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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黄鼠狼的酒 ...

  •   且说胡铁花对李寻欢心中怀有不满,李寻欢笑而不言隐而不宣,楚留香既不说来调解,却选了消极又逃避的的法子,谓之出门访友。
      三人各怀心思,终到了黄门。
      黄北静诚如楚留香所言,极为豪爽,既不客套虚应,也无丝毫矜持端庄,见着三人便把手言欢,大笑着入了席中。
      此人一生养尊处优,自然保养极好,昨日远观自然不真切,今日来看,只觉高大威猛,雄伟不羁,其面若银盘,厉眼如刀,鼻若悬胆,顾盼之间,睥睨自雄。
      这种浑然威仪,不是武功高强便可以练的出来的,需得处处皆为人强,长年领袖一方,对自己有着极大自信自得才可以浮现出的表态。
      只他眼中深邃,暗藏他色,总觉深沉难寻。
      他既不问三人来意,更对面生之人李寻欢一句话都不曾过问。
      楚留香却说了,黄北静来押酒时,他只止了,笑道:“黄三爷不问我等来意,定以为在下来讨阁下梅子酒来着。”
      黄北静拂须大笑,“难道不是?你来讨酒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难道还要次次都问么?”
      楚留香道:“这次却不同。”
      黄北静道:“自然不同,这次不仅多了个花蝴蝶,还多了俊俏公子,香帅必是抱着喝尽我八十三坛梅子酒的心思而来。”
      楚留香大笑,“我与小胡自然是来讨酒,这位李兄却不然,李兄乃是特意来拜会黄三爷来的。”
      黄北静拂须沉吟,哈哈大笑,“哦?李兄竟有意找黄某么?黄某一闲散老朽在家,若对李公子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也是一大乐事。”
      李寻欢笑道:“久慕黄三爷大名,一直缘锵一见,近日得友人所托,方有此缘,不胜荣幸矣。”
      胡铁花掩杯大笑道:“酸酸酸,我说小李兄,这里既没有秀才,也没有举人,做什么咬文嚼字,黄三爷的暖酒浇不热你开怀心胸么?”
      李寻欢笑道:“胡兄教训的是,原来在下酒饮得太少,当该自罚三杯。”当真连灌三杯酒下肚。
      胡铁花抚掌大笑,“痛快痛快。”竟也陪他三杯。
      楚留香只笑看不语。
      黄北静道:“李兄言道受朋友所托,却不知哪位朋友?”
      李寻欢笑道:“那本是黄三爷侄辈。”他紧紧盯着黄北静,缓缓道,“在下与上官云有数面之缘,颇为有缘,上官姑娘远在他乡,既忧愤父亲身死,又忧心亲友忧愁过度,遂托了在下送来她诚挚感激,也劝黄三爷节哀,莫太伤感才是。”
      李寻欢这话只说的黄北静面色红赧,一时无可奈何,也不知该为好友身死伤心,还是为李寻欢言语里的不客气气恼,又瞧着李寻欢眼神灼灼,楚留香笑而不言,遂只得一声长叹,“逍遥老兄先我而去,又身死于妇人之手,黄某只恨不得替身代之,又恨不得亲手刮了那妇人来为老友报仇,眼见着老友二子一人流落在外,一人不得其门而入,唉,黄某无能啊……”
      李寻欢淡淡道:“黄三爷节哀才是,莫伤了身体。”
      黄北静也是悲从中来,竟掩面哽咽起来。
      且说黄北静自昨晚贪欢无餍,到今日言笑晏晏,哪里有半分伤心情绪?他们便是心中有不满,藏着也就罢了,偏是李寻欢直面点了出来,竟让黄北静老脸何处搁去?
      楚留香瞧着李寻欢眼中难掩的讥讽笑意,只得无奈一笑,瞧他平日里温和温顺,竟是说起话来毫不客气,不留人余地。他又哪里知道,李寻欢这些年来受这等世情讥讽有多少,世俗偏见,人心狭隘,本来欺负的便是温柔和善之辈,若是李寻欢再柔弱些,只怕早被看不见的世俗吞了下肚,楚留香一向顺遂,又怎知这等灰暗?
