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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龙湖西宸庄园别墅(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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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蕊寒仿佛听到了轻微的声响,在她意识还在梦里梦外的时候,突然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她身上,使她透不过气来。她拼命挣扎,身子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她想喊但是一样东西却毫不留情地挤压在她脸上,她顿觉气绝。她唯一可做的就是用双手胡乱抓着,然而无济于事……
郑劲松急忙冲进旅馆,噔噔噔跑上二楼来到冯蕊寒的房前。
他朝门上叩了两下,没人答应,他又重重地拍了两下依旧没有声音。“冯蕊寒,快开门!”他同时掉头对陆千骏说“用手枪把门击开,快!”
这时走廊里已聚集了许多房客,其中有个头发湿漉漉的人,拨开众人挤到前面,他是项宇卿。
陆千骏举枪刚要冲门栓扣扳机,项宇卿一把将他的胳膊推开大声说:“不要开枪这样,会吓着冯蕊寒的!让我来!”
他朝后退了两步,一咬牙关,用肩膀朝门板撞去。门竟咣啷一声裂开一条大缝。
郑劲松一步跨进了屋,他立即拉开灯扫了一眼冯蕊寒,迅即奔向敞开的窗前。
陆千骏和项宇卿则扑向冯蕊寒,掀去压住她脸部的枕头。然后用手指贴近她鼻孔说道:“还有气。”
郑劲松已看清了窗外的情形,忙回过头来,吩咐陆千骏说:“快去找牟大夫!”
这时胖马莉从堵住门口的人群中冲了过来,她惊讶地张开嘴,朝屋里扫了一眼,尖声说:“哎呀呀,这是怎么搞的,你们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呢?”
郑劲松神态自若地踱到她跟前问:“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马莉说:“呃,我是上楼时听房客们说的,太可怕了,这怎么可能呢?”
“事情就出在你这房子的窗子上。由于我事先没有注意窗外有个舷梯,竟被人从窗户外闯了进来。”郑劲松说着观察一眼马莉又加以补充,“都怨我的疏忽。”
“不。这不能怪你,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老虎可以打盹,干我们这行的应该永远清醒。”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了,安排住房时我没提请你注意。”她稍顿一下又说,“不过我们普通老百姓那里想得到……对吧,郑队长?”
马莉搭讪几句走了。此时,冯蕊寒的脸色已泛出一丝红晕,呼吸也均称了,郑劲松松了口气。幸亏赶回的及时,否则又得赔上一条人命!
马莉大概为了减轻他心理上的负担吧所以承认自己有错,可接着又以“想不到”为由,把错推掉。这女老板油得很。其实即使她真要承担责任也不能代替他的自责。他身为刑警队长,在办案中不能有任何疏忽。
远处传来小车的声音。该是陆千骏把牟大夫请来了吧?郑劲松嘴角漾起一丝不易为人觉察的微笑。本来他就想找牟大夫询问一番,这次事故使他们见面的时间提前了。
郑劲松吩咐马莉,他和冯蕊寒换一个房间,胖马莉自告奋勇说要陪冯蕊寒度过一个晚上,郑劲松未置可否,就算是同意了。
坐在旅馆的客厅里,郑劲松给牟大夫递上一支烟。
“你看冯蕊寒不要紧吧?”郑劲松问。
牟士芳谨慎地瞥了对方一眼,慢悠悠地说:“问题不大,只是受到惊吓而已,若是再迟一步就可能窒息而死。”
“牟大夫,你今天来的正好,关于韦天祺的死我正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噢?请讲。”
“他死的当天你去过他家,对吧?”
“是的,我到他家,见他还没太好,临走还给他留下一点药。”
“你是什么时间走的?”
“大约下午4点来钟。”
“当时他家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牟士芳摇摇头:“没有。”郑劲松朝烟缸里敲了敲烟灰,又说:“据赵妈说,他临死时只说了三个字……"
“噢?”牟士芳表情肃穆,问:“哪两个字?"
“就是喊你﹣﹣牟士芳!”
牟大夫沉吟了一下,说:“天祺兄和我要说也算得上是多年的交情了,他从来都叫我士芳兄弟,怎么会在临死前突然改叫我的全民牟士芳呢?"
听了牟士芳的话,郑劲松也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韦天祺是因为临死前经历到极大的痛苦而呼唤他的好友兼医生牟士芳,抑或是以为牟大夫在药里下了毒而喊牟士芳呢?
郑劲松不露声色,又接着问:“你认为他是患肠胃不适会那样轻易地就死吗?换句话说,他的死你感到突然吗?”
“咳咳……在他死之前他的胃已经不适了一阵儿,一直在吃药。至于说死的突然不突然……当然胃炎算不得什么大病,但若突然转成急性也是很危险的,何况他又那把年纪了——我不知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
郑劲松把烟蒂掐灭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不好意思,让陆千骏送你一趟。”
牟士芳一边起身一边说:“哪里哪里,这是做医生的职责,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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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桃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一片烟雾缭绕。
首先发言的是陆千骏,他负责向局长黄文永汇报遗产谋杀案的最新进展情况。
“企图谋杀冯蕊寒的凶手是晚上9点钟左右从冯蕊寒房间的窗子潜人她房间的。由于我们的疏忽,事先没有注意那间房子窗外一侧有一截舷梯。当晚又下大雨,所以脚印之类的一切痕迹全被雨水冲掉,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痕迹”
陆千骏顿了顿,喝了一口茶,将文件夹翻过一页接着说:“下面是事发时与本案有关连的几个人的情况。我在接医生的途中遇上赵妈——就是韦天祺家的保姆,我问她干么,她回答说正在散步,不巧遇上大雨,所以要赶回旅馆。我到牟士芳家时——此人是给韦天祺看病的医生﹣﹣他不在家,我刚要离开,却见他穿着雨衣急匆匆地回来了,问他去哪儿,他说刚刚给一位产妇送下奶药。我又遵照郑队长的指示给韦天祺最好的朋友奚宝鹏家拨了个电话,他家里人说他半个小时前就出去了,没说去哪儿。此案目前进展情况大致如此,我的话完了。”
“嘿,”黄局点点头,狠狠吸了两口烟,额上的皱纹深深陷进去仿佛吸进了什么使他倍感痛苦的东西:“劲松,下面请谈谈你对案情的分析和判断吧。”