝蜜。”

      菠萝蜜抖擞下身体,到了陈尤亦怀里片刻就要走。

      张钦在陈尤亦对面坐着喝酒,虽离两个位置只差,他还是感受到兄弟桃花运来了,于是想助攻一把,“不能一直干喝,多没劲,玩个游戏助助兴。”

      林海提议:“转酒瓶,真心话大冒险。”

      张钦附和:“就这个,都不熟正好认识下。”

      林海转起酒瓶,第一下总是使人期待。

      十秒过去,一分钟过去,酒瓶渐渐要停,擦边过许尤夕,酒瓶最终停留在陈尤亦这,他选择真心话,并要求在场人都向他提个问题。

      张钦那叫个积极,“在坐的女生里有没有你的理想型?”说完就有些后悔,问的太保守,不过还是给足兄弟自己发挥的机会。

      陈尤亦微微扬点头,给人以为他只是在思考,其实是在看许尤夕,坚定的语气:“有。”

      厘纷争先第二个问:“上个问题加一句,她坐在你旁边还是对面?”

      “旁边。”陈尤亦回答的时候笑容无法收住,大胆的承认心动。

      林海:“不得了,不得了,那你想让她当你女朋友吗?”

      陈尤亦还是很注意许尤夕的状态,她稍稍有点不适他就终止这个话题,好像她没有,他完全按照心走,“如果可以的话那很好。”

      许尤夕听完陈尤亦的话,立刻不挨着他坐,抱紧菠萝蜜一声不吭。
      她不是不反驳,理想型的探讨,毕竟也是个游戏,没人事后讨论,这都是在套酒乐子。

      陈尤亦喝的微醺,心情也是,沉浸在心动里出不来,这是他第二次说直白话。

      第一次是在高二放学路上,他离她家只有一个路口之差,那天南城天气燥热不堪,丝毫不降暑,他拿着两个雪糕想给她,表白的话语抢先说出口。

      毫无言语被拒的彻底,她说:“有喜欢的人。”

      雪糕化了,他心碎了,热季转瞬即逝,雨下的是近几年南城最持久最长的雨。

      他回到家将自己锁在屋里,没有哭声,雨在他回来的路上淹没了泪水。

      他还是喜欢她,只喜欢她。

      少年的暗恋,是在得知你有喜欢的人,像下雨天的蜗牛一样缩起身体,不敢外漏,怕被淋湿的更彻底。

      陈尤亦看着此刻许尤夕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像是得了后遗症一样想靠近她,却欲言又止。
      好在来北理第一天他就得知她没有对象,也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太多的追求者,而他恰好还在喜欢她。
      他总告诉自己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后来发现是她根本不记得他。

      一下拉回高三——他的高三没有许尤夕,在那天告白的后一天她就转学了,毫无征兆,毫无讯息。

      北理是他的救星,叫醒了他。

      陈尤亦举起酒杯酣畅淋漓喝下说:“感谢北理,我还年少,路还长。”

      “你们以后都想做什么啊?”厘纷问。

      “做自由的神。”许尤夕抬头一笑,自信从容,丝毫不藏着掖着。

      “尤夕,我跟你说别被励志语骗了,自由的后果是孤独,你会孤独终老,多吓人啊。”孟风鲜说。

      “这你们别管,我自有想法。”许尤夕捂住耳朵,谁的劝都不听,拽拽的不好惹。

      张钦说道:“她中毒挺深,一时救不了,就跟劝分是一个道理。”

      陈尤亦渐渐在喝醉边缘徘徊,耳力劲好使的他开始自言自语:“那他当自由神的守护者。”

      张钦在众人离去拉起陈尤亦说:“守护者起来买单了。”

      “好~”陈尤亦保持清醒买了单,跟着张钦他们上了出租车回家。

      第二天醒来陈尤亦是被吓醒的,看了时间已是下午,鞋也不穿的冲出门外,看到陈云悦在看漫画书他拍拍脸准备回去接着睡被妹妹问候。

      “昨晚出去耍了,你倒是把我的早饭做了再去睡。”陈云悦看着漫画书一下没抬头看自家哥那凌乱的发型,散漫的状态哪有心思做饭。

      陈尤亦拾起手洗漱一番去厨房做饭,班群发来一条消息。
      -[准备行李,今天下午两点毕业旅行等你们上车。]

