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X李寻欢）王见王生》凉九

73、番外之楚宝宝探亲记事（下）（修）

　　宝宝长相是像极了楚留香的，虽还没有长开，眉眼一派风流优雅，大眼眨啊眨的，全是无辜相。

　　此时两眼红彤彤核桃般的，嘟着嘴已停止了抽泣。

　　林诗音抱怀里瞧着，瞧着瞧着眼泪便珠子般滚落下来，一时无声凝噎，竟是止也止不住。

　　李寻欢瞧着，竟一时怔住，感觉肩上搭上温暖手掌，才浑身微微一震，侧过身去。

　　龙小云捏紧了拳头。

　　龙啸云低斥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寻欢好容易回来，是大好的日子，你倒哭起来。”

　　林诗音只是不说话。

　　宝宝拿袖子给她擦泪，呵着气劝道：“姑姑不哭哦，哪里疼我给你看看，呼呼就好很多了。”

　　林诗音勉强压抑了，咬唇才吐出一个字来，“乖……”宝宝便一直给她顺气，好一会儿，她才擦了泪笑道：“表哥，他……他像极了你小时候的样子。”

　　李寻欢轻咳一声，“我那会儿可比他个子大多了。”

　　宝宝便不依了，横眉冷对过来，气嘟嘟叫道：“爹爹大坏蛋——”

　　众人便都笑了。

　　经此一闹腾，龙小云那事儿便淡的多了，楚留香李寻欢既然都不开口，龙小云乐得自圆其说，有友而困，救人之急，遇宝宝危难，差点儿误伤，后悔的不得了。

　　宝宝不是怯生的人，林诗音抱着不撒手他也乖乖，却看到龙小云就躲，眼珠子滚了一圈便要滑下泪来。

　　龙小云只是苦笑，“是我先做错了事。”

　　当真去弄回许多大小蚕宝宝来，一径儿哄宝宝开心。

　　林诗音叮嘱，“小云，你不一直期望有个弟弟妹妹么？可该对睿儿好些。”

　　李寻欢盯着龙小云，也笑着叮嘱宝宝，“这位哥哥本领大得很，也没有恶意，睿儿不该如此小气。”

　　龙啸云哈哈大笑，“好得很，兄弟，后日便是端午，趁着好节日，我在城里摆了流水宴，为你接风洗尘。”

　　李寻欢兴趣缺缺，也只有笑，“大哥何必麻烦，只要给我一壶好酒，就已经是上好款待。”

　　龙啸云看向楚留香，笑道：“好兄弟，你想让哥哥俭省些，哥哥又怎能在楚兄弟面前丢你面子？事情就这样定了，帖子我早已经发了出去，你便等着享受吧。”

　　于是冷香小筑终于有了主人，于是龙小云得了空便来寻宝宝，花了两昼夜功夫，宝宝终于弃尽前嫌，黏着他咯咯的笑。

　　端午当日热闹自不提它，是夜，处处花灯，处处热闹，酒筵正酣。

　　卯足了劲儿的小贩乐得笑开了花，也有唱戏的玩杂耍的不绝，热闹不已。

　　望江楼佳座，一片雅致，热闹在远处，眼前皆是美景。

　　阿飞约定便是今晚上到，李寻欢颇有些兴奋，早已经坐不住。

　　龙啸云笑着为他倒酒，“我早已叮嘱下人留意，若是见着飞少侠便带来此处，你啊，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如少年般冲动。”

　　李寻欢只是笑。

　　酒过几旬，宝宝早坐不住，吵着出去玩，龙小云自告奋勇，带了人下楼。

　　李寻欢视线暗随他下楼，一时沉吟，楚留香拍拍他手，微笑安慰，方才罢了。

　　龙小云到底有多可恶这也不好一概而论，人嘛，谁没有几张面具好活？他的大哥哥面具便十分讨喜，一路逗得宝宝咯咯笑的不停。

　　宝宝最爱凑热闹，只拉了龙小云东奔西撞，见了糖人便要买两支来，送龙小云一支，有猜灯谜的也要凑一脚，以龙小云智力，自然是百猜百中，于是抱回大小样式灯笼，扭头却又送了人，见到卖鬼脸面具的，也吵着买了两个，一青面獠牙阎王脸的自个儿斜斜别在头顶，把猴儿脸的给龙小云，吵着要亲手给他戴。