      黄北静悲从中来,哀泣不止,楚留香等规劝一番,遂得了止。
      一圈酒下肚,不免面红耳热,楚留香笑道:“其实李兄性急,昨日里初到此地,便想着拜会黄三爷,我等本想趁着夜色撩人,好雪好梅好景,正好会友,便一路寻来……”
      他沉吟着,直笑,不再说话。
      黄北静脸色大变,虽然很快收拾了脸色,依旧止不住语调微颤,“哦?昨日黄某在家,并不见香帅等前来。”
      楚留香笑道:“也是世事巧合,我与李兄行到梅林之外,恰见一人形迹鬼祟,恐为祸患,遂追踪而去,待回身时时辰已晚,只得今日再来。”
      黄北静眼神闪烁,拂须笑道:“哦,竟是有人绕了香帅兴致,却不知那人是谁,竟倒霉的遇着香帅来。”
      楚留香笑着,眼神一转,忽然长身而起。
      恰听胡铁花大喝一声,“谁?”
      竟是屋外黑影一闪,虽然迅速,依旧暴露了形迹,那人影正在楚留香胡铁花对面,是以他一闪,胡铁花便喊出,楚留香已经追了出去。
      黄北静皱起眉来,眼神惊疑不定。
      李寻欢笑道:“黄三爷府上似乎不太安定呢,莫不是有什么宵小觊觎之物?”
      胡铁花看他一眼,淡淡道:“黄三爷一方富豪,家中自然有许多宝物,被人觊觎有什么稀奇。”
      李寻欢笑道:“这话说的也是,黄三爷富甲一方已经如此,想来那怀有不明异宝之上官逍遥更加忧烦不堪,为此丧命,也在情理。”
      黄北静脸色一变,胡铁花已经跳了起来,“李寻欢,我瞧你也算人模人样,敬你是条汉子,作什么开口闭口珍奇异宝,丢人不丢人?”
      李寻欢哈哈大笑,“胡兄此言差矣,你不爱这些,又怎知他人不爱这铜臭之物?上官逍遥一世逍遥,岂非也便是因为这等宝物?而世人皆知其逍遥,却不知其到底为何宝物,你便无有好奇?我想黄三爷自然也好奇,却只怕未曾得见一面。”
      黄北静冷哼一声,“黄某与逍遥老兄乃是世交,区区浊物,看不看又有何妨?”他已经放下了酒杯,端坐道:“李公子乃上官云好友,又是香帅带来的朋友,黄某敬你三分,你莫欺人太甚。”
      李寻欢哈哈笑道:“黄三爷原来敬我三分,我该万分感激莫名,我只还有一言,黄三爷听我言了,可莫恼羞成怒,赶了我出门。”
      胡铁花冷哼道:“既然知道惹人家不快,为什么非要说不可。”
      李寻欢哈哈一笑,“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黄北静冷笑道:“既然如此,请讲。”
      李寻欢道:“在下远来是客,既不知黄三爷与上官逍遥关系如何,也不知黄三爷与上官昱等小辈关系如何,却听有传言,那秋娘谋害亲夫乃是黄三爷为着异宝而指使其为,不知是也不是?”
      黄北静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这等恶人传言,李公子竟然拿来质问黄某么?罢罢,我固然不能奈你何,我这小庙供不起您这尊菩萨,还请速速离去。”
      李寻欢却语气一转,笑道:“黄三爷莫急莫忧,在下这里先陪个不是,这本是要试一试黄三爷来的。”
      黄北静眼中惊疑,冷哼一声。
      李寻欢低声道:“黄三爷人品在下固然不知,上官云难道也不知?上官云托在下来同黄三爷一谋,在下也不得不谨慎从事啊。”
      黄北静面色依旧难看,恨恨道:“黄某这一把年纪,什么事没经过?还需要李公子少年意气来试探质问一番么?”
