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靠近我》北北贝贝北北

19、抉择

　　叶时节对这些零食的处理不是很关心，但是叶时节知道谁都能吃了，除了自己，甚至可以丢掉垃圾桶里。

　　至于信封，叶时节则是都带回来家，一把火全烧了，这样的信叶时节不会看。但是叶时节也知道这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所以叶时节也不会随意地丢到垃圾桶里。

　　班级上的有些人会翻垃圾桶，把那些女生的信拿出来取乐，这样的事叶时节做不来，也觉得很恶心。除了一些零食，有时候叶时节的桌子上也会有早餐。

　　早餐还是都进了陈璟和班上其他和叶时节还玩得不错的男生的肚子里。叶时节一般早上都在外面吃了再进来，所以早餐送得少，一般情况下都是各种各样的零食。

　　陈璟看着那份早餐动了歪心思：“叶哥，你也真是，睡觉睡得这么死，有暗恋你的小女生过来给你送早餐了都不知道。”

　　陈璟大招全开，直接夹着嗓子揶揄着叶时节。

　　叶时节的眼睛动了动。

　　什么早餐？

　　叶时节只觉得很迷惑，突然脑海里闪过一缕想法。

　　“你不吃那我就吃了啊。”陈璟继续夹着嗓子娘兮兮的说话，还伸出手准备去拿早餐。

　　在陈璟快要拿到早餐的前一秒，一道残影飞过，快速拿走了早餐。

　　叶时节直接拿起了早餐吃了起来，学校味道一般的小笼包在此刻也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叶时节一边吃还一边抽空喝了口豆浆，学校的豆浆有点煮糊了，豆浆里弥漫着一股糊味。但是叶时节却感觉豆浆糊糊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陈璟震惊地看着叶时节：“不是你今天怎么了，又是这么早来学校，又是吃桌子上不知来路的早餐。”

　　随后慢慢地收回还停留在半空的双手。

　　“你说谁的早餐不知来路呢！”苏若初一靠近位置就听见了陈璟在胡说八道。

　　陈璟看看苏若初，再看看叶时节，又回头看了看苏若初，只觉得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妈的……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陈璟尴尬地打圆场，“还是我叶哥厉害啊！这不，人在教室坐，早餐天上来。”陈璟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几句话。

　　叶时节白了陈璟一眼，没有理会陈璟，继续美滋滋地吃着早餐。

　　苏若初一听到陈璟这么说就知道他想歪了，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叶时节，我看见叶时节打铃了还在睡觉，我怕他早上不吃饭会饿，而且这一对身体也不好，所以就给他买了早餐。”

　　苏若初掩耳盗铃地掩饰了一通。好在陈璟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时节几眼，什么也没有说了。上课铃声也恰逢此时响起，急急忙忙赶来上第一节课的姜嘉看见这诡异的一面有点摸不着头脑。

　　四人怀着表里不一的心思上完了一上午的课。上午第四节课的铃声打响时，苏若初就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从书包的夹层里拿出饭卡下楼找惠冰去吃午饭了。

　　苏若初在另一边的楼梯下去等惠冰，惠冰的大部分老师总是喜欢拖堂，苏若初也不知道为什么。相反苏若初的老师都是最后几分钟看见学生们都没心思听讲了，干脆叫学生们看一下课本或者是自己写一下题目。

　　一般都是正常时间下课，偶尔碰见了老师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提前下课去吃饭。一般老师都不愿意提前下课，这样提前下课的老师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好想要被教导。不过苏若初也是听自己家老师的片面之词，毕竟提前下课的班级不是没有。

　　但是当班上提醒抗议时，宣发自己的不满时，老师还是用这一借口抵挡，无论其他人怎么说老师都不听。苏若初站在过道走廊处等着惠冰，惠冰的班级是A110，在苏若初的楼下。

　　其实惠冰的教室在另一边的楼梯口处，但是另一边的楼梯口处每次下课人都很多，相对而言，苏若初现在站在等惠冰的地方人流量就少了很多。

　　这边离去食堂的门口更远一点，大部分人都是去另一边下楼梯。苏若初就站在过道处，突然身边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道从鼻尖掠过。

　　紧接着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苏若初很懵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生的校服。

　　男生规规矩矩地穿着灰色校服，连领子都折得整整齐齐，明明是很让人无精打采的颜色，可是在顾绪身上却很亮眼，忍不住让人多看两眼。

　　苏若初意识到自己和那个男生的距离太近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抬头，就看见了一双能装星河的漂亮眼睛。

　　顾绪看着这个比自己低了将近一个头的女生，面带抱歉：“同学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同学，人太多了，不小心撞到你了。”

　　苏若初抬头看了一眼顾绪，认出了这就是开学军训时候在楼梯口自己撞到的男生。

　　在天启广场的羽毛球场也遇见了他……

　　这也真是一种缘分啊……

　　苏若初眯着眼睛笑了笑：“没事没事，我开学还撞到你背上了呢，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苏若初说得很精灵古怪，也给这严肃地气氛增加了几分轻松和乐趣。

