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的荣光》胭脂嘉湖

4、第三章 狗剩的新婚夜

　　狗剩回到家，狗剩爸妈问狗剩看的怎么样？

　　狗剩乐呵呵的道:“成了！”

　　狗剩妈看着狗剩成竹在胸的样子，忧心的问道:“真的成了？你就那么肯定？”

　　狗剩道:“肯定成了，我怎么会骗你。”狗剩心里想:“我把人家姑娘都睡了，还不成吗！”

　　但这话，对自己的父母是说不出口的，只有放在自己心里。

　　狗剩一家三口，等着周大爷赶完集，给他们带来准话。

　　狗剩心里想，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周大爷的话，只是个过场，传给自家爸妈就行了。

　　这天，狗剩一家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乘凉。周大爷来了。

　　进门看了一眼狗剩，又看了一眼狗剩爸妈。狗剩心里美滋滋的，等着周大爷说这事儿成了。

　　周大爷接过狗剩爸递过来的烟，吸着，半天不言语。狗剩爸焦急的看着周大爷的脸，见周大爷不出声，有点沉不住气，便问道:“周大爷，狗剩这事儿……，怎么样了？”

　　周大爷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人家姑娘没看上狗剩。”

　　“啊？！”狗剩感觉晴天霹雳呀！这都睡到一起了，怎么就没看上我呀？都睡过了呀，她不嫁给我，还有人要她吗？

　　狗剩妈听完周大爷这话，叹了口气:“周大爷，就一丁点儿可能性没有了吗？”

　　“人家姑娘话很利落。没看上，我也好话说了一大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狗剩妈听到这话，便对着周大爷说道:“既然人家姑娘没看上狗剩，咱也不勉强。但是拿去的礼，得给我们退回来。一只羊，一条猪腿。要么把东西不管好坏拿回来，要么算成钱，也差不多一百呢。这得是一个干部一个月的工资啊。”

　　周大爷看了一眼狗剩爸妈:“行！明儿我过去。让他们算了，让他们折成钱。我拿回来。”

　　狗剩感觉到自己想哭，但哭不出来，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这一天狗剩干完活，进门，见周大爷在自家堂屋的沙发上坐着。狗剩爸妈阴沉着脸。狗剩妈眼里露出的凶光，差不多要把狗剩给杀了。

　　狗剩过去和周大爷打了招呼，坐在屋子角落一个小板凳上。想着周大爷应该是来退钱了。

　　周大爷看着狗剩，慢条斯理的说道:“狗剩啊！那晚你把人家姑娘给□□了，人家准备报案。我好说歹说半天，他们才算平息下来。羊膛子和猪腿呢，就折了五十块钱。他们还要三百。我这会儿正和你爸妈商量着，你来了把钱给人家送过去，我腿脚老了，走路不方便。”

　　这一下子如五雷轰顶，把狗剩劈了个找不着北。明明那晚是翠莲主动的，怎么就成了他□□了呢？

　　一想到三百块钱，狗剩也是心疼不已。一个媳妇儿的彩礼，就五百。这就把三百给讹去了。狗剩感觉心里特别委屈，便对着周大爷道:“我根本没有□□她。那晚是她主动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是她脱了我的衣裳，把我压到身子底下，把我压倒的。……”狗剩语无伦次的讲述着那晚的事。

　　狗剩爸一听这话，手中的茶杯就朝着狗剩的面门过来了:“放你娘的狗屁！你不嫌害臊啊！你一个大男人，能让一个娘们儿放倒。啊？！啊？！现在说这话有用吗？明天把圈里那几只羊卖了。给人家送过去。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狗剩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屋里，爬到炕上哭了。

　　狗剩把人家姑娘睡了这事儿，经过周大爷的嘴，在阴屲村是人人皆知了。

　　狗剩这一下成了笑话的平方。本来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儿，就是大家的笑话。现在可好，又把人家姑娘睡了，而且人家还不愿意嫁给他，这不就成了笑话的平方吗？！

　　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呀？！

　　狗剩爸妈愁的一夜白了头，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站，怕人家们问起狗剩的媳妇儿的事儿。

　　过了几个月，隔壁王大婶的孙子出生了，吃满月席。狗剩全家又去帮忙。

　　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又开始讲一些不荤不素的笑话。突然有人把矛头对准了狗剩，让他讲一下，是怎么把人家姑娘给睡了的。

　　这下狗剩总算有了经验，骄傲一回，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等他说完，旁边几个刚结婚不久的小伙子对着狗剩:“你不会是被人家姑娘给讹上了吧？”

　　“怎么了？”狗剩问道。

　　“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有你说的那么主动放荡。而且……而且……，多说一句，她不会是有过好多男人吧？”

　　这一句话，让狗剩彻底懵逼了。

　　这时，村里一个经常跑运输的年轻人问狗剩:“周大爷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叫翠莲儿？”

　　狗剩点点头:“是。”

　　“嗯？！”那人说道，“你上了人家当了。翠莲儿家的房子，就是翠莲儿靠这种方法盖起来的。”

　　“啊？！”众人大惊，以同情的眼光看着狗剩。

　　狗剩说不上媳妇儿，狗剩爸打起了自家妹妹的主意。

　　狗剩的姑姑有一个女儿，叫琼英，比狗剩整整小了十四岁，刚二十出头，待字闺中。

　　狗剩爸妈商量好了。提了厚礼去看望狗剩的姑姑。

　　琼英看到舅舅，舅妈来自己家做客，高兴的不得了，忙下厨去给他们擀长饭。

　　狗剩的爸妈看得到琼英去厨房，二人双双给琼英的爸妈跪下了。

　　“他姑他姑父。”二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狗剩年纪大了，又把人家姑娘给睡了。现在说不上媳妇儿了，我们二人给你们跪下了。就把琼英嫁给狗剩吧。不然咱老李家就绝后了。”