      李寻欢笑道:“经此一遭,在下已知黄三爷无辜冤枉,在下受上官云所托,还需黄三爷多多指点才是。”其实他这话也颇多疑虑,便说他探得黄北静口风,又到底探得什么?黄北静只厉声喝问,难道还说过其他?但这等缓和口气,总是让黄北静面子上缓了许多。
      黄北静冷哼道:“上官云准备做什么,又如何不自己来?”
      李寻欢道:“众人皆知上官逍遥死于妇人秋娘之手,上官云却怀疑秋娘动机,一介妇孺,如何生出谋害亲夫之理?便她当真有这等胆量,也该送她就法才是,如何能让她继续为上官逍遥守丧来着?”
      黄北静叹息一声,“这虽是人人皆知的传言,却没有真凭实据,本来逍遥老兄武功盖世,秋娘却是半点功夫都未,她又如何杀的了逍遥兄?既无证据,又有逍遥兄留下遗书保她,谁又能奈她何?”
      李寻欢眼光一闪,“遗书?”
      黄北静道:“遗书说到财物置留上,除部分送与上官云,大多遗留于秋娘妇人,那遗书黄某也瞧过,确实是逍遥兄笔迹无疑。”
      李寻欢道:“那宝物可有提到?”
      黄北静道:“未曾。”
      李寻欢沉吟一会,道:“黄三爷可有什么想法?”
      黄北静叹息一声,脸色忽有些怪异,“不知李公子可听说过‘海鹰’?”
      李寻欢皱眉,胡铁花道:“可是近两年活跃于长江海口的大盗组织?”
      黄北静道:“正是,胡兄可知那大盗头领是谁?”
      胡铁花道:“似乎名字便叫做海鹰。”
      黄北静道:“非也,海鹰不过是代号,那首领的本名叫做海天青,本是上官家家奴。”
      李寻欢胡铁花皆是大异,这个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
      李寻欢道:“既是上官家家奴,如何做了海盗?”
      黄北静道:“海家世代为上官家家奴,这海天青幼年之时也是随着上官家小主人的,上官昱幼年便至京中求学,海天青便也跟去,却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更传言做了海盗,有乡人亲眼所见为证。”
      李寻欢沉吟着,道:“黄三爷的意思是?”
      黄北静叹息一声,“逍遥兄去世那段时间,有人瞧到海鹰曾在丹阳出没。”
      李寻欢眼光一闪,道:“黄三爷的意思是,上官逍遥身死可能与海鹰有关?甚至那海鹰乃是为了异宝而来?”
      黄北静道:“这黄某不敢断言,只是有疑虑罢了。”
      胡铁花道:“既有疑虑,难道没有追查?”
      黄北静脸色凝重,“黄某如何不想?只是那海鹰行踪飘忽,竟是一时不见。”
      李寻欢沉吟着,忽然想起昨晚楚留香拾回之物,当真有这般巧合么?细想轮廓,确实是雄鹰轮廓,还待楚留香归来论证了。
      黄北静眼神几转,瞧着李寻欢,“李公子可还有什么疑惑?”
      李寻欢道:“便有什么疑虑,也需得寻那秋娘对过才好确定。”
      黄北静道:“黄某倒有一疑虑。”
      李寻欢道:“请讲。”
      黄北静道:“昔日上官云离去之时,曾来我处,留有一物寄托我处,李公子既是上官云所托朋友,自该知晓此事。”
      李寻欢道:“哦?”
      黄北静笑道:“李公子即来,黄某原该物归原主。”他已经站起身,“请随我来。”
      几转朱阁,黄北静笑道:“上官世侄所托,我自当珍而重之,乃是放了黄某内室暗室之中,李公子当自取来。”
      李寻欢瞧他神色,笑道:“自然。”
      胡铁花皱眉,“为什么需得一人去取?黄三爷不带路么?”