　　顾绪看着一脸笑容的苏若初，眼眸闪烁了片刻：“嗯，你没事就好。”

　　顾绪说完看了看后面，确定后面没人经过，便弯腰下来，和苏若初直视：“还有，上次在羽毛球场地让位的事情谢谢你。”

　　苏若初看着和自己平视的顾绪，只是觉得这个男生真的很绅士，懂礼貌。对顾绪的好感度增了又增。苏若初看着微笑着面对自己的顾绪，也回了更加灿烂的笑容：“不用谢不用谢。”

　　苏若初一边说还一边挥手以示真的不用谢。

　　“顾绪，走吧。”顾绪的好友急匆匆出来了拉着顾绪准备下楼吃饭，完全没有看见顾绪正在和一个女生聊天。

　　“再见。”顾绪笑着跟苏若初打拜拜。顾绪的笑容灿烂如星辰，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微笑。顾绪的笑容和顾绪的眼睛一样包含着灿烂星光，给人温润如玉般的感觉。

　　顾绪走了，但是苏若初好像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在顾绪刚刚停留的地方，这股味道依旧未散。好像在彰示着刚刚这里顾绪曾经停留过，来过。

　　“拜拜。”苏若初看着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却还望着自己的顾绪挥了挥手。得到了再见手势的顾绪才满意地回了头，专此地下楼梯。

　　苏若初心里有股异味产生，苏若初其实觉得很奇怪，顾绪好像和自己并不熟。但是顾绪却对自己很热情，这种热情苏若初觉得很熟悉。

　　嗯……

　　是的，就像叶时节一样。

　　苏若初只觉得自己疯了，一点小事就能想到叶时节。

　　苏若初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有的没的都晃出去。其实也不能怪苏若初敏感，顾绪是江城一中的风云人物，苏若初实在不敢想象和这样的人扯上了关系后果是多么的惨烈。

　　苏若初觉得自己都会被扒的连裤子都不剩。

　　“走吧，今天那个恐龙又拖堂了，就是为了讲自己的故事，我真的是无语。”

　　惠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自然地挎起苏若初的手臂。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学习，生活上的开心，伤心。

　　“你能不能把叶时节的□□号发给我，我想认识他一下。”

　　惠冰突兀的转移了话题，直接把话题聊到了叶时节的身上。

　　“嗯……”

　　苏若初犹豫了，首先这是叶时节同不同意的事，自己不能乱给叶时节的联系方式。其次就是苏若初有点喜欢叶时节，苏若初怕惠冰要叶时节的联系方式也是因为喜欢叶时节。

　　和自己的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男生，苏若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苏若初的内心很焦灼，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样，压得苏若初完全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呢……苏若初压下心中的害怕，强装镇定地开口：“为什么呢？冰冰。”

　　苏若初的声音里隐含着连自己都难以忽视的紧张和害怕。

　　“因为我喜欢他啊，叶时节长得这么帅，成绩还好，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惠冰从挽着苏若初的手转变成拉着苏若初的手，惠冰漂亮而魅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若初看着，眼底蕴含着对苏若初的嫉妒和不干：“你会帮我的，是吗？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苏若初的身体完全僵硬住了，苏若初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心脏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拉扯着。苏若初不知道怎么回答惠冰，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边是自己年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男生。

　　惠冰看着苏若初失神了的眼眸，内心狠狠地嘲笑了苏若初一番，但是表面还是一副关心苏若初的模样：“初初，你怎么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我们先去医务室看看。”

　　惠冰的声音染上了急色，如果苏若初有抬头看着惠冰的眼睛的话，就能看见一双像参了毒蛇一样迸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睛。但是苏若初此刻心里太五味杂粮了。

　　所以苏若初失去了看清朋友真相的一个机会。苏若初听着惠冰关心自己的声音，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但是这种喜欢，苏若初也不想放弃。苏若初很感激惠冰的好，但是苏若初也很喜欢叶时节，叶时节他真的很好。

　　所以惠冰喜欢叶时节苏若初能理解。不过惠冰的问题苏若初现在不能回答，有些事情，一定要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能做出抉择。

　　友情和爱情的选择，苏若初需要一段冷静的时间去弄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然事情只会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苏若初想起楚一切后，垂下眼眸，压下眼底的情绪：“惠冰，叶时节□□这个事情我要问一下他的意见，这个我也是不能替他决定的。”

　　苏若初现在不回答惠冰的问题，避重就轻是最好的选择。

　　苏若初怕惠冰接着追问，连忙跑去窗口打饭了：“快来，冰冰，这里还有鸡排没有卖完。”

　　惠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你不想把叶时节的联系方式给我不是就是因为你也喜欢他吗，凭什么所有人都去喜欢你呢？！”

