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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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久等了！这边刚刚结束吧，咱们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开始？”
这场闹剧一样的采访才落幕不久，隋玉就挎着包着急忙慌地推门而入。他的功底和阿卢比起来稍显青涩，猝不及防被调过来负责虞与幸这尊大佛，心下忐忑得很。
好在沈凄再也无法容忍和虞与幸共处一室，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规则地位，斩钉截铁地道：“我现在就开始，走吧。”
见他起身，隋玉和小助理也就顺势领他进了化妆间准备。
主持人注意到虞与幸并不愉悦的脸色，又赶紧把隋玉拽回来：“哎呀，虞老师感觉怎么样？我们备了点心茶饮，您看要是累的话就在这歇一会，先听小隋给您讲讲造型设计？”
隋玉恍然大悟，连声附和“对对对”。
虞与幸慢悠悠地起身：“不必了，听沈老师的，现在开始吧。”
“沈老师的皮肤状态真不错呀！”
给沈凄上妆的造型师非常热情，从进门开始就没断过话头，明明打底的时候已经夸过一轮沈凄的皮肤，到了手绘环节，又忍不住提起。
“之前可不是这样，多亏陆导督促才养好的。”
沈凄的底子不差，但曾经为了凑钱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更遑论保养皮肤，一到秋冬，干燥皲裂都是常态，平时也是面色灰沉，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晕厥过去。进了娱乐圈后虽然逐渐好转，但沈凄本人不在意，顶多算看得过去。
直到去年接下了一个公子哥的角色，陆导对细节的要求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签完合同当天直接大手一挥，派了个美容师一天二十四小时全方位跟随护理，力求让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达到“肤若凝脂”的效果，这才养出了今天的状态。
沈凄笑着开了个玩笑：“万幸读书的时候没留下痘印，要不然陆导肯定连戏都不让我试。”
“虞老师OK了，沈老师这边怎么样？”
正说着，隔间外有人敲门询问进度，造型师回了句“马上”，加快手上的动作。
即便如此，她也没停下嘴：“说来也奇怪，这套妆造本来要给虞老师，手绘图案都是精心设计了一天一夜的，没想到最后一天被虞老师pass了。”
她也不是抱怨，不过这话要是落在有心人耳朵里，恐怕有的是文章可以做，于是沈凄只打了个官腔：“虞老师的团队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造型师随口一说，也没过多纠结，利落地收尾。在沈凄道谢离去之前，她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沈老师，你人真好！”
人好吗？不，那是因为他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嚣张，没有底气“有个性”，所谓的礼貌周到，都是装给外人看的。阴郁，自卑，固执，这才是他，就像石缝里悄然滋生的青苔。
沈凄出来的时候，虞与幸正歪在沙发上刷手机，白色的长发中夹杂着根根黑羽，眼影是明媚鲜艳的橘黄色，摇曳的长袍同样是由一片一片的羽毛织成，像某种优雅但迅猛的禽鸟。
捕食者听到动静，立刻锁定了自己的猎物：“沈老师，漂亮~”
沈凄没搭理他，快步走向摄影棚，可经过镜子时还是不自主地瞥了一眼自己。
他的整体配色是粉白，从头到尾都泛着金属光泽，脸颊、锁骨、手臂处都画上了鳞片，眼尾上挑，加上红色的竖瞳，活脱脱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周边工作人员零零散散的聊天中，“蛇鹫”两个关键字被沈凄捕捉到，想必就是虞与幸的造型灵感。顾名思义，就是蛇天生的克星。
跟他们两个还真贴切。
“这个角度非常好！两位老师再靠近一点，再靠近，诶对对对。虞老师您的右手再上去一点点，诶对，保持一下哦！”
隋玉胜在有灵气有想法，他在路上恶补过原有方案，早就有了自己计划的雏形，等看过两个主角上身的效果，更是文思泉涌，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但沈凄是激动不了一点，此时此刻，他正斜靠在枯树底下，虞与幸俯视着他，一手扶地，一手轻轻掐住他的脖颈，完全将沈凄笼罩在阴影之中。
脆弱的咽喉被另一个人包裹，沈凄本能地感到不适，更别提这个人还是虞与幸，光是这个相贴的距离就已经让他想要逃窜了。身下是杂草丛，沈凄估计这个高度能够遮住他的下半身，便不着痕迹地将腿微微挪动，远离虞与幸。
隋玉的确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可虞与幸尽收眼底，搭在沈凄脖子上的手不禁用力几分。
虞与幸低声道：“怎么，沈老师能和叶什么玩意卿卿我我，到我这就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沈凄只觉得他不可理喻：“虞与幸，不要太过分，不管是谁我都受不了。”
“是么？我怎么记得沈老师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难道说，是沈老师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了？”
这话带着潮湿的水汽，把沈凄钉死在那个下着雨的傍晚，颈间的束缚感似乎越来越强，勒得他就要窒息。
他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沈凄的胸口被什么烧得发疼，眼眶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感，忍不住一把拽下虞与幸的衣领，恨恨咬住他的颈侧。
“虞老师！”
周围人见状立刻冲过去将两人拉开，不过虞与幸毫发无伤，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牙印。
“让开！”
虞与幸摸了摸被咬过的地方，挥退旁边的人，再次上前把目光凶狠的沈凄摁倒在地，一手撑住他的心口，另一手的虎口强硬地怼在沈凄唇边，抵住他紧闭的牙齿。
他说：“咬啊，用力咬啊！”
沈凄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地板，动弹不得，他死死盯住虞与幸，咬紧牙关，胡乱地推搡几下，像是在跟谁抗争。
“沈凄，你为什么会是个，连愤怒都不敢向当事人表达的懦夫呢。”
虞与幸松开了手。
这是沈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视虞与幸，他才发现，虞与幸看他的眼神居然如此复杂，底下燃着压抑的火焰。
就跟他看虞与幸的眼神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