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杀人网球拯救世界》咕九九

8、第 8 章

　　恐山内部，汐走过那些满布火山黑灰的石头，忽然，身形顿住。

　　一具足有百米长的巨型白骨盘旋在石台上，散发着来自远古蛮荒的气息。

　　那是，龙骨！

　　汐瞳孔微缩，下意识握紧腰间短刀。

　　在那龙骨上，盘桓着一团黑气。很淡，却牢牢盘踞在龙骨眉心处。

　　怪不得刚逃到这个世界，就可以驱使那么强大的力量，原来是窃取了龙骨中残存的怨气。

　　“我还以为你恢复了多少，原来还是只能躲在这壳子不敢见光。”汐看着化成巨大人脸的堕落者，笑容讽刺。

　　“你倒是能屈能伸。”

　　“执法者汐，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黑影声音里带着讶异，很快恢复那毫无情绪的沉闷。“即便你找到我，又能如何？你太虚弱了，已经没有杀死我的力量。”

　　此时的汐和堕落天道，一个灵力空虚，一个虚弱的几乎灵体溃散。谁都没资格笑话谁。

　　不过......

　　汐微勾唇角。“谁说我是来杀你的。”

　　嗯？黑影心中疑惑刚刚浮现，就见一柄短刀携着剑光直直朝它劈了下来。

　　整片火山空间里，瞬间响起雷电轰鸣和黑影的惨叫声。

　　这一切太快，快的让黑影完全来不及反应。等它调动残余力量想要反击时，恐山内部早已没有了汐的身影。

　　数十里外的树林里，汐虚脱地跌在地上。乌金短刀自动从刀鞘里飞出来，绕着她不停打转，像个求表扬的孩子。

　　汐表扬般拍了拍刀身：“做的真不错，回去给你好好擦一擦刀。”

　　短刀乐得又连转了好几圈，才重新飞回刀鞘安静下来。

　　这一整夜，她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现在总算出了。

　　即便暂时无法消灭堕落者，她也不愿意忍着这口气到最后。

　　八原的病房里，不二周助看着窗外那团模糊的灰影，问：“贵志哥哥，那是什么？”

　　夏目转头看过去，窗外的树上，停着一只乌鸦。

　　忽然，刀光闪过，那乌鸦惨叫一声，化作两截纸片落了下去。一个黑袍少女从窗户飞进来，看看夏目，又看看不二，说了一句：“我给你们报仇了。”

　　就直直朝着病床倒了下去。

　　“汐！”夏目和田沼同时惊叫，立刻就要找医生。

　　“你们两个给我冷静点啊！”猫咪老师在两人脸上各赏了一个梅花印，才继续说：“她应该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

　　睡着？

　　夏目和田沼同时看向汐。只听她呼吸绵长，却并不虚弱。果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不二周助感受着腿上压着的重量，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想了想，他小心挪开身体，让出半张病床，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汐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微亮，她迷茫地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到靠着病床睡着的不二周助。

　　大半的被子都在汐身上，不二周助只盖了小小一片被角，加上他还带着伤，脸色苍白，怎么看怎么像被虐待的小可怜。

　　汐有些理亏地把被子还了回去，抢伤患被子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干。

　　她刚有动作，不二周助就睁开了眼睛。

　　“汐？”他的声音很轻。夏目和猫咪老师还在睡着，能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嗯。”汐装成没事发生一样，把被子拖了一半过去。

　　不二没有推拒，盖上被子重新闭上眼睛。

　　窗外，一只纸鹤盘旋。

　　汐眸色微冷，纸鹤倏地燃烧起来。

　　做完这些，她重新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熟悉的咕哝声：“真是记仇的人类。”

　　“真是爱说废话的胖猫。”她在心里回了一句，安静地沉入梦乡。

　　下午办完出院手续，夏目一行人刚出医院门，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的场静司，他一身黑色和服，在众多休闲装束的人群里分外惹眼。

　　“又见面了，夏目君。”他虽然在跟夏目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汐。

　　不等夏目回应，汐就冷冷开口。“如果你再擅自出现在我面前，下次烧的就不是纸鹤了。”

　　的场静司的眼神变了好几次，最终只是颇为客气地朝她鞠了个躬，干脆离开。仔细看去，会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隐约有处被火烧伤的痕迹。

　　“这样对他，会不会有麻烦？”夏目下意识担心。在他看来，除妖师的势力并不弱。

　　汐不以为然。

　　“如果有麻烦，那麻烦的也只会是他们。”无论是昨天的乌鸦，还是今天的纸鹤，毁就毁了，有本事他们就来。

　　因为路程不算近，为了照顾伤者，夏目特意叫了辆的士。

　　回到藤田家的时候，塔子阿姨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看见夏目和汐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又看到周助身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擦伤，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赶紧先进屋坐下。”

