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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黄雀与猎人(修) ...


  •   夜,很长。

      李咒晃悠悠踱步后院,门口处,随手抛了斗大灯笼,看灯笼被火烧得差不多尽了,才踏进院门,有人在暗里招手。

      李咒笑眯眯靠近,那人问道:“可已经擒了?”

      李咒道:“这点小事,太小看我。”

      那人点点头,“别伤她,藏利落便好。”

      李咒道:“这事若让夫人知道,只怕……”

      那人笑了一声,“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她便是知道,又能奈何?”

      李咒摇头,道:“我听你的。下一步怎么办?姓贺的欺人太甚,听说他带人不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夜里偷袭他。”

      那人道:“贺冰河的功夫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不要莽撞。”

      李咒低咒一声,“那怎么办?”

      那人袖里拿出一封书信来,笑道:“这个送给他就好。”

      李咒瞧了一眼,“这招有用?姓贺的冷面冷血,何况他知道夫人在府里,怎么会来自投罗网?”

      那人道:“既然听我的,去做便是。”

      李咒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今晚又来两三只小野猫,瞧着爪子挺利,怎么处置?”

      那人笑,“既然说了爪子挺利,理他作甚?”

      李咒迟疑,“他们若是救了李寻欢,他只怕不会放过我。”

      那人道:“放心,李家庄机关你还不自信?便是当真救了,李寻欢也不会来寻你麻烦,我了解他。”

      李咒叹息,“我是把一条命都给了你……我怎么会欠你人情。”

      那人拍拍他肩膀,大笑,“去吧兄弟,我知道你同我一般,都恨极了贺冰河。”

      李咒摇头,“蓝王孙,我真不明白你……”摆手出门去了。

      蓝王孙看他走远,轻轻一笑,转身去了清娘院落,在门口拍了拍衣袖,站在灯光下,却是一张清隽劲瘦面孔,这张面孔让清娘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清娘花容失色,一层冷汗瞬间渗出额际,惊道:“蓝遨天你……你……是人是鬼……”蓝王孙走近一步她便退两步,直接靠上了墙。

      蓝王孙平静道:“母亲,是我,父亲已经去世二十年,还是您亲自下的葬,您忘了吗?”

      清娘扶住墙,仍止不住的喘气,瞪圆了眼,“你——弄这张脸什么意思。”

      蓝王孙道:“贺冰河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是为了他准备。”

      清娘气道:“既然是对付他,做什么来吓我?”

      蓝王孙倒了杯茶递过去,笑道:“母亲误会了,我怎么会吓您?一则再没有人比您更了解父亲,这假面有什么不足之处,还得母亲您指点,二则也是先让您瞧瞧,到时候别吓着。”

      清娘看都不看,连连摆手,“快卸了这东西,我瞧着厌烦。”

      蓝王孙语气幽幽,“当年便是您厌烦了父亲才带了我出走,并不是父亲有先见之明送我们离开,是吗?”

      清娘摔了手里温茶,怒道:“你什么意思?”

      蓝王孙盯着她怒颜一会,笑了笑,转身卸了假面,一番捣鼓,便是留了清朗胡子的蓝王孙了。

      清娘语气温和下来,叹息道:“你一直带着这样那样的面具,难道我给你的脸见不得人么?”

      蓝王孙笑起来,只是笑不说话。

      清娘便又冷下脸来,走上高位,淡淡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作甚?”

      蓝王孙道:“贺冰河这次来不过带了百来人,是没有把母亲您瞧在眼里,这些人,母亲说怎么处置的好?”

      清娘哼了一声,“百来人不成气候,你直接做了就是。”

      蓝王孙道:“这百来人却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我功夫不到家,手里也没几个高手,怎么敢随便乱动?”

      清娘恨道:“你干脆什么都不做最好,明日贺冰河要人,直接交了我岂不干净?”

      蓝王孙道:“母亲若还想到贺冰河身边,我也不反对,只怕那贺冰河……”

      清娘跳起来,狠狠瞪他,“你不必消遣我,我难道还怕了贺冰河不成?论真功夫,他不是我对手。”

      蓝王孙拍手道:“好,要的便是这个气势,那些走狗我勉力尚可对付,贺冰河便需得母亲亲自出手了,只要母亲不心慈手软,过往一笔血债,父亲的仇便可以报。”

      清娘缓缓坐下,咬牙沉默一会,道:“自然,贺冰河的命,我亲手来取。”

      蓝王孙瞧她表情,缓缓道:“还有件事……”

      清娘皱眉,“甚么?”

      蓝王孙道:“莫林王昨日带兵驻扎在伊兰山谷……”

      清娘跳了起来,惊道:“你说甚么?伊兰……伊兰……”

      蓝王孙道:“他这次带了三千人马来,看来是势在必得。”

      清娘怒道:“他竟敢这样做……竟敢如此羞辱于我,如此有恃无恐么?我还怕了他?”

