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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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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晞就用清水简单冲了下,凉意漫上来,反而没那么疼。她拿纸张了张,直到血水不再渗出来,才回了教室。
晚上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了老头的声音。乐晞站在后门那儿,一时没了办法。
杨老头说过,上他的课,迟到了就别来了。
最后一排的位置空荡荡,时洄确实没来,但她不一样,她是想上这堂课的。
后排有走神的注意到她,多看了两眼。
杨老头正背对着在黑板上写字,突然悠悠地开口,“不想听就出去,让想听的人进来。”
乐晞的睫毛颤了下,心里涌起来一股暖意,静静地坐回了位置。
所幸,她的物理书是摊在桌子上的,拿起笔,就可以听,不用再惹眼地蹲下来找书。
写完牛顿第二定律的公式,杨第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掠过去,找了个正点得醉生梦死的,起来给大家读例题。
这节课对乐晞来说,格外顺利。
杨第左脚刚踏出去,韩今乐就急忙忙地冲过来,看那个样子,这节课大概率也没听。
她摊开手心,是两个印着草莓熊的创口贴,她将乐晞的手抬起来,很细致地,只是捏着手指。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那一刻,还是没忍住,韩今乐压着哭腔,“是不是很疼啊。”
“不会啊。”乐晞的眼睛亮亮的,故作轻松地回她。
她没骗人,是真的感觉不到,可能痛到麻木了。
她要是闹一闹还好,偏偏这个时候还在故作坚强。韩今乐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世道。
她拆了一个创口贴,对着伤口,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周围的光突然变暗了一瞬,快到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乐晞下意识地朝着黑影看,与那道黑漆漆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今天穿了校服,袖口挽了一截,露出劲瘦的小臂,随手拾起保温杯。目光还是在这么停了一瞬,不经意地问,“怎么弄的?”
韩今乐成功被吓了一大跳,他还在时洄的位置上坐着,没想到主人就在她身后。
她脸色发白地站起来,小嘴倒是没忘了告状,“还不是……”
后半截话没说出来,乐晞反握住她的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男生脸上没任何表情,慢悠悠收回了视线,像往常那样出了教室,一言未发。
乐晞的视线垂下去,刚才都没想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想哭了。
韩今乐见他走了,又一屁股坐回去,她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时洄呢,他一般都会帮我们班的同学出头的。”
乐晞闷闷的,不说话,她才不想当一般,更害怕自己是二般。
“其实也没关系,等我多吃一点饭,就把他们套上麻袋打一顿。”韩今乐将第二个创可贴贴回去,郑重其事地说道。
乐晞见她认真的样子,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韩今乐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她觉得,美女就应该多笑一笑,乐晞更应该多笑一笑。
学校门口,酒吧最中央的卡座。
时洄任由自己陷进沙发的柔软里,蓝白校服与暧昧缱绻的环境格格不入。右手拎着纯黑保温杯,侧脸立体俊挺,桀骜的眉眼陷进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男生气质太卓越了,那身校服的装扮并不惹眼,可他往那一坐,你也就只能看见他。
几个男生在这边讨论,“洄哥这是什么装扮,又正又痞的我都要爱上了。”
旁边有人端起红酒杯灌了一口,还是没学到那股漫不经心的精髓,闷闷不乐,“情伤?”
“真的假的,你问问去。”
“操,我他妈不要命了!”
话没说完,就“哎哟”一声,一个没碎的酒瓶从他头上滑过去,“聊啥呢?”
三分钟后,林超凡小心翼翼朝那边看了一眼。下一秒,他屏住呼吸,偷看被抓了个正着。
时洄懒懒抬了下眼皮,昏暗的灯光下,帅得惊心动魄。
林超凡读懂了,殷勤地坐过去,“怎么了,洄哥?”
时洄发烧没好,陷在沙发里睡了一脚,现在嗓音掺了丝刚睡醒的哑,“学校今天出什么事了?”