　　龙小云笑道：“你不曾怕我的紧么？该把阎王脸给我才是。”

　　宝宝给他戴上，点了点红嘟嘟猴儿脸颊，咯咯笑了会，才道：“哥哥你都一直不开心，小小年纪就皱眉头，小心变小老头，猴儿便从没有烦恼。”

　　龙小云沉默一会，才道：“我怎么不开心了？我一向开心的很。”

　　宝宝呲牙做鬼脸，“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我不开心就要嘟嘴给别人看，他们就哄我开心，哥哥不说出来就只有我知道。”

　　龙小云笑了，“如何是只有你知道？”

　　宝宝却不理他了，被耍杂耍的勾去全副心神。

　　如是而往，越行距离望江楼越远，只到处是人，也不知到了何处。

　　有人在角落对龙小云招手。

　　龙小云蹲下身子与宝宝对视，“有人找哥哥，你乖乖呆这里，别乱跑。”扶正他面具，笑了笑，“别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乖乖等我。”

　　宝宝用力点头。

　　招手的是大山，龙小云过去便是怒，“别人呢？就剩你了？那小鬼认的出你。”

　　大山委屈，“他又没有看见，我这不心急嘛？”

　　龙小云道：“怎么？出什么事？”

　　大山摆手，“没事没事，黄昏前都已经来了。”

　　龙小云勾起嘴角，“两路人都已经进城？”

　　大山犹豫道：“目前还没有撞上面，他们这么多人，会误伤无辜人吧？今天城里这么热闹。”

　　龙小云冷冷道：“没有咱们的人就好，你还顾得了别人？”

　　大山不说话了，沉默一会，道：“那娃儿……”

　　宝宝东张西望，已经有些等不住了。

　　龙小云无感情看着，许久才道：“你去吧，我还有事。”

　　大山已经要离开，却又勾回来，低着头不说话。

　　龙小云道：“有什么话，快说。”

　　大山道：“我就想知道，那天你那样对李探花说，是一时心急，还是蓄意为之，你……你就不怕他直接杀了我们兄弟么？”

　　龙小云道：“他不会。”

　　大山道：“什么？”

　　龙小云转身看他，“你见我做过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我敢那样说自然是算准了他不会动手的，我算错过么？”

　　大山道：“可是……可是当时你把罪都推我们身上，那娃儿可差点死。”

　　龙小云冷笑一声，“你懂什么？那种人自诩清高，才不会随便对你们这样的人动手，你难道不信我？你难道有受伤？”

　　大山连忙摇头，“信，信……”犹豫一会，才拍着脑袋道，“大山糊涂，头儿您别怪罪。”

　　龙小云微笑，“没事，是我没有说清楚，你去吧。”

　　龙小云脸色又阴沉下来。

　　宝宝还真说对了，他龙小云还真不知开心为何物，已经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开心，他既厌恶李寻欢那样莫名孤傲自我折磨，也蔑视龙啸云软弱无能狡诈自欺，他背着龙啸云培植手下，放任手下任何作为，有人拥护他，有人惧怕他，他却连快感都得不到。

　　宝宝已经往这里走来，口里叫着“哥哥”，他往后退，完全隐入黑暗，摒去气息。

　　宝宝扁着嘴，渐渐斜着走远，人潮如海，瞬间便要湮没。

　　他跟了上去。

　　没有人指望小孩子有耐性，宝宝更从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寻人绕着原地转了两圈不见，便自行走开了去，本想沿着原路回去，却越走越远，绕进陌生街道。

　　人群者众，有人低下身与他说两句话，也都无恶意。

　　忽听身后吵闹之声渐大，宝宝好奇转身去瞧，却是一支高跷队，高矮胖瘦，有骑小毛驴的，有背小孩儿的，有高如猿人的，有矮如侏儒的，皆是巨大面具，各种奇怪形状，本是喜庆音乐，莫名心里瞧着发寒。

　　早有人混进高跷队，同着喜乐，那些人也来者不拒，兴致好了也前后配合走一段，惹来大声叫好。

　　宝宝也好奇了，小小身子挤了进去，钻进钻出，没人踩着他真是万幸。

　　可惜身板儿太小，不一会儿便落了队伍，被挤到墙边。

　　靠墙正有一长须大汉比箕而坐，高举酒壶高声而歌，“昨日哭，今日笑，浊酒一壶全忘掉，洒热泪，白酒浇，人生一场大梦觉……”