　　这一招，把琼英爸妈给整不会了。

　　半响，琼英爸很生气的一挥手:“怎么你们还打上我们家琼英的主意了？！我们家琼英黄花大闺女一个，怎么会嫁给你们狗剩那个老流氓？！”

　　但琼英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哥哥嫂嫂，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就狗剩这么一个侄儿，眼看着三十多岁了，再不结婚，她娘家就真绝后了。

　　伸手扶起哥哥嫂子:“哥，嫂子，无论如何，咱老李家不能绝后，这事儿我答应。就把琼英嫁给狗剩。”

　　琼英爸气的一下子把桌上的一个茶杯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琼英爸再生气，也没有干过琼英妈，琼英妈对着琼英爸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老鼠药。琼英爸怕真出人命，最后无奈的妥协了。

　　琼英爸最后无奈的对着琼英妈道:“告诉你那哥哥，嫂子，还有那个老流氓侄儿。以后要是谁敢欺负我们家琼英，我跟他拼命。”

　　琼英妈生气的道:“你再说一遍，谁是老流氓。我自己的哥哥，嫂子，侄儿，我还不清楚？！都是老实人。狗剩只不过上了那个狐狸精的当了。”

　　就这样，二十出头，对爱情，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琼英，在狗剩的爸妈，也就是自己的舅舅舅妈的这一跪之下，就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给定格了。

　　琼英哭过，闹过，反抗过，但无济于事。琼英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老李家绝后，任凭琼英折腾，不为所动，她怕琼英爸，过了琼英爸这关，自己的女儿，一直以来都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闹一阵就过去了。

　　狗剩已经三十四了，又睡过人家姑娘，这事儿不能再耽搁。

　　狗剩爸妈和琼英妈商量了。彩礼那是别人家的两倍。穿的，用的都买最好的。
　　选了个好日子，就要成亲。

　　婚礼这天 ，别人家的新娘子都是兴高采烈的。只有琼英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情愿的上了来接亲的手扶拖拉机，坐在狗剩对面，一路颠簸着去了狗剩家。

　　拜堂的时候，琼英用愤怒的双眼瞪着狗剩爸妈——自己的舅舅，舅妈。改口的环节，硬是没喊一声“爸，妈。”

　　狗剩爸妈也没有办法，就这样草草了事，狗剩和琼英进了洞房。

　　等全村的小伙子们都去闹洞房，琼英坐在炕上，一言不发。狗剩忙不迭的给大家发烟。

　　有个一直在外打工的小伙子，不明就里，打趣了一句:“狗剩，去和你媳妇儿亲个嘴。”

　　这一下，彻底把琼英给激怒了，拿起靠墙桌子上放的新买的花瓶，朝着那个多嘴的小伙子就砸了过去。那小伙子头一歪，花瓶砸到了墙上，成了个粉碎，渣子全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把众人都给整懵了，识趣的出了门，只留下狗剩和琼英。

　　因为狗剩已经有过体验 ，所以当众人出了门，忙不迭的过去把门栓上，过来就对着琼英动手动脚。

　　琼英讨厌的看着面前的狗剩 ，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对着狗剩道:“你再往前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狗剩看着面前琼英眼里的凶光，往后退了几下 ，瘫坐在地上。

　　琼英手握着刀，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着。已经好几晚没睡着了，头昏目眩的。

　　但对着眼前狗剩贪婪的双眼，琼英还是强迫自己不要睡着。

　　狗剩□□中烧。但看着琼英眼中的凶光和手中的尖刀，也是无可奈何。最后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赤身裸体的躺在琼英面前。

　　琼英手中的尖刀握的更紧。如果狗剩欲对自己图谋不轨，伤不了狗剩，那就伤自己。

　　僵持了大半夜，狗剩看着丝毫不放松警惕的琼英，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琼英手握着尖刀，和衣靠墙坐了一夜。

　　第二天的正式婚礼，琼英全程板着脸。

　　但看着自己亲妈射过来的如利剑般的目光，还是很配合的把婚礼进行了下去，该鞠躬鞠躬，该敬酒敬酒。

　　本来是要随着娘家人一起回去的琼英妈，怕琼英耍性子，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所有的仪式都举行完，狗剩爸才让隔壁王大婶的儿子用摩托车把琼英妈给送了回去。

　　琼英一直一言不发。狗剩妈看着琼英板着的脸。悄悄的把狗剩拉到一边儿，问狗剩新婚夜的情况。

　　狗剩气的直跺脚:“妈，琼英她根本就不让我碰……”

　　“怎么回事儿？就你这身板，还拿不下琼英？！”狗剩妈责怪狗剩怜香惜玉。

　　“唉，妈，她一直拿着一把刀。”狗剩无奈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得想想办法。”
　　狗剩妈说着就出去招呼还在喝酒的客人了。
　　琼英胡乱吃了点儿晚饭，头昏脑胀的坐在炕上，把刀子压在床单底下，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
　　琼英听到狗剩全家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把大铁门算上了。
　　琼英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把手慢慢的伸向床单底下的刀子
　　但门推开之后，进来的不是狗剩，而是狗剩的妹妹，琼英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