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鸡了狗子当然扎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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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打了个嗝，努力忍住呕吐的欲望。
硝子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的看向落地窗外。
夏油杰单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颤抖着拿起蛋糕盘上的勺子。
举起，落下，举起，落下，我的目光黏在夏油杰的勺子上。
加油啊杰！真正的最强咒术师绝不能被区区饱腹感打败！
夏油杰最终长出一口气，把勺子放在一边，另一只手也低头捂住了额头。
五条悟后脑勺靠在沙发椅上，两手摊在身体两边，腆着肚子抬头望天。
硝子趴在桌子上恶狠狠的咬牙：“五条，吃啊，怎么不吃了，需要我帮忙吗？”
墨镜挡不住五条悟悲愤的目光，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桌子上一杯五颜六色的饮料，抖着手一饮而尽。
杯底落在桌子上，五条悟猛地站起身。
我震惊的看着他，难道是五条悟要大发神威风卷残云把桌上一摞好几层的点心全吃掉了吗？
“我要去上厕所。”五条悟转身就走。
我也叹口气趴在桌子上，没过多久，就感觉到夏油杰的脑袋顶在我的脑袋上方。
我闭着眼睛：“我真的吃不下了，我想吐。”
硝子：“我也是。”
夏油杰：“我也是。”
上完厕所回来的五条悟：“老子也是。”
硝子一拍桌子直起身：“是谁点了这么多啊，不是说小菜一碟吗？你这个眼睛大肚子小的家伙！”
我拿勺子刮盘子里剩下的奶油玩：“怎么办，还剩这么多，我们要打包了晚上吃吗。”
夏油杰想到晚饭还要吃甜点心，一抻脖子：“不行了，真的不行，我再也不想吃蛋糕了。”
五条悟倒在桌子上哼唧：“我不知道菜单上有那么多东西啊，我没认真看嘛。”
硝子叹了口气，指挥他：“你去前台多要几个打包盒，等下我们拎走吧，就放酒店冰箱里，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
桌子上的白毛球状物滚了滚。
我突然注意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边。
我从桌子上挑了个奶油少的蛋糕举起来对着他晃了晃，我的手往左偏，他的眼神就往左偏，我的手往右偏，他的眼神就往右偏。
真有意思，这小孩脑瓜儿长的像鸡了狗子（东北话里的苍耳）。
我招手叫他：“小孩儿，你来。”
小男孩的脸绷得紧紧的，抿着嘴摇摇头。
跟他坐在一桌的女人抬起头，注意到他的动作向我投来目光。
我马上坐直，摆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女人也微笑着跟我问候：“您好。”
我点点头：“您好，您儿子真可爱。”
女人马上露出那种母亲独有的谦虚又骄傲的微笑，摸了摸小男孩的后脑勺：“惠，跟姐姐问好。”
小男孩跳下椅子走到我面前：“姐姐你好，我叫伏黑惠。”
我学着他的妈妈摸摸他的后脑勺，又不着痕迹的把手放下。
这小孩儿后脑勺扎手。
2.
我把蛋糕递给他：“小惠你好，我是多岁姐姐，这个蛋糕送给你吃。”
女人马上摆手拒绝：“不了不了，这怎么能行，惠，不可以收。”
怎么不可以收！可以收啊姐姐！小惠多吃一个我就少吃一个，小惠就是我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伏黑惠把手背到身后，我拉出他的手把蛋糕盘子放在他手心：“没关系，我们点的太多了根本也吃不完，这个还没有动过，小惠帮姐姐吃好不好？”
伏黑惠努力移开视线不去看手里的蛋糕盘子，转头看向妈妈。
女人对小惠笑了笑，对我们道谢：“真是多谢你们，我是这孩子的妈妈伏黑绪。”
夏油杰也趁机伸手摸摸伏黑惠的脑袋：“小惠是听话的好孩子，今天陪妈妈出来逛街吗？”
伏黑惠把盘子摆回到桌子上，一本正经的回答：“对，因为妈妈肚子里有小妹妹，不能一个人出来，我要保护小妹妹和妈妈。”
我们这才注意到女人的大衣下掩盖着隆起的腹部。
硝子瞪大眼睛：“不好意思，请问是几个月了？”
伏黑绪微笑着回答：“五个多月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伏黑绪隆起的腹部，这里面有一个像伏黑惠一样的小孩子吗？
五条悟从前台要了一大摞打包盒回来坐下，看着现在桌子旁边没有桌子高的伏黑惠：“小鬼，要保护好妈妈听到吗，靠谱一点。”
伏黑惠礼貌的点点头。他刚才可都听见了，这个大哥哥点菜一点就是一本，点了还吃不完，最不靠谱了。
硝子看着伏黑绪的体型有些担心，对于五个月的孕妇来说这个体型未免也有一点太瘦了，于是提醒：“伏黑太太，平时多吃一点鱼肉瘦肉，猪肝菠菜等等吧，我略懂一点医学，您看起来有点太瘦了。”
伏黑绪无奈的笑了笑：“平时都还好，这段时间孕吐的有点太严重了。”
夏油杰看起来有点担忧：“小惠的爸爸在工作吗，你们住哪里，等下我们送你们回去吧，您怀着孕带孩子，我们有点不太放心。”
伏黑绪摸摸乖乖吃蛋糕的伏黑惠：“我丈夫平时都会陪着我的，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才不在，小惠很乖从来不会乱跑，我们两个人没事的，不用担心。”
伏黑惠被提到名字也不太出声，安静的用小勺子一勺一勺挖蛋糕吃，只是两条短短的腿垂在椅子边缘晃呀晃，沉默的表露出主人雀跃的心情。
夏油杰还想说什么，硝子在桌子底下轻踢了他一脚，他恍然明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反倒是伏黑绪坏笑着问我们：“你们看上去还是学生呢，现在怎么没去上学？逃课出来玩吗？”
五条悟神情自然的顺着她的话扯谎：“是啊，无聊的宗教学校，实在是待不住了，”
伏黑绪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是啊，当初我上中学的时候上的是寄宿学校，实在是太太太无聊了，所以当时经常逃课出去。”
硝子好奇：“逃课出去逛街吗？”
伏黑绪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不，逃课出去和机车暴走族打架。”
3.