　　宝宝拍手叫道：“唱得好。”

　　好大一条汉子，忽然扑地大哭，哭声之凄切，宝宝瞪大眼掩唇低低呼了一声。

　　大汉哭道：“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宝宝退了一步，又进两步，问道：“你为什么这样伤心？”

　　大汉哭道：“恶人当道，杀害我全家孤儿寡母……”

　　宝宝“呀”的一声，眼中浮现出悲悯之色来，“你……你别这样伤心，善恶都有报，如果打不过坏人，你可以找好人来帮忙。”

　　大汉仰面长哭，“何必等好人帮忙？只要老天帮忙就好……阎罗小鬼，你受死吧……”竟忽然长身而起，鼓鼓真气衣袂翻飞，全力朝宝宝扑了过去。

　　李寻欢捏着酒杯的手忽然一颤，醇酒洒出些许，他的心忽然一颤。

　　恰有人蹬蹬蹬奔上楼来，脚步之急，必有大事。

　　李寻欢跳了起来。

　　来者是兴云庄家仆，凑到龙啸云耳边道：“爷，东区出事了，有人闹事。”

　　龙啸云惊道：“什么人竟这样大胆？”

　　家仆满面惊惶，“像是……像是……”

　　龙啸云道：“像什么，快说。”

　　家仆道：“像是阎罗七鬼……”

　　龙啸云瞪眼道：“他们怎么会进城的？我们的人难道失守？”

　　家仆苦着脸道：“不是咱们的事，他们伪装成高跷队，谁堤防啊……”

　　龙啸云道：“现在怎么样？骚动大不大？控制住了吗？有没有人受伤？”

　　家仆道：“不……不……”

　　李寻欢已经冲下楼去，楚留香动作一点也不比他慢，龙啸云自然也跟了去，幸好人多得很，谁也快不到哪里去，龙啸云道：“寻欢莫慌，小云一向机灵的很，遇见麻烦自然护佑孩儿周全，再说他们也不一定便在那里。”

　　李寻欢勉强笑道：“瞧一瞧总是好的。”

　　有些人是天生便要往麻烦上撞的，李寻欢是，楚留香是，他们的孩儿如何能免俗？无数次的经验教训，只怕心中的惊慌并非虚惊一场。

　　这雷霆一击，便是成年人也不好接下，宝宝是断然接不住的，他只惊叫一声，全身被凝住一般，闭上眼睛是要等死。

　　幸而是命不该绝，便此时，忽有长长钓鱼竿扬空而现，银色钓鱼钩忽然便勾上大汉后背衣领，鼓鼓真气忽而便散，大汉竟是被纤细钓鱼竿扬空端了起来。

　　大汉一招被制，倒也不是等闲，身子一缩一钻，忽然便脱了鱼钩控制，鱿鱼般滑入人群瞬间消失。

　　钓鱼竿也不追，鱼钩势头一转，钓起宝宝用力一拽，宝宝便扬空抛物线，落入钓鱼者手中。

　　钓鱼者是何人？竟是那高跷队里高如猿人的鬼面大汉，大汉收了钓鱼竿，一手托着娃儿，哈哈笑道：“好娃儿，莫不是我阎罗家的哪一只小鬼？胆子不小，竟然去招惹‘酒里恶鬼’，好样的，哥哥喜欢。”

　　一女声道：“老三，把娃儿给我，你一个大男人抱娃儿像什么样？”

　　三哥当真抛出了娃儿，笑道：“五妹，你小心些，这娃儿可不小，小心咬了你的手。”

　　五妹抿嘴笑道：“老娘就爱活蹦乱跳的，这样鲜嫩嫩的才顺手。”

　　她原是背着娃儿的那个，一般的踩高跷的都是背了道具的，谁知道她背的竟是真人，宝宝眼睁睁瞧着她随手抛开的是紧闭双眼只怕已经没命的三四岁孩童，这五妹，到底是什么恶鬼？

　　五妹把宝宝甩上后背，一手却捏在命门处，这般捏着，小孩儿哪里受得起？便是活生生的人，有个一日半日，也给弄死了去。

　　宝宝已经难受起来，已经害怕起来，他开始扭动，想要挣脱。

　　五妹咯咯笑不止，竟是极灵巧身子随着宝宝左右晃动，如此也便看不出宝宝挣动了，其口里道：“好三哥，这真是可爱死的娃儿，我喜欢的不得了。”

