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东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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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现属于非常时期，在出示身份证明之外，我们还需检查你们有无被魔气侵染的痕迹，并做好相关防范登记。”行至东来城城门口的二人被守城士兵拦下。
身份证明，可我完全没有啊。
从林中醒来，自己原本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可能是个黑户。
祁自言攥紧拳头还想着自己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身旁的宋闻煜掏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天玄宗长老，宋玉，身旁这位是我的徒弟。”
士兵接下令牌查看无误，又仔细观察两人面部确保没有易容或者使用法器后才予以放行。
祁自言就这么看着宋闻煜丝滑的转换了身份，领着她走进了东来城。
宋玉？不过书中也写到司明仙君本就是天玄宗人，想来为了便利说是长老也不为过。
在进入城门的一瞬间，祁自言感觉到自己似乎穿过了一层薄膜，回头触摸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阵法，汇集灵力包裹东来城，只有正门可出入，暂时抵挡魔气所用。”似是感知到祁自言的举动，走在前方的宋闻煜脚步不变，开口解惑。
初入东来，进城门第一眼就可以看见远处的九层木制高塔。
第二眼看见的便是那集市，比曾经的和丰镇不知道要热闹多少倍，
虽距离屠镇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一想起来，祁自言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酸涩与疼痛。
和丰镇，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模样了。
东来城的集市很少看见卖果蔬和生活用品的，大多似乎在卖丹药、法器。
街上行人看着也不似普通人，或腰佩利剑，或手持浮尘，亦或身背长弓，从祁自言隐约感受到的波动来看，应当都是修行之人。
他们或步履匆匆准备出城，或脚步沉重满身是血与同伴一同归来，也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着最近的情况。
“你们岐黄派居然也来了？平时的宗门大典都很少见到你们。”
“不止，这段时间修仙界各宗各派除了傀儡宗基本都来了。长老们在东来客栈商量着怎么处理晓日山魔气的事情。宗门年轻弟子出动处理隐雾林和东来城周围的魔兽。”
“最近这被魔气异化的兽类也太多了，是我修炼三十年以来见过魔兽的总和。”
“谁能想到魔气还能冲破司明仙君设置的封印呢？说实话，要是司明仙君现在出现就好了。也不知这东来城能撑多久，听说屏障快撑不住了，城主已经计划护送百姓先行离开……”
听到熟悉的名字，祁自言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人。
面无表情，步频都没发生改变，好似旁人谈论的不是他。
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学宋闻煜这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走至集市尽头，高塔入口牌匾上四个大字：东来客栈。
出于书法规矩却不执着于规矩，克制中带着洒脱，四个字神形兼备，写这字的人定是个书法好手。
以城名为店名，又是建在城中最显眼处，这个客栈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我们今晚住在此处，明日一早出发前往晓日山。”宋闻煜理了理白色长袍，走进客栈。
“宋玉，你终于来了！咦？你身旁这是？”
祁自言才进入客栈就看见一位头戴青玉冠，身着水青色长袍的青年人向他们快步迎来，言语间充满热情和激动。
“徒弟，祁自言。天玄宗掌门，诸葛云水。”
“你收徒了！”诸葛云水嗓音瞬间太高八度，引起大堂中其他人的注视。
其中有一道视线格外炽热，直奔祁自言而来，似乎要将她洞穿。
顺着视线望去，是一位娃娃脸的少年人。
对方察觉到祁自言的视线，瞪过去，又在愤恨中带着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
诸葛云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二人邀请至天玄宗的区域坐下。
娃娃脸少年也在这里。
“师侄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的这些师哥师姐。”诸葛云水的热情让祁自言想起自己初到和丰镇被阿云嫂拉着介绍街坊邻居的时候。
她要做的只有三件事：微笑、点头、礼貌称呼。
通过介绍，祁自言知道了那个娃娃脸少年的身份：白语之，诸葛云水的徒弟，今年18岁。
一通寒暄后，诸葛云水咳嗽了两声，表情逐渐严肃：“宋玉，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和其他宗门交流过信息了。晓日山那里半个月前才加固的灵气屏障已经有些动摇了，最多一个月，魔气会再次泄露。
“没错，这魔气在似乎在不断进化。曾经的封印方法已经无用了，十位合体期修士设置的紧急隔绝屏障现在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了。如果这次魔气再次涌现，积压之下，东来城怕是危险了。”天玄宗另一位白胡子秃头黄长老止不住的叹气。
