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录》鄯月光

72、魂断少女圈 （12）

　　出人意料的是款货两清之后，黄德勋又从衣柜里拿出张老五想吃的那对少女圈说启明，你若要，打个价嘛！这使在场的人都感到愕然。

　　原来，黄德勋是要张老五先买下他不好甩的小件货。他等着用一大笔钱呢！

　　“去年我已经给你打过价了，最多值三十万。现在还是这个行市。看在亲戚情分上，我给你三十五万。”

　　这对少女圈，别人最高还价没超过三十万。黄德勋自然高兴甩给张老五。“好，我卖了圈要买彩电。”

　　张老五想不到黄德勋这回居然会甩这么多货——原来带来买少女圈的钱，现在先买了小件货，就无钱买少女圈了。他想了一下说：“好，等小弟把彩电给你买来，你再交圈子，各算各价，如何？”

　　王立接上话头：“黄表叔请放心，彩电包在我言身上。”

　　生意做成了，张老五没有兴致再跟黄德勋聊天，便叫周周笑莉把石头收进手提包里告辞而去……张老五三个人沿着三苏湖畔向城里走去。

　　王立感慨道：“黄眼镜好精刁哟！肯定他还有好东西。”张老五点了点头。他又试探着问这瓢货卖得起啥价钱？

　　张老五答道：“一坨半。甩出去后，分十万给你，就当是结婚红包！”

　　“那对少女圈呢？”

　　“翻一倍。飘出去卖得起五六十万，再孬也是四五十万。"周周笑莉不懂石头也不想学吃石头，只听他们说话，没有插嘴。

　　张老五回到华西市后，陈小华就怒气冲冲地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赶到张宣家把每间屋子搜寻了一遍，见无张老五与周周笑莉的踪影，才问王立：“你五哥带着那贱人到哪去了？”

　　王立哪敢讲真话，连忙甜甜地说：“小华姐你请坐嘛！五哥根本没来过呀，我咋知道他到哪去了？如果他来我家里，我一定打电话告诉你……”

　　“好，这才是我的好老弟！走，姐姐请你钻馆子吃大餐！”

　　陈小华一把拉着王立与那两个汉子一同进了清碧居（当地一家有名的高级餐厅）。

　　吃饱喝足之后，王立送走陈小华转身立刻打电话到梁家巷告密……张老五立即带着周周笑莉离开了华西市。

　　连夜赶来参与提审张老五的孙政委问张启明，你讲这段买货经过与黄德勋一家被害有什么联系吗？

　　“我怀疑王立那个小崽子！但我又想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范副局长在听孙政委和郑劲松等人专题汇报了张老五的全部情况后即提出：

　　一，要对张老五继续审查，彻底弄清他本人是否作案或支使别人作案。因他最知黄德勋的家底，与少女圈有几次接触，且渴望得到。尽管有“百万富翁不会偷一个面包”之说但案侦工作重证据，在没有找到证据前不应轻易肯定或否定。

　　二，要立即找到周周笑莉印证张老五买那瓢货的交待是否真实可靠，防止老奸巨滑的张老五制造假像迷惑我们；

　　三，要立即会同华西市公安机关秘密监控和秘密审查王立。

　　说起寻找周周笑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早在黄局第一次询问陈小华之后，专案组就开始寻找周周笑莉。郑劲松和陆千骏专程去云溪县找周周笑莉的父母，问周周笑莉现在何处。她父母说不知道。经再三晓以利害，才同意派周周笑莉的六舅妈领他们二人去三竹市找人。上了火车，六舅妈偶然发现陈小华在另一个车厢，吓得直打哆嗦。她怀疑公安人员跟陈小华串通起来整周周笑莉，害怕陈小华划了周周笑莉的脸，就闹着要下车回去。郑劲松赶紧劝说带批评地开导又保证到了三竹市决不让陈小华跟踪他们，她才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到了三竹市，六舅妈把他们二人带到坎瓷巷52号询问开五金店的老板徐国良，周笑莉在哪里？

　　徐老板说不认识周周笑莉，被郑劲松二人给他强硬地训斥后，他才答应帮忙找一找。

　　当晚，六舅妈单独住一处，暗中会晤周周笑莉的关系人，翌日便金蝉脱壳了。郑劲松知道她这次名为公安人员带路实给周周笑莉通风报信。但她本人没有犯法所以无可奈何。

　　然而，他们多次登门询问徐老板，徐老板先说还没找到人，后则避而不见了。

　　三竹市，是几百万人口的西南城市，是连接川、黔、鄂三省的水陆中枢。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找寻行踪飘忽不定的区区一个周周笑莉不是比大海捞针更难吗？一周后，他们不得不悻悻而归。

　　真是无巧不成书。专案组要求异地公安机关速查寻周周笑莉的通报刚刚发出，便接到黄局回电：周周笑莉已交待，……详情容返天桃细谈。

　　原来，那天曹洪发领着黄局等人直奔黄桷坪，在一家交通公司的宿舍楼里找到了周周笑莉的寄居之处。

　　双方一见面，心虚的周周笑莉连忙表示歉意：“我知道你们在找我，可我害怕小华划我的脸，不敢露面，因此让你们多跑路，真是对不起你们。”她见他们一个个走得汗涔涔，连忙递上湿漉漉的热毛巾让他们擦汗又给他们开了电风扇，兑了冷饮料。那热乎劲儿真要把人融化似的。

　　张老五心上的两枝花——陈小华和周周笑莉，黄局等都见过，不免将她们二人作一对比。

　　陈小华本就生得俊俏，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更加风流可爱。她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好强的豪气，对人处事又带一种江湖侠气，在强者面前不肯认输，其胆识胜过张老五算得上一个□□上的巾帼丈夫。

　　拿张老五的话来说：“这婆娘能干、俊俏，但糙辣、武毒，发了怒，对谁都翻脸不认。”张老五对她既爱又觉得有点烫手。

　　眼前的这个周周笑莉只有29岁，身材苗条，脸庞虽不及陈小华俊丽但眉清目秀，薄施粉黛之后也很秀雅可爱，身段妩媚，说话秀声细语，对人热情温柔，使人感到格外熨贴。

　　拿张老五的话来说，“她是只绵羊，温顺可爱。她跟你在一起会使你感到就像冬天得到一床丝绵被，夏天得到一台空调，安逸极了。”

　　但是跟陈小华较量起来，她永远是个弱者。张老五很爱她，给她买了一条24K40克的金项链，又替她租了一套豪华住房，还出钱送她进驾校学了驾驶技术，准备买部小车给她开。他又很可怜她，劝她说：“我年龄这么大了，不能耽误你的青春，你还是找个后生结婚吧，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幸福日子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