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后我靠万能小卖部重回神位》黑虎虾味的麦旋风

9、第 9 章

　　提到傻子家时，陈母脸上出现的向往神情，让许嘉树很厌恶。

　　傻子家在村里算不错，愿意拿20万出来做聘礼。陈父陈母怕鸡飞蛋打，要亲自把她抓回家，没想到被她逃走了。

　　但傻子爸妈认准了许嘉树，不愿意换人，承诺三年内许嘉树能回来的话，婚约照旧。

　　就在今年四月底，陈贱和家里闹不和，跑到c市投奔朋友。没想到五一出门闲逛时，在一家烘焙用品批发店门口看见她。

　　正好遇上红灯，等他穿过马路，许嘉树就不见了。

　　陈贱有点小聪明，知道直接问肯定会被店主防备。于是假装是个要开甜品店的新手，想咨询一些开店的问题，和店主聊着聊着又假装不经意地提到许嘉树。

　　老板没设防，说她在一个镇上开了一家店，叫橘颂，生意很不错，这个月又跟他下订单了，还买了些新东西回去试。

　　恰巧，小镇上的女初中生拍过橘颂，发到了社交平台上，陈贱随手一搜，就找到了帖子，下面还带了定位。

　　虽然照片上的侧脸很模糊，但陈母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她，并说了一句许嘉树当场笑喷的话，哪有当妈的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陈父陈母马上就要来抓人，但陈贱说他可能被许嘉树看见了，如果她躲起来暗中观察，马上赶过去会扑个空。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他们俩过去，那许嘉树就是滑不溜秋的泥鳅，轻松就能逃掉。

　　不如再等几天，等她放松警惕，再带上一二十个人去，不怕抓不住她。

　　陈父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决定重金买帮手，让陈贱找他的朋友来，又叫上一群亲戚，特意等到9号这天，浩浩荡荡地从d市开车过来。

　　本来晚上七点就到了，但橘颂开在商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如果突然过去，很容易让她趁乱逃脱。

　　所以他们就在车里等，一直等到九点，许嘉树从橘颂走过来，自投罗网。

　　说到这里，许嘉树简直要拍手叫好了，一群脑平面光滑的人竟然还能设局。

　　陈母有些讪讪地看着她，“盼娣……”

　　许嘉树自嘲地笑了笑，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我不是盼娣，我叫许嘉树。”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许嘉树趁陈母去上厕所，站在走廊用陈父的手机打电话报警，理由是□□和吸毒。

　　然后她找借口说要站在外面透透气，陈母想反正门是开着的，人就在视线内，也没管她。

　　他们住在四层的第一间，从电梯出来还要往左拐，许嘉树站的位置很巧妙，她能看清来人，但电梯的人很难发现她。

　　终于，电梯开始向上爬，停在了四楼。门缓缓打开，第一个人的脸只露出中间的部分，眉头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她认识，是派出所的民警。

　　许嘉树立马转身狂奔，幸好走廊是回廊式而不是直通通的，不然就她的速度，一定会被民警看见。

　　陈母见她突然没了，心里一惊，急急跑到门口张望，哪还有许嘉树的踪影。
　　她气得正要大骂，突然面前站着两个人说，有人举报这层楼聚众□□和赌博。
　　陈母整个人都懵了。

　　许嘉树一路狂奔到橘颂，这家店是她的心血，她一定要回来拿走重要证件。否则，这群人渣可能会破罐子破摔，大半夜砸锁进来。

　　班车是坐不了了，他们人多，一定会在国道入口安排人堵她。其他地方也不安全，镇子就这么大，只要他们一点点搜，迟早会找到她。

　　绝望中的许嘉树，看见踩着自行车呼啸而过的学生，想到了学校。

　　在许嘉树的心里，真要论朋友的话，白水初中的保安老高可能是唯一一个。
　　老高疼孙女，时不时就会带孙女来她店里买甜品，时间久了就熟了。

　　他又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老头，说不定愿意让她在保安室里躲一会。
　　起码学校，他们是肯定进不去的。

　　“可是没想到，中午老高他儿子来给他送饭时，就说那群人已经满大街找我了。老高担心我，就让我继续躲着，再想想办法，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林檎想起了那张狗爬字大红纸，一问，果然许嘉树是不知情的。

　　“哼，他们打的好算盘。我本来就不是本地人，只要通知这么写了，后面他们随便找个人来，就能替我关门转让。”许嘉树气得浑身发抖，他们就是这么想毁了她，把她的心血当垃圾一样随意丢弃。

　　说完她又看了眼林檎，语气里带着歉疚和谢意，“我本来不想拖累别人的。老高他和他儿子儿媳住，和我不熟，也没义务惹麻烦帮我。”

　　许嘉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林檎知道，她是想说，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也不会来麻烦一群小孩，甚至是一个陌生人。

　　这让林檎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实情况，一方面怕说了会失去她的信任，另一方面又怕她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纠结了一会儿，林檎站起身，伸手拉了许嘉树一把，两人并排走了几步。

　　“其实，我是昨天才来这的，吴奶奶见我无处可去，就好心带我回家”，林檎观察了几秒，确定她只是有些吃惊，放下心来。

　　“但既然那几个小子信任我，我这个当老大的就得做到。再说了，结善因得善果，你本来就是一个值得别人帮助的人。”

　　许嘉树前21年都活在家庭的否定中，听到这句话，心上有种滚烫的感觉，原本看着林檎的脸又偏过去，假装无事地碰了碰眼角。

　　“我们现在需要吴奶奶帮忙，你愿意相信她吗？”

　　许嘉树想，她今天迈出第一步，坐上了那辆车，又迈出了第二步，把秘密告诉了林檎，迈出第三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愿意把她拉出泥潭，她也应该回以坦诚和信任。

