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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们扯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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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完全乱来，我根本招架不住。
贺然欺负我，还非要趁机逼我：
“还跟那个男生接触吗？阿！非！”
最后两个字，恨不得被他咬碎。
扑面而来的醋意，我压根不得不面对。
“不接触了。”我闷声说谎，只要他松开我就行。
他垂眸，“你要是骗我呢？”
“你！你他妈爱信不信！”
我瞪了他一眼，他轻笑着，松开手。
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被骗了。
“程非，别跟我玩花招，要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
贺然往下看了一眼，嘴角扬起，状似好心得说要帮我。
......
结束后，贺然瞥了一眼手表。
“四舍五入，算你二十八分钟。”
“不错啊，比之前有长进！”
轻飘飘的夸奖语气，满是嘲讽意味。
我拧眉，捏紧拳头。
妈的，老子又想杀人了。
“怎么？不服气？”他挑眉，笑的得意。
“服你妈！”
贺然眯起眼睛，最不喜欢我说脏话。
他低头咬了我脖子一口，好疼。
靠！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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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我真的揍了他一顿。
可他不还手，一脸宠溺的表情望着我，仿佛我在无理取闹。
上课的时候，他非要跟我坐在一起，时不时就投喂我早餐和零食。
加上他目光亲昵，旁人都看出点猫腻了。
有两个女生，每次都坐在我后面，见到我们就偷笑。
我觉得不对劲。
得，我惹不起，我只能躲着他。
熬到元旦，鸽子好不容易有空休息，拉着我出去玩。
他平日里在学校经常训练，都没机会好好放松，嘴上说着带我去个好地方，结果目的地是酒吧。
一进门，里面扑面而来的酒味，混合着醉生梦死的味道。
“非哥，我兼职的工资刚发就带你过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鸽子冲我笑，我知道，他就是想还我人情，因为之前高中总是我照顾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他去了卡座。
我跟室友去过一次酒吧，觉得太吵，后来没去过了。
别人来这泡妹喝酒，我又不喜欢女生，当然觉得没意思。
鸽子点了一打酒，开始跟我摇色子，还跟我扯以前的糗事。
太久没有见到老朋友，聊了一会，感觉心中的烦闷少了一些。
喝了一口酒，凉意滑下喉咙，鸽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干嘛，想说就说，磨磨唧唧的！”
“非哥，你跟贺然……怎么样了？”
我一愣，不自在地放下杯子：“什么怎么样，就陌生人呗。”
我之前跟他说了贺然跟我同校的事情，但没细说跟贺然的缠缠绕绕。
鸽子讪讪一笑，又认真的看着我。
“非哥，其实我知道，你挺喜欢他的，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反正现在我也上大学了，你们就别闹别扭了。”
“而且这么久以来，我没怨过你们，真的。”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
他是不会怨我，可我怨我自己。
我清了清嗓子，不太习惯跟人提起他，有些别扭。
“行了，我跟他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可是……”他又想劝我，被我打断。
“够了啊，还有，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鸽子一脸不相信，我懒得继续狡辩，端起一杯一口闷了。
一提到他，我就觉得烦。
鸽子见状，只好跳过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我发现他总是往舞池里面看，估计是看上哪个姑娘了。
我笑了，怂恿他上去打个招呼。
鸽子涨红着脸，端起杯子过去了。
音乐声震得我耳朵疼，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功夫，抬头的时候，鸽子跟人起了冲突。
所以说命运弄人呢？
我看到严子轩推了鸽子一把，心头觉着不妙。
那小子就是之前的黄毛，这会头发已经染成了红色，越显嚣张跋扈。
我上前挡在鸽子面前，这次怎么着都不会让他再受伤了。
“呦，我说是谁这么不长眼呢，原来又是你们啊？”
严子轩恶劣地笑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在灯光下闪烁，有些刺眼。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鸽子拧眉看着他，比高中那会淡定多了。
刚才鸽子走过来，严子轩喝多了步伐不稳，一下子撞到鸽子，他手里的酒就撒在了对方身上。
严子轩穿的白T，酒渍特别明显，他立刻恼怒地揪住鸽子不放。
“道歉顶个屁用，上次的事情都没跟你们算完呢！”他瞥了一眼我们，嗤笑。
鸽子捏紧拳头，忍下一口气。
“那你想怎样？大不了，你可以泼回来。”