      说话间,已经见了雕梁画栋,黄北静的卧室远离喧嚣,静雅舒适。
      黄北静把过胡铁花臂膀,笑道:“这本是上官云所托,黄某作为长辈,不该插手,也自当完其所愿。”这话实在颇多可疑,胡铁花还待说什么,已被他带入偏室,只笑道:“李公子若得幸运,不过几杯酒功夫,胡兄与黄某饮几杯酒来可好?”
      胡铁花已经觉出不对来,黄北静是楚留香的朋友,却不是他的,他既不熟悉其为人,关系更是泛泛,此时看他性急做作之状,便是初时有好感,此时也生疑来,细想黄北静之话语,不由惊道:“莫不是小李兄有什么危险?”
      他已经准备跳起来,却忽然动不了,黄北静本就距他极近,他又不防,心思更在踏入内室的李寻欢处,一时身子刚起,正被黄北静袭近身来,连点七八个穴道,便再也动弹不了。
      胡铁花大惊大骂,“你做什么,姓黄的,我没想……”
      黄北静已经拂上他哑穴,缓缓笑道:“胡兄还是安静点的好,还需看你这位朋友争不争气了。”
      李寻欢争不争气?又争什么气?
      且说李寻欢自见了黄北静诡异笑容,便知他所言有诈,可他何等样人来?便明知要诈,也需瞧他一瞧,会他一会,是以瞧着黄北静得意忘形的笑容,也不点破,只提了全神戒备,踏入所谓暗室之中。
      暗室机关在黄北静床头,暗室却在偏厅一幅画后,尺余小门,初看来不觉如何,踏入门内第一步,也不觉如何,却已瞧见暗室内墙壁光滑,其余空无一物,只最靠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只描金漆红锦盒,十寸见方,虽则精致,也无甚稀奇,有小巧金锁,不知其内何物。
      暗室作狭长之状,由门口至那桌子刚好十步距离,李寻欢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已经踏出了第二步,并无异常。
      第三步上,忽觉天翻地覆,却是脚下地面整个抛起。
      李寻欢本自凝神,每踏出一步,便留了七分力,觉出不对便腾身而起,却依旧被后弹之力几乎逼出门外,幸得身体虽横向而出,一手却已搭上墙壁,凌空一转,再踏入门,一切竟已恢复原样。
      地面即已走不得,遂瞧往墙壁,表面看去,只是光滑如镜,寻常细致墙壁而已,他却不敢再有一丝轻忽,仔细收好每一寸衣襟,捏了小刀在手,在第二步上忽长身而起,往后一跃,踏上身后墙壁,一气而前,余力未尽之时,一脚搭上左侧墙壁,不过轻轻一触,力道已生,墙壁忽然蹦出细密钢刀来,一寸一寸,冷光闪闪,哪怕他再慢半分半寸,只怕一只脚便已废了,便只如此,既躲开钢刀威胁,忽觉阴影直罩而下,身形所处半空,既不能控制朝上,往下更是失却一切先机,而不待他考虑,脚下迎风而来,更有缀了内刺铁网,上有阴影罩下,下有铁网迎上,这可不就是天罗地网?
      进不得退不得,上不得下不得,他似乎已经到了绝路,而铁网罩下,看那内刺尖锐凌厉,他只怕更无命活,谁又知道身后地下有无其他机关?
      这机关,当真歹毒而灵巧。
      时间已经不容他多虑,此时此刻,若是稍一慌张恍神,只怕便已就缚,幸好,他是李寻欢,不能多想的时候绝不多想,不能犹豫的时候绝不犹豫,他只一咬牙,前进速度不改,立掌而上,手中小刀灌满真气,身形上涨半分,小刀便已划上了头顶之物,便听哗啦啦之声不绝。
      既作内刺铁网,便是划破,又能阻挡几分其下落之势?