林超凡下意识想说不知道啊,可时洄问了,就是有。他麻利地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敲了几下,邀功似的看向时洄。
他的消息,向来很快。
手机没几分钟便响了几声,微弱的光亮在黑暗的环境中太过刺眼。林超凡眨巴了几下眼睛勉强适应,很快,嘴角的笑容彻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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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乐晞刚到教室,就听说了一个大消息,高二的教导主任换人了。董斌的时代彻底过去,新来的教导主任,叫赵彩虹,是从公立学校过来的,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赵彩虹这个名字可不太好记,大家十分高效地给她起了个新名字,叫红太狼。
赵主任很快点了她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取消眼保健操。
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很快广播站又传来冰冷的女声,“……改为午间操,全体学生,五分钟后在操场集合。”
韩今乐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得知了这个噩耗,她转过来愤愤不平,“我们都十七岁了,怎么能让十七岁的学生跑步呢,跑步对膝盖不好啊,以后八十岁了关节痛怎么半?”
乐晞将笔抵在右边的脸颊,眼睛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她数学题解了一半,其实根本没注意广播刚才说了什么。
很快反应过来,她及时给出反馈,“你说得对,学校这事做的太不人道了。”
韩今乐满意地点点头,将下巴耷在桌子上,“我不想去,我肚子疼,我跑不动。”
说完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乐晞没问她“可不可以坚持”这种鬼话,两人都心知肚明,韩今乐就是不想去。
她直接给了终极方案,“那你先去厕所,等我们下去了再出来,班长肯定不会在说什么。”
“好主意,”韩今乐眼睛亮了,“没关系的,时洄不是也不在吗,就算是对抓到了,我也有个伴。”
时洄上午的两节课也不在,乐晞看了眼左边空荡荡的桌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洄同学确实没来上课,万众瞩目的主席台上,乌泱泱站了一排人。
首当其冲,便是惹眼的时洄。泛白的阳光射到干净的校服上,有些反光。
新来的赵主任拿着话筒站在最前排,一身肃杀之气。乱哄哄的人群很快被整理完毕,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赵彩虹清了清嗓子,开始进行她抑扬顿挫的就职演讲。
她的威慑力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这个时间后,人堆里便开始传出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乐晞不敢左右看,安安静静地匿在人堆里,直到“时洄”两个字霸道地闯进耳朵里,乌黑的长睫毛不受控颤了下。
“你觉不觉得,时洄真的很得天独厚?”
旁边女生雀跃地回,“你也觉得他特别帅吧,我都看他半天了!”
“就是这老太婆也太狠了吧,不就迟个到吗,非得把人抓上去,下回抓到我们身上怎么办?”
“这个项目能不能出个时洄限定啊,以后上面只站他一个人就行了,别的我也不稀得看。”
“笑死。”
主席台有遮阳屏,唯有一束阳光,从镶嵌校徽的缝隙中溜进去,正巧不巧地打在男生高挺的鼻梁上,睫毛微微耷下来,在阳光下泛棕,平添了几分吊儿郎当的野性。
乐晞的目光定格住。
赵彩虹的声音顿住,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话筒刺啦响了一声后,“那个女生……”
乐晞的心一滞,迅速收回眼,凉风卷过鬓角的碎发,挠得脸颊痒。
“高二九班第六排那个女生,站上来。”
乐晞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被惊了的心跳慢慢平复。
众人目送那女生上去,低着头,一路无言地走到了最后个位置,站在了时洄的旁边。
紧张死了,丢人死了。
那个女生一定那么想。
可是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了时洄的旁边,这个距离,一定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的少年感。
乐晞代入自己,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开心吗?
女孩想得太过入神,头习惯性地向左边歪了一个弧度,柔顺的黑发垂在一侧的肩上,乖得人畜无害。
还是算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时洄站的久了,思考要不要直接走下去,目光扫了一圈后,眸间溢出些笑意,缓缓地,向右侧歪了歪头。
乐晞意识到什么后,头刷的摆正,脸颊的温度飞速上升,连带着耳垂都在发烫。
心跳猛烈地,都快跳出来了。
乐晞昏了头,荒唐地想,其实站在他旁边,也不是不行。
乐晞是个怂包,到结束,都没好意思再抬头。
课间操结束,主席台那边宣布,“高一十班,高二三班,八班留下来,剩下的班级有序离场。”
不知道赵彩虹要干嘛,但韩今乐还在教室里,任何一丁点的变故都不是好事。
他们班离主席台最近,赵彩虹训完那几个人,就让各自归了队。
乐晞是插班生,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很快身后又站了几个人,林超凡在身后吐槽,“这老太婆真他妈狠,腿都站软了。”
“你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