      两点到,他这酒劲没结束,又得奔波,在此之前还得把妹妹说服。

      说服也没辙,还是妹一个人在家也不是办法。

      抓挠思考ing。

      五分钟后陈尤亦打开微信翻找他要找的人,在对框里打一行删一行,又打一行删掉......
      让他发个请求意见都如此谨慎小心,不可出错,保证万不一失的人就是他的母亲林耘。

      高一那年,陈尤亦社团报的是击剑,是他从小最喜欢的运动,经过一个月训练被留下加入击剑队参加比赛,每逢自习课和放学时间都是训练的时间,这些时间里占据了大多他学习的时间,辅导班老师在他多次迟到情况下告知了他的母亲,那天,他回家都做好被骂的打算,事情没有一点翻转的念头被打消全部。

      后天林耘就去学校跟陈尤亦的击剑老师提出退社,私底下老师还找过陈尤亦聊,说他很有天赋,在学习不影响下还愿意教他。
      陈尤亦怕事情暴露,怕母亲生气,忍痛拒绝了击剑老师的邀请,他开始全力往学习上冲,名次只要掉一名他都会被母亲说不够努力是不是贪玩了,他明明付出全部也达不到母亲的预想,她的范围是全国,而他只想在南城上学。
      好不容易他熬到高三,黑马总是在最后一年出现的概率较多,就在一模他年级第一的成绩被超了十分,母亲看到后他第一次尤为主动发表意见,他想去拿击剑省级比赛加分,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果你高二去拿奖的话可考虑。
      陈尤亦陷入自我思考,难道就因为高三怕击剑运动出事故就再也不做了,明明他还有时间,还有精力,还有热情,怎么可以放弃?

      林耘当时的工作是主持人,她钟爱事业,也钟爱家庭,自认为两方关系兼顾的很好,对自己很满意。在陈尤亦视角来看,他认为母亲的性格太强势,逼人不得不服她。

      击剑换成了播音,陈尤亦走上艺考道路,他依旧很遗憾没能说服母亲,更恨自己怎么可以一再妥协让步。

      播音课上,陈尤亦庆幸自己还好占个优势,老师说他的声线不错很舒服,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尝试新的东西,接受一切播音需要的语气、表情、礼仪,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贯有点强迫自己在完成。
      “只有加分的欲望,没有其他”这点正是母亲想看到的。
      所以,陈尤亦对于母亲没有评价,他面对她从来都分不清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

      -
      陈尤亦一直在错失自我,毕业旅行他在内心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去,他要突破,他要改变现状,他要实现自我理想和自我选择的权利。
      他一开始输入将近有一百字的感言,觉得太啰嗦,母亲忙于上班哪有时间逐字逐句看,他从一百字删了一半,只留下最强硬最直接的一长句:“我从明天开始,去参加毕业旅行,月末回来。”

      对面耕耘:[我八点到家,你跟妹妹交代下,午睡不要睡太久,她的作业我回家会看。]

      陈尤亦哪敢指挥陈云悦,暂且先瞒着不说,等她午睡后逃之夭夭去旅行。再说,昨晚小妹那么打鸡血,他出门喝酒都十点了,她作业估计都写完了,睡吧没事。

      陈云悦不知情况吃过饭消消食就去午睡,在她晚间醒来喊陈尤亦:“混混。”没回应时发现哥哥门前贴着一张纸写着:大学四年结尾已到,青春最后一个毕业旅行你让让我,让我去,乖。

      乖个毛乖,你走了谁送我上学,接我放学。

      手机里混混发来信息。

      -[作业提醒。]

      -[老妈两分钟到家。]

      陈云悦在第一条中差点气出自闭,还是散发出来:“陈尤亦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家门,你就应该扼杀在摇篮中——”
      云朵语音发言传送成功。

      -[刀子卡卡砍]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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