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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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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心一边握着马绳,一边还在回想,刚的事情。
原来语茉雯的家姐,是自愿被卖到天鹅国,却在途中意外惨死。
为何,这个世界都将变成为金钱,为尊严,为家国而活的人。我又何曾不是,变得行尸走肉,麻木不仁!
真是对不起语茉雯,还一直以为,她啊姐是被逼迫。却不过是想逃出国度,逃出残暴的家庭。为此葬送了生命,被坏人,有机可乘。
唐宁心放空的思绪收回,她的伤再次从胸口处蔓延,心中火燎难耐。
眼见快到天鹅国,放眼望去,城门无人把守,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像一座空城。
她来不及多想,到达城堡门口,急切过度而从下马摔下,她费力站起,捂着胸口,狂奔进大殿。
一路跑进主殿,见父王唐时封,在王椅上坐着。
“啊爹,我回来了,我带着敌国国王的头颅,回来了。”唐宁心披荆斩棘回来后,跪在父亲面前邀功。
父王不看她,也不作答,而是低着头,像个提线木偶。
“啊爹?”唐宁心无论如何叫喊,父王都不曾应声。
瞬时,从城堡主殿大门,走入一群人。
二王子林存带着骑兵,走进大殿。“哈哈哈哈,你的国家,也要灭亡了!”
早在两天前,林存并派兵,一举拿下天鹅国。
唐宁心回头,见林存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的身旁,站着百万骑兵。
“你们!”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如鲠在喉。
林俊跟着后头,从正中央走进来,黑披风黑金盔甲,翘手叠于身后,那双眼注视着,她的每一分担惊受怕,痛苦压迫的神情。
“三公主,现在你要跟我们回去了。你的父王就在刚刚承诺,用你的命,换取他妻儿,还有全城百姓的生命。”林俊冷漠的声线,在这个空荡的主殿回荡。
一个殿中,站着如此多人,他的声音,却在这殿中,产生了回音。
唐宁心听后,扭头震惊地瞧着坐在王座上的唐时封,“啊爹,您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从我被接进皇家,你就不善待我,因为我是女仆的孩子。您为自己的利益,把我培养成,杀人不眨眼的间谍,派我去敌国刺杀国王。现在我完成了您交于的任务,您却把我随手一扔,去护您的妻儿。你果然狠心,因为你是国君。”
唐宁心的眼泪,直直地往下流,一滴一滴砸在,洁白如玉的地板上。悬挂在高空中的千万盏水晶灯,照应出千万个她,却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她。
而国王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她的底线,终将是绷不住。
为何她为之理解,自以为,是帮助的事情,到头来,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根本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好,她的坏。因为,她这个人,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走吧,三公主。”林俊喊话,可见她还屹立在原地不动,如一尊石膏像,跪着仰望上空,每一颗尖锐成锥的水晶。
仿佛头顶的尖锥掉下一颗,就能发生连体反应。就能淹没这整座宫殿,自然能埋没她不值一提的眼泪。
“你赶紧走吧,他们兵力强势,我没有办法,既然他们要的是你,那就给他们吧。”国王唐时封无奈扶头,不敢相看唐宁心伤痕累累的脸。
林俊走上到王座阶梯之上,扯唐宁心起来。
而唐宁心欲要挣扎,他欲把她扛起,往楼梯下走。
“你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做一个国君!”唐宁心趴在林俊背上,撕心裂肺地大喊。
她最爱的国度,最想回的家,最想拥有的爱,都无情地抛弃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大义,为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将她抛掷于外。
她永远都是备选,计划b,利用的玩物,而非一个女儿,一个人,一个国度的公主。
*
“大人快看!炫黑国的大王子出来了!背上还带着一个女人!”沈妙婅和尤沥维,呆在城外将近半刻重,才见炫他们的出来。
“女人?不好!是女侠!”尤沥维眯眼看清,远处被林俊扛在肩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被炫黑国的人带走?”沈妙婅也不清楚,为何这个女人,能被炫黑国的皇室盯上。
“有可能涉及两国之间的纷争,她也被掺和进去了。不行!我要去救她!”尤沥维想起,刚刚在月光下看她,便是满身伤痕,全身是血。是否有可能从皇室杀出来?
