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某者

31、第 31 章

　　跑到教学楼楼下，按他的原话来说是“当时是七点二十九分，三十分上课；跑到楼下一看，吓了我一跳哎哟我的妈呀，六楼耶，要我爬六层楼梯去上课我宁愿逃了。于是我低着头默默地走进了电梯，叮咚地就上来了。教室人不少，但也不多，我赶紧找了个美女旁边的作为坐下拿出《西方哲学史》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天中午，达德搬了张凳子在阳台里坐着看起了书。不为什么，就因为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他说可能是因为嘉年华完了之后，他大概就是开始等着退休了，因为这是他在活动部负责的最后一个活动了。一直忙的时候没有感觉，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又是开始面临离别了。
　　怎么晒了一下太阳，人就被晒老了？是心老啦！

　　嘉年华之后，风筝设计大赛又接踵而至。当然，达德不再是负责人了，也就是说，他可以不用再过前一个月那样喘气都得等生病的日子了。于是，在开会之余，达德也终于有时间约上舍友一起出去玩了。
　　这天实验课，达德跟叶超和刘东生说：“嘿，我们好像好久没出去搓一顿了，要不今天去？”
　　俩人一致叫好。达德又问：“那是晚饭好呢还是宵夜好？”
　　俩人又一致——宵夜。叶超说他要先去图书馆，刘东生说他要训练。这样一说，搞得达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好像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目标，所有人都在忙在奋斗着，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一样。于是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在达德大脑乱串。
　　仿佛过了很久，刘东生一巴掌把他扇醒了。
　　刘东生说：“这才几点啊就想着吃的啦，来来来，反正都跟葡萄酒一样的颜色，要不你先来两口？”
　　刘东生说着把烧杯递到达德嘴边，达德赶紧闪，然后问：“现在做哪步了？”
　　叶超：“加热！上课不认真在想什么呢？”
　　达德看了看别人自己组的装置，安然无恙；又看了看隔壁组的装置，一直在沸腾犹如黄河在咆哮一样。于是达德跟刘东生便一个劲儿地嘲笑隔壁组的人，一边捂着肚子笑还一边说：“沸腾这么久等下水分蒸发掉太多实验结果就不准确了！”
　　十分钟之后，达德把电热炉上的烧杯拿下去之后，兴奋地说到：“看，什么叫实力；加热十分钟也不会冒热气，实验结果那是比拉瓦锡的还准确！”
　　叶超接过来看了看，说到：“不对，连温度都没有！”
　　他们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异样，但至于是什么原因大伙儿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候，达德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根东西一看，问道：“这不是我们电炉的插头吗？“
　　刘东生一看，大呼：“哎哟妈呀，合着我们是压根儿没插电啊，怪不得不会沸腾！”
　　这回轮到隔壁组的人捂着肚子笑达德他们了。
　　刘东生说：“没事，不就没加热吗，他们加热了的在那儿排队，如果没来得及做还不是一样会冷却掉。”
　　叶超：“这样真的可以吗？”
　　刘东生：“哎呀，如果要从新配这药水得浪费多少时间呀，一会儿我还要去训练呢！”
　　于是他们决定用他们所谓的“没事儿”的药水做实验，结果就是没结果，老师让他们总结原因，他们只好如实道来；老师听了大怒，让他从头到尾重新再做一遍，没做到结果谁也不准离开实验室。当然，这“谁”指的是达德、刘东生和叶超，其他人做完了便可以下课了。
　　没办法，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三位只能一副苦瓜脸地重新做一遍实验。待实验结果终于做出来之后，他们掏出手机一看，得，训练是赶不上了，去图书馆也没多少时间了，所以他们干脆连宿舍也不回了从实验室出来就直接出去找吃的。
　　有一次饲料原料学的实习课，老师带着达德他们全班人到附近的一饲料生产企业实地参观。
　　一路上很是颠簸，而且那企业在城郊，周围是一些工厂和荒地，这让本来认为“外出实习课就是去玩的”的达德他们失望不已。
　　刚一进厂门，一股腥味儿就扑面而来，整个厂区不管是建筑还是道路都很旧，这让达德他们心理落差很是明显。听厂区代表介绍他们这企业是龙头企业，正在高速发展，然而若是欣欣向荣的企业，为何环境如此恶劣？特别是进到生产车间的时候，那家伙儿，好像是沙尘暴一样，吸进去的都不是空气了，而是那些粉末，还是带鱼啊虾啊的腥味儿的；车间温度还很高，简直跟钢铁冶炼场一样。达德想：真不知道这些工人是怎么能熬下来的。