　　三哥嘿嘿笑道：“既然喜欢，回头可别忘了还我些好处。”

　　这一通闹，看热闹的也便看出了问题，多数人鼓噪着后退，一时乱糟糟，这几个高跷竟安稳前行，是有一定目的地。

　　忽有人挡道，一年轻人背剑立在当路，周身凌厉之气，四周无人。

　　高跷知是寻事，便停了步，三哥开口道：“小兄弟，咱们是受人邀请来演出，麻烦你让让道，别误了咱们时辰。”

　　年轻人笑出酒涡，依稀可爱偏又英俊的很，年轻人扬了扬下巴，道：“真不巧，我也是受人邀请，只能站在这儿挡你们的道。”

　　三哥道：“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江湖卖艺，混口饭也不容易，麻烦行个方便。”

　　年轻人仰面长笑。

　　三哥阴沉了下来，“阁下笑什么？”

　　年轻人道：“这实在是有趣的笑话，谁会相信阎罗恶鬼混饭吃不容易？好笑啊好笑。”

　　来者不善了。

　　三哥阴森森笑起来，“我当是只没长眼的，原来是个不要命的，你要送死，咱兄弟就送你一程。”

　　年轻人晃了晃手指，“错错错，我不是送死的，却是专送小鬼去死的，刚刚送走酒色财气四恶鬼，这会儿轮到你们阎罗七鬼，你们要打架就去地府里打罢。”

　　手中剑是最普通的江湖客都买得起的青钢剑，随手一挥，气势惊人。

　　骇到七鬼的却是他的话，矮如侏儒的恶鬼阴沉沉开口，“阁下哪条道上的？大家互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自讨没趣？”

　　年轻人道：“你知道今天保定城为什么这样热闹？”

　　恶鬼道：“今天兴云庄龙四爷宴请天下英雄，为他的兄弟接风。”

　　年轻人道：“很好，你知道他的兄弟是谁？”

　　恶鬼冷笑道：“江湖谁不知道龙四爷的兄弟李探花？难道阁下便是李探花？”

　　年轻人哈哈笑道：“我虽不是李探花，却是李探花的朋友，有人要破坏李探花的接风宴，我便要他好看。”

　　恶鬼一时没有接话，沉默一会，忽然道：“阁下难道是飞剑客？”

　　年轻人道：“正是我阿飞，很好，已经互通名姓，来来，快取兵器，统统上了便是。”

　　恶鬼道：“听说飞剑客剑快如飞，难道阎罗七鬼还怕了不成？我倒瞧瞧是飞剑客的剑快，还是阎罗王的通缉令快。”

　　七人十四条高跷忽然迸飞，七人忽由平行地面绽如空中，猿人高大的站在地上，侏儒偏要跃高了去，五妹忽然便团团转起来，骑了毛驴的忽然便打着滚滚向了阿飞，更有一张渔网兜头洒下，两柄短剑左右袭来。

　　阿飞的剑再快，也只有一个人，他的剑若是刺向滚来的恶鬼，便要被头顶的鱼钩勾去脑袋，若是跳起避过滚来攻击，便要迎上头顶渔网，若要往后退，五妹便忽然笑嘻嘻站在他身后，七鬼一击，毫无空隙，除非他打了地洞钻下，这一招，几乎就要了他的命。

　　但阿飞便是阿飞，若被人一招制住，也便不是阿飞。

　　谁也没有看清他的脚步怎么转，忽然便到了五妹身后，长剑忽然便穿过左侧恶鬼咽喉，恶鬼被一剑挑起迎上鱼钩，鱼钩势头正劲，得了重力便往上提，有重力而来渔网便不得已要收，此时就地滚来的恶鬼两柄短刀便要割上五妹的双腿，五妹手里的宝宝也便要迎上恶鬼的头颅。

