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女配她脚踩剧情头顶弹幕》虞兮之

19、江澄舟就是个木头

　　江澄舟视线落在明月倒映着宛如月牙轮廓的湖面，一阵凉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亦是在他内心深处划过痕迹，良久，久到聂冥戈已经走出几步，又听到身后传来极浅的声音。

　　“或许。”江澄舟察觉到自己一时竟也猜不透小师妹的想法，呼吸乱了几分，最近几日她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还有那晚呓语，到底为何意？小师妹真的不会发现吗？

　　昨夜下了大雨，黎粟特意起了个大早，像是要确定什么，随意收拾了一番出了房门。

　　“宿主，到底发生什么了？”小八从昨晚一直好奇到现在，好在它也不需要睡眠。

　　黎粟未语加快步伐，一切还都是她自己的猜测罢了。

　　【江澄舟真的是师兄劳模啊】

　　【我也是说，但凡黎粟身体好了，江澄舟哪里还用得着下厨房，偏偏江澄舟亲自下厨就算了，他一个金丹期居然也没有辟谷，纯纯就是为了黎粟，说出去谁信啊】

　　【江师兄我说你别太宠你小师妹，能不能看看我！】

　　【江师兄远看不似人间烟火，近看家夫如此贤惠，简直心满意足好吧】

　　黎粟越看弹幕秀眉都快皱在一起了，待走近厨房看清忙碌的身影，脸上担忧隐隐不见，眉宇舒展，嘴角恰到好处上扬，果然如此。

　　江澄舟转身，含笑向她走近，“小师妹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似是察觉她情绪不对，伸手在她头顶轻轻抚摸，试图安慰，“怎么了，饿了？你先吃点薄饼垫垫肚子可好？”

　　黎粟吸吸鼻子，作乖巧状应下。

　　得到回应，江澄舟虚虚牵过她坐下，又将冒着热气的薄饼推至她面前，示意她先吃，自己去简单收个尾就可以吃饭了。

　　黎粟没有动薄饼，视线跟随着他移动，渐渐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之上，眼前渐渐明亮起来。

　　小八还未出声，就听宿主问它，“小八，你看眼前这人是我师兄吗？”

　　小八当即定睛一看，“是…，不是，这这这，江澄舟现在分明是个木偶人啊，宿主，你一早就知道？那真正的江澄舟呢？”它心中现下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觉得太过突然，万万不曾想事情发展到这样。

　　“我若是没有猜错，师兄可能替我和父亲去寻最后一味主药了。”黎粟情绪激动之外，掺杂着几许复杂，说不清是对治疗天疾的希望寄托在师兄身上，还是对师兄他这个人。

　　父亲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自己病弱不堪，白槿，季梧清实力中上，最合适的人选如此也就只有师兄一人。

　　师兄是当真走了。若不是昨日她察觉到不对劲，在师兄手腕处故意留下痕迹，怕是师兄离开许久自己可能也不会知道。

　　“宿主，你别担心，江澄舟回来之前，你就好好修养，到时解除天疾轻轻松松。”小八活泼可爱的样子带动着黎粟沉闷的情绪消散。

　　宿主一会开心一会难过的，多半是受到做的那些梦的影响了，感觉宿主精神都要分裂了。小八望见从厨房过来的人影，又看向宿主，心中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怎么感觉江澄舟周身气质比往日还要温柔还要难以琢磨？】

　　【同感！姐妹，我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江澄舟不对劲】

　　【我也觉得怪怪的】

　　【眼前的江澄舟看起来不说满心满眼都是黎粟，但对她也是真情实感，现下却有种没有直达心中的感觉，和之前相比，实在奇怪】

　　【对对对，姐妹，就是你这个意思】

　　【+1】

　　黎粟代入弹幕的猜想注视着餐桌对面的少年，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无论是真人还是木偶，师兄对她的关心更多的是一种对她的义务。

　　黎粟胡思乱想，怎么用的早饭都不知道，直到吃到反胃才惊觉饱腹感都快抵到嗓子眼，回房洗漱一番，独自一人唤了仙鹤飞往望极峰。没有注意到紧跟在身后担忧的身影。

　　小八一时不知道宿主想什么，也就没有说。

　　弹幕此刻好奇她要去干什么，只一小部分发现了那道身影，发在弹幕上，只是被黎粟忽略了。

　　望极峰殿内。

　　“父亲，师兄他……”黎粟这才发现自己连问什么都不知道，师兄离开宗门，去往艰险之地，经历未知的危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心底那一点兴奋高兴的心情在这一刻终究还是被担忧包围。

　　黎掌门气色好了许多，将她唤道身前，见她如此憔悴，心下明了，语气轻柔，“粟粟，你师兄心意已决，连我这个师尊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再此，我已将数十来件仙品法器丹药阵法之类交予他，我相信澄舟，粟粟，你也要相信他。”

