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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嚣张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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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行云身上裹着一张毛毯承受——这是他上次起了一身荨麻疹之后林向阳就计划好的。
林向阳今天格外兴奋,手劲儿也格外大,陆行云裹着的毯子此刻成了束缚他的枷锁,怕漏风,林向阳裹得很紧,反倒把他的手束缚着失去了很大的自由。
结束后林向阳抱着他,感受陆行云一阵一阵的战栗。
靠近陆行云的耳边,气息不稳问他:“怎么办啊陆老师,我们要卷铺盖走人了。”
陆行云现下眼神涣散嘴唇微张,根本听不到林向阳在说什么。
因陆行云不接受开灯,林向阳便留了一盏黄色的小夜灯。暖黄的光线打在陆行云脸上,线条柔软眉眼艳红,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风景煞是好看,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飞扬与神气。
林向阳很稀罕他此刻的神情,低头细密的吻落在他脸上与脖颈处,然后揭开毛毯抚摸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发烫肿起来的部分。
还好,除了膝盖上方的腿侧起了疹之外,别处并没有。
林向阳宽心,伸手捂着他那处的皮肤好让荨麻疹消下去,也时不时搂着他亲吻一下胸前的皮肤。
陆行云恢复神智,伸手掐住林向阳的下巴,嗓音沙哑绵软:“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进修了?老实交代!”
林向阳轻笑,攥住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嘴边:“天地良心,我这不是为了提升你的体验感吗?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陆行云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留给他一个背。林向阳非常自然地将他嵌进自己怀里,紧紧箍着对方。
陆行云很不服气,上次他们还都是只有理论知识的新手,不过一个月,他还是新手,但对方已经成功变身成为资深学者,他想伸脚踹林向阳作为报复,但无奈累得慌,只能搁下念头。
林向阳等他平复之后,在他耳边提起刚刚说的话:“陆行云,我爸妈说得对,我们两家之间差距太大了。”
陆行云一听见这话就给了林向阳一胳膊肘:“你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
林向阳笑着伸手从陆行云腰侧伸手搭至肩膀上,说:“净想些有的没的。不过我也不能一直窝在这里当乌龟了,”他叹了一口气:“但是就我这本科学历,工资也拿不了多少钱,没法让你过得很好。”
陆行云转头过来:“没事儿啊,我这不还在挣吗,大不了我让肖时杰给你安排个工作,我以后少花点就是了……等一下,你要不继续回去读书吧?我记得你不是很想读研吗?”
林向阳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就听见陆行云又说:“就这么说好了,你去上学,然后呢我就养你到毕业,快点,喊我金主爸爸!!”
没听到林向阳的应答,倒是屁股上传来一阵疼,林向阳掐了他一把:“我还没同意呢,你这都给我安排完了。”
陆行云吃疼,不满地嘟囔:“都敢对金主动手,真是没眼力见。我听李枫说过了,你好像很厉害,那就继续读呗,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你养。”
林向阳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喜欢搞研究而不是跟人打交道。他点点头:“好吧,听陆老师的。”
从决定继续读书开始,陆行云就十分自觉的早上按时起床,将扔给林向阳的课全数拿回来。林向阳跟他解释:“不差这几节课,你睡你的,耽误不了我什么事。”
出于对林向阳的信任而不是他的懒惰,陆行云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两人就这样按部就班上班的上班学习的学习,日子过得十分顺心顺意。
王晓晨那边也时不时会有些进度,确实在陈兆的电脑里发现了林向阳之前证据的备份。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意外收获,诸如多次的经费挪用。
陆行云把所有拿到的证据都给了肖时杰,把这项任务交给他,肖时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然后他就跑到学校直接堵在院长办公室,以流氓样威胁学校开除王勇并保证他手底下的学生顺利毕业。那位院长本想动用一下自己的关系网解决肖时杰,但实行过程中发现对方同样是个关系户,后台更硬,没办法只得知会学校,按着肖时杰提出的要求一项一项给解决。
王勇以挪用巨额经费和学术不端被开除与起诉,底下的学生在肖时杰明里暗里的威胁下也安排联培的联培换导师的换导师,有想工作的给安排了合适的工作,平稳顺利地完成了陆行云交代的事。
在离开之前,他还恐吓院方:要是学生遭到为难,你们学校王勇对女学生做的那些事情立刻就会出现在社会新闻上。
吓得院方多次承诺。
等肖时杰去找陆行云时,陆行云正忙着给学生做最后的动员大会。
陆行云安静在讲台上坐着,底下的学生有的在复习,有的早就出神在想放假该怎么玩了。
他掏出手机喊学生看镜头,咔嚓一声定格,他声音很小,带着不舍地自言自语:“让我再多看你们一会儿。”
他还记得第一次上课的时候,看见底下的虾兵蟹将时心里难言的震惊。留着鲶鱼须的女生,很聪明成绩也很好就是爱追网红精神小伙精神小妹,文文静静的,也有整天发呆画画成绩差的,有存在感很低不引人注意的,有喜欢打篮球超爱运动的吊车尾,有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也有斯斯文文的……
这一只由一帮敲锣打鼓歪七扭八的队员组成的队伍,马上就要解散了。
等到放学铃响起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声音洪亮,跟做传销一样喊道:“我们的口号是——”
学生在底下齐声回答:“字要端正!题要多审!不焦虑不放弃!”