      其实又何需几分?便只紧密压抑之冷风有半分松懈,对于李寻欢,便已经够了。
      他只赌,既然如此慎密的保护之物,那盒子总不致亦在机关范围之内,若此赌失败,他便再无活路。
      但听“啪”的一声,便如新年炮竹之声清脆,却是上下铁网已经相合,瞧那紧密形状,若是人处其中,只怕也成肉泥。
      幸好,李寻欢千钧一发之际,脱了身,一脚虚虚踏上了桌沿。
      并无机关响动之声。
      他长长吁了口气,只觉汗湿重衣,竟又一次,距离死亡这般的近,而他的手掌,早已经血肉模糊,这却不是此时此刻该关心的。
      锦盒并无多少重量,小心削了小巧金锁,打开盒子的瞬间,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他看到了什么?
      胡铁花快急疯了。
      他并不太喜欢李寻欢,却绝对不讨厌他,初次见到李寻欢,他岂非高兴的不得了?他讨厌李寻欢不过因为李寻欢对那所谓异宝表现着异乎寻常的热忱,对他的兄弟上官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嘲讽轻视之意,对一代大豪黄北静也没有存多少恭敬之意而肆意嘲讽,而这些,到底为何,他又当真了解么?
      李寻欢虽看起来心思深重,却完全不像个善谋多诡之人,凭他喝酒的豪气便可见一斑,异宝之事他或许另有想法,且不说他,便如此刻黄北静所为,便知此人绝不是无辜。而撇去这些都不谈,便只因着楚留香,他又怎能令李寻欢有丝毫闪失?
      他却不能动,不仅不能动,甚至不能说话,他只瞪着李寻欢入口处,只听着轧轧破空之声,心急如焚,目眦尽裂。
      黄北静虽然一直坐着,却似乎椅子上装满了钉子,他的眼睛都在放光,双手都在颤抖。
      他忽然跳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听到脚步声。
      极轻又灵巧如猫的脚步声。
      李寻欢一步一步从内室走了出来,抱着盒子。
      黄北静冲了出去,抚掌大笑,“李公子真神人也,黄某早知李公子有此异能。”
      李寻欢实在已经很狼狈,他的衣衫已经挂破七八处,他的满手鲜红已经沾染了不少处衣物,他却极温和的笑开,“当真如此么?若此行我不能出来,阁下自然可以声称是我李某学艺不精,活该有此一难。”
      黄北静眼睛只瞧着锦盒,大笑道:“李公子哪里话来?却当先让黄某一瞧这盒中之物。”
      李寻欢却避过他手 ,挑眉,“胡兄当下何处?”
      他的眉眼温和,没有一丝戾气,黄北静却有一些退缩,推掌含力许久,终收了掌,哈哈大笑,“瞧我糊涂,原该先请李兄多休息,喝杯茶的。”
      遂入了偏厅,却只站在一旁,根本没有走近胡铁花的意思。
      李寻欢瞧到胡铁花担忧眼神,不由一笑,抬手解了他穴道。
      胡铁花跳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朝黄北静冲了过去,他的拳头已经立了起来,这一拳,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住。
      黄北静冷笑一声,只身形往后滑去,并不回他,他却也低估了胡铁花,他退的虽快,依旧被拳风扫到,面上当下便现了一片乌青。
      胡铁花的第二招已经袭来,这一招却不是拳,极为轻巧的一掌,看来飘忽无力,柔软如风,黄北静却已脸色变了。
      要知胡铁花成名之时便有彩翼满花间之雅号,能有这等美名,又怎会只是莽夫招数?这一招的力道却比刚才那一拳妙上百倍,也强上百倍。黄北静如何敢接?刚才他既存有轻忽之心,这次却如何有余力躲过?
      也是他功夫了得,当此时刻,竟是身体极往后压,避过掌风之余,便可从下而上一招出手。
      他却已等不到胡铁花的第三招,李寻欢已经圈住了他的手掌。
      李寻欢笑道:“这等人物,岂劳胡兄弄脏了手?”
      他已经准备离去,笑嘻嘻朝黄北静辞行。
      黄北静已经顾不到狼狈,只叫道:“那锦盒……”
      李寻欢放下锦盒,哈哈大笑,携了胡铁花绝尘而去。
      胡铁花道:“那锦盒……”
      李寻欢道:“锦盒之中,已经空空如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黄鼠狼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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