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靠近我》北北贝贝北北

46、F国的梧桐树

　　顾绪篇：

　　现在是凌晨2：30，顾绪在国外学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和其他留学生交换学习。顾绪靠在床头，看着F国外的高楼大厦，心里很空荡。

　　起身去到书桌前，拿起摆放在正中间的相框，顾绪有一时间的恍惚。相框里封存着一封信，直到现在好像都能闻到信件的纸香味，可见主人把信件保护得很好。

　　伸手细细地，缓缓地抚摸相框上的每一个字，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地刺痛感。

　　“苏苏，你现在肯定过得很好吧。”顾绪眼神放空，喃喃自语。

　　“你是不是没有睡好？失眠了吗？”一同作为交换生的李清楠注意到了顾绪眼底下的乌青。

　　顾绪礼貌地微笑着，翻开今天教授要讲的课程：“嗯，没什么大事，谢谢关怀。”

　　在顾绪看不到的地方，李清楠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底全是悲伤。

　　——这么久了，顾绪对她还是这么的冷漠疏离，好像只是一个熟悉了一点点的陌生人。

　　F国的风景很好，特别是顾绪上的大学，学校里种了很多的梧桐树。宽大的黄色树叶随着一阵阵的冷风掉落，有些落在顾绪棕黄色的大衣上，使顾绪多了些许烟火气。

　　“顾同学，你的身上有梧桐叶。”旁边一群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F国同学替顾绪拂去了身上的落叶。

　　其中一个女生大大方方地看向顾绪，眼神中却透露了些许少女情愫：“一起去吃饭吗？”

　　顾绪的眼眸漆黑温柔，嘴角的笑意也很得体，但还是说出了让女生有些伤心的话：“不了，谢谢。”

　　顾绪就这样一个人在人群后慢慢走着，回家也只是简单地吃了个饭就开始研读论文。窗外冷风飘荡，面色如水的少年坐在窗前看书，天蓝色的毛衣给顾绪增添了不少生气。

　　留学到了结尾，顾绪在准备毕业论文，F国，南华市两边跑。确实很累，F国的教授很喜欢这个来自中国的安静少年，聪明能干又肯吃苦。

　　教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让他喜爱的学生了，在回国之前，教授曾经明里暗里地给顾绪传达留在这里的意思。学位、金钱还有需要的实验设施和设备，F国确实都很不错，教授也愿意写推荐信留顾绪。

　　顾绪拒绝了，中国是他的国家，也是他爱的人的家，这好像是他们能够紧紧联系到一块的地方了，顾绪不愿意撇去。也只有回家，顾绪才能去偷偷看她，去见那个顾绪梦里见过千万次的人。

　　顾绪是刷朋友圈看到了苏若初要结婚的消息，从高中毕业，苏若初就只是顾绪微信列表里的一个隐形人。苏若初不爱发朋友圈，除了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顾绪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女生在照片里笑得灿烂，手和叶时节紧紧相握，手上的钻戒是这张照片的主题：

　　我的先生，阿时。

　　看到这里的顾绪面无表情，因为顾绪早就猜到了这一切。只是顾绪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顾绪不知道自己怎么洗漱完的，等到顾绪躺到床上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吹头发。麻木地拿起吹风机，热气蒸腾，发丝上掉落的水珠浸湿了他卷翘的睫毛，他看起来好像要碎掉了一样。

　　坐到书桌前，顾绪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苏若初给他写的信。书桌的抽屉里，是一大叠南华市到Z市的飞机票还有F国到Z市的飞机票。

　　……

　　顾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射到书桌上，信封上的字迹秀丽清晰：

　　让人钦佩的顾绪同学：

　　你好！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高考已经结束了。说来实在惭愧，相处了这么久，我竟然没有感受到你一点点的心意。或许是我的钝感力实在太强，又或许是我真的没有把你对我的好往那方面想。跟你的相处实在太让我舒适愉快了，就像我们上辈子好像认识一样，我总感觉你就是我命定的朋友。

　　知晓你对我的情愫还是通过我的男朋友叶时节的吃醋，他实在是一个傲娇又臭屁的小男生，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猜想高考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有时候我总感觉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止步于此，亦或许说，看着你冷漠疏离的外表，我总感觉你的眼睛里透露着悲伤。

　　我的内心告诉我，一定要写一封信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情。顾绪，你一定是我在高中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我非常地尊重你、佩服你。

　　“喧闹任其喧闹，自有我自为之，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这几句话真的很适合你。你不在乎外界对你的看法和打分。但是自从那次你我在湖边救小孩之后，我总是能透过你的身体看到你灵魂深处的悲哀，那是一种落寞的感受，好像世上人人都有一盏灯，却唯独没有一盏灯为你而亮。

　　当我看到沈熠泽学长来到学校演讲你眼中散发的光芒，我心中宽慰了许多，我知道物理这条路会拯救你于泥泞之中，将你从万劫不复的悬崖边缘拉上来。

　　我希望你能在你的学术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顺。或许现在的你觉得眼前充满黑暗，但我想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你会越走越远的，祝前程似锦。

　　你永远的好朋友苏若初。

　　2020.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