      蓝王孙道:“母亲此言差矣,伊兰河谷既是父亲葬身之地,亦是贺冰河扬威之地,莫林王已经派人说过,誓要为母亲报仇来着。”

      清娘怒道:“便是被贺冰河捉住的使者?这么大的事故意瞒着我?”

      蓝王孙轻声的笑,“母亲别急着发怒,有莫林王和贺冰河在,母亲该考虑如何应付当前局面才是。”

      王怜花与阿飞前后潜进李家庄,沿途虽有防哨,绝不至于王怜花口里那么危险。

      阿飞捏紧手里剑柄,盯着王怜花的脚步,一语不发。

      王怜花左拐右拐,有时大踏步从防哨眼皮子地下走过,皆是防哨视线的盲点,阿飞忽然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王怜花回头“嘘”的一声,道:“小子莽撞,别乱说话。”

      阿飞便又闭紧嘴巴。

      王怜花绕来绕去,到一面颓废墙壁面前,喃喃道:“机关都没开啊,怪不得……李莫邪搞什么鬼。”

      阿飞道:“李莫邪便是这里的主人?”

      王怜花思索着,点头,“自然是他。”

      阿飞道:“带我去见他。”

      王怜花桃花眼一转,无限风情,闲闲睨他,“求我。”

      阿飞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王怜花搓着下巴,竟然没有阻止他。

      看阿飞绕过墙角走远,王怜花腾身一跃,去了相反方向。

      阿飞记忆力极好,走过一遍的路绝不会走第二遍,回忆王怜花带路一路行来,踏入内宅,连寻几个屋子都是无人,想来这李家也算人丁单薄,空有雕梁画栋有什么用?李咒的屋子倒有人烟,几个姑娘正吃酒欢乐,嬉嬉笑声传出老远,阿飞注意到其中并无主事之人,遂再往里探,躲过一处暗哨,甫跃上墙头便听一声低斥,“什么人?”

      阿飞也便在他声音落下的时候站到了他身后,剑脊一横逼上他脖颈,道:“别乱说话,刀剑无眼。”

      那人是谁?却是正从李莫邪居处回来的徐锦绣,他自然警觉,轻微响动便听得清楚,却料不到阿飞的身形快、剑快,他连转身都来不及,便被阿飞一招制住。

      隐下心中惊骇,徐锦绣配合点头,“壮士,有话好说。”

      阿飞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庄里的人么?”

      徐锦绣乖乖自报家门,道:“我只是客人,暂住而已。”

      阿飞道:“庄主住在哪里?带我去。”

      徐锦绣苦着脸,“庄主怪得很,一向不见客的,我哪里知道他住哪里。”

      阿飞顿了顿,道:“你可知道庄里有什么地牢,或者关押人的地方。”

      徐锦绣道:“李家庄不过是私人庄园,如何敢有关押人的地方?不过地牢嘛……”他打住不说,迟疑。

      阿飞手里剑紧了紧,道:“说。”

      徐锦绣道:“我外来是客,道义上不好说啊。”

      阿飞哼了一声,“是李家庄的人不义,我只要救我的朋友。”

      徐锦绣犹豫一会,道:“壮士要救的可是李探花?”

      阿飞眼睛一亮,“他在哪里?”

      徐锦绣道:“我一向听闻李探花侠义,庄主囚禁他我也心里不服……罢,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见到他。”

      二人背后,楚留香轻轻落地,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喃喃一句,“阿飞……”,往徐锦绣来处而去。

      他是跟着王怜花而去的,王怜花进了李莫邪的屋子,后不久徐锦绣出了房门,抬眼四处寻找,他心里便存疑,后来听着徐锦绣与阿飞对话,便明了只怕是李莫邪的计谋,复折了回去。

      轻轻落上房顶,倒金钩探往窗内,恰听一声大吼,“王怜花,我与你拼命。”

      “砰”的一声,是巨大掌力拍上墙壁的声音,王怜花轻易避开,连连摆手,“你一大把年纪的,火气怎么这么旺,别急别急,听我说。”

      李莫邪衣冠上全是灰渍,头发长到腰背却完全不休整,胡子一大把灰蓬蓬,完全的不修边幅,楚留香便想到初见李寻欢那副模样,忍不住便要笑。

      李莫邪道:“我问你是不是王怜花你承认了。”

      王怜花道:“我承认。”

      李莫邪道:“我问你有没有冒充蓝教主潜入姓贺的府第你也承认了。”

      王怜花道:“我承认。”

      李莫邪大喝一声,“你还有什么要说?难道不是你诬陷陷害蓝教主?若不是你,教主怎么会败在姓贺的手上。”

      王怜花嘿嘿一笑,“这怎么能怪我?如果贺冰河心里不犯疑我便潜上十次八次有什么关系?如果蓝遨天觉得被诬陷,怎么被人打死了也不开口辩解?是他傻得厉害,怎么是我的错?”