嗯？？？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在四岁的儿子面前说这些真的好吗？？
五条悟突然大笑：“什么啊，出去跟暴走族打架吗，为什么？”
伏黑绪板着手指头数：“总是半夜在外面骑机车吵的我们睡不好觉，有时候会偷偷溜进我们学校里面来欺负低年级的学生，还会围在我们学校的栏杆外面对我们指指点点。”
“最重要的是，”伏黑绪捏紧拳头，“有一天我路过栏杆旁边听见他们的老大说我长的像豆芽。”
理解了，我听了都觉得拳头痒痒的。
伏黑惠已经吃完了蛋糕，正在轻轻的用勺子把盘子里面剩下的奶油送进嘴里吃掉，对于母亲有时候的语出惊人非常习惯。
伏黑绪安静的等到儿子吃完蛋糕，拍拍伏黑惠的背：“去跟哥哥姐姐说谢谢再见，我们要回家喽。”
伏黑惠一板一眼：“谢谢哥哥姐姐，再见哥哥姐姐。”
夏油杰笑着跟伏黑惠挥手：“再见伏黑惠。”
我跟伏黑绪道别:“再见，伏黑绪姐姐。”
硝子只是点点头，忙着给剩下的蛋糕装盒，又指挥五条悟：“那几个没吃过的也装上。”
五条悟随手装了两个，拉住伏黑惠塞进他手里：“小屁孩儿，拿回家去跟你妈妈吃。”
伏黑惠挣脱不开他，涨红着脸看向走在前面的妈妈，伏黑绪回过头见状开口：“真的不用了，小惠也不能吃这么多甜的。”
硝子笑：“小惠要少吃甜的，伏黑太太你可以吃呀，吃一点没关系，心情也会变好的。”
伏黑绪接过伏黑惠手里的蛋糕盒，想了想从包里掏出几个小小的挂件递给我们:“这个是我给文具厂画的插画做的挂件，他们给我寄了样品，还挺可爱的，送给你们。”
真的好可爱，我拿起来立刻挂在手机那一串珠子底下，是一只戴墨镜冲浪的小狗。
伏黑绪拉着伏黑惠的手出了门。
桌子上剩下的蛋糕交给五条悟拿着，检查了一下没有落下的东西，硝子去上了趟厕所，我们走出店门。
4.
硝子拿着手机导航：“刚才预约的理发店在B座，这里是A座，我们要先从A座出去才行。”
禁不住五条悟死缠烂打，我帮他拿了一半：“前面不就是出口，就从那里走吧。”
走出商场的门，立刻传来人流鼎沸车流不息的喧嚣声。
硝子跟着导航的光标转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个方位：“就这个方向，走吧。”
夏油杰从看着硝子沿一个方向走两步又猛的掉头就开始憋笑，看着硝子跟光标转圈终于坏笑着开口：“确定是这个方向吗硝子？”
硝子又是一个急掉头：“不对不对是这边。”
这回五条悟也开始笑了。
硝子捏紧拳头挥了挥：“给领航员一点尊重人渣，小心我打爆你们两个。”
夏油杰点点头，比划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手势。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传来一声巨响，不少人询声去看。
我们也停住脚步，夏油杰走近几步：“有辆车撞在路边的栏杆上了。好像是追尾了？”
五条悟莫名的面色凝重没有出声。
我突然瞥到一片颜色熟悉的衣角，大衣的主人十分钟前还送了我们四个挂件。
两个眼熟的蛋糕包装盒被压扁在地上，奶油和马路上的灰尘融化在一起。
风中传来小男孩的哭声。
我抓住硝子的胳膊开始狂奔。
是伏黑绪！她被车撞倒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鸡了狗子当然扎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