祁自言在一旁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如果东来城沦陷，又会有多少无辜人死于非命？
一想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她的心口就一阵抽痛。
“如今晓日山情况如何？”宋闻煜开口询问
“隐雾林魔兽横行，各宗门已经派各自得力弟子去处理了。只是隐雾林中魔兽就那么多，晓日山……”
“明日一早，我会随祁自言一起先去看看情况。”
“宋玉，你的实力我向来是放心的。只是如今魔气已经与百年前大不相同，你与她都要千万要小心。”
“放心。既然计划已定，我与她就先行离开了。”宋闻煜起身微微点头示意，带着祁自言离开大堂，前往客栈第8层。
“这是客栈长期为我预留的屋子，你且上床休息，明日一早，我们需穿过隐雾林，去查看晓日山情况，你要做好准备。”宋闻煜坐在梨木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水汽升起，模糊了他的神情。
“那你？”
“冥想随处皆可。”
“我也不睡，冥想。”祁自言一心想要提升实力发挥自己更大的作用。
“不，你现在需要休息。”宋闻煜长袖一挥，原本强行被忽视的疲倦感放大，祁自言只觉得强烈的困意袭来，倒在了床上。
宋闻煜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替昏睡过去的人盖上了被子。
这段时间她的神经太过紧绷了。
不再刷题，不再练剑，睡了长长一觉的祁自言觉得自己的精神是半个月以来最好的一次。
她天蒙蒙亮时自然醒来，伸了一个懒腰。
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送给她一朵浅蓝色的九瓣花。
花香细密温甜，沁人心脾，自己很是喜欢。
睁眼，果真看见宋闻煜在冥想，桌上放着盆清水和块绢布。
祁自言洗漱完，宋闻煜睁开眼：“走吧。”
出城，御剑来到隐雾林前。
原本应该苍翠的林子如今黑雾环绕，树叶发黄，土地失色，一阵寻常轻风吹来，一棵两人合抱着的树就倒了下去，碎成粉末状。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隐雾林也许会消失在修仙界中。
还未进林中，就可隐约听见刀剑声、魔兽嘶吼声，能窥见各种法术的光亮。
“吼——”随着魔兽声而来的是泛着黑气的鹰爪。
幸好祁自言反应快，不然脑袋都要被削平了。
眼前的魔兽原本应该是一只未成年筑基后期破空鹰，不过看这比自己人还大，泛着寒光和血气的利爪，如红宝石一样的双眼以及周身环绕的黑气，明显是被异化增强了，光是周围能量波动就到达了元婴界。
要知道元婴境界破空鹰的爪子就可以撕开化神初期非体修修士的身体。
看身旁人没有出手的意思，祁自言意识到这是另一次实验，也是一次考验。
曾经在空中，证明了自己的灵气对魔气有净化作用，那么对于魔兽呢？
祁自言踩着桃木剑灵活躲避攻击，并用灵力给自己凝聚了一把剑，趁其不备，朝着破空鹰的后颈砍去。
“呲呲呲——吼！”跟烤肉一样，那鹰背后的毛消失了一块，露出了已经变成黑色的肉。
那只破空鹰也被激怒了，速度更快更加猛烈地朝着祁自言袭来。
祁自言一时不察，后背从利爪下擦过，火辣辣地生疼。
但她并没有向宋闻煜求助：如果自己总是依赖宋闻煜的保护，那永远成长不了。
“灵力有用，但魔兽是由妖兽异化而来，血肉之躯，本身修为还比自己高，效果打打折扣，如果想要消灭这只魔兽……”祁自言一边躲避破空鹰追击，一边思考对策。
当破空鹰再次袭来时，祁自言并不躲避，正面迎上，破空鹰攻击带来的烈风在祁自言脸上划了不少小口子。
她以灵力铸双剑，左右手同时刺向对方双眼，又以身体转动带动剑的旋转，用力一绞。
黑红色雾气与灵力碰撞劈里啪啦直响，破空鹰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从高空跌落下去，砸到地上溅起丈高的灰尘，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巨大的动静引起下方修士注目。
一旁关注的宋闻煜将手中时刻准备着的攻击变为治疗之术，降临在祁自言身上。
祁自言只觉得一阵暖暖的灵力包裹住了自己，接着脸上，背上的伤口就全好了，仿佛没有出现过。
“这里受魔气影响过于严重了。一般来说异化很少会影响飞禽，也很少出现跨等级增强情况，刚刚那只破空鹰却已经被魔气掏空了，所以你的灵力才对它的伤害格外大。”宋闻煜眉头微蹙，一边说着一边递给祁自言一件浅蓝色毛领披风。
祁自言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后背破了一块在没有衣服遮挡的情况下凉飕飕的。
披上披风，草木香袭来，缓解了刚刚战斗的紧张情绪。
两人不再停留，向着远处几乎扑天盖地的黑色魔气出发。
晓日山，修仙界东端最高处，是一天中最早能看见太阳升起的地方。
传闻每年年中日出之时有情人站在山顶许愿，天地会给予回应，百鸟来贺。
曾经这里格外受灵气偏爱，奇珍异兽数不胜数，是许多修仙者探索的宝地，也是普通百姓获得生活资源的重要场所。
祁自言曾经以为和丰镇的黑雾已经足够诡异，但是看见晓日山的情况才知道那里的影响已经算轻的了。
整座山被黑色魔气覆盖，完全看不出形状和其他一点色彩，远远望去就是黑色一团。
祁自言靠近发现在这一团魔气外围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光膜，只是在魔气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也不知还能撑多久，感觉都有裂缝了。
不对，裂缝？
“宋闻煜，屏障……”祁自言话还没说完，就被铺天盖地的黑雾包裹，一时间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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