      李莫邪瞪眼,“是你心思邪恶,挑拨离间,你敢说那恶战起因不是你?”

      王怜花挑眉,“是我又怎么样?他们打来打去,我可没帮着谁。”

      李莫邪恨不得扑上去咬他,“教主是真心拿你当朋友,当时贺冰河人马一来你就跑了,教主还曾问你求救,教主至死都惦记着你……”

      王怜花瞪眼,“我当时不是回过书,有事忙着。”

      李莫邪“呸”的一声,“狗屁事,一个月你逛了十三个窑子当老子不知道?”

      王怜花不耐烦了,“蓝遨天都不曾说什么了,你有什么好叫嚣?后来你一把火烧了我一半怜花楼我也没追究,别那么不识趣。”

      李莫邪不说话了,直接动手。

      王怜花功夫极杂,四十年功力也极精,偌大屋子,李莫邪挥了大刀,毁了一半屋里物事,也不曾伤到王怜花半根头发。

      王怜花跃上房梁,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咱们好歹也算半个师门,算起来我也得叫你一声师兄,别动不动的见刀子,多伤和气,有什么事坐下来商议嘛。”

      李莫邪“呸”的一声,“老子跟你没话说。”一刀挥去,房梁登时被划开大半个口子。

      灰尘一扬的当口,王怜花忽然跃上他刀脊,脚尖几点便到了李莫邪虎口,李莫邪横向收刀防护,已来不及,王怜花脚尖已到身前,情急撒刀后撤,迅速拧身后移,却是就着拧身的姿势被王怜花脚尖点上胸前几大穴,当下重重跌落地面,只瞪圆了眼重重出气。

      楚留香眼前一亮,暗自叫好。

      王怜花拍拍衣袖上灰尘,笑道:“这样就安静了吧,真是,二十年三十年不改的火爆脾气,真让人费心思。”

      李莫邪叫道:“有种你干脆刮了我。”

      王怜花摆手道:“我刮你干什么?又臭又脏的,我才不要。”

      李莫邪一噎,“你来做什么?不是说早已退出江湖出海?你那些仇家还都没死。”

      王怜花找了张完整椅子坐下,笑眯眯道:“不用担心我,现在还没谁能要了我的命。来,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我似乎见着贺冰河在附近。”

      李莫邪哼道:“关你什么事?”

      王怜花道:“要我去帮贺冰河么?这倒也不是不行,他也算我半个朋友,要不是考虑……”

      李莫邪恨恨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别来搅合就谢天谢地,少主自己就可以解决。”

      王怜花瞪大眼,忍不住站起身,“少主……你是说蓝王孙?他能练功夫?”

      李莫邪狠狠瞪他,却忍不住叹息,“也不知做什么孽,教主功夫那样了得,他亲生儿子就是练不成功夫,练了二十年还是三脚猫。”

      王怜花又坐了下去,笑道:“练功夫有什么好?我瞧着他赌博挺好,很受人尊敬嘛。”

      李莫邪道:“呸,教主之仇不报,少主死都不安宁。”

      王怜花摸着下巴,“还是要报仇啊……”沉默一会,转开话题,“许专诸还活着么?挺久不见,倒有些怀念这老小子,比你识趣的多了。”

      李莫邪转过头,不理他了。

      王怜花站起身,背手出门,“跟你话说不清楚,我还是找蓝王孙去吧。”

      竟是出门远去了。

      李莫邪还被点了穴道歪在地上,瞪眼气得快吐血。

      楚留香眨眼,翻身跃了进去,他亲眼瞧着王怜花点的穴道,解开倒也不难,轻松拍开李莫邪穴道,笑眯眯道:“李老,久仰久仰。”

      王怜花问起许专诸,说到半个同门,也便当真是半个同门,李莫邪与许专诸都是昔日闻名江湖“金巧神”的弟子,王怜花跟着他学过些机关之术,术业专攻,李莫邪擅长机关之术,许专诸擅长地道之术,二人在江湖也算极有名气,只不大在江湖走动,便多是闻名而不识了。

      故而李寻欢第一次见着许专诸竟没认出来,第二次也是许专诸自己自报家门。

      且说李寻欢与林诗音被困地下,寻出口吧遍寻不着机关,论起老鼠打洞吧,李寻欢还真是生手,这石室豪华,周围四壁皆是平整大理石,筑建起来必然十分不易,此时要在大理石上凿了洞出来,也不容易。

