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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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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清淮动作利索地收拾完碗筷,放到锅里,拿洗菜的水用来洗碗,洗好之后用清水冲洗一遍,最后用厨房纸擦干放入橱柜。
洗碗,刷锅,收拾灶台,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走到客厅的时候觉得地有点脏,拿扫把扫了一下,水泥地不用拖,打扫起来很方便。
上下收拾完已经快十点。
舒舒服服洗完一个热水澡,感觉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困劲也反了上来,奚清淮看着脏衣篓里自己和谢非的衣服有点犯懒。
虽然家里也有洗衣机,但是耗水量大,也就洗厚衣物的时候偶尔用用,平常就自己用手搓搓。
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奚清淮决定用洗衣机洗,但是内裤这种贴身衣物不好跟其他衣服混着洗,只能手洗。
奚清淮有点洁癖,不想用手接触别人的贴身衣物,留着不洗也不好,左右都是洁癖作怪。
最终,奚清淮还是洗了,反正洗一件也是洗,两件也是洗,差别不大。
晾晒好衣服总算可以休息了,奚清淮抖抖胳膊,踢踢腿放松一下肌肉,走进主卧打开灯,却看到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谢非怎么睡这里了?
奚清淮看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心底有点怪异,在他看来,床是极其私密的地方,他从不让别人坐在他床上,挨到一点床边都不行。
嘿,谢非倒好直接整个人躺他床上了,盖他的被子,睡他的枕头。
奚清淮觉得好笑,这个人第一天来就让他突破了自己两个底线。
他想把谢非叫起来去睡客卧,但看他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奚清淮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撑在床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谢非的脸,他发现小少爷长得还挺好看的,纤长秀气的眉毛,睫毛浓密而长,小巧的鼻子,鼻尖挺翘,嘴唇红润,没有刚见到他时那样苍白,脸部线条柔和流畅。总之是有点秀气机灵的长相,像小鹿。
只是脸上像蒙着一股阴翳,带着淡淡的忧郁。
这小孩儿怎么长成这样了呢。
奚清淮忍不住用手跟谢非的脸作对比,能全部罩住,还绰绰有余。
脸好小。
许是感觉到眼部光影的变化,谢非哼唧了一下,转过身朝另一边睡去了。
奚清淮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他入神了,赶紧把手伸回来,突然觉得有些不礼貌,虽然当事人之一并不这么觉得。
无法,他只能去楼上客卧睡。
第二天,奚清淮很早就起了床,先是绕村子跑了半个小时的步,回家洗漱后开始做早餐,他打算做一份简单的鸡蛋粥。
粥滚熟了之后打散一个鸡蛋倒入,搅拌一下,盖上电饭煲的盖子再焖一分钟。
早餐做好了,但谢非还没起,他也没叫。
奚清淮喝粥喜欢放糖,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习惯煮粥的时候放冰糖进去一起煮,他不知道谢非爱喝什么样的,于是粥里面什么都没放。
他盛一碗出来,给自己加上了好融化的红糖,喝了两大碗就骑上摩托去花园了。
谢非一觉睡到快十点才起床,睡得非常香,醒的时候在被子里神了个懒腰,脚抵床尾,手撑床头,把自己完全抻开了,舒展完又缩了回去。
他原本还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但生理需求不允许。
他揉揉眼睛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需求,顺便洗漱一番。
洗完脸刷完牙,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推开洗手间的门,看到大厅门外的翠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南方小镇,溪水镇,他现在所处地方的是罗青塘村,溪水镇罗青塘村。
既然他已经不在四合院了,那他昨晚睡的谁的房间?
他回头看了房间的位置,他睡的是主卧!
他霸占了人家的主卧,赶主人去睡了客卧!