　　许嘉树点点头，握住林檎向她伸出的手。

　　“伸手！”吴玉芬朝吴老头白了一眼。

　　吴老头笑嘻嘻地接过酒瓶，倒了一杯，美滋滋地小口抿起来，躺椅一前一后摇晃着，惬意的很。

　　吴玉芬看不惯他喝酒，又听不得他一晚上都在长吁短叹，只好约法三章，只能喝一小杯白酒。

　　今晚月色很好，他俩就着月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正说到晚上吴爱宝打来的视频电话，吴玉芬就看到院子外的林檎。

　　她用胳膊捅了捅吴老头，“小檎回来了，去给她搬把椅子”，又向林檎挥挥手。

　　吴老头才刚搬到屋门口，发现原来她后面还跟着个女孩，只是正好被院墙挡着了，又折回屋里。

　　吴玉芬眼尖，还没等她们走到面前，就认出了许嘉树。
　　“昨天多谢你的推荐，就那马什么龙的，灵均娘娘很喜欢，以后还要多拜托你。”

　　被cue到的正主表示，不，我没说过。

　　许嘉树笑着摆摆手，又有些难受，她喜欢看到顾客满意的样子，但是想到橘颂可能开不下去了，有些控制不住难受的情绪，声音里是微不可查的哽咽。
　　“奶奶，橘颂暂时停业，十五那天别跑空啦。”

　　吴玉芬有些惊讶，摸不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怕贸贸然问了尴尬，就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林檎。

　　林檎简要地说了许嘉树的困境，中途吴老头多次气得爆粗口，都被吴玉芬瞪回去，不让他打断。

　　“所以奶奶，我们是想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嘉树找个地方住，本来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的，但是事发突然……”
　　林檎心底发虚，她知道这两口子不会这么想，但她都觉得自己尽逮着老好人薅。

　　吴老头一直偷瞄吴玉芬，见她没有要制止的意图，脱口而出，“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多危险。这一大栋楼就我们仨住，也住不过来，就住家里。”

　　“老头子说的对”，吴玉芬点点头，作为八卦中心站的一员，她想得更全面。
　　“也不能被村里人知道嘉树在这，万一有人跑镇上去说，会被那群杀千刀的听去。”

　　老两口又激昂地骂起了人。
　　他们一把年纪，见得比吴爱宝多，知道世上多的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吸女儿的血，顺带把聘礼都拿走，还美名其曰，“我供她读书花了那么多钱，不能直接送给别人家吧”。

　　可是再毒都没有陈父陈母毒，按吴老头的话讲，“村里卖小狗的，都要挑挑狗主人，怕被买了去当狗肉储备粮”。
　　好好的女儿就连小狗都不如，管那是什么火坑，有钱就行。

　　“嘉树嘉树，你的名字这么好听，是自己改的吗？”吴玉芬可不信这样好的名字，他们舍得给女儿。

　　许嘉树点点头，“许是我外婆的姓，也只有她对我好过，可是外婆在我六岁时就生病走了。现在想想，还不如和我四妹一样，送了人呢。”

　　她的脸上是笑着的，声音里却是有种勉强的洒脱，“我想通啦，碰上他们算我倒霉。”

　　吴玉芬更心疼眼前这个比吴爱宝还小几岁的女孩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苦尽甘来，以后都是好日子等着你呢。奶奶这么大岁数见得多了，那家人会遭报应的。外面那群人也莫怕，我们小檎本事可大了。”

　　说到这个，吴老头才想起一直忘了的事，“小檎，晚上爱宝打来视频说，后天要带朋友回家感谢你，这会还在等你消息嘞。”

　　林檎才拿到手机两天，还不习惯耳边时不时有个短促的声音响起，就开了静音。
　　从口袋掏出来一看，翠微山防卫队又是99+条未读。

　　她随手滑了滑，都在讨论许嘉树的事，还疯狂@她。
　　林檎只当没看见，退出界面点开吴爱宝的头像，刚打了四个字“解决了吗”发过去，吴爱宝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视频里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应该是吴爱宝的好友兼室友阮诗韵。
　　人如其名，看起来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仅限于没说话的时候。

　　下一秒，看到林檎的阮诗韵在镜头里激动地直挥手，“世外高人，大佬大佬快看看我，我好了没？”

　　杯弓蛇影，她这次吓惨了，鬼上身这三个字不敢提，就简单糊弄一下，能听懂就行。

　　这下林檎有些坐不住了，灵均娘娘的称呼很正常，可是“世外高人”这四个字，有种说不清的羞耻感，她甚至能感觉到其他三个人灼热的视线。

　　那头阮诗韵以为网卡了，又“高人，大佬”叫了两声。
　　林檎忙起身，向外快走了几步，才举起手机，对准自己。

　　这时阮诗韵的脸已经退到了镜头外，正和吴爱宝讨论怎么信号这么差，卡住了。
　　回头再看一眼手机，林檎的脸就出现了。

　　她一脸崇敬地看着林檎，“大佬，那符……还能给我几张吗？我付钱买，不够的话能分期不？”

　　她俩在等林檎回消息时，出于好奇还上网搜了搜，想知道是什么符这么牛逼。
　　搜着搜着就看到有人科普，称画符会消耗大量精力，一次不可求多，否则睡三天都补不回来。

　　所以虽然听说林檎几笔就画成了一张符，但阮诗韵不好意思再白拿，就想付钱预订几个保平安。

　　林檎倒是不以为然，几张符而已，又多嘱咐了几句，“本来鬼屋这些地方阴气就比较重，可能你最近的运势比较低，大半夜走那样的夜路，更容易遇上，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不用太害怕。”

　　说着说着，她突然心里一动，正发愁怎么解决那群人渣呢，这不就是现成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