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师弟被土著抓走了》希虚

10、传闻

　　“嘘！”

　　秦卫比了个手势，回头看看，低声说道：

　　“放心，你这小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敌意，所以暗中观察，以防二老受我的骗。日久见人心，我也不来怪你。不过嘛，这张画，我却不得不留作证据，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将最后那张纸抽了出来，整齐叠好，收了起来。

　　明奶奶端着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出厨房，喊众人吃饭。

　　秦卫闻着香气，拉着小志便往院子奔去。

　　下午，明爷爷带着秦卫和俞快俞乐，就在院中练拳，秦卫虽然已是根基不浅，但既入了门，还是从明家拳的基础拳法学起。

　　小志坐在自己房间窗前，看着四人练拳，笔下不停，将一个个动态画面捕捉到纸上。

　　到了晚上，明奶奶体恤他们累了一天，又做了一桌好菜。

　　饭毕，秦卫摸着自己微圆的肚皮，笑道：

　　“好饱！还是奶奶你厉害，老爷子花了一天，从我身上刮下的油水，十分钟不到，就从您这儿补回来了。等我下山回去，只怕他们以为我天天偷懒呢！”

　　明奶奶笑道：

　　“你们年轻人消化得快，能吃是福！”

　　照旧是小志和秦卫一起洗碗。

　　“你这两顿饭怎么话特别少？没有你怼我，我怎么还不习惯了？”

　　秦卫挽起袖子，从小志手里抢活干。

　　小志做了亏心事，又被当面揭破，已是无地自容，偏偏秦卫丝毫没有追究，他更觉过意不去，想要郑重道歉，但看秦卫全没放在心上，自己刻意而为，反而着了行迹，有了这些心事，吃饭时虽也一直陪着二老说话，但到底比平时沉默了些。

　　小志听他一问，突然忍不住说道：

　　“你喜欢我怼你吗？”

　　秦卫一直和小志嘻嘻哈哈，嘴里从没个正经，小志每回也都是如数奉还，可这句问话，却是丝毫没有掺杂玩笑调侃的意味，全然发自肺腑，问得又认真，又直接。

　　秦卫一愣，过了数秒，这才爽朗一笑，说道：

　　“这里就你一个同龄人，你再不和我拌两句嘴，那可不无聊死了？哈哈！”

　　小志见他没有正面回答，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第二天，明爷爷仍是带着秦卫上山，小志自己说不去了。

　　“也好，你在家陪着奶奶，要是郑经理那伙人再敢来，你赶紧打电话给我们！”

　　明爷爷嘱咐道。

　　一上午过去，所幸无人滋扰，小志和俞快俞乐，帮着奶奶，将武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倒也出了一身汗。

　　小志在院中后山脚下扫地时，无意间拨动山壁上的藤蔓，突然发现枝叶下露出一片木头纹理。

　　他好奇心起，拉开藤蔓，用手抹了抹，灰尘剥落，竟是一扇小小木门！

　　那木门年深日久，早已斑驳不堪，又被灰尘藤蔓所遮盖，平时竟全然看不出来。

　　小志忙叫来奶奶，她看了却不惊讶，说道：

　　“这是早年间挖的防空洞，已经没人用了，你爷爷给它上了锁，不用管它。”

　　原来如此，小志乍见之下，还以为遇到传说中的神秘山洞，原来说穿了其实毫不稀奇，略感失望，仍旧把藤蔓恢复原状。

　　忽听爷爷和秦卫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两人走进，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神色。

　　俞快俞乐抢先问道发生了什么。

　　“听镇上人说，王总他们在山上开发度假村的工地，也就是原先那片森林，被砍以后现在光秃秃一片的地方，不知怎的，夜里跑来一只野兽，把好几个小领导都咬了，听说王总儿子也在其中。工地干活的人纷纷罢工，都咬定是山神显灵，下一个说不定就降罪在自己头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做事了。”

　　明爷爷眉飞色舞地说完，几人虽觉离奇，但也深感痛快。

　　俞乐性子沉稳，问道：

　　“师祖，当真是山神显灵吗？”

　　明爷爷捋须想了一想，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云梁山绵延百里，不知有多少地方，至今无人去过。便是有什么灵性无比的野兽，出来报复人类，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俞快却不管有没有山神，等不及问道：

