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灿烂》渊峙

1、第 1 章

　　1
　　“又坏又贪心。”
　　谢远津说完，两人便又胡闹成一团。
　　我心如刀绞，默默退出卧室，在沙发上把自己抱成一团。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急，乱风吹进屋内，将阳台上的绿植吹得摇摇欲坠。
　　直到两小时后，房间里的动静才小了下来。
　　我听见谢远津接了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聊了两句后，便打算起身离开。
　　苏檬软着调子挽留，他吐出一句国骂后，再次压了上去。
　　看样子今晚谢远津不会走了。
　　半夜，苏檬起床，穿着我的睡衣来阳台关窗。
　　月色下，她十八岁的脸庞，和我惊人地相似。
　　我去世的那一年，她才十三岁，个子只到我的下巴，稚气未脱的脸上只有对知识的渴望。
　　她说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以后带着我一起过好日子。
　　转念一想，又说，“算啦，带你过好日子是姐夫该做的事。”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跑去书房继续看书去了。
　　花架上的花草都是我侍弄的，五年了，原封不动。
　　苏檬以前从来不干这些，她讨厌没有用的东西，每次让她帮忙浇水，她都撂挑子，“姐姐，没用的东西可以扔了，留着干嘛？”
　　但我刚刚在这间屋里子看了一圈，却发现还是我走那一年的装饰。
　　苏檬浇完花，关好窗，坐到吊椅上，看了会儿月亮后，才回房。
　　我跟在她身后，看见她掀开空调被，缩进去，翻身抱住谢远津。
　　五年的时间不至于让一个成年人发生太大变化。
　　谢远津和二十三岁时一样，只是气质更显沉稳，闭着眼睛的时候，总是微微皱着眉，好像梦里都有很多烦心事的模样。
　　以前我还总是会在睡觉前，帮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后来，他越来越不需要我了。
　　2
　　苏檬没有上大学。
　　因为明明是上学的日子，但一连几天，她都和谢远津厮混在一起。
　　年轻的□□，弹性十足且新鲜干净。
　　不像有些人，画着最精美的妆，内里却是腐败的。
　　我能看出来，谢远津一定很满意苏檬。
　　因为，他看她时的眼神，和十八岁那年，我们高中毕业，他神秘兮兮地带着我去小旅馆时一样，带着燃不尽的炽火和热情。
　　在满是霉味的小房间里，他吻遍我全身，气喘吁吁地承诺，“苏柠，我爱你，我一定会有钱的，带你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我们没钱，只有爱。
　　就算每天一起缩在小房间里吃馒头和泡面，好像都是甜蜜的。
　　只是一起手拉手散个步，空气中都是幸福的因子。
　　后来，谢远津有钱了，带我去星级餐厅吃饭，他已经能够娴熟地运用刀叉，我却手足无措，想要他的帮助，他只是挂着浅笑，和身旁人开着玩笑，“你看，我就说了，这地方不适合她来。”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早已和我拉开巨大的差距。
　　后来，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苏檬比我厉害，她更懂如何留得住一个男人的心。
　　她去菜市场买了鱼回来，拍照发给谢远津，附上一句话：姐夫，买了一条鱼想做酸菜鱼，但我不敢处理，你能来一趟吗？
　　这样的懂事和乖巧，自然让谢远津缴械投降。
　　谢远津今时不同往日，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工作忙碌得很，却还是过来帮苏檬杀鱼。
　　鱼处理干净后，苏檬自然而然地留他下来吃饭。
　　饭后，他又被留了一晚上。
　　两人在我的床上讲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荤话。
　　苏檬一会儿喊他姐夫，一会儿喊他名字，一会儿叫他谢先生。
　　把他折磨得根本下不来床。
　　二十八岁的谢远津，还有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