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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7·伊菲吉妮娅之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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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伴随着一阵沉重刺耳的机关转动声,通往地下石窟的通道再次在一行人的面前展开。
经过门口的时候,在伊莎贝拉的领头下,芬,和骑士小姐挂在脖领和镶嵌在盔甲内侧的要石闪闪发光,而那两个要出去的希腊人申请来的临时要石则只亮了一下就立刻熄灭。
“啪嗒啪嗒”
一行人走了下去。
地下石窟的通道很亮,头顶上点着萤石的灯,柔和的灯光和点燃的让人放松的熏香,让人一点察觉不到自己是身处地下,更不会有什么远离地面的压抑感。
芬依旧在点着蜡烛,她看着在地下匆匆走过的学者朝着伊莎贝拉行礼,也看着那两个还没有做出什么诡异举动的希腊人。
她虽然还是对自己的介质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但是就像可以用蜡烛在那天晚上让自己的眼睛里冒出爱心一样,稍微挑拨一下别人潜藏在面具之下的恶意,她还是能做得到的。
于是芬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悄无声息的构成了自己的术式。
“点燃吧。”
蜡烛的火焰摇曳,两个希腊人的脖领后出现了两根别人不能目视的丝线。
而芬悄悄的拨动了它们。
两个希腊人顿时感觉从心中燃烧起了一种莫名的焦灼。
…………
……
到达出口的路程相当的远,所以一行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我记得我们当时都已经到达了土耳其了,我们是第三批希腊从本土招募的援军预备役,是排在前线后面的预备役。”
一个希腊人不无怀念的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还是1920年6月的时候吧?”
另一个人紧接着补充。
“是啊,我们那个时候都已经推进到了西安纳托利亚和东色雷斯的边缘了,在崇高的康斯坦丁十二世的带领下兵锋直指安卡拉……
那可真是一段快活的时光。”
有人边回味边舔了舔嘴唇。
“对啊,当时那个小妞大喊着‘我是希腊人’,但是能在奥斯曼土耳其的土地上生活着的人,虽然她打扮的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同胞!”
狂热,另一个的话里充斥着对毁灭奥斯曼帝国的狂热。
“不过……还真是,那个孩子的□□里有火,比起神庙里被磨损太多的神妓,她娇嫩的就像是花朵一样!”
两个希腊人讲到这里,回想起什么似的猥亵的相互笑了起来,但看身旁还有两位女士,他们还是勉强镇定一番。
而且作为参战的神秘学家因为战败而寄人篱下的一段时光,似乎也让他们的美好回忆带上了一丝阴影。
他们本来不想提起这些事情的,但不知道为何……
“可恶的凯末尔!
我祝愿他下辈子是个天生的奴隶,是个在耶路撒冷耍马尿的,亚历山大操山羊的,上下埃及的猪倌,亚美尼亚的懒虫,波朵利亚的窃贼,鞑靼地的娈童!”
末了,他们还在心底附带给战胜他们军队的土耳其国父一长段恶毒的咒骂。
听到两人对神妓的评价的伊莎贝拉则是有点愠怒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姗汉特……”
她轻轻的念出那个躲在吧台后面,明明不敢出现在陌生人面前却总愿意拿她打趣的人的名字,摇了摇头,心里涌上了几分对这两位“客人”的不快。
“战争和阴谋改变了很多事情,每个人都是这样。”
见状,芬轻轻的拨过,用每个人都能带入的话语总结了这个话题。
伊莎贝拉转头,透过圣骸布感激的朝她看了一眼,顺便也表示赞同。
“确实是这样的。”
金发的骑士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语气也带上了灰色的低沉。
没有搭理有点暗自神伤的骑士,芬继续像个好奇的女孩一样向那两个同行者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可以再谈谈你们家乡的风景吗?
初来乍到,我也想了解下那边的风土人情,毕竟现在的城市追根溯源就是曾经的城邦,城邦与城邦之间不同,现在也亦然。”
两个希腊人依旧是笑眯眯的,但丝线传递给芬的意思却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感到?常伤脑筋,?可救药,别?他法,绝望地伤透了脑筋。
他们来自敌对的【帕特农神庙】庇护的地区,怎么会知道还处于神庙的死对头蒙库佐罗斯统治下的地区呢?
于是芬开始饶有兴趣的听两个人开始编起了故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地窟出口通往争议地区的城市叫做斯派采,而那两个人一开始说要去的目的地在科林斯,既然熟悉这条直达科林斯的路,就不可能不知道这条路上的重要节点。
伊莎贝拉是地窟中少有的知晓所有通路的管理者,一听就听出来了两个人话语中对斯派采描述的错误。
于是她暗暗的握住了身侧的剑柄,并通过要石给姗汉特和维诺卡发去了消息,让她们把守住其他的入口,防止有人浑水摸鱼,以防万一。
“我知道了。”
伊莎贝拉的消息刚发出不久,她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维诺卡的声音。
“不过,现在还有谁在你的身边?”
维诺卡坐在自己的图书馆中,一边远程操纵,关闭各个通道的入口,一边饶有兴趣的发问。
“是芬,她说今天申请要去药材库取一份魔药的材料,正好和我顺路。”
“这样……一队卫兵已经朝你的方向过去了。
等一切结束,好好感谢那孩子吧,要不然你这个月就喝不上酒了。”
要石的通话结束,伊莎贝拉睁开眼睛,时间还没有过去多少。
一队卫士从转角处走来,领头的神秘学家和骑士小姐对上了眼色,两个人点头示意就带着两群人交叉离开。
“药材库就在那边呢,伊莎贝拉小姐,我就先过去了。”
芬却主动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柔和的摆了摆手,朝着刚刚卫士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伊莎贝拉也开始不走原先预定的道路,转而七拐八拐的,走上了一条几乎没什么闲杂人等会到来的荒废小道。
两个希腊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一前一后的拦在她的两边。
“伊莎贝拉小姐,我们还没到吗?”
一个人压低声音发问。
但回答他的只有长剑出鞘的声音。
“不,你们不用离开了。”
伊莎贝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低沉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