　　一切只是刹那，七鬼这一击从未被人破过，这世上也独有阿飞有这样诡行步法，是以连后续之招都不曾用过，此时便只悔之晚矣。

　　宝宝大叫一声，他只当自己便要一死，脑袋被撞破，神仙也活不了命。

　　滚地恶鬼却忽然双刀往地上一掼，整个身体都趴了下，是以全身之力阻了一冲之力，五妹正趁前击之力往前一个跟头翻过去，堪堪脱了阿飞控制。

　　此时阿飞是一愣，如果他的剑要送出，便是三个五妹也逃不开去。

　　一个险招过去，七鬼损了一鬼，阿飞也未见得讨到便宜，因为他的一愣，已经失了先机。

　　侏儒雷霆之势由天而降，他只有后退，一退再退，地镗刀已经滚了过来，五妹的孩儿也已经送了跟前，他的剑却出不去了，剑挑恶鬼他眼都未眨，但要他朝五岁孩儿挥剑，断然不能 。

　　五妹抓了这点，凭着轻巧轻功，偏要往他剑上送孩儿，其他五鬼如骨附蛆，一个喘息都不会给他。

　　阿飞忽然闷哼一声，他的腿上中了一刀，他不由弯下了腰，六鬼一喜，趁势便击，阿飞却忽然朝前撞了过去，硬如铁的头忽然撞上了五妹的肚子，谁也想不到他竟会使这样卑鄙的一招，五妹更想不到，也承受不了，身子当下一软，阿飞整个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蜷缩，宝宝已经被他兜在怀里，凌空一滚，身形展处，宝宝被远远抛出，长剑如虹，划开天地一角。

　　有人跃起接住了宝宝，是龙小云。

　　他是一路跟着宝宝的，宝宝被酒里恶鬼一击之时，他心里没有幸灾乐祸那是不可能的，他恨不得酒里恶鬼这一招再狠些，若说他心里没有失落怜悯也是不可能，便宝宝大叫那时，他心里忽然一动，脚下忽然一动，忽然想起宝宝把猴儿脸挂上他耳后的轻柔触感，还没有动作，鱼钩便现。

　　一时的冲动，他不由恨起自己的一时冲动，真冲过去可怎么办？难道还来得及救人？难道还要和酒里恶鬼斗一场？太不明智了。

　　是以宝宝被七鬼抛来抛去，他偏远远跟着，心里也不明确到底是要瞧着宝宝被砸成肉泥还是要抽空来个心血来潮再次救人，正犹豫着，阿飞出现，阿飞的剑碰上宝宝的时候，他心里无数次诅咒刺下去吧刺下去吧，那是李寻欢的孩子，看你以后怎么面对他……

　　可阿飞抛出宝宝，他却直觉跳了起来接住。

　　宝宝早吓的呆了，紧紧揪着龙小云衣襟，瞪大眼一句话说不出来。

　　面具自是早折腾的掉了的，忽闪大眼颤抖嘴唇看的龙小云叹息一声，“你怎么是李寻欢的儿子。”

　　宝宝终是缓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颤巍巍叫出一句，“哥哥……”

　　龙小云本以为他又要大哭，已经做好准备，谁知道小家伙竟然自己平静下来，又叫了声，“哥哥……”

　　龙小云忍不住叹息，安慰道：“乖，已经没事。”

　　另一厢，七鬼已经零落不堪，阿飞行走一次海外，武艺忽然大进，原本便身手高的很，现在更是轻易没人惹他。

　　七鬼早已没有活路。

　　侏儒瞪凸了眼，恨恨道：“七鬼誓来取尔狗命……”终于扑地而死。

　　阿飞一个踉跄，以剑撑地，他的左腿鲜血早已经蔓延，他甚至来不及止血。

　　宝宝要挣着下地，龙小云只有上前，早有鲜衣女子扑上，动作利落止血包扎，一气呵成，孙小红，依旧是昔日干脆利落惹人喜爱的美妙女子。

　　忽有人扑了过来，身形之快，无人可阻，来人捉住阿飞的手，眼中便有光芒闪落，“阿飞……”

　　李寻欢，终于赶来了。

　　阿飞眼中也闪现了泪光，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大哥……”

　　楚留香接过宝宝，宝宝只说了一句话，“这位大哥哥，他救了我。”

　　于是，楚留香也便和阿飞过了命。

　　事情到此，也便了了，看官难道还要猜一猜真真假假么？莫辨人心呵，人心最难辨。

　　千情万意，终是一壶酒便说的尽的，不好人邪恶心么，何妨拿来做了下酒菜？来吧，谁与我共醉？宝宝呵，你可也是喝酒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