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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晕了过去 ...

  •   正厅春光明媚,艳阳天日。
      常总管气喘吁吁,一股脑儿把府上的大小事吐个干净。
      程母眯着眼听的很是认真,程父则在旁打着哈欠,程涟今日被父母亲喊来,是想看看哥嫂,没曾想任姐姐没看到,哥哥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百无聊赖地盯向将军府的前院,支着腮发着呆。
      倏地眼前闪过了一对人影,不远处,正是他盼望已久的哥嫂二人。两人正缓缓朝正厅走来,程眙气宇轩昂,腰背板直,任容楹在他的身侧衬的些许娇小。她手上捧着这时节少见的汤婆子,面色有些憔悴。

      虽是一对名义上的新婚夫妻,但二人却并不亲昵。
      彼此间尚留下一条缝,显得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伴着灿烂的春光,两人徐徐而行,光映照在二人身上,当真有些旖旎气息与暧昧。

      郎才女貌,配!实在是太配了!

      程涟忍不住点了点头,离正厅还有一段距离,他就迫不及待举着手,招呼哥嫂快些过来。

      闻听程眙来了,常总管长舒一口气,他在这绞尽脑汁配合程母的挖掘欲,把两人的感情添油加醋,脑细胞都快用光了,程母还听得意犹未尽。

      “您可算来了…”常总管陪着笑,但内里却陡沉着一张脸,为了应付程家父母,他把两人的感情说的情投意合。

      程眙扬起唇角,牵起了任容楹的手。
      他们一路走来都保持着绅士距离,如今一双男人的大手忽然拢住,让任容楹有些惊讶。
      但很快她便慢慢习惯了下来,虽然一直捧着汤婆子,但指尖末梢仍保有凉意,这是驱散不了的,是她身子虚弱定下的调子。

      程眙握住她的手,被不自然的凉意触到,心头一紧,便更加用力攥住了她的手。

      如此旁人看来,倒觉得二人如胶似漆。

      程母心满意足,怎看这对新婚夫妇都顺眼。

      正如常总管描绘的情投意合画面一样,两人没多么受流言的影响,还是一样的恩爱。

      “不错不错。”程母一面点头,一面打量。
      离她想要抱孙子的目标又近了。
      联想几日前程家和任家聚在一起,共同商讨二人生育之事,程母不由心情激动,忍不住想即刻试探两位新人的意思。

      任容楹款款走向正厅内里,一眼便望到了坐落在次座的程涟。
      程涟依旧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令人难以想象来年便是他成亲的时日。

      程家与任家都是晚婚的大家庭,嫡子不嫁娶,那后面的小辈也要往后推。
      大寰朝代,男子一般都在16岁便可娶亲,若不是程眙16岁出征,耽搁了时机,恐怕这时候程眙的孩子都能跑了。

      也难怪程母一直热衷于抱孙子,与她同龄甚至年纪尚轻的女子已经享了儿孙满堂之福,她这边却刚苦巴巴的娶了亲。
      古代的女子都颇受环境的影响,谁不一样便是异类。
      即便程母是赫赫有名的三品淑人,也难逃同阶层的奚落。

      这点任容楹早就认识到,她理解,所以学会了用嘴巴应对。白话来讲,就是画饼。

      简单寒暄一遍过后,几人落座。

      程父打着瞌睡,他实在对常总管的汇报不感兴趣,瞥见两位重头人物来了,便缓缓抬起了眸,目光里闪烁着光芒。

      “来了,快快上茶。”

      虽是将军府,但下人们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聪明人,此时谁做东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还是一家人。

      绘光身为小姐身边的陪嫁丫鬟,最为出色,小姐一落座,便拿来了姜茶,知道今日小姐来着癸水,姜茶最为保暖驱痛,因此快速斟上。

      任容楹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口,辛味伴着红糖在唇齿间蔓延,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并将这滚烫的液体咽了下去。

      有个汤婆子是不痛了,但原发性的痛经是不讲章法的,只能缓解,什么时候疼,疼的剧烈程度,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方才从正厅过来就隐隐痛了起来,入座时尤为强烈。这也是她不忍热烫也要咽下的缘由。做完这些后,汤婆子也被贴在了小腹身侧。

      程眙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额上细细浮起的一层薄汗,便猜到了几分。

      “若还是不行,不妨先回屋歇息去?”
      他很贴心,说起话的语气也很轻柔。

      那只大手渐渐把她冰凉的手捂热,扣紧。

      “不用,总要来的。”
      任容楹应道,牵强的挤起一抹笑意。

      两人的谈话声音细微,就连最为洞察二人的程涟也没察觉到这边的情况。

      少顷,人一齐,程父瞌睡中醒来,作为当家主公,尽管大小事都由程母说了算,但他还是要做做样子。

      客套几句后,就轮到了程母的主场,她靠近了任容楹,语重心长道:
      “容楹啊,程眙此番回来,想必你们二人的误会也解开了,都是那姓谭的搞的鬼,妄图抹黑我们眙儿。”

      语毕,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沉甸甸的,模样像是个镯子。
      任容楹轻轻看了一眼,还没来及挪开眼神,程母就宛若猛虎般扑向了她的手,锦囊不多时就跑到了她的掌心里。

      看着小巧,拿起却格外沉重。
      诧异之余,程母将锦囊打开,那果然是个镯子,做工精美,是上好的翡翠,绿的让人挪不开眼。放到她没穿越的朝代,少说也都是价值千万的镯子。

