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清除计划》西班牙的荷包蛋

9、再见赵磊，再见小苒

　　那天以后，小苒好像变了一个人。
　　每天回家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奢侈品衣服、包包和诸多大牌化妆品、保养品。
　　小苒不再自信，陷入了容貌焦虑。
　　但以一个研三学生的补助来说，根本负担不起这么昂贵的消息。
　　我悄悄查了小苒的银行账户，果然她已经背上了巨额的负债。
　　计划开始奏效了......
　　我故意等了一段时间。
　　看着小苒的穿衣打扮从一个土里土气的学生妹，慢慢变得越来越时尚。
　　也看着她从一个开朗的少女，变得越来越焦虑。
　　这一次，时间到了。

　　我故意选择小苒和赵磊约会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再一次见到赵磊，我的心莫名的漏掉了一拍。
　　感受到我的目光，赵磊回过头，眼睛里带着惊喜，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小荏，你没事，我还以为......”
　　“我当然没事，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
　　我静静地靠在赵磊的怀里，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尽管我知道，那只是简单的机械运动，但仍然觉得安心。
　　看见赵磊再一次轻易被我俘获，小苒终于陷入癫狂，薅住我的头发把我从赵磊的怀里拉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冲赵磊喊叫道：“明明我才是正常的人类！我才应该是你喜欢的人！你怎么还能忘不了她！她只是AI而已啊！不，不对，她不是AI，她就是个怪物，是个怪物！”
　　赵磊掰开小苒薅住我头发的那只手，一只手将小苒推倒在地，另一只手把我护在了身后：“ 难道只有人类才可以被爱么？在我心里，小荏比你强一万倍！”
　　听到赵磊毫无感情的回答，小苒翻身爬到赵磊的脚边，苦苦哀求：“求求你看我一眼，我为你改变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完全看不到我？为什么”
　　Dr.G的电话却在此时打来。
　　“小苒，你的实验失败了。这么久，赵磊依然不能对你产生有效数据，联合政府已经决定延缓第三代情感行机器人的研发，赵磊需要被销毁！”
　　“不行，绝对不行，赵磊是我一个人的！”
　　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小苒冲着电话大吼起来。
　　我让赵磊控制住小苒，接过电话：“是我、小荏，我马上就送赵磊回实验室。”
　　挂断电话，我不理会小苒的阻拦，牵起赵磊的手，一同离开了。

　　路上，我们走的很慢，尽可能延迟赵磊被销毁的时间。
　　可是看着高大的实验楼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了。
　　“你后悔认识我吗？”
　　在迈入销毁设备的前一刻，赵磊忽然转过身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但这是我们的宿命！”
　　赵磊点头，表示理解：“但我们的记忆会被永远保存下来的，是么？”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磊释然了，眼神坚定的迈入销毁设备。
　　我看着那副完美的躯体逐渐被分解成一个个机械零件，心痛的难以附加。
　　小苒，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回到家，就见到小苒一动未动的躺在床上，眼神木讷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催账单，拍到小苒面前。
　　“银行账单已经逾期很久了，如果再还不上，恐怕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会被收走。”
　　小苒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更加暗淡了。
　　“还有，赵磊已经被销毁了。不过，先离开的人总是幸福的，痛苦只留给活着的人你说是么？。”
　　小苒喃喃道：“是这样么？人活着就会感到痛苦，是这样么？”
　　我没再回答。

　　第二天早上，我起身看见小苒的床上空无一人，
　　尸体是在厕所浴缸里被发现的
　　找到的时候，血已经染红了整片池水，躯体已经僵硬，再无抢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