　　从饲料厂回来之后，所有人都二话不说赶紧霸住卫生间洗个澡先。刘东生说：“营养和养殖都这么艰苦，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达德：“赶紧地，洗完澡我们出去一边吃一边谈人生谈理想！”
　　刘东生：“得另找出路啊！”
　　然而叶超很是淡定地洗着衣服，说到：“谈什么谈，浪费时间；去图书馆不更实际？”
　　达德：“这就是你不对了，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是吧，我们得找到目标先，然后在朝着目标拼老命，这样就能避免那什么，本来是要看企鹅的，但却跟头倔驴一样埋头往北走。”
　　刘东生：“对呀，这理想、目标很重要好不好！”
　　叶超：“那么，你小学的时候想长大干什么？”
　　刘东生：“科学家，能拯救全人类的科学家，那必须的！”
　　叶超：“那初中呢？”
　　刘东生：“初中啊？这我得想想；对了，当歌星，像Beyong那样，多酷啊！”
　　刘东生说着自个儿唱了起来：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待刘东生唱完，叶超又问：“高中呢？
　　达德：“高中啊，考个好大学走向人生巅峰呗，谁不是啊，对吧达德？”
　　达德连连称是。叶超又问：“那现在呢？”
　　刘东生：“现在，现在没啦，不然干嘛还叫你们一起谈人生谈理想啊？”
　　叶超：“呵呵，没了！曾经你的理想是多么伟大！随着时间的变迁，你越来越大，所经历的事也越来越多，只可惜我们的理想并没有随之越来越大，反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现实了。怪谁呢？不怪谁，我们不会变的理想，是在我们断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所想的那一个。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谁也别指望自己的理想不会变！因为我们遇见的人多了，经历的事多了，我们越来越觉得自己渺小了，曾经的雄心壮志离我们越来越远。为什么，因为我们眼高手低。怎么办？要么把眼光降下来，要么把手抬上去！把眼光降下来，你就能安于现状，但是现在你快乐吗？把手抬起来，你离你的梦想，任何一个，都将会越来越靠近！好了，不说了，我得去自习了！”
　　此时叶超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了。
　　刘东生砸吧着嘴叹道：“高，实在是高啊！”
　　达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刘东生：“所以，现在即是怎么样？”
　　达德：“我也不知道！”
　　刘东生：“去饲料厂？还是养猪场？”
　　一听到饲料厂和养殖场，达德仿佛感觉到了一股夹杂着鱼腥味儿和猪屎味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撇了撇嘴，说道：“咦，才不要；我们还是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吧！”
　　后来达德问叶超：“每天上课、图书馆，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你能忍受得了吗，你能坚持多久？要知道在这儿之前你可是社交小王子，坐下就找酒喝的人，怎么能一下子就收得住性子呢？”
　　叶超说：“‘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准；但至少现在我还行，便要一直坚持！”
　　一次达德偷偷去图书馆想看看叶超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刚进到叶超常去的那个阅览室，里面并不是很多人，达德想：嘿嘿，果然只有在考试那一个月图书馆才是座无虚席的。达德又四周望了望，有一个漂亮的妹子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想：难得啊，难得，又漂亮又这么有上进心！
　　咳咳，我到底是干嘛来了，怎么能老是开小差呢。于是达德在一个书架后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朝叶超看了看，很认真，大概是累了，偶尔双手托住下巴眼睛四处看。
　　在图书馆呆了好一会儿，达德感到无聊，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便离开开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