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录》鄯月光

65、魂断少女圈 （5）

　　“大家都说是谢二妹送了一家人的命。”

　　“这？请讲具体一点。”

　　“两三年前，云溪人称赞谢二妹是第一女强人，同时也评说她家是云溪首富，其财宝少则值几万，多则值几十万。”

　　“怎么会有哪么多？”

　　“……好多年前，一根从古墓里圈子几块钱就收购到了，现在好的值几千几万。据说那时谢二妹弄了一批好东西起来，现在当然值钱罗！还有人说谢二妹弄到了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公安机关曾经想动她但无把柄就没有动得成。检察部门查过，也不了了之。云溪人听说黄家三口被害，都摇头叹息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初谢二妹不贪心偷藏石头，丈夫儿女何能送命？……”

　　陆千骏与郑劲松交换意见后，当即决定深入废旧门市部和谢二妹的亲友弄清社会上的议论究竟有多大真实性，以便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李建军与祁顺海找到豆腐西施刘莉群问话，据刘莉群回忆说，黄德勋搬新居时谢二妹已病重卧床。她什么都让我们几位姐妹帮搬，唯有一个放在床头的红色小木箱不让我们动。她硬撑着一手拄拐杖，一手抱小木箱吃力地一步一步爬上楼去把小木箱亲手交与黄德勋并看着他锁进衣柜后才躺下休息。我们几个姐妹都明白小木箱是她的百宝箱，装着值钱的东西。……”

　　“什么值钱的东西？”

　　“石头。就是玉石……”

　　陆千骏来到废旧收购门市部，挨个找职工摆谈。职工们反映谢二妹生前是门市部的经理兼保管员，收进卖出都由她一手承办。

　　门市部没有保险柜，收购的石头也由她抱回家保管。有个职工亲眼看见她在家里关上门悄悄"翻仓"（行话，把锁在箱里的石头翻出来挑拣）。谢二妹病重时需钱花故而曾经托副经理周彬如帮甩过一个花牌和一对马鞍，后来又甩过一颗清朝官员帽珠，还叫谢二妹在内部处理过一对圈子，但不是那对少女圈。

　　这时，局里回电：查黄家无少女圈只在垃圾兜面上发现一张花白花白的旧手帕，以及一团白色皱纹纸。手帕四角有拴结痕迹。

　　很明显，少女圈被劫！

　　局里回电还说，天桃市亦发现黄德勋频频抛售玉器，要求郑劲松一组人速回。

　　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昼夜，大家都已疲惫不堪，预料回去之后又将紧张战斗，得好好利用坐车时间休息休息。警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好不惬意！陆千骏合上眼睛，把全身放松想美美地睡他一觉。可大脑不肯安静依然像一架计算机似地不断地进行综合、推理、分析。最后，“谋财害命”四个字像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脑屏幕上，抹也抹不掉。

　　他想，罪犯一定是知道黄德勋有那对少女圈的人，想得到少女圈而又得不到，便越货杀人。唉，莫非是他们两口子干的？他凭第六感官知道闭着眼睛的松哥也没睡着便拉过他的手来，在他手心里划上一个张字。郑劲松会意，也在手心里划上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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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山城三竹市最热闹繁华的解放碑附近有条不甚宽阔的大同路，一家由个体户开设的大同茶馆跻身于五花八门的店铺之中。

　　狭窄的店堂里安了十几张陈旧的方茶桌和几十把竹椅子并无什么舒适时髦的设施然而茶馆总是天天满座，生意红火得很。

　　这天上午10点过，大同路来了个身着法国高级标准四装的中年男人，双手插进裤包里，低着头直向前窜。他的身躯特别瘦小似乎让人一把就能攥在手心里，巴掌大的脸颊上长满了黑不溜秋的虾蟆疙瘩看上去很不顺眼。

　　他一踏进大同茶馆，众茶客便纷纷恭敬地向他打招呼：“五哥早！”

　　“五爷请里边坐！”老板也忙笑容可掬地给他安椅泡茶，茶客们又纷纷争着给他开茶钱。他刚在一把竹椅上坐下，旁边便有一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只高级香烟马上又有另一双手打燃汽体打火机给他点燃。待他呷了一口香茶之后，有个身穿纯毛料西装文质彬彬的退休干部模样的人走近他，恭顺地低声说五哥，兄弟急着差钱用，有一瓢货（黑话即一批货）想请五哥兑换成现金。”边说边摊开了包在手巾里的几件石头。瘦男人只乜眼一瞥：“开价？”

　　毛料西装嗫嚅着说：“五哥你就高抬贵手，给三吊吧（黑话，一吊即一千元）?”

　　瘦男人用烟头点了点手巾里的一颗米子（小玉珠）:“光这个都值五吊！好吧，总共给你八吊……等一会儿我叫人给你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