　　“师祖，他们见到那是什么野兽吗？”

　　明爷爷摇头道：

　　“那些人都是在深夜遇上的，瞧不清，只知道那野兽聪明得紧，只会在那些人刚巧出外办事，一人落单时才出现。好在它没伤人命，不然事情可闹大了。”

　　秦卫在一旁忍不住接口道：

　　“有人说是一只白狐狸！”

　　众人听了一惊，白狐？这可不是野外轻易能见到的啊！

　　明爷爷打断道：

　　“山里黑灯瞎火的，他们哪里就看清了，我看是有人电视剧看多了，惊吓之下，以为见到白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听说云梁山出过白狐。好了，都别瞎琢磨了，洗手吃饭吧！”

　　小志见爷爷听到秦卫说出白狐的时候，全身微微一颤，神色突然有些异样，其中多半有什么古怪，但爷爷既然不肯明言，他也就不敢多问了。

　　下午练完拳，秦卫回房准备洗澡，过了一会儿，却见他从窗口探出头来，喊道：

　　“停水了吗？”

　　明奶奶试了试厨房的水，是正常流出的，只是水量很小，便也喊道：

　　“一定是水压又不稳了。你到一楼来洗吧！”

　　秦卫下来，见一楼浴室已被俞快俞乐占了，略一思索，将一旁的小志拉了过来，说道：

　　“我们到隔壁泡温泉去，小志师哥，走，我请客！”

　　小志一惊，还没来得及拒绝，秦卫已连拉带拽，将他脚不沾地似的带出了武馆大门。

　　沿着山路上坡，不到几十米，就有一家温泉馆。

　　秦卫早就想试试了，走进门，便大方地付了两人的浴资。

　　山中虽然气温较低，但到底也在夏天，温泉的生意便不怎么样，此时不早不晚，店内更是没人，前台正打着瞌睡，见来了客人，一下惊醒。

　　“里边请，里边请。”

　　秦卫接过他从消毒柜取出的两条浴巾，看了一看，倒十分干净，点了点头，分出一条，搭在小志手里。

　　两人跟随前台，到了男宾换衣间，前台交给两人带着钥匙的手环，便自离开了。

　　“愣着干什么？脱啊！”

　　秦卫催促小志一声，大大方方地解开衣扣。

　　三下五除二，秦卫便把自己剥得精光。

　　小志脸上微红，打开衣柜，先将眼镜放了进去，随即背过身，慢吞吞脱了一件。

　　秦卫没耐心等他，一甩浴巾，走向淋浴隔间。

　　小志等他走开，这才一股脑脱完，锁进柜里，用浴巾严严实实挡住，这才赤脚走去淋浴。

　　路过时，秦卫正在一片氤氲水汽中，边哼着歌，边搓身子，白雾中又粉又红的。

　　小志只匆匆瞥了一眼，似乎看见什么骇人之物，心里一突，连忙进了一旁隔间，拧开水龙头。

　　刚出的水是凉的，小志用手捧着接住，扑到自己发烫的脸颊，这才“冷静”下来。

　　“秦卫，你在哪儿呢？”

　　小志走向半露天的泡泉区，这里同样依山而建，中间还有一道天然山体，将男宾女宾隔开，靠山一面，搭着一圈雨棚。

　　小志感到一阵寒意，只见一道道乳白色的雾气，顺着山坡缓缓而下，温泉池中的蒸汽又不住上升，两者交织在一起，将四下里尽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他没戴眼镜，更加看不清路，喊了秦卫几声，却无人回应，只得小心翼翼，一步步向温泉池边走去。

　　走着走着，他已被白雾包裹，不知身在何处，脚趾向前挪动，正以为要摸索到池边了，谁知下一步，前脚掌是踏实了，脚后跟却一下踩空。

　　原来，他在迷雾中，稀里糊涂转了个方向，温泉早已不在他前面，而是在他侧方。

　　小志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侧身跌入池中。

　　砰地一声，温泉池水四下飞溅，小志浑身一暖，倒在一个充满弹性的身躯之上，肌肤和对方紧紧相贴。

　　是秦卫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