      从前只有幸在博物馆见过,如今竟目睹了实物。说不喜欢那是假的,穿越过来三年见过数万珍宝,但无一样有程母手上器物的珍贵。

      没有女人能拒绝昂贵的饰品,哪怕她是任容楹也不行。

      程母见这招上套,任容楹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便将镯子戴到了任容楹的腕上。
      一面带一面介绍着:
      “这是程家先前的传家宝,大寰只此一物,是老太爷那时从一个游历千古的术士那取来的,那术士神通广大,知无不言,有缘人结缘,吃了斋饭便送给了程家。让程家永远传给长儿媳,待到物归正主,轮到程家最后一位的儿媳。”

      程母说起这段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程涟的眼睛都亮了。

      不光程涟,程眙也是。
      这两兄弟从前在家中从未听过这镯子的来历,镯子一被拿出,流光溢彩,翠色逼人,阳光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妈,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东西你怎么不与我讲?”程涟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别说你了,连我也不知。”
      程眙低着头,目光一直盯向任容楹的手腕。

      他与别人不同,他的注意力当真是落在任容楹的手腕上的。

      那一小节露出白皙皮肤的手腕,泛着青色的血管,配着那玉镯子仿佛融为一体。光照下一瞬间的功夫,好像透明了起来。

      程眙揉了揉眼,那错觉方才消失。

      “太贵重了,这我实在不能要。”任容楹闻听背后的来历,便想从手腕处脱去。

      她小心翼翼的,以至于都不敢使多大的力。

      废了好大功夫,手腕却依旧纹丝不动。

      程眙见状,也不愿让任容楹窘迫,忙下场替她去摘。

      可那手镯仿佛认主一般,当真脱不下来,隔着锦布也丝毫未动,反倒把任容楹的手腕搞的通红。
      她痛的抿着嘴,索性正厅的人也都不闲着,不管官职大小,听见任容楹手卡镯子,使出浑身解数,各显神通也要为之一搏。

      一时间,程父程母,程眙程涟,赶来的常总管、绘光等人都出手相助,足足换了多数人,也不济于事。

      “实在不行,不如将这镯子砸了。”
      程眙语出惊人,众人都频频侧目。

      程母听到,气急了,用手狠狠捶了一下程眙的背:
      “你倒是护妻,可苦了这祖上传下来的镯子,要我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啊!”

      程眙忍语不吭,只是用种关切的眼神一直看向任容楹,程父自始至终都没表态,无可言喻。

      大清早程母便从妆奁里取出了玉镯,她确实没有说错,玉镯来历非凡,颇有一段故事。也因为此,她一直好好保留。
      心里想着待到任容楹产子时,就将这镯子过渡于她。今日让她试戴,也不过是想敲点着她,让她有所斗志,早日产子,谁曾想这一带上竟然摘不下来了。

      你说这稀奇不稀奇!

      耳边嘈杂成一团,程母的两眉紧拧,罢了罢了,就当是提前给了任容楹,她不拿回去便是了。
      小算盘崩了,程母也没法子,只能松口了。

      程涟人小鬼大,替最后圆场:“这镯子当真和我哥一样可粘人!”

      “你小子。”
      程眙被戳中了心事,指了下他的脑门儿。
      顿时间,因为镯子剑拔弩张的氛围缓和了许多。大家哄笑成一团,此事才暂告段落。

      没人注意的地方,任容楹缓缓抬起了手腕。
      镯子的色彩饱满,绿幽幽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
      长久盯下来,倒有些令人望而生畏。

      为何就那般不偏不倚降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腕间手镯的触感冰冷,让她不能忽视。

      她虽然很喜欢,知道这东西很贵也很漂亮,可她总觉得不踏实,看的久了让人毛骨悚然。

      她蹙起眉,忽然回味起程母说的那句话:
      “…待到物归正主,轮到程家最后一位的儿媳。”

      她始终不能摘下,是不是意味着她是程家最后一位儿媳?

      想到这里,春日暖阳,大白天,外边还有春莺的啼叫,她却已经冷汗涔涔。

      万千的记忆忽然涌在了她的脑间,痛的她仿佛就要爆炸,身体蜷曲,任容楹抱着头呻吟。
      破碎的画面里,闪过好多好多的场景。
      鲜红披风…身披甲胄的男人,横尸遍野的战场…残阳之下…

      她惊叫不已,眼前却像放幻灯片般闪烁不停。

      与此同时,还在谈笑风声的几人注意到了这边,他们快速放下手里的动作跑去查看。

      在最后的视线里,程眙是第一个奔到自己面前的人。
      她感受到程眙身上的热度,抱着她始终都未撒手。
      脸上的焦急不安涌现,程眙大喊着常总管的名字,数位小厮起身去寻大夫。

      府邸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啼哭声。
      绘光跪倒在她的脚边,无助地喊着小姐的名字。

      任容楹强撑着身子,抬起手,想要安抚众人:“别哭。”
      接而头猛然坠下,手也无力掉落,眼皮愈发沉重,她合上了双眼。

      直至耳边声音遁去,她完全掉入了一片黑暗里,晕了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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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开了一个新坑,《师尊是我娘子》感兴趣的可以看看,这本快完结了就会更,清冷师尊x邪魅徒儿,追妻火葬场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