　　前天晚上八原寺发生的惨案已经传开了，把滋叔和塔子吓得不轻。幸好夏目早就报备了行程，还再三保证没有受伤，这才让两位长辈不至于担心的睡不着觉。

　　夏目只是简单地说了不二无处可去，希望能暂时住在家里养伤。

　　联合昨天发生的灾难，塔子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故事版本，一时间看不二周助的眼神，又心疼又同情，当即就让他安心住下来。

　　夏目从口袋里拿出那两条珍藏已久，特意用红色首饰袋装好的八卦银项链。“阿姨，这是我特意求来的护身符，给你和叔叔一人一个。”

　　他原想等叔叔回来的时候再一起给，可经历了八原寺的事，叔叔阿姨早点带上护身符，他才能安心一些。

　　猫咪老师也适时喵了一声。

　　塔子看着手里的两个首饰袋子，登时就红了眼眶。“贵志，谢谢，我很喜欢。”

　　她拿出其中一条项链，想要戴上。夏目连忙接过项链，帮塔子扣好磁扣。笑着说：“很好看。”

　　塔子害羞的捂住脸，“为了谢谢贵志的礼物，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至于另外一条项链，塔子阿姨则表示，夏目亲手交给滋，他会更开心。

　　回到房间，几个人才算是有了好好说话的机会。

　　“汐，你昨天说帮我们报了仇，是什么意思？造成八原寺灾难的凶手被你杀死了吗？”夏目没忘记昨天听到的那句话。这是他最期待的一种可能。

　　汐像是被噎了一下，别过头道：“没有，我只是把它打了一顿。”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很蠢的事情。

　　毕竟八原寺死了那么多人，只是打一顿，算什么报仇。

　　想到堕落者那副嚣张的模样，汐恨不得现在就把它从龙骨里抽出来，雷煎火熬，折磨够了再关到时狱里去。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想想而已，要抓它，至少得等恢复实力之后。

　　“那个凶手看起来很难对付，先打他一顿，就当是提前收利息吧。”不二周助适时插话，瞬间缓和了两人因为那句话产生的隔阂感。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夏目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汐，你身上带有黄泉的气息。”猫咪老师一口一个甜糯米滋，把嘴巴塞得满满地，连话都有些模糊。
　　“我去了恐山。”

　　恐山？

　　夏目惊讶， “来回六百余里，你......”

　　难怪她昨天会累成那个样子。

　　猫咪老师若有所思。

　　汐看向始终安静的不二周助，“你应该感受到了吧，那股力量。”

　　不二点头：“是风。”

　　他伸出右手，掌心立刻凝出一枚风刃。“它们似乎很听我的话，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跟打网球时不同，那时他是借助风势打出自己要的球，可现在，他能掌控风，这种感觉很神奇。只是他现在能掌控的力量还很微弱，像之前那样瞬间凝聚出上百枚风刃，根本不可能再做到。

　　那次可以成功，应该是借助了那柄刀的力量。

　　“你很幸运，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觉醒了风系异能，如果能好好修行，以后就不用再害怕那些怪物了。”这一点，算是意外之喜。虽然是乌金短刀的牵动了不二体内的风系能量，但他本身对风的悟性，才是觉醒异能的关键。

　　“我应该怎么修行？”不二周助的语气变得急迫。他想快点变强，杀死那些怪物。更想早点消灭那个堕落者。

　　他还记得，汐说的是暂时没办法带他回家。如果消灭了那个堕落者，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在修行上，我可以教你。”虽然汐对风系法术并不擅长，但教导一个普通人，暂时也够用了。

　　她把目光投向夏目。“夏目，你身体里蕴藏着强大妖力，只是你还不会使用。见过八原寺的惨况，你还想任由那股力量继续在你身体里沉睡吗？”

　　夏目沉默着，摇了摇头。“就像你们保护大家一样。我也想在有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其他人。而不是永远只能生存在他人羽翼之下的弱者。”

　　“我也想修行。”他的目光坚定，如同他曾经那么坚定地要归还那些妖怪的名字一样。这一次他想做的，是守护。

　　他想，老师保护他的心情，是不是也和现在的他一样呢？

　　汐松了口气，她原本以为需要劝说更多。“既然你们都想好了，那从明天开始，我会教授你们法术和符箓，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

　　莫明地，夏目和不二同时打了个冷战。怎么这话听着，好像今天就是最后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