　　这十六年来，粟粟除了他，最依赖的就是澄舟，有些时候比他这个父亲还要更注意关心粟粟，澄舟此番离开匆忙，也难怪粟粟这么快就发现了。

　　【什么，江澄舟走了？】

　　【我没听错吧，那早上那个人是谁？】

　　【黎粟不去就算了，为什么黎掌门也不去？还有黎粟那是什么表情，感觉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师兄】

　　【黎掌门还是不受了伤，不是说了一年之后去，肯定是江澄舟得知了线索等不及了，才决定当即出发】

　　【黎掌门和黎粟为什么都来这么折磨江澄舟】

　　黎粟眸光闪动，“父亲，师兄做的木偶人可会对他有所影响？”若是会损耗师兄一丝一毫灵力，那她便请父亲出手帮忙，不愿再让师兄劳神费力。

　　“大可放心，但凡会影响到他，我这个当师尊的第一个不答应。

　　说是分身，其实是澄舟离开之前，早已用自身灵力灌输出来的木偶，少说也有五年，这孩子怕是一直在做准备，而且木偶带有些他的意识。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时常移动，总归木偶存储的灵力有限。”黎掌门话落，眉宇一凝，灵力向紧闭的殿门涌去，霎时殿门打开，灵力虽强，可出手之时并无杀意，显然是清楚殿外是何人。

　　只见门外之人未移动一分，白衣飘诀。

　　黎粟看清门口的身影，微微诧异，“师兄？”

　　“嗯，师妹，澄舟见过师尊。”江澄舟脸色温和，举止有礼，干净的嗓音温柔细腻。

　　“澄舟，你是来找粟粟的吧，快把你小师妹带回去，盯着她修炼，不可偷懒。”黎掌门眼角含笑，佯装厉色嘱咐。

　　粟粟身体虽弱，可在修炼上丝毫不逊色澄舟，且不想平常病体那般不能修炼，反而加强修炼后，对身体效果有细微的变化，只可惜效果微乎其微，若是此番澄舟能找到火凰神翎……

　　“是。”江澄舟温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父亲，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黎粟暗示道，对上他的目光一同出了殿门。

　　【木偶，我说呢，木偶本就没有心，所以哪来的真心实意】

　　【可是这木偶也太上心了吧，可是从黎粟一出门就跟着了，要不是黎掌门开了殿门也不知道要打算站多久】

　　黎粟大惊，“师兄，你从我出了院子就跟着我了？”

　　“嗯，我怕你有什么不测，见你只是来找师尊，正打算晚些再来接你回去，不想…。”江澄舟后面话未尽全，两人心知肚明，江澄舟清楚自己根本不会回去，黎粟了解清楚师兄做事风格，大抵是她待多久，师兄就在这儿守多久。

　　江澄舟本要御剑带她回云中院，瞧见两只仙鹤盘旋在空中，不解的目光看向她。

　　“师兄，我想乘仙鹤。”黎粟边说边坐上仙鹤到了空中，尽量不去看那把熟悉的剑鞘，探头去寻他，却见师兄御剑守在自己身前，抵挡袭来的风。

　　“走吧。”江澄舟轻声道。

　　黎粟俯身抱住仙鹤，只觉师兄做的这个木偶真的太逼真了，这样御剑不会消耗灵气吗？心下有些担心，便催促仙鹤绕过去好飞的快些，下一瞬，师兄眉宇轻皱挡在前方，“慢些，小心风大。”

　　黎粟只好作罢，熟悉的面孔和气息，都好像是师兄没有离开过，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安慰她。

　　“宿主，你看弹幕疯了。”小八抱着吃瓜的心，浅浅逗一下宿主。

　　黎粟用余光瞥见弹幕，每看一条，面色苍白几分。

　　【哇哇哇，江澄舟你还真的是木头，上次还抱黎粟来着，这次变成了木头，就不知道怎么抱人了？】

　　【抱什么抱，上次被黎粟占了便宜，这次干嘛，还想占？】

　　【没人发现刚才黎掌门打开殿门的一瞬，江澄舟第一眼看的谁吗？】

　　【总共就两人，不是黎粟就是黎掌门】

　　【我知道我知道，是黎粟！】

　　【江澄舟看黎粟怎么了，这又不能代表什么】

　　【赞同】

　　小八不服，“宿主，我看江澄舟他现在就是个木头，对你也很上心。”

　　黎粟脑中闪过父亲说的话，“小八，父亲方才说，师兄他从五年前就开始用灵力浇灌这具躯壳。”师兄难道五年前就有了打算？可她做的梦中未曾提过。

　　“是的，宿主，五年前黎掌门离开宗门那时候，江澄舟当时就想替黎掌门前去的，只是那时候黎掌门借口说他还小，对外界事物没有经验，婉拒了他的请求。”小八如实回答。

　　黎粟感受风吹过脸颊，五年前，师兄十五岁，她那时十一岁，身体还不像现在这样虚弱，当时父亲离开，自己躲着屋内了哭了好几日，谁也不见，饭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