　　惠冰把这些让人听了倍感不适的言论留在了心里，留在了心里最胰脏阴暗的地方。惠冰的心灵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这顿饭苏若初吃得味如嚼蜡，苏若初的心乱糟糟的。所性惠冰没有继续追问苏若初，苏若初害怕惠冰察觉到什么，就一个劲地跟惠冰聊最近的八卦。

　　整个下午苏若初都很心不在焉，苏若初勉勉强强地听着老师讲课，看见数学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但是脑子就是拼接起知识的精神回路。

　　回到家之后，苏若初快速地吃了个饭就回到房间锁了门，拿出了本子和笔。

　　苏若初在本子上写下了叶时节和惠冰的名字。原本方方正正的字迹此刻也难掩慌乱，留给苏若初的时间不多，但是苏若初要做的决定重大。

　　苏若初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浏览着，密密麻麻地字迹记录了少女的心事和快乐。

　　过了很久，苏若初在惠冰这一栏写下了惠冰对自己的好，两人无法替代的记忆：

　　2017.9.1，我初次见到惠冰，惠冰长得高高瘦瘦的，172cm,我当时就觉得这绝对是个御姐，我很喜欢惠冰老是拿着镜子臭美的样子，很可爱。

　　10.22，学校举办运动会，我知道我和惠冰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在后面的时间里，我们玩得越来越好。运动会惠冰还翻墙带我出去吃饭了，是天启广场的金汤酸菜鱼，冰冰真的很会选，我很喜欢。

　　11.9，我没带英语书，被那个灭绝师太抓住了，灭绝师太真的很绝，所以我被要求去罚站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出门后，惠冰后脚也跟了出来。

　　惠冰不仅出来了，还带了一大包糖，那节英语课是甜味的，真的很感动，水果糖也真的很好吃。

　　12.22，下雪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下雪得这么早，但是惠冰很喜欢，她说这样就可以堆雪人啦。

　　好吧，那我也去喜欢吧。因为和惠冰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又开心的。

　　12.24，今天是周日，不用上学，但是惠冰还是冒着寒风给我带来了很美味可口的苹果，我很喜欢这天，苹果又甜又苦涩，冰冰真的很好。

　　2018.1.15，学校真的很让人头大，为什么要补习，不过在学校的日子里，有着惠冰的陪伴，好像也没有那么艰难了。

　　但是惠冰一直在骂骂咧咧的，惠冰很讨厌学校这样的补习，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

　　有时候惠冰会带手机来学校，这样的时候，我们中午不会回家吃饭，我们会在学校偷偷地点外卖，然后拿着手机追剧，窗外是寒冷呼啸的冷风，教室里是我和惠冰一起在偷偷地吃着麻辣烫。

　　很幸福。

　　2.6学校补习结束了，分别时我有点伤心，冰冰看着我难受的脸，跨过了一整个人群，艰难地挤了过来，捏了捏我的脸。

　　“不要这么傻，放假了开心点。”

　　冰冰一直在开导我。

　　好吧，那就开心点。

　　2.9，过小年了，冰冰给我发了短信祝我小年快乐。

　　冰冰，你也是，小年快乐。

　　……

　　4.18，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有点焦虑，物理又没有考好，班主任特意找我去了办公室谈心，我更加难受了，冰冰直接待我翘了一节课，冰冰找到了学校花园的一小块偏僻处，给我喝了她的独家秘方：冰镇的养乐多和绿茶的结合体。

　　很好喝，心情也好了很多。

　　4.22，四月是什么倒霉日吗？我烂嘴了，吃饭真难受，冰冰说那就一起吃拉面。

　　我们俩吃了接近一个月的拉面，我感觉我都快变成拉面了。

　　但是冰冰还是笑嘻嘻的，真是个傻瓜啊。

　　6.2，拍毕业照了，冰冰看着我因为学习而面色苍白的脸，自己手动帮我画起了精致的小妆妆。

　　冰冰的手贴着我的脸，凉凉的，我很喜欢。

　　毕业照上的我不用想就肯定很漂亮，冰冰也是。

　　6.20，要中考了，冰冰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拥抱，冰冰揉了揉我的肩膀，希望我能安心考试，我回抱了冰冰，希望她也是。

　　……

　　苏若初还没有翻完，就了然了心中的选择。

　　苏若初很感谢惠冰，让她的初中还能搭上一个末班车，感受一场青春的疯狂。

　　苏若初以前也有朋友，但是没有惠冰这么热烈，对苏若初这么好。

　　惠冰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苏若初的世界，从看见惠冰的第一眼开始，苏若初就很喜欢这个女生。

　　苏若初平平无奇的青春因为有惠冰的存在而更加绚烂。

　　在苏若初的心里，惠冰真的很重要。

　　苏若初叹了一口气，把叶时节的名字从本子上划掉，然后把有关叶时节的那半边纸撕了下来，揉成一个团，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里。

　　苏若初做完这一切之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的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除了心里的那一抹酸涩，但是苏若初尽量地让自己不去感受，忽略掉这一切。

　　为什么非得是叶时节呢？

　　苏若初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也要喜欢上叶时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