“哼，这能一样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玩意？怎么着，就这样也好意思出来撩妹，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也配？”
严子轩顽劣一笑，他身后几个男男女女笑出声，特别张狂。
我咬牙，不爽地上前一步，鸽子拉住我。
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轻狂了，而是低声道。
“算了，非哥。”
因为我们都知道，今天把严子轩打了，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离开了。
鸽子看着他：“那你说，你想怎么着？”
严子轩挑眉，似乎很讶异他的低声下气，又觉得没什么挑战性，索性恶劣地开口。
“老规矩，你跪下来求我，既然你招惹我两次，跪下给我磕个头，不过分吧？”
两次只让他磕一个头，仿佛给了人家什么天大的恩惠。
众人的笑声特别刺耳，我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拳头捏的咯吱响。
鸽子脸色煞白，犹豫了一会，上前一步似乎真的准备跪下。
我拦住他，这里是酒吧，有些人看好戏拿出手机在拍照，如果他今天跪了，以后都抬不起头。
“过分了吧？”我冷笑着将他拉在身后，盯着严子轩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劈碎。
“哼，你他妈算哪根葱啊，又想逞英雄？”
严子轩嘴角笑意敛起，抬手推开我，要把鸽子拉出来。
我不让，他就要动手。
我拳头已经准备就绪了，可严子轩的手臂刚挥起来，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紧接着，我被一股力道扯开。
一个修长的身影挡在我前面，熟悉的清香随风而来。
严子轩倒地，他一脸惊讶：“贺然？你他妈打我？你……”
“给他们道歉！”贺然冷声说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握着我的手特别紧。
“呵，贺然，你喝多了吧，他们算什么东西？”
贺然周遭一冷，突然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一顿揍。
每一下都特别狠，像是要把以前和现在的气全都讨回来。
我一怔，反应过来去拉他，他把我推开。
严子轩也恼了，跟他打成一团。
现场混乱起来，人们尖叫着躲开，酒吧经理带着保安走了过来。
最后还是那几个兄弟把他们分开。
严子轩鼻青脸肿地瞪着他，看见贺然眼神里的狠意，似乎是明白了。
“好，你今天要护着他们是吧？行啊，给我等着！”
严子轩一脸戾气地要走，贺然上去攥住他胳膊，反手扭在他身后。
“严子轩，别让我说第二遍。”
其他几个似乎想上去帮忙，但是又忌惮什么，相互看了一眼，不敢迈步。
“贺然，别以为你爹现在得势了就在这嚣张，迟早有一天老子……啊……疼疼疼！”
严子轩额前冒出细汗，瞅见贺然来真的，只好服软。
他不情不愿地给我们道歉，声音小的跟蚂蚁似的。
我们也不想继续被人围观，就这么算了。
贺然松开严子轩，严子轩瞪了我们一眼，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鸽子说了声谢谢，似乎觉得气氛尴尬，找借口溜了。
鸽子走的时候还冲我挤眉弄眼，让我把握机会。
我一阵无语。
我看着贺然脸上挂彩，手和胳膊上全是淤青和抓痕。
我叹气，去买了酒精和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给他消毒擦药。
我们两个人都没吭声，气氛很是沉闷。
“你怎么不说话？”他淡淡地看着我。
“今天……谢了。”
“我不是要你说这个。”
贺然眼底浮光闪动，我逃避似的撇开目光，继续上药。
我什么都不想说，脑袋乱的很。
贺然叹气：“程非，之前我不是故意不帮你们的，主要是那时候我爸和严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还得倚仗他们帮忙。”
“我爸是个利益至上者，不允许任何人搅和他的生意，我怕他迁怒于你们，所以让你们先走。”
我拿着棉签的手一顿，其实他不说，今天我也猜到了。
无非就是现在贺家占上风，那些人惹不起他，所以才会道歉。
“我知道了。”我轻笑一声，上完药，收起那些瓶瓶罐罐。
突然觉得他母亲说的没错，我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在一个学校，我们之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沟壑。
沟壑上刻满了权力，地位，家庭背景……
以前我太天真，以为努力就可以超越，后来见识多了，也开始明白，有的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今天鸽子肯低声下气，估计也是清醒认识到了这一点。
贺然眼睛一亮，嘴角扬起。
“程非，那我们……”
“我们扯平了。”
他笑容一僵：“什么意思？”
“就是互不相欠，以后各走各的吧。”
我冲他笑了笑，不如早点断了，省的夜长梦多。
他眼神闪过慌乱，一把抓住我。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他以后不会再烦你们的，我保证。”
“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掰开他的手指，他眼底沉了下去，带着一股阴郁。
“你玩我呢？”
“……”
我苦笑着，心口酸涩。
我怎么敢呢，贺大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