嘛,人家没说什么,应该没什么吧,你看人家还留了纸条给我呢:
早餐煮了粥,在电饭煲里,油盐糖都有,喜欢什么自己加。
谢非拿起餐桌上的纸条弹了弹,心情很好,这种被在意的感觉。
粥还热着,没有什么腥味,就这么吃有点寡淡,谢非加了点盐,好喝多了。
吃饱喝足,谢非打算出去转转,熟悉熟悉村里的环境。
他出门回头观察了一下自己暂住的小屋。
六十平见方的二层建筑,白墙黛瓦,屋顶是两边倾斜的,南方多雨,这样的结构利于排水,墙体是厚厚的土坯,谢非怀疑这房子会随时倒塌。
其实不然,这种土坯是一种特殊的土培结构,建造时,在当地的黄土中,掺石灰,然后用机器压实成一块一块厚厚的土砖,然后用黏土砌墙,风干后严丝合缝,极其牢固,透气性还好,冬暖夏凉宜居性很强。
村里修好了水泥路,谢非沿着路边走边看,空气里浸透着芳草的清香,微风习习。
他深吸一口富含氧负离子的空气,缓缓吐出胸中浊气。
谢非绕着村子很快走完了一圈,这个村子不大,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山,可以说这个村子,不,甚至整个溪水镇都在群山怀抱中。
谢非从没见过这种风情的山,连绵不绝,从半山腰开始就缠着绰约朦胧的白雾,只见山顶不见山腰,不似苍山那样雄奇,更不似青藏高原那般苍凉险峻,更像是古代女子画的远山黛,温柔婉约。
谢非像一只刚接触环境是的小猫,用鼻子接受外面的信息,忽然鼻尖传来一阵臭臭的味道,他睁眼搜寻味道的由来。
只见一老伯牵着一头水牛慢悠悠地从谢非旁边走过,一步一坨新鲜的牛粪。
它边走边拉也就罢了!还在路中间!
谢非朝牛牛看去,发现它还回头看他一眼,谢非从它黝黑的眼珠和小小一圈眼白中看到了嘲讽。
是在嘲讽我吧,绝对是!
谢非没了闲逛的心情,气呼呼地回家了。
回到家见奚清淮还没回来,他就把行李提上了二楼,收拾收拾自己的行李。
上楼的时候,谢非发现楼梯居然是木质的,上楼的时候噔噔噔的,二楼地板也是木质的,谢非小心翼翼地蹦了一下,地板没有任何波动,谢非悬着的心放下了,放开步子走了起来。
客卧跟主卧一样,没什么东西,很空,只有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床,床头放着俩床头柜,被子叠的很整齐,床单有点皱,有人睡过的痕迹,谢非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奚清淮昨晚果然是在这里睡的。
床边还放着一个老式的衣帽柜,看着有些年代了,很干净没有堆灰,衣帽柜空间很大,谢非把自己的衣服都挂进去了。
挂衣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他昨天的衣服还没洗。
谢非噔噔噔下楼,却发现脏衣篓里是空的,朝大门望去,果然看到自己的衣物迎风飘扬,内裤也是,衣服是谁洗的,不言而喻。
门口放着两个三根木头捆在一起做成的简易支撑,上面架着一根竹竿,衣服就这么晾在大庭广众之下。
奚清淮的,谢非的。
谢非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打有记忆起,他的内裤都是自己洗的,现在经过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手里,谢非觉得很羞耻。
刚出门只顾着看地上了,没有注意门前都有些什么。
谢非羞耻得回屋躺尸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可以直接看到房梁和屋顶,屋顶的黛瓦一块累着一块,排列整齐不漏一丝天光,这里下雨天应该不会漏吧。
谢非想。
躺了一会有些无聊,他起来探索二楼的其他房间。
二楼的大厅不是封闭的,也就是一楼客厅正上面,那是用水泥延伸出去的一个露台,上面晒了些花生,谢非拿起一个尝了尝,熟的,有点咸。
是盐水花生,煮花生的时候放点盐下去煮就行了,简单美味。
二楼有两个房间,一个充当客卧,还有一个房间被锁住了,虽然有点好奇,但谢非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就没放心上。
大厅后面有一扇窗,谢非走过去打开,窗外的风景意外的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近处的良田,探头出去更有意外的发现。
后墙上爬满了一整堵墙的爬山虎!
爬山虎的须须在微风中摇曳,又像在勾引谢非。
于是谢非伸出魔爪挠了挠须须。
谢非被自己逗笑了。
就这么晃着晃着,忽然听到摩托车的声音。
奚清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