      李寻欢努力半日,好歹凿出不小的洞来,再深层便是土,便容易的多了。

      林诗音为他泡了茶,桌子边坐着,不时的忍不住落泪,她一落泪,李寻欢心也跟着乱了碎了,再没别的心思,只想抱着酒沉醉百年,他要喝酒,林诗音眼泪便落的更凶,只俏眼眸幽幽瞅上他一眼,他便恨不得摔了手里酒壶,摔了又心疼的要命。

      林诗音好容易收拾了心思为他送来湿毛巾,柔柔道:“你休息会。”

      他接了毛巾眼睛瞧着别处,正开口,“没事,我不累……”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他忽然听到怪异声音。

      声音古怪,却不是第一次听到,那样均匀的闷声“嚓嚓”之声,乃是铁锹挖土的声音,前不久他刚听过。

      他眼睛忍不住亮起来,他挖土这半吊子功夫,自然比不得人家专业水平,便干脆停下手,捧着林诗音送来茶杯轻松等待。

      愉快事怪异事还不止这一桩,正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忽然大力“砰”的一声,伴随林诗音一声惊叫。

      李寻欢一下子跳了起来,一下子冲了过去,却愣在那里。

      石室中有水源,林诗音正矮着身子取水,忽然有物事从水中猛然冲起,水柱击下,她湿了半片裙裾,却不及那冲上来物事让她吃惊。

      水柱顶起的竟是人,是两个人,两人衣衫亦是湿的,一少年一中年,便似地底钻出一般。

      不消说,这两人自然是阿飞与徐锦绣了。

      林诗音瞪大眼,掩住了唇。

      李寻欢眼睛一亮,阿飞便已经跳了下来,扑向他,用力握住李寻欢臂膀,忍不住的笑,“真的是你。”

      李寻欢亦十分惊喜,“阿飞,你怎么会到这里……”话没说完,便绷起了脸,“你太莽撞了,这里有来路无去路,若非如此,我怎会被困住?”

      阿飞只是道:“有路。”

      他回头去看徐锦绣,徐锦绣满身的水,也已经跳了下来,他一跳下,水柱便瞬间落下恢复原状,阿飞回头去看,徐锦绣正扑到水边仔细观察。

      李寻欢见着徐锦绣十分讶异,徐锦绣与阿飞的组合也太怪异,问起来,阿飞照实说了,听李寻欢识得徐锦绣,便要开口道歉。

      徐锦绣摆手大笑,“少年人功夫厉害的很呐,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老浪都没活的余地了。”

      阿飞道:“若非你相助,我找不到这里,我只有感谢。”

      徐锦绣倒有些汗颜了,擦了脸上水珠,道:“这里确实有来路无去路,机关只能由外开启。”

      阿飞自然不识机关,绕着石室转了个圈,自然听到铁锹之声,疑惑看李寻欢,见李寻欢摆手微笑,便说另外的事,“这里瞧着明显是住过人的,有人住过,必然有出口。”

      李寻欢摊手,“只是找不到。”

      便只有听铁锹之声近了。

      李寻欢问起阿飞经历,阿飞没开口便先皱了眉,王怜花这人不招惹也便罢了,他若盯上了谁,那是极难甩脱的,阿飞提到“王怜花”三个字就不愿意多说了。

      李寻欢满脸讶异,林诗音面上罕见的出现惊慌之色来,李寻欢敏感看她,她只是摇头掩饰。

      徐锦绣说及楚留香,李寻欢便忍不住要笑,拉着阿飞道:“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的,你该见见他。”

      林诗音瞧着他的笑,便只心里幽幽叹气,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什么味儿了。

      这间叙话,徐锦绣靠近大理石板,怀里取出许多包包瓶罐的捣鼓,不多时,忽然“咦”的一声,往后跳开一步。

      众人也便听着“咦”的一声,一大块石板从石室壁上脱落,有人“咦”的一声,石板落下半寸便被一只手握住,一人迈脚跨步,走了进来。

      来人惊讶,手里捏着石板,讶异道:“怎么是四个人?”

      李寻欢倒不惊讶了,笑道:“前辈,又见面了,我又欠了你一条命。”

      这自然是那次自陷阱中救出李寻欢的人,也便是许专诸了。

      说不上几句话,许专诸便要朝徐锦绣道:“你那药……”

      徐锦绣收好药瓶,笑眯眯道:“献丑献丑。”

      许专诸眼神灼灼,喃喃道:“十分好用的东西啊……”

      既有出路,一行人自然要速速出去。

      李寻欢问及许专诸救命之恩,许专诸只道:“能请得动我的,只有一人。”

      李寻欢暗叹一声,便也不再说什么。

      地道极长,一路通到李家庄外,夜黑风高,天边微微的擦亮,瞧着天色,瞧着四周环境,便瞧见个人来。

      胡铁花已经冲了过来,惊喜道:“小李兄,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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