“非常好!!祝各位考试顺利!下课!”
肖时杰在门外看得目瞪口呆。他将视线移至旁边的林向阳,问:“他每天都这样吗?”
林向阳没有看他,目光还直直地落在陆行云身上:“最近一周才这样的,他们后天考试。”
肖时杰嘴角有些抽搐:“九年义务教育,考零蛋也不会没学上啊,至于这样吗……”
然后就被出来的陆行云一把放倒:“怎么说话呢,我学生都考满分的!”
肖时杰挣扎着起身,陆行云才给他解释:“虽然是按片区划分学校,但这边好学校都是高分才能去的。”
肖时杰连连点头,给陆行云竖了个大拇指。
王雅出来得晚,跟陆行云摆手说再见,陆行云回她一个加油的手势。
那对双胞胎在最后才出来——正月里摆了酒席,开学半个月后她们就回来了,因为爷爷不习惯外面的生活执意要回到村里,两个孩子舍不得离开爷爷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外头虽然繁华,但老人还是想落叶归根。
放了暑假,陆行云不用上班,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林向阳身上。
比如每天会拉着林向阳上山下河,心血来潮时抓着林向阳要去最高的山头看落日,去河里抓蝌蚪,圈着它们变成青蛙后再放回去。
当然,还承担起了林向阳的学习监督器角色。不管今天是不是出去玩,陆行云都一定会要求着林向阳学习时间满十小时。
肖时杰嫌他碍事:“人名校大学生,用得着你在这儿监督啊?有那闲工夫不如请我去吃饭呢。”
陆行云思考了下,觉得他说得对。但是林向阳听见他们两个要出去吃饭,心中警铃大作。
一个喝了酒全无思考能力只知道傻笑,另一个只会大谈梦和远方——遇上个泼皮无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于是他高度赞扬陆行云在他身边对他起到的监督十分奏效,能让他效率更高等等此类,才勉强劝说住。
肖时杰朝着林向阳竖了个中指,指责他卑鄙无耻,然后就自己出去逛了,约好第二天大家一起去吃饭。陆行云留在家里弹吉他,顺便继续监督林向阳。
第二日将近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地方,陆行云要剪头发,肖时杰就给他当参谋,让林向阳去停车,在饭店里先等一会儿。
刚坐下一会儿就接到了肖时杰催命一样的电话,一接通声音就炸起在耳边:“阳哥快来,云仔跟人呛起来了。”
林向阳要了个定位就赶紧跑过去了,在理发店门口就透过玻璃看见陆行云用手一直指着一个剪头小哥,小哥态度嚣张,支着一只腿抱着胸,也不看陆行云一眼。
声音从开着的大门传出来:“你要是不让我剪一次,我就不走了!你也别想做生意!”
肖时杰看见林向阳来了,凑上去:“这小哥把他的头发剪毁了,他要给对方也剪一次。你去劝劝他,别让别人把他给揍了……我可打不过这一大堆人……”
林向阳定眼一看,店里还有两个正在做发型的顾客,陆行云旁边站了一群总监顾问之类的员工。
陆行云就站在中间,瞪着眼睛斗志昂扬,根本不把围住他的人放在心上。
林向阳看着被指的小哥,胸牌上写着助理,心下了然。多半是老板看见陆行云是个好说话的,让这个小孩练手。
他隔着人群给陆行云用手示意,指指最边上的老板,陆行云立刻领悟到了。
矛头一指老板:“这个老板,就是你,你过来,员工不让剪,那就让我给你剪。剪完我就不计较了,不然都别想好过。”
老板怎么可能让他嚯嚯自己的头,陆行云直接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把腿搁在面前的工具架上,大有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今天就不走的意思。
林向阳暗笑,全场现在就数他最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