“不是,大人!你这怎么救啊!到时候连你也被抓起来。我们先看看再说。”沈妙婅见尤沥维要站起来,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莽撞。
*
林俊将唐宁心扛出殿外,带出天鹅国城外。
“请吧,三公主。”林俊将她放置地面,而后让她上马。
唐宁心早已心死,自己是可有可无的棋子,便要有棋子的自知之明。她看一眼这个身披铠甲的男人,还是头一次,除去那副面具,见他穿黑色。
唐宁心在上马前,被林俊将她的双手绑上,而后带上马背。
林俊也骑上同一匹马,再一步一步骑回炫黑国。月半的风吹干脸颊上的泪渍,只剩下空荡的躯壳。遥远的国度,没有一处是她的家园。
唐宁心任眼泪流尽沙漠,没有一句言语,更不具备一丝神情。
她不知道该怨恨谁,这一切,她原本有选择的余地,却过分相信自己的国度,以为完成了父王指派的任务,往后会是美好的生活。却搞得像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身后的人,手上握紧缰绳,在唐宁心的视角中,像将她困在这四角的狭小空间里。
他传来的热,和吹来凉的风,形成反差。看似囚禁,其实是保护。
*
回到日夜,被囚禁的炫黑国。到不如说,去到哪,都是被关押,被囚禁。
唐宁心像是丢了魂般,任人差遣,从而变得如行尸走肉般不仁。
林俊下马,再将她抱下,拉过她手腕上相连的绳索,将她带回房间。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给她加上有重量铅球的脚链,使她行动起来更加的困难,完全无法逃。
“你这样,才算是我的腐儒。”他在她的耳畔道,不管她是否听得见。
他知道,她一定能听得见,也记恨他。她只是不愿开口,原谅他。
林俊命人帮她更衣,洗漱,包扎换洗伤口。林俊见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坐在床头,纯白的绸缎,在她身上,就很合适。
虽没见过她穿自己国度的衣服,但他猜,她穿炫黑国度的衣服,会比穿天鹅国度的衣服,来的更好看,更能凸显她的曼妙的身姿。
她过分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更不知笑为何物,如一个易破碎的陶瓷娃娃,让人舍不得触碰。她裸露的脚,乖巧地叠交在木色的地板上,双手规矩地相握于膝盖上。
就像个懂事玩偶,更知道自己现在的自身价值,不再吵着闹着。更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都是国家的战争,让他的宁心,再也失去了笑容,再也看不见夜里的星辰。现在生病的是她,那么,他就应该好好照顾她。
林俊上前,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上阳台,站在高处望下面的风景,星星点点的灯火,是百姓的生活。
将她抱起,坐在护栏上,抚摸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柔四溢的眼神,看着她的冰冷麻木的脸。
“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都是没有了母亲的人,然后被一步步逼成这样,我们自己也不想,只是想要更多的关爱。”
他接着说:“我知道,你没有杀害三王子和柳艾卿公主,你把他们藏起来。你本也想把我藏起来,这些都是父辈的仇恨,我们根本不必在意。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你。无论你是何样子,我用这样的方式将你带回来,是想囚禁一生在我身旁。只要你是只属于我的,任何事才不会干涉到你。”
唐宁心失魂落魄地听着,眼睛里慢慢有光亮,慢慢抬眼看他。她看了他许久,就只是静默地看着他。
为何,一个别国的人,能懂她的苦,她却伤害了,唯一真心爱她的人。
“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也谢谢相信我。可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你和别人。”她懂得这之间的道理后,抿着嘴,用力地咬着发白的嘴。
“你不需要面对,只需要全身心交付于我,让我替你解决别人。让我照顾你一生,我们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林俊依旧抚摸着,她被吹乱的发丝。
唐宁心想摇头,可是她又不愿,再见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伤感的神情。这好不容易,才将他心中的伤痕淡化,现在便又轮到她生病,需要被拯救。
她这种人,本来就可有可无,本来就不需要多大的感动。失望多了,自然也就不那么期待。
可却让她遇上,一个敌国的王子,他不想失去她,他害怕她的离开,他更希望用极端的手法留住她,挽留她,即使她犯下天大的错,他也能完全原谅,完全信任。
这便是最完美,属于她的那一份,独特的爱。她一直在寻找的爱。
“嗯。”她的眼角湿润,而后轻微地点头。
林俊将从阳台的栏杆上抱起,而后抱上床,解开栓在她脚踝上的脚链。
用舒服地被窝包裹着她,在她唇边轻点,循序渐进,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